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吵鬧鬧的做什麼?沒看到我正在休息嗎?」賀嵐蘭從司機斷斷續續的聲音中醒了過來,她不悅地睜開眼,瞪著那名司機訓斥道,「你這是什麼表情?大早上的撞見鬼了不成?」
說著,她一臉憤然地又瞪了那名司機兩眼,就推開車門下車。
然.
「啊!」
「鬼啊!」
就在賀嵐蘭下車準備往別墅里走去時,抬頭的那一剎那,驀地瞪大了那雙眼睛,隨後驚恐萬分地尖叫出聲,手上提著的奢侈背包滑落,雙腿一軟,直直地就朝著地上摔去。
「夫人,你沒事兒吧?」
「別過來,不准你靠近我,跟我沒關係,要怪只怪你擋了我的道,怨不得我,怨不得我的.」
三個人睜大眼睛看著他們夫人在那又舞又喊,那瘋瘋癲癲的樣子簡直就跟真的瘋子一樣了,明明周圍什麼也沒有,可她硬是覺得有鬼正在朝著她靠近,且這鬼的數量還不少呢。
眼前這一幕奇怪的景象,快將賀嵐蘭給逼瘋了,這次是真的快要瘋了,接連幾次的驚嚇,再加上她內心本來就恐懼不安得很,因此這一嚇,她整個人都快要瘋魔了。
「走開,快走開啊!那是你活該,是你自個找的,要不是你霸占著肖夫人的身份不放,要不是你們蘇家擋了別人發財的道路,我也不會那樣恨你,這分明是你們蘇家自己找死,能怪誰?你憑什麼揪著我不放,二十年了,蘇婉音你這個賤人,你害得我做了整整二十年的噩夢,憑什麼還不肯放過我啊!」
賀嵐蘭瘋狂地揮舞著雙手,一邊語無倫次地大吼著一邊往後面退,壓根不敢讓司機和保鏢靠近,這一刻她仿佛看到了無數穿著白衣服的影子飄於半空中,齊齊地盯著她,來找她索命來了。
「唔唔唔~」
賀嵐蘭臉色慘白地愣在那兒,地上濕漉漉的一片,難聞的異味撲鼻而至,可她卻像是聞不到一般就這樣傻愣在地上,眼神渙散,就跟傻掉了似的沒有半點反應。
「我的臉,啊啊啊」
緩了一會兒,其中一名保鏢便對著司機說道,「你開著車去通知肖先生和賀先生,告訴他們賀志強先生死了,人就在肖家別墅里吊著。」
看他們夫人現在這樣肯定是指望不上了,只能等肖先生和賀先生趕回肖家處理賀三先生的事兒,這人不可能一直吊在肖家的別墅里不處理吧?現在的天氣這麼炎熱,吊一兩天就會發臭,以後這棟別墅還敢住人嗎?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許久,久到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賀嵐蘭這才從極度恐懼的狀態中稍稍清醒了兩分。她連忙豎起耳朵聽了聽四周的動靜,又細細地觀察了一遍,見那道莫名其妙的聲音消失了,眼前恐怖的畫面也沒了,緩了緩神,就準備站起來沖回客廳里去。
「正因為噩夢做得太多,所以就變成了真夢!賀嵐蘭,你害得我好苦啊,你的心可真夠歹毒的,為了一個心藏毒計的男人你害死我還不夠,竟然連我蘇家幾十口人也不放過,你當真好狠的心腸,偷走屬於我蘇家的東西二十年,如今也該你加倍償還回來了這地底下好冷啊,我一個人在下面過得實在太孤獨了,所以我決定讓你下來陪我,給我當牛做馬,來洗刷你身上數之不盡的罪孽。」
「瞧見了嗎?在你的四周有無數雙手正在向你打招呼歡迎著你,賀嵐蘭,拿命來!」
司機點了下頭,就快速跑出庭院然後開著車子去公司找肖奇正和賀志榮去了。
而另外兩名保鏢則站在庭院裡守著似傻掉一樣的賀嵐蘭,他們只能站在一旁看著,那難聞的異味隨著涼風飄過來讓他們下意識的皺緊眉頭,閉緊嘴巴連呼吸都放慢了半拍。
這味兒也太難聞了,偏生此時的賀嵐蘭就跟瘋了似的聞不到任何味兒,且還不准他們靠近,連聲音都不能發出半分,一開口,她立馬就會尖聲大叫起來,一個人癱坐在地上自言自語的又哭又罵,總之整個人都不正常得很。
一瞬間,格外悽慘的叫聲響徹於這整片天地之間,衝破天際直達蒼穹。
「滾啊,快滾啊!」
「我的手啊,血,好多的血。」
緊跟著,就見那一條條綠油油的藤蔓加速朝著她的方向延伸而來。
「.」
她想著,只要回屋就不會有事兒了,只要回到自己家裡那麼外面的這一切都影響不到她。
其中一名保鏢試著喊了賀嵐蘭一聲,「夫人,您.」
想於此,賀嵐蘭趕緊顫巍巍地爬起來,然而就在她的雙手著地正張開嘴巴想衝著那兩名保鏢發怒之際,卻忽見這庭院裡不知從何處冒出來一些奇形怪異的種子,眨眼間,所有種子瞬間破殼而出,快速冒出了綠葉長成了藤蔓,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速地生長蔓延。
「你們倆個是幹什麼吃的,趕緊把這些鬼東西弄走啊.」
看到這一幕,那名司機和兩名保鏢面面相覷,搞不懂肖夫人這是咋的了,這大白天的除了別墅門口吊著個死人外,哪兒有什麼鬼呀?肖夫人這是虧心事兒做多了所以才會在看到死人時,被自己內心的恐懼嚇傻了吧?
突然響起的聲音把賀嵐蘭徹底嚇壞了,她臉色煞白毫無半絲血色,眼神驚恐地緊盯著前方,那道聲音好像就是從前面傳來的,又好像是從側面傳來的,但又好像是從.
總之這一剎那,她傻了,也被嚇懵了,仿佛感到四面八方都有聲音源源不斷地傳進她的耳朵,有蘇婉音的、有蘇家人的、還有這些年裡被她弄死的那些女人的,很多很多,多的她都記不清到底有多少人了。
還沒有等他喊完,立馬又是一陣尖銳的叫聲在這院子裡響起。
「啊~」
「啊!!」
身上傳來一陣陣深入骨髓的痛感,讓賀嵐蘭慘叫不止,而且那種鑽心般的痛,讓她恨不得能夠當場死去。
痛!
好痛!
痛得讓人叫喊連連,又讓人清楚地感受到藤蔓正在吸取著她體內的鮮血及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