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中年男人聽後眸子略微一閃,面色卻平靜自然地看著周以澤,語氣沉穩地道,「先生您一定是看錯了,我家先生和夫人從來不種月季花,花園裡的花草有很多種,但是並沒有這位先生所講的紅色月季,抱歉!」
周以澤也不急,一臉平靜地繼續講述著,「那估計是我看花眼了吧,我母親和我外婆都很喜歡月季花,特別是紅色月季和紫色月季,她們在的時候就會在院子裡種滿各種各樣的月季,其中紅色和紫色的居多,幾乎滿院子都是她們母女倆種下的月季花束。我外公時常笑說她倆,蘇家的庭院都快成為她們母女倆的花園了。」
「只是很可惜,當時蘇家漂亮的花海卻永久停留在了二十年前的那一晚!」
那人的身體驀地一僵,指尖動了動,雖然他的動作很輕,但安冉和周以澤還是察覺到了。
看來是這裡沒錯了!
沒想到他們並沒有搬走,而當年忠心於蘇老爺子的那兩個暗衛也一直在保護著蘇家兄弟倆人,沒有背叛他們,也沒有棄他們而去。
中年男人很快便斂去了眼底的情緒,隨即臉上流露出一絲笑意地看著周以澤,「想來這位先生的母親一定是位非常優雅美麗的女士,而您的外婆也定是一位端莊高貴、優雅多才的大美人吧!」
周以澤慶幸地點了下頭,「冉冉你說的對,在我們還沒來F國的時候,我其實有擔心他們可能早就離開了原來的住處,也有可能早已不知所蹤,或是早在當年離開港城的時候就好在他們沒事兒,都平平安安的。」蘇家兄弟倆沒事,蘇老爺子他們做的決定也就不是無用功。
畢竟,那兩個家族殺人如麻,從來不會心慈手軟,要是讓他們發現兩位少爺當年活了下來,後果不堪設想!
所以這些年他和老程都只能偷偷回港城打探消息,留意那兩個家族和賀家、肖家的動靜,靜靜等待時機。
安冉已經能夠想像出那種場景來了,一旦情況得以證實,周老爺子一定會高興的走路帶風,渾身充滿著喜悅而又震驚的情緒,神清氣爽,精神抖擻,連身體都變得更加有勁兒了,總之幹啥都有精力得很。
等處理好蘇家的事兒,再安排好澤冉集團的事項,她和周以澤也差不多該啟程回內地了。
老爺子一直都希望能有個家人,突然被驚喜砸中,可想而知他的心情會有多好多激動了,有可能還會拉著周以澤去每個大院裡炫耀一遍,告訴他的老友們他周元東有外孫了,親外孫,嫡親嫡親的那種,別人想偷都偷不走。
她想儘快弄清楚周以澤和周老爺子的關係,如果他倆真有血緣關係,那麼老爺子一定會非常高興的,說不定連身體都會一下好得不得了。
「先生、女士裡面請!有話進屋再談!」中年男人聽到這裡,情緒一下子變得有些激動起來,他忙顫抖著雙手打開別墅大鐵門,伸手微引,讓周以澤和安冉進屋詳談。
周以澤輕笑著點了點頭,「是!雖然我沒見過我的母親和外婆,可我外公給我留下不少的相片,裡面有他們蘇家的全家福,還有我母親和外婆的生活照,很多,每一張都拍的很美。」
一定不會錯的,是蘇家的人找來了!
他速度非常的快,且全身上下都流露著濃濃的激動和喜悅。
等那人一走遠,安冉便和周以澤低語起來,「看來咱們沒有找錯,剛開始的時候,那人的面色雖然很淡定,也很沉得住氣,可當你一說起蘇家的往事,漸漸的,他臉上就露出破綻來了。不過說來我們也挺幸運的,剛到巴黎就找到了兩位表哥,現在就等著他們現身一見了。」
而蘇家,也終於有人接手了。
不會錯的!
不稍片刻,那位中年男子便帶著幾個年輕男女走了進來,而為首的兩人正是周以澤和安冉要找的蘇英逸和蘇英然兄弟倆。
想到這裡,中年男人的情緒就又激動了幾分,步伐也不由得加快了一些,很快就領著周以澤和安冉進入客廳,去到沙發處落座。
「兩位先在這裡坐一會兒,喝杯茶、吃幾塊糕點,我去通知我家少爺和少奶奶!」說完,他就急急地走遠了。
他頓了頓,看了眼那位中年男人,從而又道,「而且,我在翻看我外公留下的那些相片時發現我還有兩個小表哥,他們在二十年前被我外公和兩個舅舅舅媽送來了巴黎生活,這一走就是二十年,也不知他們在這裡過得可好,有沒有遭遇不測,或是
我外公和我母親在信中多次叮囑我,如果有一天,我回去了港城並和羅家的羅老爺子還有吳家的吳老爺子聯繫上以後,拿到我外公和我母親當年留下的信件和遺物,讓我一定要找到我兩個表哥,告訴他們一聲,一切都過去了,蘇家已經沒事兒!」
他和老程還有兩位少爺默默等待了二十年,這些年一直有留意港城那邊的情況,但由於藤佐家族和科利家族的人一直駐紮於港城,他們不敢輕易回國,也不敢輕易露面,怕被那兩個家族的人發現蘇家還有人活著,然後對兩位少爺趕盡殺絕。
好在這一天終於讓他們等到了,兩位少爺再也不用生活在暗處有家不能回了。
中年男人姓王,大家都稱他為王叔,他帶領著蘇英逸和蘇英然還有兩位夫人走到沙發那邊,對他們說道,「大少、二少,就是這倆位了,他們說」
「你是?」率先出聲的是蘇英然,他看著這兩個陌生人,目光在周以澤的身上來回遊移,他真的是他們蘇家人嗎?
「我姓周,名以澤,這位是我的妻子安冉。」周以澤迎上兄弟倆的目光,和他們介紹起來,「我母親姓蘇,名婉音,她是蘇老爺子蘇喬霖和蘇老太太的小女兒,也是蘇振東和蘇振華的妹妹。」
「你說,你是姑姑的兒子?」這次開口的是蘇英逸,他臉色顯得有些激動,其中又透著點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