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3章 拭目以待
麥肯，西戈州，明斯科城。
聞人升的傀儡，大貓所在的城市。
此時，大貓正在城市中閒逛，而聞人升給它的指令是待機，有意外事情發生時再通知他。
顯然隨著時間流失，大貓體內所擁有的那點靈魂碎片，除去提供基礎智能外，還讓它產生了一絲特有的靈性，所以才會做出現在閒逛的舉動，因為閒逛也算是待機的一種。
可以說它已經具備了一隻貓的智慧。
一隻貓通常會幹什麼？
吃飽了就找樂子，它是少數會娛樂自己的動物。
此時，大貓正蹲在一座高樓天台上，盯著一個滿臉麻木和絕望的白人老頭。
那個老頭，手裡拿著一疊銀行催帳單，站在天台的邊緣上，只要他踏出自己的一小步，人類就會失去它龐大集合中渺小的一分子。
「該死的騙子，你們都是騙子，一群永遠也不會被追究的騙子！你們騙走了我的所有積蓄！」
「我死也不會放過你們的，我要變成東洲傳說中的厲鬼，西洲傳說中的幽靈，生生世世地纏著你們，讓你們花不掉我的每一個$!」
「你們等著吧，我馬上就要來了！」
老頭看了一眼地面，腳下一晃，臉上出現一絲恐懼，隨後又咬咬牙。
而在這時，一架無人機，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然後那架無人機中，就出現一個電子音。
「伊馮·蓋利恩，現在你有一個機會，不僅可以讓那些欺騙你的人下地獄，而且你還可以拿回自己的錢。」
「什麼機會？我已經投訴過很多次，可是沒人管他們，他們炮製出一個又一個的高科技公司，發布一個又一個利好的消息，最後卻是破產。他們說這是因為我眼瞎，自己投資能力不行，不是被騙，可我明明就是被騙了！」蓋利恩老頭憤懣地喊叫道。
他半輩子的積蓄，那是能讓他一個人安度晚年，可以讓他死後有人第一時間來收斂屍體和幫他下葬的錢，而不會像一個流浪漢那樣，等到屍體發臭了，才有義工過來處理。
「簽下這張契約，就會有人去追究他們。」無人機上垂落下一疊合同書。
大貓有點好奇，走了過去。
當然全程開著隱匿，沒人能看到它的存在，更不用說一個花眼的老頭，和一架的無人機。
合同書上寫著：「本人自願成為災異消除聯合會的實驗人員，遵循對方的指令……報酬為90萬美金。」
90萬美金，麥肯人的平均收入水平在每年三到五萬之間，這相當於30年的工資總和，作為買命錢是足夠的。
老頭猶豫一下，然後問道：「你們確定能讓那些該死的傢伙得到追究麼？」
他此刻似乎並不在意那些錢，而是仇恨。
「我們確定。」無人機回應道。
「好吧，我簽。」蓋利恩老頭咬牙道。
無人機接著放下一隻原子筆，連著繩的那種，當然合同也是連著繩的。
老頭很快就簽完了，然後合同書和原子筆都被收走，隨後無人機就指引他下了天台，然後去路邊打了一輛車，當然錢是無人機付的，地點也是無人機說的。
那司機看到無人機付款，有點好奇，但也沒有在意。麥肯畢竟是科技大國，這點技術不算什麼。
做完這事後，無人機又飛走了。
大貓全程尾隨，它覺得這事很有意思，它跟著無人機奔跑。
一小時後，無人機又找到一個人，是一個站在大橋邊的醉鬼，嘴裡嘟囔著什麼「愛麗絲不要離開爸爸」之類難懂的話，然後就要跳下去。
那無人機飛出吊索，將醉鬼從跳下去的邊緣拉了回來。
無人機很大，拉力足夠。
一番折騰後，醉鬼用最後的清醒，同樣簽訂了一份合同。
大貓覺得自己有點看明白了，這架無人機，是專門搜尋死鬼的……應該說是臨門一腳就要死的人。
以前在麥肯沒有人關心他們，只將他們當成被社會淘汰的渣滓，人生失敗者，社會的最底層，給點食物券讓他們不要變成大麻煩就是了。
而現在，他們似乎一個個都成了寶貝。
大貓看明白了這點，就不再跟著無人機行動，而是跟上了一個簽下賣身契的年輕男子。
他失去了愛人，愛人拋棄了他，跟著一個外國人跑了。
在這個小伙子眼中，這是天塌地陷的一件事，為此他可以去死。
只有當他體會到什麼才是真正的恐怖，他才會明白，自己一時的衝動，是多麼可笑，人吃的太飽，就是容易各種矯情。
這一群人，都被聚集到一處地下建築內。
大貓尾隨著進入，中間經過了幾道檢查關口，最後在一間大會議室內，見到了幾個身穿迷彩服的男人。
「各位，你們接下來就要按照合同中所說，進行專門培訓，你們將得到自己想要的，而且你們將成為全人類的英雄。」其中一個領頭的男人簡單說著。
那些人此時心裡已經有點惴惴了，也是好笑，之前他們選擇死亡時，卻沒有想到這些東西，現在冷靜下來，簽訂了合同，覺得生活又有了希望，又開始恐懼起來。
「你們合同上寫著要讓我們成為實驗人員，要去測試各種怪異的地方和物品，究竟有什麼危險？」那個失戀的年輕人開口問道。
「再大的危險，不會超過你們之前的選擇。」領頭男子笑著道。
眾人沉默了。
那個年輕人突然說道：「我想後悔，我要回去。」
「回去，你回不去了，當你們做出那個選擇時，就已經被整個社會放棄，能拯救你們的，只有你們自己。」領頭男子搖頭道。
「不，你們不能這樣做，這是不道德的行為！」年輕人掙紮起來。
「我們也不想這樣做，但是適合挑選的人手太少了，監獄裡雖然有不少人，但是還遠遠不夠，他們往往缺少無畏的勇氣，你們既然連死都不怕，還怕什麼？但現在看來，你們的勇氣只是一時的，仍然需要訓練。」領頭男子揮一揮手，就有人上前，將這些人帶走。
有些人掙扎了一下，但更多的人順從了安排，畢竟他們來之前，都是做出了選擇。
最差的結果，也不會比以前更糟糕。
大貓看到這裡，將信息傳回給主人那裡。
聞人升很快就接到了這些信息，只是掃上一眼，他就明白了這是怎麼回事。
看來米莉亞那些人經過上次的大會後，行動力徹底提升上來，麥肯人終於發力了，從上次強行腦後插管，再到現在收集可以隨意使用的人力資源，他們要認真了。
只是他們能走到哪一步？是取得最後勝利，還是與怪物妥協？
聞人升準備拭目以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