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灰濛濛的雨,帶來清新的空氣
雨,依舊掛滿了天空。
花丸花火的病情很快有了好轉,但也還是只能在家裡呆著。
上杉櫂每次去看她的時候,她總是望著窗外灰濛濛的天空發愣。
這種冷淡灰色,讓上杉櫂覺得她好像快要消失了一般。
明明只是一場感冒,為什麼自己會有這種感覺?
或許是她最近幾天都不怎麼愛笑導致的。
淅淅瀝瀝的風雨中,上杉櫂提著滿是甜點的塑膠袋,用鑰匙打開了花丸家的門。
「打擾了。」
並沒有聽到花丸花火的回應。
上杉櫂在玄關處換下鞋,旁邊的皮鞋說明了花丸裕樹今天也在家。
走進客廳,花丸太太在忙碌午餐,岳父則在沙發上觀看新聞。
【近日,在千代田區大手町的白水銀行總行,一名住在靜岡縣濱松市的36歲女子用玩具刀威脅櫃檯上的女員工說:「搶劫,把錢交出來。」
女員工沒有過多理會,直接按響了工作位上的警鈴,隨後衝進來的兩位保安當場制服該女子。
據悉,該女子因涉嫌搶劫未遂被捕,所幸此案中無人受傷。】
「伯父,花火呢?」上杉櫂將塑膠袋上的甜點放在桌子上。
身著白襯衫的花丸裕樹手端盞茶,杯中緩緩冒出清幽淡雅的茶香。
他目視前方電視說:
「花火剛剛才喝完藥,現在應該在睡覺,。」
手指輕撫溫熱的杯壁,瞳孔略微凝聚,花丸裕樹轉頭問:
「丫頭最近精神不好,發生了什麼事?」
「以前的問題。」
「誰刺激她了?」
「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傢伙,但他加了花火的line,有時候還跟蹤我,拍一些讓她曲解意思的照片。」
花丸裕樹皺起眉,凝了聲:「那人的目的是你,還是花火。」
「性別不知,目的不明。」
花丸裕樹輕抿一口茶水,縹緲而起的熱霧在臉前消散:「既然是想讓丫頭誤會你,那大概率就是奔著她去的。」
上杉櫂不知道岳父從這隻言片語中獲取了多少信息,能如此斷定這個結果。
「那個人最近還有動作沒有?」
「一直在加花火的line。」
「為了達成目標,但又沒有成效,進一步的行動是一定的。」
清盞的茶杯中,倒映出花丸裕樹沒什麼情緒波動的眼睛。
「最近多注意點花火,別讓她一個人走校外的路上。」
「我能不能跟在她的身後?」
「可以,但我也必須在場。」
上杉明白岳父這是在擔心花火出事情。
「我保證」
「再多的保證,也不如親眼所見,」花丸裕樹打斷他的話,「別忘了,我可是她的父親,認識她的時間可比你還要多三年。」
這是岳父大人要出手的意思?
那人要是學生還好點,要是社會人士
花丸裕樹是警視長,應該不會做什麼私自毒打嫌疑犯的事情。
廚房飯菜的香氣傳入客廳,花丸太太端菜出來的時候能明顯看到肚子大了不少。
自家小姨子就要出生,也不知道岳父準備給她起一個什麼樣的名字。
花丸太太對他微笑一聲,讓他去樓上喊花丸花火下來吃飯。
花丸裕樹看見她走回廚房,對上杉櫂說:
「快上去吧,你不在,花火那丫頭就一直念叨你,昨天晚上我買的火龍果她也要給你留一個。」
「她從小就很脆弱,也一直在偷偷喜歡你這小子,所以別辜負她,我可不想因此少了一個從小養大的女兒。」
「不會的。」
「伯父,信月的母親是誰?」
「花丸信月?他好像就在不遠的早稻田附高讀書,我記得2個月前他還來我這兒拜訪過一次。」
花丸裕樹回想一下,然後說:
「信月的母親是花火的姑姑,也就是我的妹妹花丸葉月。我記得你以前見過她的,問這個做什麼?」
親妹妹?
「沒什麼。」
上杉櫂趕緊上樓。
坐在沙發上的花丸裕樹側頭看向上杉消失在樓梯口的腳步,回頭輕抿下最後一口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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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
為了不再遇見傳說中的開門福利,上杉櫂敲了兩下門才進去。
屋內敞開著簾紗,落地窗外稀稀落落的雨沖刷翠樹,仍未停歇。
花丸花火蓋著被子,坐在電腦前。
紅潤的小鼻子上還塞著白色紙巾,她繽紫色的眼眸倒映出屏幕上一筆一勒的人物輪廓。
從外形上來看,畫的是個白毛小蘿莉。
白毛白絲,洛麗塔洋裙,藍色瞳孔,沒穿鞋子的白絲腳丫踩著一個西瓜,作出奶凶奶凶的表情。
「怎麼畫這個?」
聚精會神的花丸花火被臉旁突然響起的聲音嚇了一跳,慌張側過頭看他:
「啊櫂君?」
上杉櫂輕捏一下她軟得舒心的臉頰,笑著說:「怎麼畫這個了?」
感冒中的花丸花火看一眼屏幕,瓮聲瓮氣地說:「畫畫插畫的話,掙的錢就更多一些。」
上杉櫂也看向屏幕中的白毛蘿莉,問:「這一張多少?」
「一萬円。」花丸花火說,「已經畫了三天,快要完工了。」
「那一萬円是不是少了點?」
「花火是新手,沒有人氣.」
花丸花火畫畫都很細心,每一筆繪出的都是精緻柔美的線條。
比如那個白毛蘿莉踩西瓜的jiojio就畫的很好,少女的白絲腳丫踩在圓潤的西瓜上,小小的腳趾乏起點點嫩紅。
哪個傢伙的xp這麼怪,蘿莉白絲配西瓜?
為什麼踩的是西瓜?
因為小腳丫踩上去有條圓潤的曲線?
上杉櫂莫名有點懂了那傢伙的意思。
他指著屏幕蘿莉的白絲腳丫子問:「花火是不是對著自己的腳畫的?」
花丸花火下意識看了眼自己踩在椅子上的裸足,臉蛋是難以消退的暈紅。
「不是的。」
「我總覺得和你穿白絲的時候很像。」上杉櫂從屏幕上挪開視線對她說,「花火要不要試試這個?」
「不、不要,」花丸花火用弱氣的聲線拒絕,「怪怪的動作。」
「花火自己畫的動作還覺得奇怪?」
「就是奇怪。」
上杉櫂把一直藏在身後的甜點提在花丸花火面前:
「我給花火吃蛋糕,花火穿漂亮的裙子給我看。」
花丸花火看到了那天同款的牛奶草莓蛋糕,愣了愣神。
上杉櫂對她傻乎乎的呆滯小臉笑了笑:
「是又要我餵嗎?」
花丸花火聽到「餵」這個字,立馬將腦袋縮在雙腿上:「不行,不能餵花火。」
「我們有幾天沒親過了。」上杉櫂將甜點袋子放在電腦桌上。
「櫂君越親花火就越壞」花丸花火仍舊埋著頭,超小聲地說。
「花火太可愛了。」
「花火不可愛」
「可愛的女孩子說自己不可愛,就會更可愛。」
「抬頭好不好。」上杉櫂說。
對於他的話,花丸花火是很聽話的。
瞄出個眼睛,看到他離自己很遠,便繼續小心側頭抬臉。
如初生的小動物一般膽怯。
見她抬起了羞紅姣好的小鼻子,然後很快就被某個傢伙趁機在嘴唇上輕點了一下。
「.嗯。」
天空垂落的冷冽的雨,仍將天空湮得灰濛濛的。
不過眼前臉蛋羞澀的花丸花火,卻真實得動人心神。
「花火知道喜歡是什麼感覺嗎?」
花丸花火看著他:「知道的」
「我喜歡你,這份喜歡會一直持續下去的,任何時候都不要擔心。」
花丸花火眨一眨在灰色雨天中,依舊色彩斑斕的繽紫色眼眸。
冷雨的味道,讓這世界好像只剩下了眼前的她。
「我知道花火一直都在擔心自己做的不夠好,但我也一直都知道她在努力。
「她的溫柔和貼心早已足夠了,每天都在做便當,每天都在做晚飯,他的衣服她會洗,他的話語她會聽。
「沒有過怨言,沒有過不滿,有的只是一點一點默默無聞的付出,很普通,但卻又有著最為珍貴的愛心。」
上杉櫂對她仰面的小臉露出好看的笑。
「有時候我真的不知道回答她,也沒有比她更加好的女孩兒了。」
「或許有人不喜歡她的性格,但是我喜歡也會一直喜歡一直弱氣的她。」
「一個人的愛是有限的,但有了花火就遠遠足夠了。」
「櫂君.」
「花火不會再喜歡其他男孩子了吧?」上杉櫂說。
「不會的」
「所以,也永遠不要擔心我會喜歡其他人,對陪伴他十二年的自己,要永遠保持自信。」
上杉櫂牽起她的小手。
「畢竟這個女孩兒,早在十二年前就已經在他的心裡占據了一整塊森林。」
「櫂君.」
遞出小手的花丸花火抬著頭,脈脈眉眼一直看著他。
「樓上的兩位!吃飯啦!」花丸太太不合時宜的聲音從樓下傳來。
並且還以他們聽不到的聲音搖頭一句:「真是的,小櫂每次上去叫花火醬,每次都被一起拖在上面。」
「先吃飯吧,甜點等會兒再吃。」
「嗯」
一番話,上杉櫂能感受到花丸花火的心情與精神又好上了不少。
他明白不是自己說得有多好,而是小花火太過在意自己。
一些稀疏平常關心的話,都能在她的身上收穫成倍的效果。
花丸花火一直都是這麼一個心愿渺小的女孩子。
對她,簡簡單單的愛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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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二十三日,周日。
按理來說這個時間段已經開始放暑假了,但因為這屆特殊體育祭的原因,估計又延後了幾天。
最重要的,延後的幾天竟然不從開學日補回來,白白少了好幾天的假期,簡直不可理喻。
要怪就怪頭頂上的雨。
「好些了嗎?」
透明雨傘下,人數稀少的長街上,上杉櫂陪花丸花火買藥回來。
她抱著自己的手臂,十指交叉緊合。
冷冷清清的小雨使少女圍上了一條圍巾,柔和的短髮已經在前方蓄長了一節,兩邊用兩個辣椒小發卡別住。
「我知道後面蓄兩節是雙馬尾?這又是什麼髮型?」
花丸花火漂亮的藍色洋裙下,穿有細滑的白絲。
60丹尼爾,剛巧是蹲下去就能在膝蓋處凸顯出淡淡肉色的那種。
「其實花火也不知道.」花丸花火輕輕捲動胸前的發蔟。
「女孩子會不知道自己的髮型叫什麼?」
「花火只是覺得好看而已,就照著蓄了一下,沒有了解過名字。」
「很可愛。」
和一身藍色小洋裙,斜背淺藍色挎包的小花火更是相得益彰。
「謝謝櫂君.」花丸花火甜甜地回應。
窄窄的街道,卻又有路邊綠化灌木與一條街的自動售貨機。
雨落雨傘,入耳清脆明快。
「今天我們再一起洗個澡怎麼樣?」
「櫂君最近為什麼.總想和花火一起洗澡.」
「和可愛女孩子一起洗澡,不是作為男人的夢想嗎?」
「那櫂君的夢想已經實現了所以不能再找花火一起洗」
「那什麼時候可以。」
花丸花火看了他好幾眼,然後低頭小聲說:「結結婚以後」
「太久了,等我十八歲還有兩年。」
「那櫂君說個時間」
「今天上午。」
「早早上怎麼能一起洗」
「晨浴才是享受啊,」上杉櫂左手撐著雨下的傘,右手抱住她又軟又嬌小的身子,「和花火在一起洗不是更好?」
「總覺得櫂君是在找藉口」
「嗯,」上杉櫂對她微低的,看不清臉的腦袋點點頭,「其實我是想摸你的腳。」
腳.腳.腳.
花丸花火羞澀含字,嚅囁著說:
「櫂君.是還在糾結那張奇怪的畫嗎?」
「那幅畫挺正常的。」
花丸花火回想這段時間他越來越奇怪的動作。
「櫂君,一開始喜歡捏花火的臉,然後又喜歡摸花火的腰,現在又喜歡摸花火的腳」
「這不好嗎?說明花火哪裡我都喜歡。」
「好、好奇怪的!」花丸花火儘量讓自己害羞的聲音放大一些。
「適應了不就不奇怪了?很多事情都是在適應中學習。」
「可是這種事情怎麼想都很奇怪吧摸花火的腳什麼的」
「花火不也是拿我的被單捂在鼻子.」
「不、不能說!」
「很不公平啊,明明花火做了的事情卻要我不能說。」
「那那櫂君.」
「不公平的事情自然需要支付一點小代價來平衡。」上杉櫂說。
「櫂君.指的是什麼?」
「幫你洗洗腳。」
「櫂君好怪。」花丸花火說。
「但是花火喜歡他。」上杉櫂說。
「好怪!」
「這是喜歡她的表現。」
「怪.」
「所以花火同意嗎?」
花丸花火沒有再回話,而是在這獨屬於兩人的雨天傘下攥緊小裙子,看向他。
四目交會,上杉櫂對她笑了笑:
「那就是同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