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7章 大家都傻就好了
三頭鳥控制的這群猴子們，甚至還在宣傳這種樹的種子，是什麼靈丹妙藥的材料。
聞人升看到這裡之後，不由得搖頭。
用的法子還是老法子。
唐僧肉的法子。
不過這種老法子，的確是有一些威脅就是了。
然而這種手段，又能持續多久？
沒有什麼用的。
畢竟大家不傻，那些松樹用久了就發現沒有什麼用。
而且一部分松樹，早就和一些強勢族群生存在一起。
嗯，它們作為一種哀悼的象徵，被種在了這些族群先祖的墳頭上。
這就是三頭鳥沒有想到的事情。
它也萬萬想不到，松樹族群竟然這樣難整。
看似簡單可殺，它們竟然能長在強大族群的墳頭上。
它的猴子們再想要對付這些松樹，那簡直是作死。
屬實是墳頭蹦迪了。
就這樣，靠著一些大族庇護，聞人升選擇的松樹族群，一直頑強的生存下來。
類似於那些繁衍了幾千萬，乃至幾億年的族群一樣。
當然一個族群既然有智慧，肯定會有個別不同的。
一棵松樹就產生了野心。
野心來自於，有一個妖死在了它的樹下。
它吸收了對方的殘骸，包括魂魄。
於是被對方的記憶和靈魂污染了。
於是它開始想要變強。
而且開始像樹姥姥一樣，選擇吞噬其他生靈的氣血魂魄，來強化自己。
不光如此，它還感應到了聞人升的存在。
這類似於一種氣機感應。
它知道對方是自己一族的靠山。
這很平常，洪荒族群都有一個老祖。
而且這時候大部分族群的老祖還沒有掛，除非是遭遇劫數，不然的話，想死是不容易的。
只要族群比較強大的，它們老祖一個個壽命基本上與天地相同。
於是它開始祈求力量：
「偉大的祖神，我想永遠地活下去。」
「我需要更多的力量。」
「我要吃更多的生靈。」
聞人升聽到這種祈求，搖搖頭。
他不會主動給這些族類相關力量的。
當然他也不會刻意去抹殺對方。
畢竟現在還只是生存競爭。
萬族爭霸之時，只要不虐殺，只要是為了生存而戰，那就上升不到道德層面的。
道德是針對同一族群才能生效。
而聞人升對這棵洪荒樹姥姥，並不看好。
因為他很清楚對方獲取的這種力量代價是什麼。
靠著樹的天賦本能，吞噬吸收其他生靈的血肉魂魄，這看起來是一條光明大道。
然而走到最後就是死路一條。
北冥神功很厲害，為啥後來傳不下去了？
其實就是因為內功衝突太狠，資質不夠，修煉它容易走火入魔。
這種隱患極大的功夫，對資質要求極高的功夫，註定不可能成為一個門派的傳承基礎。
何況吸收別人功力，天然站在所有人的對立面。
你一個人怎麼可能時刻對抗所有人的算計和排斥？
吸收功力，又不是讓你成神。
吸收到一定程度，如果融合不夠，也吸收不動了。
相反少林的許多功夫，都是慢悠悠地修煉，修煉到五六十歲，就能成為一流中堅高手，這才是穩定的傳承。
像這種吞噬功夫就是如此。
此時此刻，這樹的隱患還在於被很多魂魄碎片干擾，弄得自身污穢不堪。
想要保持神魂清淨都做不到。
而神魂不清淨，就與大道絕緣了。
因為看不清楚天機。
所以碰到厲害的人物，也敢出手。
這不是自取滅亡嗎？
不過基於自己選擇的族群，聞人升還是告訴它相關的隱患和後果。
「你這樣做，只會污染神魂，讓自己與真正的大道絕緣。」
「你雖然暫時得到了更多的力量，卻看不清楚力量的本質，只會很快失去理智，最後淪為一個殺戮的工具。」
當然聞人升知道，他說的這些話，也是沒用的。
對方不會聽勸的。
人總是這樣。
除非自己吃過教訓。
果然，那樹姥姥壓根沒有聽聞人升的話。
甚至還在腹誹。
「可惡的祖神，這分明是不想讓我強大，不想讓我超過它。」
「哼，你故意說那麼多隱患，無非就是想嚇唬我罷了！」
「我一定要讓你知道，我只要一直吞下去，就能吞到無敵，吞成聖人！」
聞人升聽到對方的心聲，不由笑了。
志向遠大，這很好。
但也只是如此。
他自然不看好這傢伙。
而隨後，樹姥姥就繼續吃，甚至設置很多陷阱。
它甚至進化成了類似豬籠草一樣。
它將松子，真的偽造成寶貝，靈氣極多。
加上三頭鳥猴子族群的推波助瀾，這讓它變得更加吸引生靈。
於是它吞噬的生靈越來越多，也變得越來越厲害。
它一個松樹就成為一座大森林。
名氣也越來越大。
什麼，死亡森林，什麼黑暗之林，什麼血肉叢林……
反正沒有好名。
有些生靈運氣好，底牌多，沒有被吞噬掉，逃走後，自然會給它揚名。
而這樹姥姥吞噬起來越來越多，也變得越來越狂妄自大。
以前還是被動等待，等著修煉者上門。
而現在它是主動出擊。
它將自己的樹根四下蔓延，發現有一些族群的聚集地，就進行偷襲。
不管大魚小魚，還是蝦米，統統都被它吃掉。
如果不是因為同族沒有多少靈氣，就是一根普通木頭，它連同族都不會放過。
而夜路走多，終究會遇到鬼。
隨後它終於碰到了一個厲害的族群。
這是一個大巫。
巫族到底是什麼來頭了？
它們是盤古的血肉所化。
是天生地長的，不遵循自然繁衍之理。
從這一點來說，它從根子上，就要被天道排斥。
所以後來能夠看到，妖還能興旺到西遊，巫在西遊幾乎沒有蹤跡了。
「可惡的怪物，就是你，吞吃了我的族人嗎？」大巫憤怒道。
「哈哈哈，盤古的血肉，我要吃，我要多吃！」樹姥姥已經瘋魔了。
結果可想而知。
大巫怒，吐火燒三萬里。
直接將樹姥姥連根燒死。
「啊，老祖，我錯了，救我一命。」
「我知道錯了，我不該吞噬這麼多生靈。」
聞人升搖頭：「你還沒有知道錯。」
「如果你真知道錯，就明白，你真正的錯誤，是因為吞噬而不加以提純，導致自己智慧生塵，難以辨別敵人。」
「你妄自尊大，失去了在洪荒生存的戰戰兢兢之心，這才讓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這也是許多大能隕落的根源。」
「不夠謹慎小心，就是取死之道。」
是的，在聞人升看來，吞噬那麼多生靈，和那些殺人奪寶的傢伙是一樣的。
後者也可以活得好好的。
因為後者的智慧只要不被干擾降低，就可以儘量不去面對自己對付不了的角色。
而樹姥姥的智商就被衝擊了。
類似於腦子已經發生異變的瘋子一樣，無視任何危險，什麼事都敢做，什麼人都敢惹。
你不死誰死？
隨後大巫消滅了這棵樹姥姥。
不過樹姥姥也留下了自己的修道心得。
「修道就是掠奪，普通人掠奪之天地，天地不在乎普通人。」
「而修煉者掠奪自同類和天地，天地會在乎，因為修煉者掠奪的太多太大，天道必然要加以限制。」
「所以要在入道之前，就下狠手，多多積累自身底蘊，如此入道之後，這些殺戮都不記錄在仙人那裡。」
這樹姥姥留下的心得還不錯，但可惜到底沒能在雞蛋上跳舞成功。
不是它愚蠢。
而是樹姥姥它失去了智慧，被諸多污穢纏身。
與此同時。
樹群繼續茁壯成長。
它們沒有那些野心，就是按部就班地活著。
與其他大族互相共生。
就和景點裝飾差不多。
而三頭鳥的族群，被無數對手針對。
它們卻是越來越糟糕。
三頭鳥眼看著自己就這麼要失敗了。
它真是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會這麼失敗。
要知道，聞人升還一直沒有出過力。
就選了一群植物，過了一些年，它就敗了。
這簡直可以說，不是敵人太強大，而是我方太無能。
它找到聞人升說道：「我不甘心。為什麼我這樣努力，最後卻失敗？」
「你直接躺下，反而欣欣向榮？」
「這不合乎天道啊！」
「我控制的族群們，明明這麼努力，它們想盡辦法提升實力，天天這麼用功，結果卻失敗了。」
在三頭鳥看來，這完全不合乎道理。
所以它對聞人升特別不服氣。
聞人升搖頭說：「那是因為你沒有看清楚這個洪荒世界的本質啊。」
「什麼本質？」三頭鳥很憤怒。
「呵呵，這個世界的本質，就是族群的上限是天註定的。」
「天道一開始已經定了幾個大能眷顧的種族上限。」
「也確定了不同族群的生存空間，那些大能們選擇誰，哪個族群就會贏。」聞人升仔細道，
「這裡並不是一個單純靠你自己努力，就能改變的。」
「不對，怎麼能是這樣呢？難道我努力錯了嗎？」三頭鳥憤怒道。
聞人升笑笑：「當然不能說努力錯了。」
「努力可以讓你的族群達到族群上限。」
「問題是在這個地方，所有族群都有一個上限。」
「就像現實世界一樣，所有人壽命上限就是150歲，無論你再怎麼牛，再怎麼厲害，科技階段沒有進入未來時期。」
「壽命上限你就是突破不了。」
「最好的方式就是躺下接受，放寬心態，追求能夠留在後世的其他東西，實現名聲的永生，而不是血肉的永生。」
「否則的話，你越在血肉永生上努力，反而活的越糟糕，活得越短暫。」
「像那些幾個求長生的皇帝，他們不光自己努力，還讓手下人一起幫忙努力追求長生。」
「結果秦始皇50歲就掛了，嘉靖也追求長生，他倒是身體好啊，還能活到60歲才掛，然而如果他不追求長生，活個80歲有問題，70歲絕對沒有問題。」
聞人升這一番話，直接將三頭鳥整破防了。
它仔細想想，還真是這個道理。
那些沒有追求長生的皇帝，接受現狀的，他們反而活的時間都相當長的。
這就是欲速而不達。
「原來如此，我果然沒有你看的深啊。」
三頭鳥恍然大悟：「努力本身並沒有錯誤的，不過努力只能接近上限，接近天花板。」
「想要打破天花板，需要時間，需要耐性，需要一代代積累。」
「而在這個洪荒世界裡面，每個族群的稟賦上限，天道已經限定了。」
聞人升點點頭。
他說這話，自然不是開導敵人。
而是他要從敵人身上獲取神秘度。
他相信，三頭鳥肯定能給他整出點新花樣。
果然，被聞人升開導後的三頭鳥選擇了另外一條路。
三頭鳥聽到這裡，突然狂笑起來：
「哈哈，我明白了！」
「既然說我族群的上限不夠高，那我就把所有族群的上限都變得比我還低，那我不就成第一了嗎？」
聞人升微微一笑。
思路完美。
三頭鳥發現聞人升沒有反駁。
就知道它的說法可以成功。
於是它猖狂道：「沒錯，就是這樣，提高上限在一定階段不可能，就好像人的壽命上限一樣。」
「但降低上限卻很簡單，比如封建社會的壽命平均上限就是四十來歲，三十來歲。」
「現代社會的平均壽命是70來歲。」
「而未來機器人社會中的人類生命上限，可以隨意限制，60歲就強制銷毀。」
聞人升笑笑。
的確如此。
但是他並沒有多說什麼。
這正好符合了三頭鳥的破滅之意。
就讓它這麼去折騰吧。
它很快就會明白自己這樣做的後果是什麼。
隨後三頭鳥就開始行動起來。
它的執行力可是很強的。
首先它就針對了排名第一的章魚族。
而且它也開始聯絡盟友，大家一起來針對章魚族。
隨後它們一起設了一個計策。
章魚族的章魚公主，愛上排名第二的猿猴族的王子。
這兩個族群本身又不同意。
於是兩人出奔，然後被追殺……
總之就是狗血淋頭的套路。
接著三頭鳥搞了一個寶物，讓兩人能夠威懾自己的族群。
為了防止族群殺死它們，它們啟動了寶物。
為了愛情，為了茲由，它們就這樣對付自己的族群。
而這個寶物，本身是一種詛咒。
它需要族群的嫡系血脈來啟動，能直接削族人的壽命上限。
本來章魚族的壽命雖然短，也有百年。
還可以修煉成仙，成妖。
寶物一啟動，壽命直接銳減。
最後只有五到十年。
章魚族就直接完犢子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