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妹妹睡著了,孫長鳴瞪著眼睛,思考著接下來的應對。
傍晚在村口,他本來是想承認肖鳳歌七人,乃是自己誅殺。沒想到那七個渣渣,在外面的世界中,竟然還算得上一號人物,他不得不臨時改了計劃。
孫長鳴近段時間來,有意在朝天司面前,顯露出自己的「不俗」,為將來帶著妹妹離開村子,做好鋪墊。
所以他才會主動去營救丁彩玲,並且在丁彩玲面前,輕鬆鎮壓補屍鬼。
可是到了肖鳳歌這裡,卻不得不小心處置了。
碾壓補屍鬼,可以解釋為鎖鏈法器恰好克制陰鬼。
但也僅僅是陰鬼而已。
殺了肖鳳歌七個,再用法器神異來解釋,就會變成「懷璧其罪」——這麼多異寶,朝天司中,怕是會有人眼紅,甚至搞一出殺人奪寶!
而且波波沙版弒神破和靈榴狙,並不局限於陰鬼,更會引人覬覦。
如果說是憑藉自身實力,更難解釋自己為何會如此「強大」!
孫長鳴忍不住揉了揉眉心,抱怨一句:「分明是肖鳳歌那些傢伙太弱呀,唉……」
他果斷將機關道兵推出來,扮演一位強大冷酷的「神秘修士」。
將自身的作用,在這件事情中抹去。
孫長鳴很清楚一點,因為自己出身絕戶村,朝天司內部絕不會信任自己。只要自己走出絕戶村,朝天司一定會對自己進行一次檢查。
自身修為上,孫長鳴並不擔心,各種應物都是虛實之間的寶物,很難檢查出來。就算是檢查出自己是第二大境燃穴層次,也並不算特別的驚世駭俗。
畢竟這個世界從來就不缺天才。
而對於自己身在絕戶村,卻有這樣一身修為的原因,孫長鳴早就想好了。相信會讓朝天司打消大部分懷疑。
可是如果是自己殺了肖鳳歌他們,那就大大不同了。
七個人對抗第三大境,如果是自己誅殺,朝天司對自己的懷疑將會直線飆升,到時離開絕戶村,對自己的檢查,恐怕就會鄭重其事,甚至派來真正的強者監督。
暴露秘密的風險大增。
時至今日,孫長鳴已經很清楚,小泥鰍有多麼神異!
他整天跟小泥鰍說咱們是三兄妹,並不是胡言亂語,他真這麼想的。
他和二弟感情深厚,絕對無法接受,有人將老二奪走——骨肉分離、痛徹我心。
「以後面對朝天司的一切應答,必須要反覆推敲,小心謹慎,不能留下破綻。」
「即便如此,離開了絕戶村之後,還是要儘快脫離朝天司。」
「多留一天,就多一份暴露的危險!」
孫長鳴暗中下定了決心,然後就不在這個問題上多浪費神思,轉而想到了《血海菩提刀》,機關道兵的主武器,恰好是斬馬刀。
而且機關道兵力大無窮,披堅甲、持大刀正適合殺伐之道的《血海菩提刀》。
「我若是練成了,大手辦也還是不會呀,要怎麼樣才能讓道兵分身能夠施展這一套刀法?」
孫長鳴附魂小泥鰍,想要問計。小泥鰍一臉懵逼,完全給不出什麼意見。直到目前,它的一切行為,完全是出自本能。
你讓我給你解答這麼深奧的問題,我覺得你是在為難我胖鰍。
孫長鳴卻不肯這麼放棄,冥思苦想起來。
忽然他想到了左胸靈穴中的飛劍應物。
飛劍應物成型更早,可是同在一穴的葫蘆應物,因為有過了兩次加強之後,已經穩穩壓過了飛劍應物,飛劍應物尚未達到「弄寶」的層次。
不過根據其他應物的屬性來看,飛劍應物應該是統御一切攻伐之寶,刀槍劍戟、斧鉞鉤叉之類,不限於飛劍。
「這一套《血海菩提刀》,應該可以融入道飛劍應物當中。」
孫長鳴準備嘗試一下,心中想著飛劍應物,然後在腦海中,將整套的《血海菩提刀》演練出來。
腦海中的一切,速度極快,一閃而過。
孫長鳴忽然感應到,飛劍應物在靈穴中輕輕震動了一下,耳中恍惚聽到一聲金鳴。
飛劍應物增大了幾分,原本被葫蘆應物逼得屈居一角,現在卻有些扳回頹勢,勉強能夠和葫蘆應物分庭抗禮了。
而飛劍應物中,已經浮現出那一套《血海菩提刀》——有一柄小小的戰刀虛影,圍繞著飛劍應物完整的施展了一遍這刀法,然後沉入了飛劍應物中。
「成了?!」孫長鳴一陣歡喜,修煉上,自家算是半個門外漢,第一次嘗試竟然成功了。
孫長鳴又想了想,將飛劍應物放出體外。
「嗖——」
一柄小小的金劍出現在孫長鳴頭頂,孫長鳴裂開嘴笑了:「果然如此。」
飛劍應物融合了刀法後,得到提升,果然達到了弄寶的層次。
「去吧。」他輕輕一聲,飛劍應物破空飛去,來到了機關道兵身邊,第六轉了一圈,由實轉虛,融入了機關道兵的靈玉核心內。
夜色中,機關道兵舉起斬馬刀,在荒山野嶺之間,一招一式的施展起了《血海菩提刀》!
雖然速度不快,但是那一股殺伐之氣,卻是越來越濃烈,漸漸地凝聚成形,在機關道兵身後,化出一片虛幻血海!
轟隆——
轟隆——
隨著機關道兵的一招一式,血海中掀起了驚濤駭浪,血煞之氣沖天而起!
……
萬魂王猛的睜開雙眼,驚疑不定的望著鬼域外,荒山野嶺的某個方向。
「怎麼回事?為何突然出現這樣一股強大的血煞之氣?」
「難道又來了一位強大的捕鬼者?」
「一定是被之前那些小鬼血食生人引來的,這些蠢貨,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早就該生撕了它們!」
「骨海!」萬魂王喊了一聲,身邊地面上忽然冒出來一個骷髏頭,開口說道:「純粹的血煞之氣,是修煉殺伐之道的大修。」
骨海之主不知道翻過多少個古戰場,對這種血煞之氣最為敏感。
「約束一下小傢伙們,不要給尊主惹麻煩。」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