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神社與劍道
紗羽神社在臨近市區的一座小山上,也因為接近市區,香火向來旺盛。
入門的參道由石板鋪就,道路兩旁豎有石燈,栽有灌木花草,還有幾顆松樹繞長在鳥居上,神社旁邊的森林就稱之為鎮守之森。
這裡對留學生開放,會有很多留學生會來這兒體驗助勤巫女的日常生活。
社務所內。
「花火醬怎麼會突然想來當巫女了?」
花丸花火一邊撫著懷裡橘貓的毛髮,回答說:「主要是因為最近我一直在畫巫女的人設圖,我從小沒有接觸過巫女的生活,趁著暑假想體驗一下,我覺得藝術創造的事情,應該親身體驗,能更好的理解,再根據基礎衍生更生動的形象。」
上杉貓很喜歡她的小手,溫暖溫柔,摸著脖子旁的部位會下意識地發出咕嚕嚕的聲音。
「能感覺到花火醬做什麼事情都很細心,」榊原小姐笑得很優雅,「上次我教你做和菓子也是如此,最後成果相當漂亮。」
當助勤巫女要簽合同,也算是一份正式工作。
前提條件只有25歲以前未婚的女子,只要滿足這個簽下就能成為巫女。
所以,巫女也並不是什麼神秘的職業。
當然作為巫女也要提前培訓,穿晴明服的神主一再教導要以尊敬神靈的心來工作,對每位來訪的參拜者都要潛心接待。
助勤巫女就像是上杉貓之前所看到的那樣,清掃落葉,賣神簽和御祝。
神社裡還有企業團建來參拜,巫女們負責在神殿為他們一一倒神酒。
上杉貓跟了花火學習一上午,感覺純粹就是服務員性質的工作啊,只是餐廳換成了神社,制服換成了巫女服而已。
越接觸,就越覺得現實中的巫女遠沒有想像中的美好。
不過還有唯一值得的體驗,就是大家會在神樂殿穿上白衣紅袴、頭戴花飾,跳神樂舞。
木製的神殿上。
齊聲搖鈴,無垢純潔的羽衣隨動作舞起,相當有氛圍。
當然,只是體驗,那種是正裝,平常正式祭典還是得高階巫女來才行。
下午,結束體驗的一天,重新回到神社的上杉貓蹲在石燈上等著花火。
也不知道她今天的體驗生活過得開不開心。
「嗯,明天見。」
換好常服的花丸花火和一群女孩們告別,又與神主的女兒紗羽鈴聊了會兒天后,走在參道上才發現在等她的上杉櫂。
「櫂君今天沒去道場訓練嗎?」花丸花火映著夕陽,小臉可愛精緻。
上杉櫂看見她,嘴角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去了,這會兒過來不就是為了接你回家。」
「櫂君今天看起來挺開心的,但早上為什麼突然不見了?也不說一聲.」花丸花火像是一隻小鹿在生氣。
但還是跟在他的身邊,跟隨他的腳步,一起沿著參道穿過鳥居下山。
「這可不能怪我,我喊了你起床。」
「真的?」
「當然是真的。」
上杉櫂把藏在身後的雙手拿了出來,「看我帶了什麼給你?」
「辣辣蛋糕!」花丸花火立即高興地用雙手接過。
「你不是可以自己做嗎,那麼高興做什麼?」
辣椒味的蛋糕可不好找,奇葩蛋糕店才做這種口味。
「櫂君不明白。」花丸花火仍舊笑著,雙手護住這份禮物。
上杉櫂將這些都看在眼裡,他也笑了。
心中並不是不明白,而是想要看到她喜滋滋的笑容。
她用自己掙的錢送手錶的時候,他也是同樣開心的情緒。
為了讓這樣的心情繼續延續下去,腦袋上的病還是要儘快治療為好。
上杉櫂看過了商店,大恢復藥10點一瓶,目前還差5點。
把下一個任務完成就行了。
————————
第二天。
劍道比賽迫在眉睫,上杉櫂卻像個沒事人一樣在劍道場悠哉悠哉地揮舞著基礎動作。
道場內有的弟子想要找他對練,卻在臨陣上場時又慫了。
他們害怕像之前某人那樣,被一招干趴下。
誰都是練劍道練到大的人,練了這麼多年豎立起的自尊心,就這麼簡簡單單敗在了一招上面,這種挫敗感,誰也接受不了。
所以大家都是自覺請教,從沒有想過要找上杉櫂對練。
中午訓練之後,榊原小姐提前準備好了午飯,大家一起在庭院旁的日式小屋裡就餐。
窗外的庭院發出木竹流水的響聲,富有意境。
「上杉師兄,師範代要回來了。」
上杉師範代這個名號,上杉櫂特意讓他們不要喊的。
本來就只是代了幾節課而已,他算是師弟,畢竟入門晚。
他們硬要喊,就喊師兄。
「師範代?」上杉櫂停下手中的動作,看向身邊名為宮原裕志的弟子,「就是之前你們說,出門腳滑,摔斷右手的那位?」
「對的。」
「骨折沒那麼容易好吧?」上杉櫂問。
「是沒好,但師範代他現在不會出手,只負責教導。前一陣去關西那邊帶厲害的師兄們參加比賽去了,今天下午才回來。」
上杉櫂輕輕點頭,表示知道了。
「上杉師兄不多問一問嗎?」宮原裕志似乎想要多聊聊天。
「我問這個做什麼。」
宮原裕志有些愕然地說:「上杉師兄你要跟師兄們一起去比賽啊。」
「誰說的?」上杉櫂吞下嘴裡的壽司,「我只參加單人賽。」
宮原裕志臉上的表情轉為疑惑:「大家都這麼說。」
「流言吧,一傳二,二傳四,等傳遍了,大家都信以為真。」上杉櫂不在意這些,繼續吃飯。
金槍魚手握的色澤看起來相當艷麗——這是現做的。
宮原裕志:「真不是流言,榊原師姐她就是這麼說的。」
榊原七茴香說的?
上杉櫂頓時就停下了手中的筷子。
「上杉師兄,你要幹什麼去?」宮原裕志看著上杉櫂起身。
「我去問問榊原師姐。」
剛巧,上杉櫂才推開障子,榊原七茴香就端著許多碗味增湯站在門口。
榊原小姐氣質嫻靜,讓開身位,淡淡笑道:「先出去吧。」
「我是在找師姐。」
「找我?」
「嗯,聽大家說,我是要參加團體賽?但我只報了單人賽。」
榊原小姐明顯愣了愣:「不是櫂你自己報的名嗎?還要和鏡見他們一起去參加。」
「沒有啊——」
上杉櫂剛說完,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那天,去報名,和榊原大叔一起,他勾了單人賽的選項之後沒怎麼在意,先去上了廁所
估計就是在上廁所期間出了問題。
榊原小姐見他神情釋然:「櫂是知道了什麼?」
上杉櫂失笑道:「知道了,估計是大叔他幫我選的。」
「.父親他就是這樣.非常抱歉」
「沒關係,選了就選了。」
上杉櫂搖了搖頭,表示對那個便宜師父的無奈。
但也沒事,團體賽無非麻煩了一點而已。
坐回自己的位置。
宮原裕志湊過頭來:「上杉師兄,怎麼樣了?問清楚了嗎?」
「大叔幹的好事,幫我選了團體賽。」
「師範先生?」
「就是他。」
「但是師範先生為什麼要這麼做啊?」
「誰知道呢。」
上杉櫂看見面前顏色鮮艷的日式料理,決定先吃飽了再說。
平時道館可不會有這麼好的午餐,這可每月只有一次。
下午仍在道場摸魚。
看見大家揮汗如雨的樣子,就感覺氣氛悶熱的。
忽然,道場外走進來一個中年男子,他在門口行禮後,弟子們都向他打招呼,稱呼他師範代。
他看見了在休息區偷懶的上杉櫂。
「怎麼不去訓練?」
「熱完身就好了。」
中年男子摸著下巴上下打量他,笑說道:「你應該就是一心說的上杉櫂,對吧?」
「嗯。」
「聽一心說,你還在比試劍術的時候,打敗過他?」國字臉的中年男子明顯對他很好奇。
「這怎麼可能,肯定是師父他放水了。」
「你幾段?」
「沒考,一級都沒有。」
劍道和弓道差不多,都是一級開始,一級到五級,而後才算是段。
一段算作入門,後面的二段三段、四段就非常難考了。
上杉櫂也算是奇葩,弓道界上唯一一個沒段位的全國冠軍。
也讓大家明白的什麼叫段位並不決定實力。
中年男子在上杉櫂的身上摸來摸去,似乎是在確定他的體格怎麼樣。
「嗯用你們年輕人的話說,算是敏捷型。」
上杉櫂:「其實我是力量型。還沒請教先生您的名字呢!」
「我?」中年男子笑道,「我叫榊原二心,在這道場的職位是師範代。」
「真的?」
上杉櫂不大信,榊原二心,名字起得太草率了。
「假的。」
「.」
上杉櫂猜測這位真的師範代,大致跟大叔一樣皮。
「那師範代是?」
「榊原松北,一心的弟弟。」榊原松北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聽說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大家都稱呼你為師範代,哈哈,看來我可以退休了。」
這位榊原松北外貌看起來還要比大叔老態一些,但心態也很年輕。
上杉櫂謙虛道:「是的。」
「幾位師兄都對你這個小師弟很感興趣,雖然不清楚為什麼一心要把你安排到參賽的隊伍裡面,但想來也是對你實力的認可,不過——」
明明就是那大叔強迫,什麼實力認不認可。
上杉櫂倒希望便宜師父不認可才好,他好清閒一點參加單人賽。
「集合!」
榊原松北忽然轉身,直接出聲打斷所有人練習的動作。
這氣勢,相當的大。
道場內的弟子們也非常配合地站在了一塊兒,腰板子站得很直。
他面向眾人,突然指著身後的上杉櫂,表情嚴肅地說道:
「這位,非常不爽你們!覺得你們都是垃圾!!
「剛才口出狂言,說是一個人可以單挑你們這裡的所有!我作為師範代,有傷在身,沒辦法下場教訓這個狂妄弟子,不知道有沒有人,願意挑戰一下他?」
弟子們面面相覷。
「.」
居然——沒動靜以前不是一個個都心高氣傲的?
榊原松北挑了挑眉,繼續詢問:「沒人願意單獨比試嗎?」
「.」
上杉櫂站在他的身後,道場的氣氛仍舊安靜。
「.」榊原松北順了順氣,接著說,「那就如他所言,立切!」
「.」
但就算是一對多的死斗制立切,大家似乎都不是興致高昂。
奇怪了。
見氣氛還是這麼安靜,榊原松北倍感疑惑,回身看了眼上杉櫂。
最後,還是弟子出聲說道:「師範代,之前,我們和上杉師兄打過一場立切。」
「打過了?你們贏了?」
集體再次沉默,好一陣後才回道:
「輸了。」
早知道是這種情況,還不如不問。
榊原松北的本意是想測試上杉櫂的實力,本來他也只是在住院期間聽說過有這個弟子。
看見弟子們都這麼慫,榊原松北也不清楚他們究竟害怕什麼,擺手說道:
「算了算了,你們接著去練吧。」
上杉櫂看見榊原松北重新像自己走來:「師範代其實沒必要這麼做。」
「這樣做簡單,很容易給你找到矛盾,比試起來也更用心。」
榊原松北不在意剛才的事情,只是對大家這麼慫而感到生氣,練劍道怎麼能慫?
「今天下午我只是過來看看。我就叫你櫂吧,櫂,我要提醒你一下,你那幾位師兄心高氣傲,誰都不服誰,你師父他又把你安排到大將的位置,他們也會非常不服你這個小師弟。」
「.這麼麻煩?」
「就是這麼麻煩。」
「.就不能安安靜靜比賽?」
榊原松北面色平靜地解釋說:
「全國資格賽對他們來說是必贏的,他也有完全把握比賽輸贏的實力。前兩屆全國賽他們就是冠軍,今年是志在取得三連冠,上午才剛從關西那邊回來。
「但因為你的突然插入,原本的團隊必須要下掉一個人,還是最重要的大將位,不服是肯定的。」
這算是什麼事?
既然無心館完全有實力有希望拿下全國冠軍,那便宜師父還安插他去比賽做什麼?
榊原松北猶豫了一下,又繼續說道:「我覺得一心他這麼做肯定是有用意,但就是不知道為什麼要讓你來當靶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