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4章 五行的決戰
而在這時時候，九首獅子又說道：
「那你可知道，大自然讓一個人老死的時候，它有沒有問過這個人想不想老死？」
「它有沒有尊重過你的想法？」
「沒有，你只能適應它，用各種想法來麻痹自己，讓自己能夠更加輕鬆地接受死亡。」
「而我們，做的就是大自然該做卻沒有做的事。」
「哼，無恥，」救世老頭鄙視道，「每個人都不願意老死，所以我們在研究長生之道，在研發科技，仙法，巫術……」
「這正是我們生而為人的道理！」
九首獅子搖頭道：「哼，可笑，大自然讓你死，你卻不死的話，族群的未來就不可能得到更新。」
「一個長生不死的種族，最後必然會落。」
救世老頭鄙視道：「既然如此，那請你們先去死一死！」
九首獅子接著道：「呵呵，我們就是自然本身，自然不需要死，我們會幫助自然淘汰掉不該存在的世界。」
「世界就和人一樣，總是不死，那就會陷入一個最為落後，最為保守，沒有絲毫創新的狀態。」
「只有那些在不停的疊代的世界，才能夠有最多的創新和變異，才能給這個虛空世界，帶來勃勃生機。」
救世老頭冷冷道：「如果你說的是事實，那微生物就是繁衍最成功的族群，可是它們繁衍幾十億年，最後還是微生物，沒有任何文明。」
九首獅子微微一笑：「不要再狡辯了，微生物難道不成功嗎？」
「你們以為的強大文明，許多都沒落了，看似厲害，卻沒了。」
「它們還在。」
「就因為它們變異的快。」
「可惜，它們畢竟沒有創造出璀璨的文明了，幾十億年，它們都影響不了世界，決定不了世界的命運。」救世老頭鄙視道，
「但是幾十億年之後，人類就會決定世界的生存。」
「再過幾百億年，人類甚至可以決定整個宇宙的生存。」
「這就是生命的重要性，智慧生物的重要性。」
九首獅子冷笑道：「生命太長不好，生命太短也不好。對於普通人來說，有一個恰當程度的壽命是可以的。」
「而我們滅世者，就是承擔起將生命裁剪成恰當程度的使命！」
聽到這裡，五行之地的人紛紛議論起來。
「他們說的對啊。」
「你們這些傻瓜，站在他們的立場上當然好，可是人啊，總是幻想穿越到王侯貴族上，卻不知道真穿越，9成9的概率是穿越到底層貧民中，沒有別的亂七八糟因素，就因為簡單的概率問題，古代貧民最多！」又有人鄙視道。
「說的是啊，他們滅世者一共才幾人？一共才需要幾人？我們還是不能支持他們，因為支持他們也成為不了他們。」
「相反他們一旦勝利了，我們也要淪為他們裁剪的對象，我們本來可以靠著元素傳遞意識來長生，他們勝利了，就會滅掉我們的世界！」
隨著一通辯論，中立的人不傻，總是能聽明白利弊的。
這也是為什麼地球人類沒有走向最殘酷的一面原因。
因為那些殘酷者得不到大部分中立者的認可。
中立者仔細一代入，就知道該選擇什麼樣的生活，該支持誰。
即便一時被話語迷惑了，被對方的表面行為迷惑了，時間一長，對方就不可能掩蓋的住。
該是什麼樣就是什麼樣。
聞人升心中想著。
就像這些九首獅子一樣，它說的再好。
最後還是要收割世界來獲取本源力量，來增強自己。
那五行陸地的人，就會淪為他們的收割對象。
這些人必然不會支持它們。
當然聰明一些還是有好處的，能夠決定少死很多人。
愚笨，被騙的話，就要沉淪很久很久。
九首獅子也看出了這一點。
他不由地冷笑：「一群蠢貨，這是自然之道，滅世才是真正的大道。」
「我們做的事，才是最符合大自然，最符合宇宙意志的傾向。」
「長生是逆反，我們做的事才是最順著規則的，跟著我們去做，才能省力。」
「世界上只有終究毀滅的事物，卻不存在永恆的東西。」
救世老頭對此毫不關心。
「那只不過是我們自己還不夠強，只要堅持下去，足夠強大，就能夠永恆。」他這樣說著。
其實救世者的話，更容易吸引人。
然而為什麼還節節敗退？
正如九首獅子所說，他們所做的事，真的契合自然規則。
破壞要比拯救容易百萬倍。
即便是原本的現實人類世界，也是如此。
人類能度過種種生存危機，不過是因為缺少同樣消滅人類的力量罷了。
大自然是無意識的。
如果有意識的話，稍微在各種生存危機上推上一把，人類早就完蛋了。
九首獅子冷笑道：「好吧，那你們就自以為是吧，話不投機半句多。」
「總而言之，咱們之間看來想要決出勝負，必須要看誰的拳頭大才對。」
救世老頭鄙視道：「早這麼說不就完了，很多道理最後還是要看拳頭大小。」
「你拳頭大，我打不過你，我才會勸說自己接受你的道理，讓自己輸得甘心點，以後能更加輕鬆地過下去。」
在相同立場上才有道理可講。
而想要讓彼此立場不同的雙方達成妥協，互相退讓，就要看誰的拳頭大。
這才是人類從自然界中領悟出來的最根本的道理。
拳頭決定一切，沒有拳頭就沒有道理。
這讓聞人升想起了某個著名角色，忽悠大師，然而如果他沒有拳頭的話，
他就是把口水說干，也沒有人會聽他的。
換句話說。
如果你的道理用於現實，卻換取不來比對方更加強大的力量，那就說明一件事：你的道理是錯誤的。
現實就是這麼冷酷！
好比末日之中，還保著善良與天真對待一切人，必然失敗。
所以末日中的善良和天真就是錯誤的道理。
正確的道理，就是篩選有用和相對可靠的人物，時刻保持對身邊人的警惕。
做人維持一定底線就夠了，不能有無限制的善良和天真。
和平時，善良天真值得誇獎，但也不值得完全仿效，因為很容易將人生推到風險無窮大，不能容錯的地步。
一切的關鍵，就是看你的道能不能換取到更大力量。
許多看似美好的道，最後卻崩塌了。
很多理想者失敗了。
就是因為他們的道，只是表面正確，但在現實中換取不到更強大的力量。
而那些成功的道，看似庸俗，看似低下，但能換取到更加強大的力量，所以就是正確的。
因為只有勝利者才能在書上下定義什麼是正確的。
雙方一場論道之後，就開始了真正的較量。
一方水土木，一方金與火。
交戰地點位於一處峽谷中。
一方出了100人，另外一方出了10人。
聞人升和其他三人就站在峽谷上。
對面只有九首獅子一人。
大戰一觸即發。
很快雙方就開始接觸。
只見救世一方出動十人，一片水、土、木元素法術向對方砸去。
而另外一方只出了一人，一片大火覆蓋而去。
打得非常熱鬧。
外行人看了個個叫好。
但聞人升是內行，卻看出了其中的關鍵。
彼此雙方只是表面在打，暗中卻是無數深奧的理性和本質對撞。
看到這裡，聞人升就知道為什麼好萊烏喜歡拍星際對砍的大片了。
因為受眾們看不懂高層次的較量。
好比現代戰爭一樣。
有很多勢力根本打不到那個層次，不會什麼信息鏈，制導攻擊，打了半天，最後還是回歸一戰的塹壕戰，戰線來回推，才是他們最適應最理解的方式。
於是明明到了現代，還是看到只有極少數玩家能做到信息鏈條的壓制，先發現先摧毀，消滅指揮核心……
此時的100對10，在五行陸地的人看來，就是救世者占據優勢。
其實在100人的身上，已經隨著戰鬥，縈繞上破滅的氣息。
而對方的身上也纏繞著拯救的氣息。
彼此雙方的表面戰鬥之下，其實是內里的較量。
就好比現代戰爭之下，看似表面的勝利失敗之後，還藏著理念、生存、發展、經營這些深層次的較量。
這些深層次的較量，才決定著最後的成敗。
結果還是那些看似勝利的失敗了，看似失敗的熬到了最後。
原因就在於這些複雜的較量外人看不懂，只有身處其中的人，才能知道該向哪方走，誰能勝利。
拳頭決定道理不假。
可是拳頭的體現是很複雜的。
聞人升的智慧讓他能夠看懂。
但大多數人不懂。
那些土著觀眾們正在歡呼。
「打側方，迂迴攻擊懂不懂？」
「殺他的腹地，斬首啊！」
「機會，機會出現了，有一個傢伙要倒下了，集中火力！」
就在觀眾們吃瓜時，突然間，滅世一方將火力對準了他們。
一時間，這些觀眾遭殃了。
聞人升也是無語。
這可是兩大組織的殘酷較量，你們也敢當熱鬧看。
這讓他想到了18世紀的線列兵對戰，一群盛裝的小姐夫人們去郊外參觀。
結果被亂飛的子彈打得慘不忍睹……
旅遊變成了出殯。
這是歷史上的真事。
他們大概以為自己一方是必然要獲勝的。
結果成了看熱鬧不要命的傻瓜了。
現在這些人也是這樣。
救世者們自然是趁機進攻滅世者。
而滅世者就抗著他們帶來的傷害，一步步進攻那些觀眾們。
觀眾們開始組織反擊。
隨後他們就明白了，為什麼滅世者要打自己。
原來自己是血包啊。
滅世者殺死他們就能回復力量。
剛剛那個要倒下的滅世者，在殺了一百多觀眾後，竟然又站起來了。
於是雙方戰場頓時擴大。
從峽谷擴大到整個五行之地。
那些滅世者開始邊殺觀眾，邊與救世者對抗。
就這樣救世者陷入麻煩之中。
他們接著進行改變，與本地觀眾們達成協議。
他們提供保護，觀眾們提供資源，用來讓他們恢復。
就這樣彼此雙方開始糾纏。
這一打，就是百年。
兩方勝負沒分出來，觀眾們先遭殃了。
死得死，逃得逃。
讓他們最接受不了的，竟然還不能轉生了。
這簡直是離譜。
「不可能，怎麼會這樣？」本地觀眾們很生氣。
但這就是淪為戰場的結果。
這是他們世界之主選擇入場後，要承擔的結果。
當然勝利後的收穫也會很大。
只是普通觀眾是看不到結局的。
聞人升看了看，發現轉折點應該要到了。
不過得他推上一把。
其他三個人，也這樣注視著他。
於是聞人升閉上眼睛，念頭一轉。
只見冥冥虛空中，無數絲線開始連接。
那是生的線。
而對方的死線，則就混在生之線之中。
它們被聞人升限制在一處。
用生生不息去壓到死寂一片。
用繁榮壓倒荒涼。
去循環壓倒孤寂。
這是人類能理解的拯救。
隨後整個生之線，也是形成一個環。
這個環在破滅，也在重生。
而九首獅子注意到這一點。
它也開始竭力破壞。
很快雙方的較量又換了一個戰場。
這個戰場，恰是聞人升之前去過的一個修仙世界。
一路是求道者，一路是滅世者。
求道者艱難無比，帶著人向前行。
滅世者走得很舒服。
只要製造一些劫數，就能讓大片求道者死亡。
而聞人升卻在劫數中，增加生機。
找到劫數中的生機，就能更強，走得更高。
就像雷電和火焰，同樣蘊含著生的能量。
掌握它們中的能量，生命繁衍的更好。
而一片死寂，沒有生的能量，也就沒有毀滅的能量。
聞人升成功了。
因為他靠著智慧，將這種生機與死亡混合起來。
兩者彼此糾纏，滅世者就沒有辦法下手。
想要讓兩者同時毀滅，就得將死亡也得毀滅，那就是自己毀滅自己。
於是聞人升算是成功了。
他成功地解決了對方。
戰場一轉，又回到了五行陸地。
五行陸地上，同樣是生機糾纏，形成閉環。
九首獅子憤怒道：「可惡，你為什麼要幫助他們？」
聞人升笑笑：「幫助他們是理所當然的，我不喜歡孤寂的世界。」
「可惡，消滅舊的，才有新的，你不知道嗎？」
「那應該交給他們自己來決定，而不是讓你們來決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