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5 大難臨頭各自飛

  季偉視線停留在她臉上,夫妻這麼多年,他能夠感覺出白玲玲身上那股怪異的勁頭,但細想之下,她一個成天在家呆著的家庭婦女能做什麼呢。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無非就是情緒來了,那點雞毛蒜皮的小事。

  兩個各懷心思的人猜忌著對方的想法,一段冗長的沉默後,還是季偉先開口,冷冷責備了句,「景然不喜歡別人碰他的東西,以後不要亂碰。」

  白玲玲如獲大赫,哪裡還有什麼怨言,滿是慶幸的點頭答應下來,「我知道了。」

  季偉橫了她一眼,走到沙發前坐下,伸手將桌上的煙盒打開,取了一支煙點燃,才抽了兩口便忍不住咳嗽起來,「咳咳……你今天來幹什麼?」

  白玲玲搓了搓手,走到他旁邊跟著坐下,「我剛從警局看了季優,順路過來看看,你跟景然最近回家的次數都少,我不放心。」

  季偉依舊眉頭緊皺,臉上沒有一點聽到之後的動容,一門心思都撲在公司上,其他任何對他來說都是多餘。

  不過說到家,季偉想到今天接到的通知,「對了,有件事正好跟你說。」

  白玲玲眼見話題岔開,人放鬆了些,「什麼事?」

  「家裡的別墅可能過兩天要抵押給法院了,公司這邊資產和帳面都有問題,房車都要貼封條。」

  「什、什麼?!」白玲玲驚得瞪大眼,「沒收?」

  「嗯。」季偉夾著煙的手指用力幾分,「再拖下去,如果想不出辦法,公司會進入破產程序,你也有個心理準備。」

  「……」

  公司破產,白玲玲並沒有多大的感覺,她對安洋地產也好對員工也好,都沒有深入的了解和感情,對她來說,只要維持住現在的生活就可以。

  就算公司不行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拋售股份套現,然後平穩的度過下輩子也不錯。

  可是季偉剛剛說什麼?

  房子和車子都要沒收?

  從公司出事到現在,白玲玲第一次感覺到了實實在在的壓力和打擊,她難以置信的看著季偉。

  相比於她的大驚小怪,季偉顯得很淡定,明顯是提前得到消息已經默認接受了。

  白玲玲瞳孔慌亂的顫抖著,半晌才緩過神來,「那、那我們以後住哪裡?城南的公寓嗎?」

  在搬進別墅之前,季偉是住在城南公寓的,兩室兩廳,面積不大,那時候他公司的情況還沒有現在這麼好,算是他起家的地方。

  白玲玲就住過幾次,一來是不願意住小房子,二來當時也是看準了季偉有錢這一點。

  現在公司出事,季優還在關著,她不敢說什麼,退而求其次住到公寓也不是不行。

  然而,季偉的下一句話卻將她最後的期望都打破——

  「城南房子前段時間已經做抵押了,別墅沒收你暫時租個房子住。」

  「租房?」

  白玲玲簡直晴天霹靂,所以她現在的處境是連個居身之地都沒有?

  混了這麼多年,跟著季偉這麼多年,她一直覺得自己比身邊的人都過得要好,人前人後總是聽到奉承誇讚,可到頭來竟然連個家都沒了……

  白玲玲一下崩潰了,騰地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來,「季偉,別墅不能沒收,你想辦法跟法院那邊說說,找人通融一下,我不可能去租房子的!」

  「找人?」季偉冷笑了聲,「你以為我沒找?他戚嶸現在就是要把公司往死里整,我就是找天王老子都不管用!」

  不管是找誰,但凡是提到戚嶸這兩個字,對方都退避三舍,他大張旗鼓的將安洋往死里整,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怎麼回事。

  這個時候幫他就等於是跟戚嶸作對,有幾個敢幫的?

  這些天在公司,季偉眼看著項目停擺,高層變動,現在就連董事開會每天都在爭吵。

  拿什麼支撐安洋?

  季偉找不出任何轉圜的餘地,只能苦苦支撐著,每天都在巨大的精神壓力面前崩潰無數次。

  他這輩子的心血就這樣毀了,他比任何一個人都難受。

  家庭,親情,愛情……一切都沒有事業來的重要,沒有安洋,他什麼心思都沒有。

  這個年齡想要東山再起,幾乎白日做夢,一旦安洋進入破產程序,不論是誰都無力回天。

  白玲玲想到今後的日子,一家三口擠在一間小小的出租房裡度日,整個人都在發抖,她咬牙,目光狠厲起來,「季偉,如果你把房子賣了咱倆就離婚!」

  「離婚?」聽到這兩個字,季偉終於肯抬頭正眼看她,將菸頭狠狠按滅在菸灰缸中,油膩膩的臉上不留一點情分,「好啊白玲玲,老子以前風光的時候沒少讓你過好日子,現在落魄了你要離婚?好好好……離婚是吧,可以!但是家裡的東西你一樣都別想帶走!」

  白玲玲也只是隨口提一句,可是聽到對方首先想到的竟然是錢之後,也動了火氣,「家裡?現在還有家嗎,我跟你這麼多年,你給過我什麼!季優現在被關你別說去看了,問都沒問過一句,你說我貪財,你才是掉進錢眼的那一個!」

  『啪——』

  隨著話音落下,季偉狠狠甩了一巴掌,掌風從面前掃過,穩穩落在了女人的左邊臉頰上,盛怒之下,力道不加克制,直接將她打倒在沙發上。

  白玲玲整個身體都側著倒下去,火辣熱脹的感覺從臉頰一直傳遞到脖子根,有那麼一瞬間,她腦袋都嗡的一聲,懵了。

  這麼多年,不論怎麼樣季偉都從來都沒有對她動過手,更別說直接甩巴掌了,推推搡搡她可以接受,可這一巴掌,是直接將她最後的一點感情都打沒了。

  嘴角被牙齒磕破皮,血腥味瀰漫在口腔中,白玲玲撐著身體站起來,眼底已經有淚,顫顫巍巍的質問他,「季偉,你打我……?」

  季偉手哆嗦了一下,心裡已經後悔,可話到了嘴邊,儼然又是不依不饒,「你說這些話就是找打!」

  白玲玲眨眼,眼底成串的淚水眨落,她笑了,「呵呵呵……你行啊,季偉,你真行……」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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