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腎虛

  第268章 腎虛

  陸白順手一抄,把龍尾硯拿在手中,遞給顧清歡。🐚👻  😂👑

  李進忠點下頭,念力力有餘,但精準把握不夠,境界的確在練氣境。看他剛才用手抄龍尾硯再遞給顧清歡,證明陸白知道他的念力不能精準把握住龍尾硯的距離與尺度。

  這是在練氣境初期。

  在電光石火之間,李進忠已經確定了陸白的境界。

  在李進忠看來,陸白也還好,無非是所練的功法特殊或高明一些,這一點在他念力發燙上可以看出來,所以陸白可以在短時間內步入修仙境。

  這在晏城稀奇,但在外面——

  莫說八大派,就是在他們內書堂也有在接觸到菊花寶典後迅速進入修仙境的人,他李進忠就是其中之一。

  他十五歲進宮,十八歲被選入內書堂修行,十九歲步入修仙境。

  但在進入修仙境以後,用了十餘年才到搬山境。

  李進忠寒暄著,心裡確定陸白不是他要尋找的人。

  他這次以西廠公公身份來晏城,接掌鹽務在其次,甚至根本不重要,他把這些全交給了副手,這位副手本來應該是接掌晏城鹽務的監司,但他臨時有事兒,就插了進來。

  這件事不是別的,是找一個人。

  內書堂長老幾個月前在觀察牽星儀時,發現南朝境內西北偏西處出現一顆妖星。

  牽星儀是內書堂用來預示災禍,叛亂的儀器。

  它曾預示放過許多次叛亂,包括藩王之亂,山海之難等等兵禍,數次將南朝從在滅亡的深淵拉回來。

  當然,預示不一定準確。

  這就和天氣預報一樣,預示只是一時的,而變化卻是永恆的,所以還需要觀察者做許多決斷——這次妖星現世便是如此。

  妖星既不是惡星,也不少好星,邪性是內書堂的長老們唯一能夠為他下的定語。所以想要知道究竟對南朝是好是壞,必須找到人才能有結論。

  李進忠本次的任務就是尋找此人。

  他在晏城搜尋許久,確定不會在城內百姓中後才把他的目光回歸到來晏城前鎖定的兩個人——陸白和昔日的呂知府,現在的呂城主身上。

  這倆人都是最近才嶄露頭角的。

  在兩個人中,他對陸白的懷疑更多一點。

  但現在試探一番,確定陸白境界在練氣初期後,李進忠又傾向於呂城主了。

  呂城主同樣年輕。

  雖然年紀要大上陸白一點兒,但依然算是很年輕的城主了。

  他又背靠呂家,以後前途不可限量。

  早就聽聞呂家在重塑呂家——呂家直系在一秋山莊修煉,而他們離開後,原來在世俗間的權勢將由這些呂家子弟填補。

  一秋山莊準備在這些子弟中以養蠱方式選出一位佼佼者,讓他成為世俗呂家家主。

  現在看起來,這位呂城主很有機會。

  他成為妖星也不是不可能。

  不!

  李進忠現在想了想,是十分有可能。

  他同陸白和顧清歡寒暄幾句後,就起身告辭了,留下陸白和顧清歡面面相覷。

  陸白知道李進忠在試探他。

  他也慶幸這些天一直把功法切換成了純陽,這才沒暴露。

  但突然來這麼一出,是為了什麼?

  一頭霧水。

  幾天後,顧城主一家的行囊收拾完畢,即將踏上征程。

  在啟程的前一天,顧城主曾設家宴,陸白和顧清歡等人也過去了。

  在席上,顧城主又喜又憂。

  他不住地勸告陸白,脾氣要收一收,「我離開後,以後可就沒人給你兜底了。」

  顧清歡也意興闌珊。

  在席罷道別時,顧清歡和琳姐,還有顧夫人戀戀不捨,說了許多貼己的話,一直到深夜才離開。

  翌日。

  顧清歡沒有去送。

  陸白帶著錦衣衛,同呂城主一起送顧城主出城門,又送到鎮子外這才依依惜別。

  望著顧城主一家的車隊在家僕,錦衣衛的護送下消失在樹林密處,陸白幽幽輕嘆。

  他對顧城主也挺不舍的。

  他們合作時間雖短,但因為顧清歡的關係,相處十分融洽。

  在千戶和城主的合作上,也默契十足,讓他得以有了完整的舞台去施展他的構想。

  然而,現在一去不復返了。

  「陸千戶。」

  站在一起的呂城主轉過身,向陸白拱下手,「以後晏城可就依靠你我了,還望咱們能同以前一樣,親密無間,精誠合作。」

  呂城主在「以前」二字上,若有若無的加重了語氣。

  陸白一笑置之。

  **

  顧城主離開時節,正值七月初三。

  轉眼四天後,七巧節到了。

  往日裡,大黑牛這個糙老爺們,對這個節日是無感的。

  但今兒一大早,就在提醒眾人,今兒是七巧節。

  等到了下午時,大黑牛已經提醒不下十遍了。

  「老陸,今兒七巧節。」

  他在陸白上茅廁小便時,都不忘探進頭提醒陸白一次。

  陸白嚇的差點尿褲子上。

  「你大爺!」

  他把褲子狼狽的穿上,「男女有別,你尊重一下我的性別好不好。」

  大黑牛一臉不屑,「嘁,看你那娘們唧唧的樣子,你那玩意兒我又不是沒見過,你忘記和我比誰尿的遠的時候了?」

  「咳咳。」陸白讓她住口。

  他當時也是被逼無奈。

  當初他們窮的揭不開鍋,碰巧大黑牛不知道從哪個地方弄了一條狗,在巷子裡耀武揚威,準備剃毛吃狗肉。

  那陸白能不打狗的主意?

  當時他和大黑牛還不熟悉。

  陸白提出了一個賭局,大黑用用狗肉下注,陸白用過家家讓大黑牛當新娘子下注,比他們誰尿的遠。

  最後結果不言而喻。

  陸白雖然什麼都比不過大黑牛,但尿這方面還是不落下風的。

  「老實說,那狗肉還挺香。」陸白話音剛落,又收回來,「我呸,誰說狗肉了,你先出去,等我尿完了再說。」

  大黑牛把頭縮回去,好心提醒陸白,「老陸,你尿頻啊,這可是腎虛的表現。」

  「我腎虛你大爺,我還沒用呢,虛什麼虛。」陸白重新打開水龍頭。

  但水壓降低,而且又憋回去一回了,想要把水再排出來不是那麼容易的。

  得醞釀。

  大黑牛在外面經驗豐富道:「這玩意兒有些天註定的,不在於用的多少。虛不虛可以從日常生活中看出來。你現在或許不覺得,等你用時一瀉千里,你就後悔去吧。」

  陸白信她的邪,「你對這方面還有研究啊?」

  「那是,咱大黑牛以後選夫婿,肯定得選個能行的不是,這就是標準。」大黑牛忍不住又要探頭,「哎,聽說這事兒很舒服的,你說這世界有青樓,為啥子就沒有南樓呢。」

  「滾滾,你把頭縮回去。」

  陸白怒道,「你再囉嗦下去,你大爺我尿不出來。」

  「這就是不行的標誌之一。」

  大黑牛把頭縮回去,言之鑿鑿,「書上說的好,幹這事兒的時候心理素質很重要,要有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勇氣與底氣,你這玩意——我看一眼就不行了,還幹什麼大事。」

  陸白服了。

  這他媽的都什麼虎狼之詞!

  「大哥,我在撒尿!」

  不知道還以為他在裡面敢什麼齷齪事兒呢。

  「撒尿和那事兒一樣,都用一個作案工具。」大黑牛振振有詞。

  她問陸白,「老陸,我聽說這事兒男人的嘴信不得,他們說的話普遍要打個三折,所以我在想,你說我是找好幾個七折厲害的,還是好好幾個四五折的,以量取勝?」

  「好為難啊。」

  大黑牛喃喃自語,「一般而言,長的俊的能力不一定行,有能力的吧又不一定俊,哎,你說我白天找俊的,晚上找能力強的,這怎麼樣?」

  陸白咬牙切齒,「滾!」

  大黑牛驚訝,「老陸,你還沒尿出來?那看來你腎虧的厲害啊。」

  陸白把褲子穿好,出來後先踹大黑牛一腳。

  大黑牛一腳閃開了,「嘿,你踹不著我。」

  陸白招手,「你過來,我絕對不踹你。」

  大黑牛翻了個白眼,「你當我還是那個被你騙去比誰尿的遠的小屁孩呢?我告訴你,我現在撒尿也練出來了,要不然咱們比比。」

  「滾!」

  陸白狠的她牙齦都快流血了,「你他媽究竟有什麼事!」

  「哦,對。」

  大黑牛記起正事,她又提醒陸白,「今兒七巧節。」

  「廢話,我知道!」

  陸白讓大黑牛一定要說出個子丑寅某來,若不然他不介意嘗嘗牛肉。

  「我生日啊!」

  大黑牛拍下胸脯,質問道:「作為好兄弟,你竟然不知道?」

  「哎?」

  陸白愣住了。

  他回想了一下,「去你大爺,你生日明明在三月十六,當時你騙走我一把刀,還借了我三百兩銀子——」

  大黑牛一揮手,「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今兒也生日!」

  陸白本來想說三百兩很重要,但聽她今兒又要過生日,不由地納悶,「你什麼意思,難道你娘從三月十六生你,一直到七月七才把你生下來?那你可真他媽的是個畜生。」

  大黑牛反唇相譏,「你才是個畜生——」

  陸白提醒他,「你有半個牛的血脈。」

  「那頂多算半個畜生!」大黑牛糾正陸白。

  這個很重要,因為一半人的血脈,她就不是牛人了。

  陸白服了,「得得,牛人,你說說,你今兒為什麼也生日?」

  「七巧節啊,七巧節要賀牛生日,別人都在牛角上掛野花環,感謝牛讓牛郎掛上牛皮飛起來去見織女。」大黑牛指了指自己,「我怎麼著也算半個牛吧?不給我慶賀慶賀。」

  陸白恍然。

  的確,在這個世界也有牛郎和織女的傳說,同前世幾乎一模一樣。過七巧節的習俗幾乎也一模一樣,相當於前世的情人節。

  「行吧,你這半扇牛想要什麼禮物慶賀?」陸白問道。

  大黑牛伸出兩根手指,「我最近起缺銀子,你給我一點兒。」

  陸白納悶,「你怎麼又缺銀子了?」

  大黑牛無奈,「你釀的藥酒太好喝,我的四大壇已經喝完了。」

  顧清歡接掌酒坊後,為了防止門下弟子酗酒,定了一個規矩:浩氣門弟子每月限額四大壇酒,沒了再想喝就得掏銀子買。而大黑牛喝酒似牛飲,這才七天,她就喝沒了。

  陸白恍然的點下頭。

  大黑牛這孫子,這不是拿藥酒練功,她是拿藥酒練酒量啊。

  但話說回來了——

  「我給你個錘子!慶賀你大爺的生日,你又沒把你的皮貢獻出來,讓我去追織女,我為什麼要給你銀子。」陸白讓她趁早滾蛋。

  大黑牛眨了眨眼,「老陸,是不是兄弟?說好的有難同當,有福同享的。我告訴你,我甚至可以把我以後的四十五房男人都給你分享的——」

  「停!」

  陸白讓他打住,「只要你不不分享這四十五房,我可與勻一壇酒給你。但得說好了,你必須悠著點兒喝,這可是你大半個月的藥酒了。」

  大黑牛表示同意,「至於酒同不同意,我就不確定了。」

  那藥酒一直勾引她,她可不保證能把持的住。

  「行了,待會兒找我要。」陸白說。

  大黑牛不解,「別啊,就現在,趁熱打鐵,生米煮成首犯——」

  「首犯你姥姥!」

  陸白花已盡未落,一腳踹出去,讓猝不及防的大黑牛來了個平沙落雁。

  「老陸,我日你大爺!」大黑牛詛咒他。

  陸白覺得大黑牛的詛咒真毒,「禍不及家人啊。」

  他轉身往茅房走。

  「喂,酒啊,你去幹什麼。」大黑牛催促。

  陸白頭也不回,「我去撒尿!」

  他後面那些,根本沒尿出來,以至於陸白心裡不大舒坦,總覺得有種未盡的感覺。

  大黑牛篤定道:「你這就是先天性腎虛!」

  陸白信了大黑牛的邪。

  他真信了,以至於一天之內都在患得患失。

  前世一直單著,差點成為魔法師,今世又是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萬一有什麼毛病,他上哪兒哭去?

  七夕夜晚,在莊園內的小山丘上,陸白同家人坐看牽牛織女星。

  他們的晚飯是酒和小燒烤。

  陸白特意點了兩個大腰子。

  吱——吱——吱——

  炭火把肉烤的香味四溢,汁液橫流,不時滴在炭火上,冒出粒粒火星,同天上的星星一樣明亮,一樣好看。

  大黑牛提著一壇酒,不時飲一口酒,然後貪婪地問下肉香。

  他分明把這個當下酒菜了。

  天上,繁星滿天。

  牛郎星與織女星隔天河深情相望,在人的想像下充滿詩情畫意。

  忽然,一陣涼風吹過——

  炭上火星偏左冒出一大串,似打鐵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