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源頭
投機取巧，總要自食惡果。
大貓一路悄無聲息地向上攀爬，一路計算著遇到的災異總數。
等到它來到一堵城牆下時，已經統計出17種不同的災異。
這些災異，明顯還處於萌芽期，實力還不算強大，但已經讓人焦頭爛額。
很多大威力的兵器，打在它們身上都沒有什麼效果，或者說，頂多毀掉它們的寄身之物，卻不能毀滅它們。
只有異種者親自出手，才能將它們消滅，不，準確地說，是驅逐。
它們並沒有真正死亡，軀殼被摧毀之後，一點靈性又隱入神秘世界中，進入下一層躲藏起來。
聞人升可以通過御靈術清晰地感應到這一點。
災異不死……
這真是一個可怕的發現。
或許巡察司早就知道這點了，但他們自然不會公布，以免引來恐慌，讓局面雪上加霜。
放棄思考，大貓抬頭看向眼前高高的城牆，漩渦門就在城牆之後。
一路過來可不容易，全靠了災異吸引目光。
實際上大貓幾次遭到發現，只是都有災異隊友將火力吸引走。
它只是挨了幾發飛彈，然後迅速隱藏起來。
以它的身體強度，只要不直接命中，還是能夠抵抗住衝擊的。
現在如何通過城牆，又是一個問題。
大貓釋放出異種之力，仔細感應著周圍的情況。
用異種之力觀察，就像盲人摸象，只要經驗豐富，就能看到一些東西。
城牆上面有蓋子，準確的說，這是一個中世紀城堡。
老麥封鎖的也足夠嚴密。
貿然進去，就要發生衝突。
畢竟它還不會虛空穿越之類的高深技術。
順著城牆繞了一圈，發現這就相當於將整個山頭給籠在城堡之中，連只蚊子都飛不進去。
想進去，要麼是打地道，要麼是鑽城牆。
總之不弄出點動靜來，是不可能的。
正想著，聞人升卻看到一個白色影子，正悄無聲息地從城牆上穿進去……
他羨慕之餘，也是暗暗凜然——這就是普通人恐慌的根源，能帶來傳統安全感的房屋，城池……都擋不住這些災異的侵入。
沒有安全之地，它們可以隨心所欲地侵入，它們不是完全的現實物質之體，可以隨時轉化成神秘的虛無之物。
而在這時，那處城牆迅速響起警報，看來是發現了那個白影。
然後幾個巡邏隊員過來，又是一通處理。
大貓想了想，決定用最原始的辦法。
它低頭看著自己的爪子，然後下了決心。
挖地道，一路挖過去。
反正有這麼多災異做掩護，被發現，也可以推諉，不會讓他們聯想到東洲。
…………
半個小時後，大貓順利穿入城牆。
而在它穿入不到十分鐘，同樣的警報聲響起。
看來是石頭地道被發現了。
大貓這樣想著，夾著尾巴溜進城堡。
兩個巡邏隊員趕了過來。
他們盯著地道，然後恨恨道：「該死，這肯定又是那些人幹的！」
「是啊，他們慣會以鄰為壑，把自己的危機轉移到別人，我們這麼多的怪物，肯定都是從他們轉移過來的！」
這兩個巡邏隊員在那裡唾罵著，然後開始呼叫支援。
遠處的大貓，將他們的聲音收在耳中。
聞人升真沒想到，他還以為有災異掩護，對方不會從地道聯想到東洲，然而人家早就把鍋全蓋在了東洲之上，他所謂的掩飾，反而十分多餘。
真是一群垃圾。
他參加過的會議上，巡察司早就三番五次警告過他們不要突破底線，然而他們卻為了異種的誘惑，大量地拿人口兌換，惹出波及全球的麻煩，然後還要將鍋推給別人。
聽那兩個底層隊員的話，很顯然，他們完全相信了這一套。
他本來還有的一點同情，當下消失無蹤。
世界從不會大同，沒有同樣的文化心理基礎，怎麼可能互相理解？
反而互相甩鍋才是正常，真以為末日來了，能抱團取暖？
恰恰相反。
聞人升這樣想著，控制著大貓搜索著城堡。
城堡的防衛要比外面更加嚴密。
三步一崗，五步一哨。
而災異也似乎更多。
不時就出現一兩個白影，幽靈狀的存在。
看到這裡，聞人升徹底明白了一句話。
當你看到一隻蟑螂時，就意味著已經有了一窩。
這裡不就是一個災異之窩麼？
大貓順著一條消防通道，最後找到了黑白漩渦所在。
它們位於一處空闊的大廳。
而大廳之中，正發生著激烈的戰鬥。
白色漩渦中，不時走出一隻只白影，然後向著大廳內的守衛衝去，寒風陣陣，殺不勝殺……
看情形，似乎已經進行了很長時間。
那些守衛死傷得很快，但死一個就補一個。
他觀察一陣，發現都是仿製版的異種者，之前見過一次，所以他認得出來。
大貓隱藏在一根柱子後。
它要搜尋那隻乾枯災異到底在哪兒。
對方應該就來自於這處白色漩渦，現在藏在漩渦之後。
而它想要出來繼續害人，應該會不時的露出頭來。
不然的話，就不會有太大的傷害。
神秘世界與現實世界，是有著隔膜的，這層隔膜，會阻止它釋放自己的力量。
如果沒有障礙的話，那個白髮災異，也不必費力謀求一個通道降臨。
聞人升想到這裡，立刻在家裡，開始登錄秘密網站。
這裡有著實時的災害報告……
這是一場長期的蹲守作戰。
當看到有乾枯災異的受害者報告時，就是大貓搜索漩渦附近的時機。
聞人升耐心等了五分鐘，發現自己這樣做有點傻。
於是他去睡覺了，而把這事交給劉巡察……發現乾枯災異事件後就打電話給他。
反正他們那邊有的是人手。
沒必要浪費他寶貴的時間。
事實證明他很明智。
四天後，又有一起乾枯災異事件報告——位於海上，又是發生在一艘船上。
而那艘船，之前去過南竺，走的就是南竺到麥肯的航線。
一船人正在求救，已經發出求救無線電。
然而誰都知道，沒人能及時去救他們。
他們發出的信號，最大的意義就是警示。
普通人遇到這種災異，除非及時瘋狂喝水，不然的話，一個小時內就會枯死。
聞人升被電話叫醒後，立刻連上大貓。
大貓從大廳的石柱之後睜開眼來，就看到了乾枯災異的源頭——一具枯屍。
它就像一隻木乃伊，渾身枯乾，散發著一股干臭味道。
它一出現，原本瀰漫在大廳內的白影就像增強幾倍一般，之前那些對抗白影的守衛，根本就不是它的對手。
而它也沒有多做什麼事情，就站在那裡。
讓大貓奇怪的是，它出現後，那些守衛並沒有攻擊它，還是將目標集中在白影子身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