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歌舞伎町一番街
教學大樓的走廊牆壁,有一處告示欄。
用來張貼各個社團的宣傳圖紙,花火畫的重振劍道部宣傳圖就在最右的角落邊。
百褶裙微漾而起的女高中生們從這裡笑談而過,看見畫中那對峙的竹刀都會去側頭看一眼。
她畫的畫,是在學校里一眼就能認出來的那種。
體育室內,女孩子們白嫩的大腿在休息區排成一排。
啦啦隊的隊員們正在休息,下周體育祭就要正式開始了。
「花火,怎麼今天我總感覺你家上杉在時不時的看我一眼。」滿頭是汗的九十梨香喝一口水問。
「.啊?」
正在糾結清晨上杉給自己餵的液體是什麼的花丸花火抬起頭。
剛晃過神的小臉有晶瑩的汗滴滑落,白色裙子下探出的白皙纖腿因為剛才的劇烈運動泛出紅潤。
小花火看著班長清麗的面容,不知道是不是談了戀愛的緣故,聽到關於上杉的事情,她就會變得很敏感。
心也開始慌亂起來。
「沒沒有吧.」
「不清楚。」九十梨香對這事兒也沒個大概。
下午體育課過後,一身清涼運動裝的花丸花火偷偷跟在上杉櫂身後,他正推著一車筐籃球去往體育器材室。
上杉櫂早就聽到了她的動作,停下腳步目視前方笑了笑,對身後笨手笨腳的少女說:
「怎麼了?今天這麼粘人?」
聽到他的聲音,花丸花火急剎車般趕緊停下,眼神的打量他的背影說:「沒、沒什麼,花火只是想幫櫂君的忙。」
上杉櫂回過頭,看到她躲躲閃閃的眼睛。
這證明她有話沒說出來。
上杉櫂:「花火是想問早上我給你喝的是什麼吧?」
其實小花火是想問中午班長說的事情。
她害怕那天打擾到了織女大人相會的時間,織女大人因而厭煩她的請求,偏偏反其道而行之。
不過關於早上那個給她喝的東西,她也很關心是什麼。
花丸花火愣了愣,順接他的話點頭,小小的說:「嗯,白白的顏色,但又不是牛奶,好奇怪的味道。」
「那是好東西,世界上獨有一份。」
上杉櫂這么正直的好人,理所當然不會想歪純潔的她所說的話。
「是什麼呀?」花丸花火好奇地問。
「乳白色的營養液,保證你不會生病的。」
還花了他10個屬性點。
剛說完,上杉櫂就忽然覺得這幾個字變得奇奇怪怪的。
嗯.?好像有誰不對勁?
花丸花火是疑惑臉:「櫂君.什麼時候去買的這麼奇怪味道的東西?」
「很早。」上杉櫂隨口說,「不過重要的是有效果就行。」
「可是花火併沒有感受到什麼。」
「營養液怎麼會有特殊的效果,它只是保證你不會像上次那樣跑到跑到就暈倒。小花火暈倒一天大家可都是很關心的。」
上杉櫂面露微笑。
「嗯。」花丸花火也淺淺地微笑起來。
一起將裝有籃球的推車趕到沒什麼亮光的體育器材室。
上杉櫂拍拍手,回身看到一身清爽運動裝的花丸花火。
短褲下的纖纖肉腿十分惹眼,略有粉汗濕濡的白色上衣勾勒腰肢到上胸的曼妙曲線。
名為青春的少女,在她身上體現得淋漓極致。
特別是她可愛的小臉,有著根本無法忽視的靈動。
校園內、黯淡的光線、只有兩人的體育器材室、運動裝少女。
簡直令人浮想聯翩。
「櫂君.」
花丸花火發現他在看自己,低下頭,下意識的抿抿唇。
上杉櫂甩了甩腦袋,拉住她的手說:「走吧,先回去。」
走出門,耀耀陽光照拂在臉上。
花丸花火側頭看一眼他的背影,也沒有多說什麼。
其實前幾天在後苑他偷偷親自己,差點被風紀委員抓住。
害羞的花火好幾天都不敢在學校里牽手。
他們倆現在可是風紀委員的重點關注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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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花火又去訓練了,雖然上杉櫂很想看她穿露出小肚子的隊服,但那地方現在禁止男生進入,他也是進不去的。
那可惡的後援會會長從不在他在的時候去劍道部,好幾次都沒遇見。
拜託汐姐關照一下他,他也只是說照片不是他偷拍的。
但作為會長,他這傢伙一定知道什麼,上杉櫂準備回頭再去找這傢伙算帳。
弓道部。
一身弓道袴服的上杉櫂目視前方,長弓高舉過肩,一發弓矢飛射而出。
毫無意外的命中了。
準頭已經接近無敵,弓道沒有任何挑戰性了該怎麼辦?
上杉櫂從不認為這是問題,從加入弓道部後的兩個星期開始,這項運動就被他當成了修身養性的養老活動。
靜謐的弓道部,竹弓在優雅穩健的身姿中緩緩張開,射出的那一箭便是心之所向。
道場青草的芳香撲鼻而來,令人感到舒心、寧靜。
清脆的弦音可比隔壁劍道部全是猩猩吼的氣合要舒坦的多。
新加入的部員們正在後面觀摩他的射型。
他們還處於練站姿,拉皮筋的階段,對能站在射位上拉弓的前輩們很是羨慕。
電話聲不合時宜的響起,上杉櫂手捏竹弓走下射位。
按通電話。
上杉櫂:「餵?」
上杉汐:「咳咳,阿櫂知道我們的顧問去哪裡了沒有?」
上杉櫂:「不知道。」
上杉汐:「他的電話打不通,兩天都沒有來劍道部了,再不來學校可就要把他解聘了。」
上杉櫂:「學校還聘用了他?」
上杉汐:「不然阿櫂以為他是來給我們白打工的?他天天念叨劍道很無聊可不是白念叨的,雖然他也很厲害就是了。」
花丸佑月教人教的是很認真。
見劍道部部員們的基礎不行,步法薄弱,什麼送足、開足、繼足、步足等一一親自指導。
上杉櫂:「所以汐姐打電話過來是?」
上杉汐:「我這邊要教部員訓練,抽不開身,所以就只有拜託你去找一下他了,我怕他喝酒喝出毛病了。」
上杉櫂沒想到小叔還挺受人關心的:「去歌舞伎町找他?」
上杉汐:「嗯。」
上杉櫂:「那地方我一個帥哥去不好吧。」
電話另一頭的上杉汐不禁撇了撇嘴裡的棒棒糖:「雖然阿櫂你是挺帥的,但你什麼時候這麼自戀了?」
「向來如此。」
上杉櫂掛掉了電話,隨手揣回兜里。
聽佑月叔說過,歌舞伎町那邊被整頓過,現在大多都是正經的料理餐廳。
「部長!」他喊了一聲。
青佑雅也回過頭:「又要早退?」
「只是有事情要去做而已。」上杉櫂說。
抱住計分板的千歲真依好奇地湊過頭來問:「聽說學長加入了劍道部,還是大將,是不是真的啊?」
「嗯,是真的,不過劍道部的水分很大,我這大將也只是充數的而已。」
「也就是說現在的劍道部不是很厲害?作為新人的學長都去當上大將了?」千歲真依問,「學長的劍道水準怎麼樣啊。」
「一般般吧,畢竟我劍道沒有段位。」
聽到談話,家裡不缺錢、弓道六段的杉田漱平回過頭說:「你的弓道也是無段,現在被弓道界稱為不世的流星。」
這是個令人尷尬的稱號,上杉櫂只是想拿到那100萬円而已。
說起來都怪那個記者,瞎弄噱頭。
千歲真依笑了起來:「感覺學長穿袴服揮劍的樣子會更帥啊。」
弓道加劍道?
上杉櫂隨口回應一句:「還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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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舞伎町一番街,位於日本東京新宿東口。
這裡是全日本,乃至全亞洲都有名的紅燈區。
曾經,這裡非常危險。
半平是這裡的案內人,敏銳機敏的狹長眼睛不斷打量走進這條街道的行人。
其中有西裝革履的社會人士,有在白天看起來就爛醉的酒鬼流浪漢,有濃妝艷抹衣著華麗的女子,還有一些好奇走在這裡的外國遊客。
行有行規,一般這種外國遊客他都是不去拉的,有些店會收,但大多都會被當成肥鴨子給宰掉。
雖然現在正極力收斂,但總歸還是有的。
在他的心目中,案內人不是皮條客,案內人是有底線的導遊。
在這條歌舞伎町一番街為那些想要想要享樂,但又怕被坑的人們指明方向。
少了案內人,他們在歌舞伎町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將會寸步難行。
他只是在那些店內,吃一點小小的回扣罷了。
半平已經在這裡等了一個小時,許多看著就對這裡不是很熟悉的人被他的同行不斷拉走。
這才傍晚,還不是人數最多的時間,一個個都饑渴的跟個餓狼似的。
生意難做啊。
他不禁搖頭。
不過半平的視線內突然出現了一個人,他趕緊沖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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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杉櫂正打量著街道內這些花花綠綠的招牌,心想要到哪裡去找小叔?
他怕不是晚上喝醉酒躺在街頭睡一天?
「小哥,想玩什麼?」
上杉櫂回過頭,發現一個身穿便服的中年男子正在詢問他,語氣親切和藹。
「多少錢?」上杉櫂明白他在說什麼。
中年男子嘿嘿地笑了一聲,「一小時,八百。」
八百日元,一個小時也就四瓶水的價格。
「事先說明一句,我們店是只陪酒的,小哥你長的這麼帥,這是額外優惠。」
上杉櫂莫名有些好奇這一行:「未成年人也行?」
「你還未成年?」
中年男子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不過很快又回到原來的表情,繼續說,「今天警察是不會來的,你不說,我不說,自然沒有人會知道。」
「這是違法的吧?」
「嘖」
癟癟嘴。
這一句話,讓中年男子明白了他確實是個啥都不懂的雛兒,應該還是個高中生。
不過他以往接待的高中生也不少,沒少見他們進店後激動的樣子。
「呵呵,小哥,歌舞伎町裡邊兒,每天都有違法的傢伙,他們都沒事,你也不用擔心什麼。在這兒只要有錢,什麼事情不行?」
中年男子指了指遠處角落裡,黑色打底的R字標示。
裡邊有個很小的通道。
「小哥知道那地方是幹什麼的嗎?」
「幹什麼?」上杉櫂看那邊一眼,周圍還有很多其他店子的招牌,花花綠綠五顏六色的,那塊沒發光的黑色招牌是最不起眼的那個。
中年男子打量周圍,壓低聲音說:「那裡邊兒,是個會所,會員有三千多人,可都是有錢人吶。」
他湊到上杉櫂的跟前,臉上攢出笑容:「會所周六和周日才會開放,他們會聚在一起,在那時候戴著面具,再帶上自己的——」
中年男子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他被打斷了話。
「喂喂,義時,這小子交給我怎麼樣?」左手少了半截小拇指的半平拍著中年男子的肩膀。
「搶活兒?」名為義時的中年男子不滿地看他一眼,臉上露出狠厲的表情,與剛才做導遊時的和藹全然不同。
半平瘦長的臉上沒有太大變化:「大家,都是同行。」
側頭看一眼上杉櫂,義時撇了撇嘴回頭對他說:「同情心又泛濫了,真不知道你這傢伙以後怎麼過活。」
說完,這位中年男子便轉身離開在了視野,又站在寫有「歌舞伎町一番街」的大招牌在駐足觀望。
這時,上杉櫂才看到街道兩旁的路燈上掛有很多醒目的宣傳語。
「這上面不是說不準拉客嗎?」
半平回過頭,雙手插在衣兜:「警察在的時候當然不准,警察不在的時候,自然就是允許。」
「你還是高中生吧?來這裡幹什麼?」半平問。
「找人。」上杉櫂說。
「找人?」半平上下打量他,「長得是挺帥的,以你的條件不需要來這兒找人吧?學校里更清純的女高中生不更好?」
「我會是這種人?」上杉櫂發現這裡的人說話都很痞氣。
「都來這兒了,就別說自己沒什麼心思,你們這種年輕的高中生我們這些傢伙都懂得很,也沒少見過他們歡樂的模樣。」
半平說。
「知道剛才那傢伙是想幹什麼嗎?」
上杉櫂沒有說話,這事多少都能猜個大概。
「宰客!威逼利誘!拉你去做牛郎!說是正經的陪酒店,但你點酒的時候是1700円一瓶,結帳的時候就是17000円一瓶。」
半平見他沒什麼反應的樣子,繼續說:「這裡的每家店都是極道在管控,他們說什麼就是什麼,像你這種單純的高中生一定沒法償還債務。
「你長得又帥,自然就讓你去做牛郎拉客,拉什麼?專門拉那種年輕的女孩子,讓你去瞎騙!
「有些沒什麼錢的、沒有經濟能力的女孩子就又被騙在鼓裡,喝完酒以後完全付不起錢,他們就讓她去賣,走入一條永遠都無法回頭的不歸路!」
「喂喂!你小子明白這裡面的意思嗎?還不趕快滾回家去,這兒不是什麼好地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