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阿櫂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高中生

  第214章 阿櫂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高中生

  一群黑衣黑褲的人扒拉起家當來,那是絕不含糊。

  翻箱倒櫃,只要是見到的那怕找到一丁點的現金、有價值的電子設備等全部一律統統收走,看到十分有年代感的電視機似乎也想要搬走。

  那眼神凶厲的中年男人倒是沒有任何行動,只是坐在上杉老太太的面前,悠哉地喝著茶,聽著手下們在上杉家翻箱倒櫃的聲音。

  「聽說,上杉家有自己出去賣橘子的打算啊。」

  他看一眼不急不躁的上杉老太太,徐徐慢說。

  「你們家的橘子買的那麼好,卻又被農業協會打壓收購價格,好處全讓那些傢伙吃了,換做是我也肯定不服氣的。」

  「閣下究竟想說什麼。」

  「只是想單純聊一聊而已,我們可是守法公民,做事情都是有依據的。」

  他正蔑笑地說著,門外突然走進來一個黑西服小弟,在他的身旁躬下身子悄悄地附耳幾句,然後將手裡捏的一塊赤紅勾玉遞給了他。

  中年男人皺了皺眉,擺手將小弟支開,看向上杉老太太又笑了笑說:

  「看來我們只能也只能叨擾到這裡啊,真是可惜。」

  上杉老太太看到了那一塊的赤紅勾玉:「你們不覺得搶一個小姑娘的吊墜,很沒有底線嗎?」

  「哎呀哎呀,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啊。」

  哂笑兩聲的中年男人將吊墜提起在眼前,稍許晃悠,「這麼大個上杉家居然沒什麼有價值的東西,除了老太太您房間裡的235萬現金,就只有這個吊墜看起來值錢。」

  屋外的光線折射到赤紅色的勾玉之上。

  溫潤、圓滑、鮮艷一切光彩在這塊幾近完美的紅玉上逸散出光。

  他手托腮,越看越喜愛,然後將其攥握在手心中,「看起來是有些年頭的東西,這種色澤,這種質地,應該能在那些老闆那裡賣個1000多萬吧。」

  「話說回來,老太太您還是真對那個漂亮的小丫頭溺愛,居然捨得送這麼貴重的東西。」

  「你們催債,不應該動手吧?」

  「呵呵,放心,我們都是文明人,只拿東西,不傷人。」

  眼神凶厲的中年男人看一眼上杉老太太后便站了起來。

  捋順衣襟,然後對前方正襟危坐的上杉老太太微鞠下躬,嘴角勾起淡淡微笑:

  「今日突然到訪多有叨擾,造成的不便之處還望多多諒解,上杉貴實子。」

  說完,不再看老太太的表情如何,連忙招手小弟幾個大步走出會客廳。

  檐廊上,一眾人都集結在這裡,伴隨平林干男踏出門,他們都向他點頭致意。

  看一眼天空,再將視線投向前面七零八落的庭院花草,他撇了撇嘴:

  「切,居然叫警察,前面講那麼多東西居然沒嚇唬到那老婆子。」

  「除了那235萬,還找到多少什麼東西?」他一邊向大門快步走,一邊扭頭對身後的一眾小弟問。

  「一台PS5遊戲機,一台平板電腦,五部手機。」

  「還有呢?」

  「沒有了,其他東西都不好搬。」

  「嘖,老婆子藏得還挺深。」

  「社長,沒夠本啊!」一名精瘦的男子跟在中年男子的身旁說,「才找到那麼200多萬!」

  「沒夠本我會讓你把這235萬拿走?」

  直接在別人家拿錢不叫催債,叫搶劫。

  平林干男提起手中的赤紅勾玉,對精瘦男子說:「這玩意賣了,完全足夠我們下一輪的啟動資金。」

  「社長,真的要走?」精瘦男子似乎有些不願。

  平林干男瞪他一眼:「到現在還說這些?不走,你等著警察給你戴手環祝你百年好合?」

  「**!」精瘦男子低頭暗罵一句,「上杉次郎那傢伙一點也不守規矩,非去招警察。」

  「這恰恰也說明他是個聰明人,」平林干男陰沉了臉,再次攥緊了手中的勾玉,「不過既然他招警察,我們也就破罐子破摔,換個地方再干,這些錢和東西,就是利息。」

  「社長.其實上個月的利息,還沒有還給金主。」

  「什麼!?」平林干男立刻停下了步子,凶厲的眼神看著那個精瘦男人,「幹什麼吃了?不是叫你每個月從本金里拿一部分去還利息嗎?」

  「金主.好像是打算金盆洗手了這一次要把本金也收回來.」

  「麻煩。」

  平林干男一臉不悅,再次加快腳步。

  現在他只想趕快離開這裡,趁警察沒來趕緊遠走高飛,待找好了地盤,再創基業。

  片刻之後,他們十幾個人停在了上杉家的前庭。

  因為出去的門口被一個人給擋住了,看門望風的兩個傢伙已經倒在了地上,匕首倒飛在遠處地上,發出鋥亮的光。

  讓傻子來認,那也認得出來這倆傢伙是被打暈的。

  精瘦男子的視線不停在黑西服同伴與持刀少年的身上打量,面露掩不住的驚訝:

  「喂喂,不是吧,宮城和八田這兩個傢伙這麼沒用?高中生過家家的木刀都打不過?」

  不同於精瘦男子的驚訝,平林干男鎖緊了眉頭,沉聲說道:

  「不想被打殘廢就趕緊給我讓開。」

  「東西放下,你們人可以離開。」上杉櫂見到一行人抱著PS5遊戲機、一袋子錢、還有花火的平板電腦。

  赤紅勾玉的線還捏在那個站在最前面的男子手中。

  感情不是催債,是搶劫來的。

  「喂喂喂,不是吧不是吧!」

  聽了他的話,精瘦男子發出難以置信的嗤笑,大喊道:「臭小子!!搞清楚狀況好不好!!現在人多的是那一邊!?拿著一把木刀,是看漫畫看多了!?」

  說著,就從兜里抽出一把匕首要衝過去。

  「內田。」

  平林干男右手攔在他的胸口。

  名為內田的精瘦男子望一眼自家眼神凶厲的社長後,就暫且縮了回去。

  「我再重複一句,讓開。」

  上杉櫂知道他們沒有帶槍,連長柄武器也沒有帶來。

  ——根據他掌握的信息,這群傢伙應該就是因為自家叔父的事情來催債,催債就催債嘛,這年頭也沒少催債的。

  但這直接搶東西,又匆匆忙忙地想要離開是什麼道理?

  除非——他們在懼怕著什麼。

  上杉櫂現在決定不讓他們走了,全部打趴在這裡才是最便於快速處理事件的決定。

  「喂喂!臭小子!」精瘦男子大喊道,越看他越來氣,那個木刀究竟是個什麼鬼。

  上杉櫂向前踏出一步,右手環捏木刀:

  「嘰嘰喳喳嘰嘰喳喳,叫得不累嗎?早點放下東西你們還走得掉,現在,我不打算讓你們過去了。」

  「說些廢話。」

  平林干男十分果斷,見他還不讓開,直接招呼手下放下手中的東西。

  上杉櫂的面前是黑壓壓的一片黑西裝,平林干男率先抽出自己別在腰帶上的精製短棍,向外用力一甩。

  銀色的金屬鍍層立刻閃爍出刺眼的光。

  他可不是什麼只會讓手下出手的人物。

  說不廢話就不廢話,平林干男幾個健步上去,拖曳著甩棍對準上杉櫂的胳膊就是橫向一擊。

  他不是什么小嘍囉,是在松山市里也混跡了許久的地頭蛇,從初中輟學混跡在街頭以來,向來都是一步一個腳印地向上攀爬,期間見過無數個形形色色的狠角、無數個面無表情踩著別人腦袋的極道若頭。

  身上大大小小的可憎傷疤,就是那一次次持械鬥毆的經驗與狠勁。

  他不喜歡囉嗦,喜歡親力親為,無論是討債還是借款,他都是那副狠厲的眼神,好讓那些傢伙知道——這個人不好惹。

  黝黑西服袖子下手臂隱藏的結實肌肉,足以讓他同時撂倒六七號人。

  至於前面那個擋門的高中生?

  平林干男甚至不屑於不屑,只需要給他那脆弱的、沒見過世面的心靈使勁抽上一記斷骨之痛,他就會知道自己擋在了不該擋在的路上。

  那種讓肺腑窒息,讓神經麻痹,讓肌肉痙攣的痛苦,這種稚嫩的小傢伙.呵呵一定沒有感受過吧。

  平林干男健碩的體格疾步接近,使勁甩動的精緻鋼棍向上杉櫂捏木刀的手腕揮去。

  剎那間,耳畔滿是破空的呼嘯聲。

  看到自家社長沒有直接往腦袋招呼,精瘦男子內田也知道這是自家社長想給他一個深刻的教訓。

  他是真的不知道,一個高中生,拿著一根木刀,是怎麼有信心敢堵他們十幾號成年人的門?

  簡直不知天高地厚!

  木刀甩出。

  甩棍的呼嘯聲,止絕於耳。

  換來的畫面,是中年男子失去意識,兩眼泛白倒在地面上的樣子。

  灰塵爬滿了他黑色的西服,滿是淡然沒來得及反應的側臉也刮擦了數顆小石子。

  棍子,向門外飛滾出了十米遠後才坎坎停下。

  「.」

  「.」

  「.」

  寂靜,全場寂靜。

  甚至都聽得見圍牆外草叢裡的夏日蟲鳴。

  「社社.社.社長?」精瘦男子內田,腦袋似乎是在努力接收那個畫面。

  接受那個,黑衣男人趴倒在地上的畫面。

  「.」

  片刻後,精瘦男子內田抬起自己瞪大極限大的眼珠子,看向那個挪了個位置,手捏木刀的高中生。

  什、什麼玩意兒?

  他的視線開始在平林干男和上杉櫂的身上反覆橫跳,用來確信自己確實是沒有看錯。

  當現實中不可能出現的事情,出現在面前人會作出怎樣的反應?

  以內田來說,就是先愣住,然後驚訝,進而難以置信,最後到根本難以接受。

  一定是假的,一定是假的對吧。

  一個拿木刀的高中生,怎麼可能把混跡極道十多年的社長大哥給一招干爬了?

  社長大哥他打過多少次架?揍過多少次人?流過多少次血?

  根本數不清!

  一個乳臭未乾的高中生.這怎麼可能?

  上杉櫂倒是一臉平靜,蹲下身去,從平林干男的西服口袋裡摸出小花火的勾玉。

  然後站起來,木刀夾在胳膊下,從兜里拿出一張濕紙巾,擦乾淨那塊赤紅勾玉,最後再掛在自己脖子上,與自己那塊重合在一起。

  「喂喂喂喂,」精瘦男子內田不停對他搖頭,「絕對是假的,對吧?怎麼可能有人能用木刀把人一下打暈的,電視劇里都沒有這麼假的橋段。」

  上杉櫂開始向他們一群黑西裝的人,慢步走去:

  「只需要對頸動脈竇施加精確到兩個小數點的力量,就能在保證對方不死亡的情況下,使其昏厥。」

  「呵呵,呵呵呵,你這臭小子一定是在開玩笑,說些什麼鬼話騙人,一定是巧合,巧合對吧?」

  精瘦男子抽出了自己腰間的匕首,同時小心示意身後的同伴一起圍攻他。

  究竟是不是真的,還是要自己上去驗證才能確信。

  「一旦頸動脈竇受到壓迫,它就會以為血壓升高,讓身體降低血壓。如果壓迫過猛,血壓驟降,就可能導致大腦供血不足、心率降低,以至於昏厥過去。」

  上杉櫂看見了他們的小動作。

  「對了,以上的知識,都是我在網絡上學習的,這是第二次嘗試。」

  內田怒吼:「開什麼玩笑?以為我還會陪你玩這高中生的白痴漫畫遊戲嗎?給我一起上!綁了他!」

  一群小弟即便是疑惑自家大哥為啥突然就倒了,但二頭目都這麼說了,就趕緊上。

  沒有什麼持械打架,是一窩蜂衝上去解決不了的。

  如果有,那就再加幾個人壓上去。

  上杉櫂或許沒什麼好的辦法解決這種問題,但宮本武藏可就不一定了。

  一切即劍就是他的理念。

  劍術是其次的,認為不能勝利的戰鬥就算是劍術再高超厲害又能怎樣?

  所以,他就在著名的「岩流島決鬥」中,故意放了佐佐木小次郎的鴿子,晚到那麼十幾分鐘,讓那傢伙心煩意亂,再藉助背靠陽光的位置,進而贏下了這場比試。

  換現代人的眼光來說,或許是很卑鄙。

  但他這也算是在戰鬥中運用了智力和決策,找到了更有利於自己的出路。

  上杉櫂不需要與那群搶劫自己家的東西講什麼卑鄙不卑鄙的方式,把他們全部治理得服服帖帖就行。

  劍術在人一窩蜂圍過來的情況下不好施展。

  就算宮本武藏的劍術再厲害,那也不能在他一個高中生的身體素質下,用木刀一下打一群人吧。

  那就只能先後撤。

  上杉櫂趕緊轉身,邁出大門。

  正巧,就在不遠處,阿柴把大叔給引了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