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 如墜深淵

  林躍進了電梯,腦子飛快旋轉一會兒要怎麼跟季溏心解釋。記住本站域名

  戚總找不到人一定是發生了什麼急迫的事情,並且這件事季小姐很有可能不知道,他必須給出一個完美的解釋,來安撫季溏心。

  『叮咚——』

  頭頂提示音響起,電梯到達一樓,沒有太多的時間,林躍扯出一抹官方假笑走了出去。

  「季小姐?」

  季溏心看到林躍像是看到親人一樣,「林秘書。」

  「怎麼一個人過來了?」

  「我來找戚總,可他好像不在公司……」

  林躍看著她有些著急的樣子,柔聲安慰了句,「你先別著急,一會兒慢慢說。」

  說完,他看向旁邊的女秘書,「你先回去吧,辛苦了。」

  「好,明天見。」

  「明天見。」

  三人道別之後,林躍並沒帶她回公司,而是直接按下了負二層,戚總不在公司,她自己在那裡也不合適,最好的就是他將人送回家去。

  上了車之後,季溏心將安全帶系好,猶豫著開口,「林秘書,你知道戚嶸現在在哪兒嗎?」

  林躍已經料到她會這樣發問,從善如流的回答道,「戚總今天走的早,但是好像是說要去見一個人,不在原本既定行程上,好像是多年為空軍裝備服務的一個大佬。」

  季溏心腦子亂糟糟的,只有自己固執的那一點猜想,「他的電話打不通,他會不會出事了?」

  「不會的。」林躍不假思索的否定了她的猜想,「戚總的司機都是國內之前最好的賽車手,不可能會有事故的。」

  「可是我們約好了在醫院見面,他從來都不會失約,今天卻沒來,人也聯繫不上……」季溏心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要不我們還是報警吧。」

  「季小姐,你先冷靜一下。」林躍見她情緒起伏的很厲害,沉著冷靜的勸說著,「戚總的身份跟普通人不一樣,如果現在突然報警會引起很多人的注意,到時候沒事也會好生出很多事,對於他這樣地位的人來說,影響不好,被外界的人知道,會有很多妄加的猜測。」

  這句話讓季溏心肺疼的大腦終於降了溫,「那、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怎麼辦??

  事發突然,就算是林躍也有些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給戚總的朋友打電話嗎?還想編個謊話來搪塞一下季小姐?他才剛說了有一個臨時的會面,好像怎麼解釋都說不通爽約和失聯這兩件事。

  想了想,他還是做出最保守的決定。

  「季小姐你放心,戚總那邊肯定不會出事,一定是有特殊情況所以才沒有接通電話,您再耐心等一等,就當是為了讓戚總放心也好,別到處跑著找人了,我先送您回家。」

  季溏心緊了緊身上的安全帶,「你不知道他在哪裡嗎?我不會打擾他的,就是遠遠的看一眼也行。」

  「抱歉,因為現在是下班時間,我是無權干涉過問戚總行程的。」

  「」

  季溏心咬唇,有些不甘心,更多的是不安心,可話說到這個份上,她也沒有別的辦法,再糾纏下去就只能是報警了,可是萬一真的報警沒事,的確會招惹到很多的是非,到時候不但沒有解決問題,還添了很多麻煩

  腦海里像是有兩個小人在打架,一個瘋狂的勸自己冷靜,一個又在叫囂著去找他。

  思想鬥爭的很劇烈,所有糾結都寫在臉上,林躍實在看不下去,悄悄引導她,「這樣吧,您先回去,等到晚一點的時候如果還沒有消息,到時候我們再想辦法,可以嗎?」

  林躍給出的建議很中肯,讓季溏心在極端的情緒中找到了一絲平衡。

  沒有辦法了,這就是最好的辦法。

  她現在除了等,只能等。

  「我知道事情突然,你擔心戚總的安危,但還是要理智一點,我送您回去?」

  他試探的問了句,季溏心終於點頭,「好。」

  林躍這才鬆了口氣,趕緊發動車子按照導航的位置往別墅方向開。

  季溏心看著車窗外的景色,心頭依舊亂亂糟糟,就在她心亂如麻時,緊攥著的手機忽然響起來,她像是被出動了開關的機器人,立刻低頭去看。

  不是戚嶸打來的,而是季景然。

  眼底期待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令人無比失落的空洞感,她甚至沒有心情去接電話,任憑手機不停震動,滿心都是那個不知在何處的男人,再也裝不下一點其他人和事。

  林躍不時用餘光打量副駕駛座的女孩,一路上都開的飛快,戰戰兢兢,生怕她下一秒又會反悔,說要去找人。

  索性季溏心並沒有,因為怕給戚嶸添麻煩,她在拼命忍住自己的情緒,比二十歲的女孩子更加顧全大局。

  只是看著她這樣,林躍心裡有點酸酸的,只能期盼戚總早點回家,別讓她這樣揪心了。

  ——

  另一邊,跟著救護車去醫院的戚嶸並沒有發現自己的手機忘在了公寓,眼前的情況實在太過緊急,他根本沒有時間考慮其他。

  看著連皎躺在病床上雙目緊閉的樣子,看著她被一行人推進搶救室,留著慕白焦急的表情,他整個人都是懵的,耳邊都是救護車的聲音,眼前不時閃現出高中出事那天的一地血泊。

  搶救室牆上,紅燈亮起,映照在臉上,將他的半邊面容都襯的發紅。

  身體裡有一股巨大的恐懼在不斷蔓延,這樣的情緒不予餘力的鑽進他每一個細胞,每一滴血液里,它們拉扯著,撕拽著他,想要讓他回到十年前,回到那個他人生最灰暗的時刻。

  而他,這十年再堅定,再修煉,也沒辦法抵擋這股從內心深處投射而來的恐懼。

  她不能出事。

  這樣的念頭是他逃離曾經的唯一理由,除了對連皎本身的承諾,其實他何嘗不是在用這樣的方式來解脫自己呢?

  早些時候,慕白有勸他去看看心理醫生,他試過,根本沒用。

  於是他找到了這個平衡點,只要連皎沒出事,他就可以不去回想那些曾經。

  只是他沒想過,這不是救贖,而是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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