第463章 清晨的另一個花火
自從前天下過雨後，這兩天的天氣都不錯。
但昨天晚上小花火的睡眠狀況不是很好，半夜爬在他的懷裡冒著汗，一個勁的喊著櫂君。
上杉櫂想喊醒她，卻發現她又陷入了那總怎麼喊都喊不醒的狀態。
不過這個情況只持續了一會兒，她又重新安靜了下來。
上杉櫂為她拉上被子，又將她小小的身子往懷裡抱緊一些才漸漸睡去。
一覺醒來，是黑火坐在床上向他打招呼，她後背頂著被子，俯在他的耳朵邊，用仿佛帶有香氣的聲音緩緩說道：
「櫂君，起床澀澀了~」
「唔」
「啊！？真的可以嗎？花火可以自己來嗎?」
上杉櫂還沒有睡醒，半夢半醒之間就點頭答應。
等他搞明白自己目前處於什麼情況的時候已經晚了，被迫交了公糧。
「我——」
「好了啦，櫂君，不要一臉不情願的樣子。」花丸花火坐在床邊，美腿套著薄薄的黑絲襪。
倒不是不情願，而是自己作為一個男人，怎麼能這麼被動？
「櫂君要幫花火穿穿襪子嗎？」
上杉櫂看著她主動伸過來的粉糯粉糯的小腳丫，一隻還套了一半的黑絲。
「櫂君？」花丸花火微笑著抬起腿，將腳尖抵向了他袒露的胸口。
上杉櫂只覺得小火苗在心口亂竄。
「櫂——君？」
又交了一次公糧，餓了，餓了就得吃早飯，可是黑火不太會料理，兩人就只能用麵包機烤兩塊麵包將就吃。
由於是周末，早上無事，兩人百年開始在家裡各干各的工作。
花丸花火抱著堆有各式衣服的盆子，將裡面的衣服一件件地挑選出來放到洗衣機里清洗，一般的衣服用洗衣機洗一遍，貼身衣物則用手洗。
這麼一系列的事情忙下來，已經到了上午十點鐘。
花丸花火將袖套脫下，掛在洗衣機旁的掛鉤上，然後從廚房外的小陽台出來，在客廳里懶洋洋地伸了一個腰，看著在客廳外陽台內構思小說的上杉櫂。
他的手指不時在鍵盤上駐停那麼一兩下，陽光勾勒著他臉部的輪廓，讓他的神情看起來格外認真。
花丸花火笑了笑，輕輕推開陽台的玻璃門，趁他在認真構思的時候，偷偷摸摸地跑到後邊，從後面抱住他的脖子，然後一下子將自己的體重壓了上去。
「櫂君.」
「怎麼了？今天這麼黏人？」感受到她細小的胳膊摟住了自己，上杉櫂旋即微笑了起來。
「花火.還想來一次.」花丸花火咬了咬了他的耳朵。
「等會兒吧。」
「花火還沒有開始織櫂君的圍巾，櫂君不會生氣了吧？」
「怎麼會生氣，我是最捨不得生你的氣了。」
「櫂君真好。」
「是花火醬對我真好才對。」上杉櫂對著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小腦袋說道。
花丸花火看了眼他的電腦屏幕：「櫂君還在想著小說的事情？」
「是啊，最開始的東西還有很多細節沒有完善，主人公和青梅竹馬女配角的對話還要再多一些，讓他們之間的感情看起來更加深刻清晰。」
「所以.櫂君就在第二章將主角的青梅竹馬殺掉了？」
「咳咳，」上杉櫂正經地咳嗽兩聲，「這叫劇情需要，是為了最大限度地引出女主角。」
「櫂君書中的女主角，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嗯」上杉櫂想了想，「溫柔和體貼吧，最重要是可愛，因為是以花火醬你為藍本的女主角，所以我要在她的身上加入一點矛盾的因素在裡面。」
「什麼因素？」花丸花火看著他的耳朵。
「我暫時還沒想好，但是女主人公一定是積極向上的，但又迫於生活，有著種種苦難。」
「啊？那就不和秋月一個樣了嗎？」
「不，不一樣，秋月是被磨平稜角了的人，他放棄了抵抗，而女主角熱心尚在，秋月在她的身上看見了善良與活力，但在心裡認定她終究會變成像自己這樣的人。
「而女主角卻一直保持著的夢想，她堅強，她熱愛，她活潑，向著更努力的目標，甚至在工作之餘還會偶爾帶兩顆章魚丸子送給他吃，這叫點滴的溫柔」
花丸花火盯著他這一張認認真真的臉。
「櫂君認為他們之間產生愛情的核心是什麼？」
上杉櫂想也沒想就回答道：「扶持，相互扶持，女主角在秋月身上獲得了溫暖，而秋月則在女主角身上獲得了活力，也開始重拾夢想與希望。」
花丸花火在他的身邊笑著說：「感覺櫂君的故事都好老套了。」
「不，只是核心主題是這樣的，如果寫出來，又會是一種完全不同的感覺，就像是『轉折』一詞，即便是過了幾千年，這種核心技巧也無比適用於故事裡，因為人們期待轉折，期待不一樣的情形與故事發展。」
花丸花火：「所以，櫂君也會期待不一樣，是嗎？」
「我嗎？我.只要你在身邊，我無論是什麼都會接受。每天看著你在身邊不同，卻又十分熟悉的微笑，我就會一直幸福下去。」
「所以——」花丸花火在他的肩膀上笑了起來。
「所以什麼？」
「所以櫂君也要將這種情緒融入到書裡面，當櫂君真正喜歡上他們的時候，無論旁人是怎麼看待他們的，在櫂君的心目中，他們仍舊是活著的。」
「櫂君明白嗎？就要想愛花火一樣，去愛這本創作出來的書。」
花丸花火在他思考的時候，主動蹭上他的臉，「不存在也要當做他們存在。」
奇怪。
上杉櫂心有所感一般，頓時覺得這句話在她的話里顯得異常奇怪，不像是說小說內的人物，而是她在說自己。
上杉櫂側過頭，迎上她的眼眸，與她對視。
「不存在是什麼意思？」
花丸花火雙手後背，站在他的面前，笑了起來，「櫂君這麼聰明，可以猜一猜意思。」
「花火你不是要消失吧？」
「當然不是啦，花火信守承諾，一直都在櫂君身邊。」
「那你這句話」
花丸花火臉蛋上的笑容停了下來，她側過頭，美眸望向窗外的林立大廈：
「花火就是花火，她希望自己可以一刻不停的陪在櫂君身邊，無論櫂君對她是否還有新鮮感，花火都是如此。」
上杉櫂並不是一頭霧水地聽著這番話。
他看明白了花火的表情，也聽明白了最後一句話的實際意思：
小花火是在借黑火向自己袒露心聲。
估計是昨晚又做什麼櫂君不在了的噩夢，所以這一大早的黑火才會出來，害他被迫交了兩次公糧。
小花火什麼都好，就是心靈有一些脆弱。
不過有了黑火的存在，她肯定比以前要好上不少，至少不會憋著了。
——————
「櫂君可不可以把花火變成貓貓呀？」
「怎麼又突然問起這個了？」
「因為花火想嘗試一下在櫂君的身上打滾是種什麼體會。」
上杉櫂嘆了口氣，看著躺在自己腿上的女孩子：「你現在不就是嘛。」
少女的黑絲襪在早上穿到一半的時候，就被他給扒了下來，現在是光腿狀態，只穿了一條超短的運動短褲。
她這會兒剛練完瑜伽，正跑到上杉櫂的身上撒嬌。
「不完全算是，花火想要踩在櫂君的肚子上。」
「.」
這是什麼愛好？
「暫時.還不行。」上杉櫂只能這麼回答。
「暫時？也就是說可以了？櫂君的法術需要積累嗎？」
「呃算是吧。」
「沒有情敵的感覺就是好。」花丸花火嬉笑著枕在他的大腿上，向他咧開嘴微笑。
「現在不覺得小橋算是了？」
「唔，一直都不覺得算是，只是偶爾，偶爾！偶爾間看到她在櫂君的身邊學習咖啡，會有一種想將她綁上天台的衝動。」
用這麼可愛的臉蛋說出這麼可愛的話，也只有她能做到了。
上杉櫂看著枕在自己腿上傻笑的少女，忽然覺得黑火居然也是這麼的傻白甜，還是說女孩子被攻陷了就是這個樣子？
不對，花火本來就有些傻白甜才對。
「腳丫子不要亂動。」上杉櫂向她說道。
「哦，但是，櫂君不是喜歡花火的腳腳嗎？要不要摸一摸。」
「咳咳，」上杉櫂一本正經了起來，「能輕易摸到的腳丫子摸著沒有成就感。」
「櫂君說那麼多，其實就是起不來了吧？畢竟都三次了。」
「誰說我不行了？」
花丸花火斜坐了起來，兩隻腳丫剛好探出沙發墊：「那，櫂君.和花火再來一次吧。」
上杉櫂看了看前面還在播放的電視，然後又看了看她：「現在？就現在！？」
「對呀，就現在。」
「這」
「難道說~~」
花丸花火雙手撐在沙發上，身子向前探出，眼睛接近了他的臉。
上杉櫂感覺兩夫妻獨自呆在家裡，無聊了，這事兒就一直停不下來。
「呼~要看電影嗎？」
「都行，櫂君隨便找個電視放都好。」
看電視看得入神了就會停下休息一陣子，覺得電視劇情緩慢了，就會重新開始。
無論是躺在沙發上看電視，還是背靠著沙發看電視，又或者是跪在沙發上看電視，上杉櫂都覺得是種新奇的體驗。
一切都好，就是有點累人。
「糟了。」上杉櫂看見了泛黑的東京夜空。
「怎麼了？」花丸花火粉汗盈盈。
「我們忘記去貓舍接貓咪們了。」
「沒關係，不是有里奈姐去接它們嗎？比起這個，櫂君不關注一下眼前的小貓咪嗎？」
「.眼前的小貓咪餵不飽。」上杉櫂抱著細細的腰。
「櫂君~不應該怪小貓咪，這應該是貓飼料的問題。」
「貓飼料絕對沒有問題。」
「那為什麼餵不飽小貓咪呢？」
「因為是只狼吞虎咽的貓貓。」
「那這樣的貓貓可愛不可愛？」
「可愛，可愛得厲害！」
上杉櫂看著窗外繁亮的夜空，舒了口氣，「我們.晚上吃什麼？」
家裡面空調溫度有點高，花丸花火也覺得很熱，「貌似.家裡沒有食材了吧？」
「哪怎麼辦？」
「出去買菜呀。」
「那好，花火你不出去？」
「花火太累了，要休息一會兒。」
「真不出去？」
「嗯花火累了腿都軟掉了.」
上杉櫂看她是真累了，也沒再勸，換好出門的衣服，到樓下附近的大型超市去買點晚飯。
哐當。
大街，口渴到不行的上杉櫂在自動售貨機前點了一瓶礦泉水，
他扭開瓶蓋，對準嘴，頭仰天，咕咚咕咚一口悶完。
「哈~」
他將瓶子壓扁裝握在手裡，一直到超市門口才找到了丟可回收品的垃圾桶。
上杉櫂推了個推車進去。
中途看見有什麼好吃麵包，甜嘴小零食統統買下，最後又在促銷區挑選了兩個雞肉排便當，才結束了本次行程。
「歡迎下次光臨。」
-
4530円。
上杉櫂提著超市袋子站在街頭，迎接著晚空吹來的清涼夜風，看著面前繁華的燈光街市。
心裡覺得這樣的日子異常不錯。
簡單，卻又極具溫暖。
「我回來了。」
回到家，上杉櫂脫鞋進入客廳，花丸花火這時已經穿好了平時在家裡的居家服，她看見上杉櫂的時候就微笑了起來。
「櫂君買了什麼，快拿過來看看！」
「沒什麼，」上杉櫂走過去，打開袋子一件件地將物品拿出來，「兩份雞肉排便當，兩瓶牛奶飲料，兩大瓶果汁，牛角麵包，布丁，巧克力糖果，還買了些雞蛋，唔，就這些了，我去把便當熱一熱就可以開吃了。」
「好！」
等到兩份便當在微波爐里熱好，上杉櫂戴著護套將便當端在花丸花火面前的茶几上：
「來咯~這是花火醬的。」
「嘻嘻，謝謝櫂君。」
「啊，等等我拿筷子啊。」上杉櫂又折返回去，在櫥櫃裡抽了兩雙筷子出來，「來，給。」
「謝謝櫂君！」
上杉櫂又將自己的便當端來與她放在一塊兒後，才安心在她的身旁坐下。
雙手夾住筷子合十。
「開動了。」
「我開動了。」
「唔唔，好燙，斯哈~好香~~」
「小心燙，不過香也是正常的，這可是你老公大晚上親自去超市買的。」
上杉櫂對身旁的少女微笑說道：「這下小貓咪能餵飽了吧。」
花丸花火在他的身邊，笑著摸向自己的肚子：
「早就已經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