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離婚,算我求你

  走廊上的窗戶不知道什麼時候打開,窗外帶著暖意的微風吹過來,經過他身邊卻冷得刺骨。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戚嶸耳邊迴蕩著她剛剛的話,抬起眼皮,那抹總是令他心疼的身影已經消失了,連帶著他身邊最後一絲溫度離開。

  她轉身回了病房,明明他們之間只隔著一道門,可在戚嶸面前橫亘著的仿佛是一條沒有盡頭的鴻溝。

  要多絕望,才能對他用了求這個字?

  求他放過她,求他再也不要見她,求他同意離婚。

  這一刻戚嶸才真正看清,那顆想要離開他的心是多麼強烈,他不害怕她的漠然,哪怕是對他沒了感情,只要他有就夠了。

  他今年二十八歲,接下來還有很長很長時間,足夠他去彌補去守護,可現在她卻連這樣的機會都不肯給了……

  她說她不會讓背叛自己的人再一次住進心裡,面對她的決絕,他的真心,根本不是對手。

  戚嶸眸色深深的看著病房門,這個給了他希望的姑娘,他還留得住嗎?

  季溏心一直等到門外的男人離開之後,才再一次從病房中離開,臨走前,她已經交代好了看護,事無巨細說的非常全面。

  出了醫院,不過才八九點鐘,她沒吃東西,腦袋裡裝著什麼多事情,身體已經感受不到飢餓。

  感受到頭頂落下來的太陽,她甚至有些恍惚,好像已經很久沒有曬過太陽了。

  季溏心坐在公交車站前等車,上了一輛去周司思家方向的車,還好錯過了早高峰,公車上的人不多。

  她找到最靠後的一個位子坐下,看著車窗外閃過的人群和街景,那種熙熙攘攘的氛圍和鮮活無比的人群,似乎已經無法感染到她。

  季溏心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局外人一樣,在觀察著路過的人,卻始終提不起一點情緒。

  她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像是忽然斷開了一個按鈕,切斷了她所有的生命力,仿佛一具行屍走肉般飄蕩著。

  車子開了四十分鐘才到站,季溏心下車走了將近兩站路才到了周司思家的別墅群。

  園外有安保,她進去不,得不得打電話給對方。

  周司思接起來非常快,但聲音明顯還帶著一絲慵懶,聽得出是剛起不久,「餵?溏心?」

  「司思是我。」

  「我知道,咋啦?」

  季溏心抬頭看了一眼別墅的值班亭,「我現在在你家別墅群外面,你能跟保安說一聲讓我進去嗎?」

  周司思愣了一下,「你在我家這?你把電話給他,我跟他說。」

  季溏心將手機遞給那人,兩人不知道說了什麼,對方只是讓她做了一個登記之後便放行。

  順著乾淨平整的小路往上走,季溏心快走到周家大門口時,離著老遠就看到站在門外迎接她的周司思。

  「溏心!」她高高抬起手朝她揮舞,臉上掛著明朗的笑容,整個人看起來都異常興奮。

  看看,這才是生活該有的樣子啊,該笑的時候放肆笑,該哭的時候放聲哭,不像她,陰沉又壓抑的生活著,明明才二十歲,可內心卻滿是創傷。

  兩人明明是相仿的年紀,可季溏心卻覺得自己比周司思老了十歲都不指,她加快腳步走過去,勉強擠出一絲笑意。

  「我忘記提前跟你說一聲了,沒耽誤你吧?」

  「哎呀怎麼會呢,我成天閒的沒事兒乾巴不得你來我家呢!」周司思說著已經一把將人攬過來,帶著她朝屋子裡面走,「我哥這兩天出差了,家裡都沒人,我還想要不要喊你過來玩兒呢,正好啦!」

  季溏心隨她進了屋,在門口將鞋子換下來,第一眼就看到擺在客廳桌上滿滿的零食,還有餐廳凌亂的外賣袋子。

  雖然有些混亂,可不知怎麼,季溏心看著竟然有些羨慕起來。

  她從來都沒有過過這種不需要考慮其他的事情,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的生活,每天一睜開眼不是為了錢就是為了其他事情。

  周司思給她倒了一杯水,剛才沒仔細看,現在細細打量才發信,她臉色竟然有些蒼白,「心心,我怎麼感覺你這幾天又瘦了呀?」

  「有嗎?」季溏心斂眉,「可能學習比較累吧,加上我媽那邊事情也多。」

  「對了,阿姨現在情況怎麼樣啊?」事情發生之後,周司思雖然一直沒有跟她見面,但是從電話里聽她說起來唐如意的事情,也非常掛心。

  「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是人想醒過來也需要時間。」

  「這樣啊……」周司思心疼的看著坐在旁邊的人,「你也別太擔心了,沒危險就是好的,現在醫術發達了,醒過來也是時間問題而已,再說了,慕式醫院那麼先進肯定也會想辦法的。」

  季溏心笑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兩人聊了一會兒,周司思見她總是發呆,總覺得有點不對勁,不禁問道,「心心,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啊?」

  季溏心睫毛輕輕顫了下,握著水杯的兩隻手緊了緊,終於開了口,「我要跟戚嶸離婚。」

  「你要跟……什麼?!」周司思砰的一聲講咖啡放到桌上,褐黑色的液體濺出來崩到外面,留下一灘漬痕,她臉上的笑意霎那間消退。

  雖然平時總是勸她離開戚嶸,可真的親耳聽到,想到的一句話卻是,「怎麼這麼突然,你可千萬別衝動啊!」

  「我沒衝動。」季溏心臉色平靜,就像再說別人的事情一樣,「他當初娶我的目的是為了給自己的青梅竹馬治病,雖然後來我不知道他心裡產生了什麼想法,但還是這麼做了,我沒辦法接受。」

  「治病?」周司思聽的心驚肉跳的,總覺得這種事情簡直匪夷所思,「什麼意思啊?」

  「對方有血液疾病,而我的血液正好可以跟她互補。」

  周司思倒吸一口涼氣,「我的天啊……」

  如果不是親耳聽到季溏心說,她甚至都無處猜想,這樣的情節和橋段大概只有電影裡才會出現吧……

  「這件事你怎麼知道的,什麼時候知道的?」

  「昨天,我被那個女人約到了醫院,她跟我媽都在慕白的醫院。」

  周司思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語言來安撫她了,別說是季溏心了,就連她這個局外人聽了都覺得匪夷所思。

  這件事情的衝擊已經讓人連憤怒都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毛骨悚然的後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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