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遠去的背影,月凝兒面容扭曲,立刻將元氣撤去。
被申屠雙雙扶著的月凝兒大口呼氣,面色蒼白如雪,明顯元氣供應不足。
「凝兒姐,剛才又動用大量元氣了嗎?難道沒找到草靈前輩嗎?」
月凝兒皺著眉頭,搖了搖頭,嘴角噙著淡淡的愁意,抿唇道「前輩是找到了,你們一來又讓他跑了!可惜!」
聞言,申屠雙雙臉兒一垂,銀牙都快咬碎了。
旋即,向公羊二人離開的方向狠狠一瞪,申屠雙雙,斥罵道「這公羊家就沒幾個好東西!一看雲菁姐不見了,就立刻拿藥引子來威脅月家,強迫凝兒姐成親!什麼東西啊!那陸霖玄更是討厭,直接對公羊星羽從情敵變成跟班!沒骨氣!」
說著說著,申屠雙雙幫助月凝兒理順元氣,繼續數落了一大通,埋怨不休。
「可真是討厭,那藥引子為什麼只有公羊家才有!眼看絕境馬上開了!到時候公羊星羽的雲榜名次超越凝兒姐,可怎麼辦啊!」
過了半會兒,面色稍微紅潤了一些的月凝兒,霍然站起身來,目視周空,寒光迸射,道。
「走吧!那老前輩逃了,恐怕也不會呆在雲家山界了!這幾天翻遍整個古宗,也一定要找到他!」
申屠雙雙應了應,眸光中也閃出一絲清亮,道「從我的無雙箭隊,還有凝兒姐的月瑤谷挑選幾個精英一起尋找吧!時間來不及了。」
隨後,兩人消失在了蒼茫的夜色之中。
晦暗的叢林之中,蘇逸宛如靈猴一般閃了出來。
周身磅礴隱晦的氣息徐徐涌盪而出,目光緊緊落在剛才轟擊而成的圓坑。
蘇逸聽出,從剛才的對話中,月凝兒在上次雲榜對決之後就患上了隱疾。
而向來追求雲菁的公羊星羽在雲菁消失之後,轉而將目光盯上了古宗第二大姓氏,月家。
無巧不成書,排行第三的公羊家有著能夠治癒月凝兒隱疾的藥引,因此才如此無所顧忌,強迫月凝兒和公羊家聯姻。
月凝兒則不願就範,想從草靈尊者處弄到藥引,只要雲榜大決上,公羊的名次沒有超過月凝兒,月凝兒就能否定這場婚事。
「真是一個會見風使舵的傢伙!」想起剛才那兩人都是曾經暗戀雲菁的人,蘇逸的心中頓時泛起一絲酸溜溜的味道。
站在原地,蘇逸摸了摸下巴之後,隨即打定主意,要先眾人一步,找到草靈尊者。
俗話說得好,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如果能找到那個什麼藥引子,一下就能制衡兩個姓氏,何樂而不為?
本來,蘇逸進雲家就是來找雲菁的,也沒必要幫古宗留住什麼寶貝,大不了,是寶貝全部搶了!
這才是蘇逸的風範!
黑夜中,蘇逸脖子輕輕扭了扭,嘴角一動,冷道「草靈尊者,誰都不准動,必須是我的!」
「月凝兒,申屠雙雙!這下有好戲看了!」淡淡一笑,蘇逸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便消失在了飄搖的樹林間,留下一地風塵。
直到天光微亮,蘇逸才回到神秘空間之中,風塵僕僕地喚醒了還在泡藥泉的王尚武。
之後,連續兩日,蘇逸和王尚武都在磨鍊中度過。
這一天正午,距離魘海絕境開始還有三天不到的時間。
在教導了王尚武如何正確使用靈皇霸封勁之後,蘇逸開始讓王尚武熟悉丹鴻公所給的土屬性皇品武技土流秘典。
「砰砰!」
澎湃洶湧的瀑布之下,王尚武反應十分迅速,擊打碎石,濺起的水花直飛三丈之高。
晚上浸泡藥泉,白天接受瀑布高壓的王尚武在蘇逸的督促下,進步果然不小。
雖然修為境界上還沒有太大的進步,但是王尚武的血肉實力卻有了不小的強化。
如今的王尚武,在瀑布衝擊下,肉身雖然還是會淤青,但是鬼吼痛叫的次數正在不斷減少。
站在光滑的石頭上,監督的蘇逸目光顫動。
「還有三天時間,最後一天就讓他進靈池泡吧!能不能突飛猛進,就看尚武的造化了。」蘇逸心中暗道。
按照蘇逸的設想,王尚武這麼練下去,即便不能在絕境中大放異彩,起碼也讓王尚武在面對那些變態的時候,不至於手足無措,只有挨打逃跑的份。
對蘇逸來說,帶王尚武進絕境中,這是現如今最實際的辦法。
另外,在王尚武進入元皇境之後,蘇逸明顯感覺到王尚武修為提升得極慢,相比平庸的武者都要慢得許多。
赤飛鴻也告訴過蘇逸,這正是霸皇戰體經常被人忽略的原因。
王尚武前十幾年在武道上一直表現平庸,直到進入雲家,承受了四五年的毒打,才換得霸皇戰體的初步覺醒。
而想讓王尚武成為真正獨領一方,傲絕四方的不世霸梟,除了王尚武自己要有不懈的努力,更需要一個機會。
一個突飛猛進,頓悟升華,徹底改變人生軌跡的機會。
到那個時候,王尚武才能鳳凰涅槃,戰神降臨!
環著手臂,蘇逸深邃的眼眸晶亮無比,望著遠處王尚武赤身擊打著瀑布流石,腦中思考,那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機會?
「咚!」
「砰!」
遠處,王尚武揮舞著肉拳和巨石猛烈撞擊,掀起一道道空間旋風。
周空不斷盪起的奇異聲響,逐漸形成了一種特殊的韻律。
「嗖嗖!」
就在此時,身後幾道隱藏得極好的氣息從相鄰的樹林中飛奔而過,沉思的蘇逸心神迅速被喚醒。
這些氣息,這幾天蘇逸已經感受過好多回了。
從氣息波動上,蘇逸能夠分辨和昨晚二女的氣息相同,正是無雙箭隊和月瑤谷的人。
密林之中,無雙箭隊和月瑤谷的人一波接著一波,行色匆匆,步伐整齊而有規律。
這些人在經過瀑布之時,也都發現了王尚武的氣息,卻並未逗留,瞟了一眼就往其他地方而去。
這只能說明一個問題,草靈尊者他們還沒有找到。
「呼呼!」
再一次,身後又一次傳來幾道兇悍的勁風,和之前截然不同,更為兇悍也更為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