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4章 坦誠
最後在艾漢德布的中介之下，人類一方先挑選了三件小情報，然後經過一番艱苦的討價還價，最後從神秘之物的庫存中，搜尋和扒拉出三百塊雜品源晶，交給艾漢德布保存。
他們和艾漢德布約定，等到確定情報真偽後，再由艾漢德布將雜品源晶支付給怪魚。
整個流程，就和從電商平台上，購買貨物一般。
只不過雙方交易的是情報而已。
聞人升立刻意識到艾漢德布所充當的這個平台，有多大的「錢」力，可惜這傢伙對錢沒有興趣。
它只對各種劇本有興趣。
「哼，你們很快就會明白，這些情報有多麼寶貴。」怪魚有些不甘願地說著。
聞人升注意到，在怪魚說完之後，它背後的那些木筏建築物里，一雙雙眼睛中，都透露著一絲迫不及待的光芒。
那就像餓了幾天的人，見到豬頭肉一般。
看到那些怪物的眼神，他就明白，絕對不能重蹈覆轍。
他不能想像不能腳踏實地生活的情景，人是追求穩定的動物，這才建起高樓大廈，而海上生活之苦，經歷過的人都明白。
長期不能靠岸的水手，會弔死船長。
巡察司從怪魚手中，購買的三個小情報，都是可以輕易驗證的那種。
對方即便給出假情報也頂多是浪費他們一些時間而已。
這三個情報，分別是「源晶在提升自身力量方面的基礎使用技巧」，「惡魔的分類與等級」，「如何利用源晶來建設防護牆」。
第三個情報說大也大，說小也小，長袍老者認為它很重要，但卻發現怪魚並不重視這個情報，於是敏銳地將這個情報混在其中挑選了出來。
這個情報，看起來就像古人建造城牆的技術一般，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全看你要造什麼規格的。
聞人升當然也第一時間共享了這些情報。
看到這些情報後，他突發奇想，然後向艾漢德布問道：
「怪魚給的這些情報，你應該早就知道吧？」
「那是當然，我剛剛對你說過，我從頭到尾旁觀了它們世界的覆滅。」艾漢德布理所當然道。
「哦，原來如此，我現在終於能夠理解你的智慧為什麼如此龐大，竟然需要一千個腦子才能容納。」聞人升竟然難得地恭維了一句。
「呃，」艾漢德布還有點不能適應的感覺，它迷惑道，「你不是一直叫我艾傻的麼？怎麼還會認為我的智慧龐大？」
「我以前對你解釋過，大智若愚，你是有大智慧的存在，所以才會叫你艾傻。」聞人升圓得很快。
「哦，我還以為你只是在嘲諷我，沒想到你竟然是真心的。」艾漢德布有點感嘆道。
「那當然是真得不能再真，我現在只是想問一問你，你所知道的情報，也可以出賣麼？」聞人升圖窮匕見。
想想吧，一個曾經窺視過無數人和事的傢伙，到底積累下多少情報？
其實他早有這樣的想法，以前沒說，自然是因為對方即便給了錯誤情報，他也很難去驗證，現在有了另外一個可以雙向驗證的渠道，可靠性就高了不少。
交易就有了基礎。
「哼，我以為你是真心讚美我，原來都是生意，」艾漢德布嘲笑一句，然後道，「我懶得與你們做這種無聊的生意，那些情報是我用來愉悅自己的，而不會用來賺錢，因為那樣做的話，就會讓我有上班的疲累感。」
「上班？真是接地氣的話。莫非你以前也上過班？」聞人升敏.感地發現了華點。
「廢話，我也不是一生下來，就有現在的能量和位置。」艾漢德布理所當然道。
「明白了，看來你經過了很長時間的辛苦。」聞人升點點頭。
艾漢德布不肯出賣情報，也不是很意外。
還是那句話，它和正常人的需求不一樣。
但聞人升也不可能配合它，因為這傢伙歸根到底還是個怪物思維，它的有趣，是建立在擺弄別人的命運和人生上面。
既然不能購買，那就只能暫時擱置，等到以後找到挾制這傢伙的手段，再來討論一二。
聞人升剛剛想擱置，就聽小幻少有地在他腦子裡叫嚷：
「我有辦法讓這個傻瓜白送你情報。」
「你說這話，自己能信？反正我不信。」聞人升毫不掩飾道。
小幻除了會玩，還能幹啥事？
「主人，你太壞了，你瞧不起人。」
「哦，你要是能說出個一二三，我就給你道歉。」
「一二三。」
聞人升沉默了。
「哦，我得打電話問問你們幼兒園，最近都在上什麼課。」聞人升轉移話題道。
「哼，它不是靠窺視別人來獲取樂趣麼？只要我們把它窺視的對象統統屏蔽不就好了？」小幻理所當然道。
「哼，你以為我想不到麼？你姐姐前些天才說過，屏蔽我很簡單，但包裹住別人就很困難。」聞人升反駁道。
「那就統統殺了。」
「嘶……」聞人升大吃一驚，「你跟誰學的，這麼殺伐果斷，我可是一直都在教你要學會愛與包容，不要把別人真得當成玩具，更不要操弄別人的生活。」
「是那個桌球告訴我的，它說看不順眼的玩具，毀掉就好了。」小幻理所當然道。
「果然如此，你不要聽這些亂七八糟的話，你現在是個人，要有人的三觀，否則你將來永遠找不到人，和你真心地玩。」聞人升教育道。
「知道了，那就都送到我的地盤上管著好了，反正我的地盤很大很大。」小幻換了個說法。
「這個主意倒是不錯，只是問題在於，你如何知道它究竟在窺視誰？」聞人升提出致命的問題。
「這個問題，當然是主人你來解決啊，」小幻理所當然道，「畢竟我還是個小孩子。」
「我就知道會是這樣。」聞人升拍了拍腦袋，指望這傢伙，那是他頭腦發蒙。
不過他還真開始思索起來，該如何確定艾漢德布的窺視對象。
而另外一頭，交易之後，傀儡人跟著眾人離開。
李元風邀請聞人升去參加一個私人茶會，說是隨便聚聚，於是聞人升就隨便讓傀儡人出席了。
嗯，真好，有個替身，連對外應酬都方便許多。
至於邀請他的人，面對一個傀儡，心理感受如何，聞人升管不了這麼多，肯出個替身，已經是很給他們面子了。
一處小餐廳內，只有李元風，他的師弟王炎鵠，他的大徒弟王銘堂，還有聞人升的傀儡人，兩個人，一個熊貓，一個傀儡。
聞人升一邊想著事情，一邊通過傀儡人的視角，打量著王銘堂。
他突然問道：「我師傅季正言，王前輩知道他去哪兒麼？」
「恐怕現在只有他兒子才知道他去哪兒了吧？」王銘堂一語雙關地說道。
聞人升沒有追問下去，他已經猜到了一些東西。
歐陽天這些日子，一直都在調查這事，也有了一些眉目。
季正言早年前有一個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私生子，後來死了，現在想想，他的失蹤，肯定和復活私生子有關。
父親聞人德說，靈魂轉生會引來軒然大波，這不，大波已經從聞人升身邊泛濫起來。
「好了，好了，這些事以後再說，今天將大家聚集在一塊，是我覺得，咱們很久沒有聯繫感情了，彼此之間都有些生分，這可不好。」李元風端著茶杯說著。
「我來給師傅倒茶。」王銘堂起身給李元風和王炎鵠倒茶。
然而熊貓王炎鵠擺擺熊掌，從背後掏出根竹子來：「我吃這個。」
聞人升則是拒絕道：「當不起王前輩倒茶，應該由我來做。」
「我也沒說過要給你倒茶……」王銘堂堵了聞人升一句。
「哈哈，大徒弟啊，你最近在忙什麼？」李元風開口問道。
「我在琢磨成神的事，還去找了季正言幫我推演一番。」
出乎聞人升的預料，王銘堂竟然沒有絲毫掩飾。
這傢伙，竟然如此奔放的麼？
「成神？你師弟的教訓，還不夠麼？」
「師傅，難道您不想麼？您不做皇帝，不就是為了成仙麼？」
師徒兩人在那裡針來劍往。
熊貓王炎鵠則是吃著自己的竹子，一副懵懂可愛的模樣。
要不是聞人升知道這傢伙已經是幾百歲的老棒槌，還真有一股擼毛的衝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