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向東跟蘇航走在兩人後面,聽到這動靜。Google搜索他連忙衝上前,看見的就是何雅瞳倒在血泊中的畫面。
他慌亂的衝下台階,將她抱在懷中。
而田糖站在台階上,有些無措的看著自己的手臂。她根本沒用那麼大的力氣,顯然,何雅瞳是故意的。
可她現在是百口莫辯。
何雅瞳流了很多血,人也虛弱不已的躺在田向東懷裡,喃喃的道,「老公,我好疼。胳膊肘這裡疼,腦袋也疼……好疼……」
這個時候,何繼科沖了過來,他看見自己的親姐渾身是血的呻吟著,急道,「姐,你怎麼樣?姐!!」
何雅瞳虛弱不堪的喘息著,搖頭,故意道,「沒什麼大事……就是有點疼。你別怪糖糖……她是不小心的……」
她自信,他們姐弟倆這點默契還是有的。
果然,何繼科接受到姐姐字裡行間的暗示,轉而狠狠的瞪著田糖,低吼道,「什麼不小心?剛才我親眼看見她故意踩爛你的手機屏幕,然後還用力的把你推下台階!她這麼過分,你還這麼包庇她?」
何雅瞳裝出一副很為難的樣子,淚眼模糊的搖頭,「繼科……少說兩句……」
田糖站在一邊,看著這姐弟倆演戲。而她的父親,一手抱著何雅瞳,一邊手忙腳亂的打120急救電話。他的緊張和擔憂,表現的那麼明顯。
她看在眼裡,微微的吸了一口氣,不卑不亢的堅定道,「我沒用力推她!」
何繼科眼底迸發出陰森的恨意,咬牙切齒的咆哮,「我姐姐都被你推成這樣了,你還狡辯?我一直知道姐夫很寵你,我也一直知道你對我姐姐有偏見。可我沒想到你一個女人,哦……不對,你現在是孕婦。真的想不到你一個孕婦可以這麼惡毒?」
田糖嘴角浮現一抹冷笑,淡然的重複,「我再強調一次,我沒用力推她。至於她是怎麼摔倒的,她心裡有……」
「閉嘴!你夠了!」何繼科見田向東一心撲在姐姐的傷勢上,氣焰更加囂張了。上次會議上受到的憋屈,通通借著這個機會發泄出來,「我姐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
田糖被他吼的下意識身子一顫,在她恍惚間。身旁一抹堅挺高大的身影將她拉至懷中,然後她的頭頂上傳來一道冷冽又霸氣的嗓音,「你閉嘴!」
何繼科所有的囂張氣焰,在這道低沉冷冽的聲線面前遭到了扼殺。他從來沒見過氣場如此強大的男人,這個男人只簡單三個字,就讓他有些毛骨悚然。他甚至不敢與這個男人對視,這個男人的深眸中似乎隱匿著波濤洶湧的暗色。
最可怕的是這個男人渾身釋放著危險氣息,他很不爭氣的所有的憤怒字節都吞進腹中,支吾著說不出來一個字,「…………」
何雅瞳意識是清醒的,她暗自懊惱這個弟弟真是不爭氣。這麼好的機會,卻被蘇航一句話給唬住了。她抓住田向東的胳膊,虛弱的哽咽,「老公,你別怪糖糖。不管……怎麼說……我是長輩不該……跟她一般見識。她……可能也是一時衝動……」
田向東看著她痛苦的臉色蒼白,眉頭擰成一團,心疼的安撫著她,「好,我知道了……知道了……你別說話了。等下救護車就來了……你乖點,忍著點……」
田糖無聲的嘆息,堅定的重複,「再說一次,我沒用力推她!」
何雅瞳故意驚叫著,「嗚嗚……痛……好痛……」
田向東心疼的不行,一時沒控制住脾氣衝著田糖吼道,「行了,少說兩句!」
田糖被吼的很委屈,卻努力硬撐著。
然後,只悶聲說了一句,「我不舒服,先回家了。」
說完,就拉著蘇航上車回家了。
等載著他們的車走後,何繼科才恢復正常。在蘇航的威懾力下消散的氣焰漸漸的又聚攏在一起,他咬牙,「姐,你就是太善良了!姐夫,你也真是偏心你那個寶貝女兒……」
田向東煩躁的呵斥他,「你閉嘴。還嫌不夠亂嗎?」
救護車來了,他心疼的抱著何雅瞳上擔架,自己也跟著坐進了救護車內。
在蘇宅的路上,田糖將車窗滑下一半。伸手感受夜晚的涼風,試圖讓那些吹在手臂上的冷風驅散心底的委屈。
她沒說話,蘇航亦是一貫的沉默。
半響後,蘇航伸出長臂按動按鈕滑上車窗,「夜涼。」
田糖這才微微的嘆了一口氣,臉頰上還是很不舒服。她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喃喃的說道,「臉過敏成這樣,肯定很醜吧?」
她自顧自的嘀咕,沒想蘇航回應。
可蘇航卻回答了,他淡淡道,「很醜。」
田糖有些受打擊的沖他翻白眼,「丑你還吻我?還吻的那麼認真?」
「我不介意,我在保護你。」蘇航語調還是淡淡的,深眸中卻有霸道的色彩折射出來。
可聽在田糖心底卻有些暖暖的意思,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為毛一直在保護她?
她看著男人隱匿的車廂內的俊臉,思緒有些複雜。
身邊的男人再一次出聲安撫她的小情緒,「在那種情況下,你父親想的應該不是該相信誰的問題,他更著急的是等待救護車的到來。」
田糖再一次詫異,真的沒想到蘇航還挺細心。還懂得分析父親的心理來安慰她的情緒?
她的心情,還真是好了一點,「你懂心理學?」
「略知一二。」蘇航回答的很低調。
田糖看著他,擠出一絲微笑。然後就沒再說話,再次看向窗外。
蘇航卻主動找話題,「我不介意當你的垃圾桶。」
田糖心底還真是壓著很多委屈,她扭頭看他,「我可以當真嗎?」
「當然。」蘇航點頭。
田糖本來性格就很直爽,所以忍不住將心底的那些小情緒都說了出來,「我猜到父親衣服上的香水百合的花粉肯定是何雅瞳弄上去的,即使不是她肯定也跟她有關。我也知道,我是找不到證據的。我更加知道,即使真的找到證據也不能怎麼樣。因為父親真的是很愛她,他把自己所有的愛情都給了她。我知道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立場,父親不光是我的父親,還是何雅瞳的老公。他寵我愛我,也寵何雅瞳。很多時候我寧願自己受一點委屈,也不願意讓父親為難。」
「你知道嗎?那些委屈壓下去,都是我自己消化掉的。我不可以跟父親說,也不可以跟大媽說。我想要家和萬事興,我不想讓爸爸有一丁點的為難。有時候,我很慶幸自己的樂觀心態。因為我樂觀,積極向上,才不至於被那些委屈影響到……」
她說著,腦袋枕在車窗玻璃上,有些惆悵。
下一秒,她的小手卻被一雙有力的大手攥進掌心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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