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1章 配平猜想
在明斯科城，聞人升控制著大貓，鑽進了一個普通的貧民窟。
這裡的人，全部做了插管手術。
他們一個個臉色平靜，就像遊戲中的NPC一般，沒有什麼真正的感情……
他們的行為舉止，也像一個個設定好程序的NPC那樣，吃飯，睡覺，撿廢品，或者去找些重體力活做一做，也有成天睡大覺的。
唯一和以前不同的是，他們不再去閒逛，不再去酗酒，不再去塗鴉，更不會去蹦迪。
路上也看不到那種常見的騷動情形，走上路上，第一次能讓人感覺安心的很。
想到NPC，聞人升頓時聯想到很久很久之前，曾經玩過一段時間的那個幻境遊戲，後來因為它潛在的隱患，整個運行機制都是建立在壓榨普通人的基礎之上，因而被巡察司驅逐，謝家人將其搬遷到南竺，利用那裡廉價的人力資源。
他一時間有了許多聯想。
人類有可能這麼快研究出如此科幻的插管技術麼？
這要涉及到神經學，心理學，免疫學，很多學科的最前沿理論，或許能夠研究成功，但絕對不可能是短短几個月或者一兩年的時間，就能完成並且投入實用的。
而現在卻已經投入了實用，這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它早前就有了雛形。
幻境遊戲就是它的前身，它就是幻境遊戲割離出來的一部分。
聞人升想過之後，最後下出一個判斷，嗯，沒錯，的確是技術拯救人類，至少會拯救一部分麥肯人。
他已經完全明白加韋恩的預言，到底是什麼意思，又到底會引發什麼樣的後果。
這些貧民窟中，作為不安定因素存在的麥肯人，將會成為那個幻境遊戲中的普通人角色，淪為餌料。
他們就是與熊賽跑時，被強行放在最後排的那批人。
插管技術既然可以消除情緒波動，那就是說，它同樣可以放大情緒波動，這本來就是一個功能的正負兩面。
前提是如何使用。
但是，那與他有什麼關係？
他又有什麼義務，又有什麼資格做什麼？
別人不會拯救你，能拯救你的永遠只有你自己。
別人不落井下石，你就要感激那個人是道德很高尚的人士，因為趁火打劫才是常態。
他此時就是一隻閒逛在馬路上，道德高尚的貓。
不過逛了一陣，大貓聽到一陣熟悉的槍聲，急促又連續，但過一會就消失了。
大貓趕了過去，然後看到一隊全副武裝的麥肯士兵，正拖著幾具屍體，丟進皮卡車裡。
其中一具還說不上是屍體，他還在說話：
「你們做這樣的事，是不會有好下場的，你們會下地獄！」
「你們不應該這樣做，人就是人，人不應該被變成機器！那是完全錯誤的事！」
「我們寧可隨心所欲地死去，也不希望變成機器一樣活著！」
「砰！」回答的他是一顆機器製造出來的子彈。
大貓只是看著。
有兩個人的頭盔已經被摘下來了，又在被醫生安回去。
大貓繼續去逛。
然後聞人升又看到一幕：在城市另外一個角落內，一群人悄悄潛入進貧民窟內，想要幫助幾個插管者卸掉管子，然後一個插管者甚至要打電話，去叫巡邏的人……
當然他打電話的舉動，還是被另外一個插管者制止了，看來他們雖然被壓制住情感波動，但並沒有失去對善意和惡意的分辨力，還知道好歹。
「我們現在這樣很好，我們不需要你們多管閒事，我們這樣很安心，從未有過的安心……」那個制止打電話的插管者這樣對那群人說著。
「為什麼？你們難道不認為這是完全不對的事情麼？人應該活的像個人，而不是背著一個頭盔，就像個怪物一樣！」
「不，以前我們走在路上，總擔心哪裡會出現幾聲槍響，現在我們不擔心了，因為沒人有心思開槍，也沒人再去干那些可惡的事。這裡的治安，比那些富人區還要好上十倍，大家過得很安寧。」那個插管者回答道。
拯救者還在努力說服他：「可這不是正常的，這不是通過正常教育得到的東西。」
「當然不正常，問題是正常的手段，永遠也得不到現在的東西。」那個插管者反駁道。
「好了，基爾，我們走吧，他們已經無藥可救，再拖延下去，那些狗腿子就會咬過來了。」另外一個拯救者叫走同伴。
聞人升等這些人走後，就讓大貓使用隱匿術，來到一個正在帳篷里睡覺的流浪漢腦袋前。
帳篷的陰影之中，一隻貓爪悄悄搭上流浪漢的腦袋，放在那個插著管子的頭盔上。
對方睡覺也要戴著頭盔，可見已經形成高度依賴。它不再是一件普通的工具，如果是普通工具，就像人戴眼鏡一般，睡覺前都會摘掉。
隨即一絲紫色霧氣瀰漫上去。
「情感調節器：能夠抑制和放大人類情緒波動的神秘儀器，是人類科技與神秘技術的最高結晶。」
「神秘度：100。」
「神秘組成：情感抑制，神經接駁，信號調製。」
果然如此，和他剛剛的猜想，完全吻合。
他現在完全明白了插管技術的來龍去脈，同樣也看破了它的未來發展。
他隨後切斷與大貓的聯繫，回到飛艇自己的專屬辦公室內，打開一台筆記本電腦，開始書寫一份報告——《論麥肯插管技術的過去與未來》。
用了兩個多小時寫完之後，他潤色一下，就將這篇報告在線提交到巡察司的相關研究機構里。
寫完這個報告後，他腦海中突然出現一個新提示。
「你初步解析一項神秘技術的來龍去脈，你的神秘度上限提升20點，從810點提升到830點。」
果然壓榨出來不少油水，看樣子，現在神秘之種對這些神秘技術似乎更加青睞。
至於原因，應該一來是這些東西比較新，二來就是雜交出優勢。
做完這些，他就將這事埋進記憶深處，不再讓它干擾自己的精力。
…………
時間一晃而過，來到10月金秋，北方大地上到處一片枯黃。
秋風蕭瑟，空曠寂寥。
陽光灑在針葉林中，狂風吹過，驚起一片片落葉。
距離聞人升參加全面清掃活動已經過去一個多月，還沒遇到真正的挑戰。
想想倒也正常，如果隨便就能遇到可以挑戰他的怪異，早就天下大亂。
不過聯想到這幾年來的種種情形，還是讓他有所猜想。
今天，作戰會議室正在召開階段性總結，同時與其他作戰單元共享資料。
一位男性作戰參謀正指著大屏幕上的圖表，講的興起，唾沫飛濺。
參加會議的人，經過一月磨合，已經很熟，大家都坐在後排，前兩排沒有一個人坐。
「全面清掃活動以來，我們第XXX號作戰單位，已經先後清理了44次低威脅度異常，5次中威脅度異常，還有一次高威脅度異常。」
「遭遇到的災異，平均級別為專家級到大師級之間，尚在應付範圍之內。」
「其他作戰單元共享的統計數據中，和我們相差不大，所遭遇到的災異，最高級別也不超過大師級。」
「有一位內部研究學者最近根據數據統計，提出一個理論，她認為災異的出現和降臨，固然是隨著時間延長而變強，但同時還會匹配人類中的最強者，以人類最強者的力量為上限。這就是災異配平猜想，似乎有一隻手在操控著災異們，讓它們不會出現過於強橫者，恰好在我們的處理範圍之內。」
「一隻手？看不見的手麼？」有人深深皺起眉頭。
有人猜想道：「那應該是時空調節機制吧？現在我們的地球時空，還不適應於怪物的進入，但如果我們自身越來越強，地球時空會首先遷就於我們中的最強者，而一旦時空機制進一步神秘化，更強的災異就會降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