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你說明白點!我被你快搞暈了!」
蕭鎮只感覺頭疼,
沒有生父?那是如何懷的孕!
「莫非是……神胎?」
這是洛青衣在說話,他迎著眾人疑惑的目光,隨即輕聲解釋道:「我曾在霧島中聽過這樣的傳說……」
「相傳遠古時候,一女子過河時,發現了一隻奇大無比的腳印,當她踩過這巨腳印之後,第二天就懷了孕,歷經三年才產下一子。」
「先民稱之為神胎,顧名思義,是天神降子!」
幾人聽完這個說法,都感到不可思議,不由將目光投向蕭老爺子身上,後者點了點頭,輕嘆一聲道:
「不錯,小芷當初也有過類似的經歷。」
「二十多年前,我為了解決小芷的體質問題,曾帶她闖入長白山去尋求神秘古藥。」
「長白山!那不是生命禁區嗎?」
一邊聆聽的秦武昌忍不住驚叫道,他對長白山的印象很深刻,當時還沒有被劃為禁區的時候,駐紮在北境的一個軍團在那神秘消失了。
這件事在當時引起了整個帝國的震動,當時順治帝派出大批高階御獸師和強大戰者去搜尋蹤跡,但卻被長白山升起的神秘大霧所阻隔。
因為這些大霧有種詭異的魔力,所有御獸都十分畏懼,拒絕主人的命令,即使是秦鎮王的超凡御獸——『黑王』,也不敢闖入,似乎長白山內有讓它十分恐懼的事物。
自此之後,長白山被劃為『生命禁區』,成為了一片鳥獸杜絕、人煙稀少的詭異之地。
「老爺子,原來當初你說帶小芷去看病,其實是去了長白山!?」蕭鎮則是大驚,那時候他還年少,知道的不多。
「純陰之體活不過二十歲…」蕭老爺子臉上的神色有些苦澀,他聲音低沉道:「那時我曾拜訪龍帝求他救小芷一命,他說也無能為力,但給我指了一條路。」
「長白山中藏有神秘大藥 ,可生死人、肉白骨,逆陰陽之乾坤……」
這是龍帝的原話,
「所以當時我才會冒著危險,帶著小芷闖入了這被譽為生命禁區的長白山!」
蕭老爺子捏緊了拳頭,目中閃過一絲回憶,他又是輕嘆一聲:
「只不過我們沒有找到那神秘大藥,反而誤入了一片神秘恐怖之地。」
提及『神秘』『 禁區』這類字眼,眾人頓時神色變得凝重,呼吸不由都放慢了許多。
幾頭小獸也是好奇的豎起耳朵,靜候下文。
「那是一片駭人的枯地,沒有草木,更沒有生靈,仿佛是一片死地,整日被朦朧大霧籠罩,陽光無法觸及。」
蕭老爺子面無表情的敘述道,
「並且這神秘大霧有股特殊的力量,壓制住我體內的氣血與精氣,那時的我只剩下肉身的力量,而小芷的狀態也愈發糟糕。」
「我害怕小芷撐不住,所以帶著她想要抓緊離開這片詭異之地,我們不知道走了多久,依舊無法突破這神秘的大霧。」
「而真正的恐怖是在於黑夜……」蕭老爺子的雙眸突然迸射光芒,聲音也隨之低沉下來,
「因為我們分不清方位,所以選擇在一個地方先駐紮下來,而當夜深下來的時候,大霧之中突然傳來奇怪的聲音。
似嬰孩的哭啼聲,又像是單純的寒風聲。小芷的神色也突然變得很驚恐,像是被什麼東西附體一樣,不斷叫著『它們來找我了!』
大霧之中似乎有什麼存在朝我們靠近,可惜當時我只是初入聖者,尚未開闢心眼,否則能一眼看出是什麼妖邪。」
「而當時,我也只能帶著小芷狼狽逃竄。」蕭老爺子的臉上浮現一抹凝重之色,繼續說道:
「後邊我們誤闖進了一片古村落,這村落似乎有某種偉力籠罩,竟然不受神秘大霧的侵擾,而那大霧中的生物好像畏懼什麼,沒有再追我們。
而這片古村落也是一個死村,根本沒有人居住,我不敢留在這詭異的村莊過夜,於是帶著小芷繼續往前去。」
「這裡似乎布有玄妙法陣,無論我們走多久,從哪個方位走,都始終走不出這片古村落,而隨著夜色降臨,神秘大霧滲入村子。」
幾人十分專注,尤其是秦武昌和蕭破陽這兩個小輩,聽的十分入迷,仿佛是聽老一輩講故事一般。
然而這並非故事,而是真正發生的事。
蕭老爺子繼續說道,他的言語雖然簡單,但卻帶給眾人身臨其境的感覺。
「小芷又開始『發瘋』了,她對這大霧中的生靈似乎很恐懼,這一次我不打算逃了,我打算會一會那東西 ,於是我將小芷安置在村落中的一件房屋中……」
「我走進這大霧,打算去尋找那神秘生靈。」
說到這時,蕭老爺子的語氣之中流露出濃濃的懊悔之色,他咬牙說道:
「但我找到半夜的時候,也沒發現大霧之中還有什麼存在,當時我就感到不妙,連忙趕回木屋的時候,發現…小芷竟然不見了!」
「她去哪了?」蕭鎮忍不住問道。
秦曦也是神情亦是極不平靜,抓著把手的纖白玉手浮現青筋。
「當時我急忙去找她,恰好聽到大霧之中有女人的哭聲,還有一絲絲光亮,順著微弱的光芒,我狂奔而去,在村子之中的一顆巨大古槐樹下找到了她!」
「宅前有槐,百鬼夜行…」
這是雲奕在低聲喃喃。
「她昏迷在槐樹邊上,我走近小芷,發現地上有小撮綠毛,還有一些血跡,而她的脖頸上多了一塊神秘的寶玉,吞吐著黑白色的恐怖光芒。」
「這塊玉正是曦兒身上的那枚。」
蕭老爺子又是補充了一句。
秦曦聞言俏臉微變,而一邊的江城則是目光一閃,拿出了久違的九龍鎮魂玉,問道:
「是它?」
「正是這玉,怎麼會在閣下的身上?」蕭老爺子露出疑惑的神情,而一邊響起了秦曦的聲音:
「這塊玉我丟了很久了。」
「好好戴著,不要再丟了。」江城熟稔的將九龍鎮魂玉掛在秦曦那雪白的脖頸上,後者沒有抗拒,但俏臉又是升起了兩朵緋紅。
其他人露出異樣的神情,蕭鎮想要說什麼,卻被蕭老爺子一瞪眼止住。
「閣下和我外孫女很熟嗎?」蕭老爺子目光一閃,若無其事的問道。
「我們…分開很久了。」江城輕聲說道。
幾人都不解其意,蕭破陽更是面露茫然,他可沒聽過自己這堂妹有認識的男性朋友。
蕭鎮心中也是萬分疑惑,但見到秦曦也沒有反駁,他也不好意思先開口詢問。
蕭老爺子意味深長的看了江城一眼,也沒再問,繼續敘說道:
「雖然我不知道這塊玉的來歷,但隱隱猜到,是它保護了小芷,那地上的綠毛與血跡很可能就是大霧之中的神秘生靈所留。」
「經歷了這一夜之後,我放棄了找神秘大藥的念頭,帶著小芷離開了長白山,說來也奇怪,這塊寶玉之中似乎蘊含某種神力,能驅散大霧。」
蕭老爺子一邊感嘆,接著又是語氣一沉道:
「而小芷回到蕭府的第二天,就被確定懷孕了,而我確定當時她還是處子之身,我擔心她是被什麼東西附體了,就去請龍帝來看一看她。」
「然而龍帝也看不出她身上發生了什麼,反而發現小芷因為懷孕後,體內的陰氣更是積攢到一個極其恐怖的程度,隨時都可能死。」
「龍帝說要想保住她,必須打掉腹中胎兒,而小芷死活不肯,於是我想了一個折中的辦法,與順治帝做了一個交易。」
「聯姻,藉助東華的龍脈壓制小芷的陰氣。」
說到這,蕭老爺子長吐了一口氣,蕭鎮也明白了,為何老爺子明知道是火坑,還要將小芷往裡邊去推。
而江城因為蕭老爺子口中的這枚玉而陷入沉思,九龍鎮魂玉是他昔日給沈雲煙的護身符,怎麼會出現在長白山之中。
那麼如今的秦曦,又是什麼情況?
沈雲煙的轉世之身?天降神胎?
一切的一切,似乎被一層迷霧所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