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二十年前的案子

  第338章 二十年前的案子

  顧清歡回到了書房。💲🐼  🍬🎃

  芸娘把書房布置的很雅致,房門臨河,臨河改成了大平台,沒有牆壁和窗戶,唯有輕紗籠罩。

  現在陸白把輕紗掀開,上半身躺在地板上,腳垂在水面上,閉目養神。

  「你回來了。」陸白沒有睜開眼。

  顧清歡站在陸白身邊,望著秦淮河上的水,深吸一口氣。

  她雖是姑蘇人氏,卻是在京城長大的,秦淮河曾是她司空見慣的河流。她從來也沒想過,有朝一日她離開這片故土與故水後,會在十幾年後才回來。

  在回來時,還都面目全非。

  在進水關時,她被馬車節奏了,一直沒有好好看一看秦淮河。

  現在終於有機會了。

  她望著河面上散碎的陽光,來往的船隻,遊蕩的小船,滿滿的全是年輕時的記憶。

  那時的她名滿京華,意氣奮發,以為將會無憂無慮,幸福和滿的走過以後的人生,想的還是相夫教子,成為一名合格的妻子。

  現在一切都變了。

  唯有秦淮河的波濤,依舊那麼美麗。

  陸白睜開眼,仰頭望顧清歡,進入眼帘的卻是徑直的腳踝在他的面前。

  陸白伸手去抓住她的腳踝。

  「去!」顧清歡掙脫,提醒他,「現在京城,整個秦淮河上的人都可以看見。」

  他們的關係不能讓任何外人知道。

  「好吧。」陸白悻悻然的把手放開,忽然有想到一個主意。

  既然飲酒後的酒歌行可以構建個人領域,而且偽裝後可以影響現世界,那麼陸白偽造一堵牆呢?

  也不是一堵牆。

  就是陽光依舊可以照進來,裡面依舊可以看到外面,但外面的人見不到裡面的情景。

  陸白覺得可以試一試。

  他剛才閉眼沉思,就是在鑽研他的領域,現在只不過是又多了一個鑽研的方向而已。

  不過不是現在。

  陸白依舊躺在地上,仰頭看顧清歡,「太后找你宣進宮有什麼事?」

  要說姐妹情深,早該在顧清歡死的時候就表現出來了,不至於到了城門口才記起來。

  顧清歡把手裡的一本書丟給陸白,「姐——太后私下裡托你查兩個案子。」

  顧清歡坐在陸白旁邊,望著秦淮河面,「一樁是妖書案,這本書就是那本妖書,你可以看下,你只要查明案子誰做的即可,不需要把人抓起來。」

  陸白把冊子拿過來,舉在臉上翻了翻,顧清歡知道陸白看書費勁兒,習慣從左到右,而且橫著看書,所以大致把這案子的內容複述了一遍。

  陸白聽了樂了,他把書放在一旁,「這案子你讓我抓,我都不見得能把人抓起來。」

  自古牽涉到皇位,太子的,這裡面的水深多了。

  顧清歡同意,「這本冊子是挺讓人捉摸不透的。」

  但也就是讓陸白查一查的事兒,「你要實在查不到就查不到了。」顧清歡說。

  冊子的真實目的遲早會露出水面。

  現在查一查,只不過是為了提早有個準備。

  「這第二樁案子才是太后迫切想讓你查的。」顧清歡從懷裡取出一張紙箋,上面簡單寫了案情,「這是一樁妖言案,案子的主人名叫劉言。他有個女兒,叫劉翠蓮,在二十多年以前入了宮當婢女,現在這人憑空冒出來,說太后搶走了他女兒的兒子——」

  陸白一愣,放下紙箋,「太后搶走了他女兒的兒子?太后只有一個兒子——」

  顧清歡點下頭。

  「嘿!」陸白彈一下紙箋,「這案水更深。」

  但他有興趣。

  陸白坐起身子,問顧清歡,「那皇上究竟是不是太后的兒子?」

  顧清歡一笑,把風吹散的頭髮別到耳後,反問一句:「這重要嗎?」

  陸白瞭然,這不重要。

  無論皇上是誰的兒子,他只能是太后的兒子。

  但顧清歡這句話很耐人尋味。

  「這劉言現在什麼地方?」陸白問。

  「在廠衛的牢房裡好吃好喝的關著,太后也不知道具體在什麼地方,皇上的嘴很嚴實。」顧清歡說。

  陸白一下子就聽明白了,這裡面的水同樣很深。

  「劉翠蓮呢?」陸白問罷又覺得自己多此一舉,這劉翠蓮肯定已經死了。

  在勾心鬥角的深宮大院裡,這劉翠蓮就是一枚定時炸彈,肯定活不了。

  「她死了。」顧清歡的回答果不其然。

  但顧清歡接下來的話,讓陸白一驚,「太后讓你查劉言的幕後黑手時,順便查一查劉翠蓮的死因。」

  「什麼!」陸白睜大到了雙眼,「劉翠蓮不是太后——咔嚓——」

  他在脖子上比劃一下手勢。

  顧清歡翻了個白眼,「現在的洛王母親也是太后身邊的宮女,雖然這宮女母憑子貴,有了一個名分,但她的身份終究太低,沒有資格養皇子,所以洛王是皇后養大的,皇后想過殺洛王母親了?」

  皇后在皇帝死後必然是太后,無論這兒子是不是他親生的。

  這就是嫡母的地位所在。

  所以太后當初根本沒有理由殺劉翠蓮,尤其這劉翠蓮出身於平民,娘家無權無勢,太后想要拿捏她,有的是辦法,根本不需要把她殺死。

  換言之,太后把劉翠蓮殺了,那就是在侮辱太后的手段。

  「怪了,那劉翠蓮是誰殺死的?」陸白問。

  顧清歡表示,這就是陸白要查的了。

  關鍵這案子差不多有二十多年了,查起來並不好查,「但你一定要查到,這很重要。」

  陸白明白。

  這當然很重要,關係到皇上會不會誤會殺他母親的是太后。

  「行,我知道了,不過——」陸白看著顧清歡苦笑,「我現在是個南鎮撫使,恐怕沒有偵辦這案子的權利吧?」

  顧清歡早料到了。

  她從懷裡取出一枚腰牌丟給陸白,「這是太后的令牌,見牌如見人,一般沒有人敢攔你。」

  「得嘞!」

  陸白把令牌接過來,接著給顧清歡打預防針,「這劉言背後的指使者好查,但李翠蓮的死是在二十多年以前,我可不保證能抓到兇手。」

  「是劉翠蓮!」顧清歡糾正他。

  不過,她也知道這兩個案子都很棘手,「有點兒線索就行,不用那麼上心。」

  要不是太后的面子抹不開,顧清歡都不想讓陸白接這兩個案子。

  「好,有你這句話就成。」陸白一個鯉魚打挺站起身,「我明兒先去錦衣衛報導,這兩樁案子慢慢的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