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9章 暴露身份
這時評書人跟著張散見到聞人升。
此時聞人升正在，正拿著一本書在窩棚那裡看著。
他臥在窩棚里，顯得分外清閒。
兩人看去，只見臥棚裡面放著幾張獸皮，有些臊臭，整個人儼然一個年輕獵戶的模樣。
與普通獵物沒有絲毫的差別。
張散點點頭，只是眼神微微一動。
「哎，獵戶後生，這回張大爺要過來買你的那個西遊全書，你趕緊拿出來。」
評書人話音剛落，突然間就感到自己胸口間，一陣灼熱。
似乎有什麼熱熱的東西流出來。
結果他看到了一把短劍，從胸口中冒出來。
「你，你……額。」頓時整個人無力說話，鮮血浸潤了肺泡，窒息讓他失去了發聲能力。
接著眼前一黑，整個人就倒了過去。
聞人升眉頭微微一皺，立刻站起來，警備地看向張散。
只見原本心平氣和，一團和氣的張散，此時卻是眼神猙獰。
臉上還露出狂喜。
他忍不住說道：「哈哈，果然是天不絕我，沒想到會讓我在這種等死之地，居然看到了一顆前所未有的人藥！」
人藥？
聞人升心中微微一笑，腳下一踩。
這時，張散伸手就拿出一張白色符來，向著聞人升打去。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自己腳下，突然出現一個陷坑！
他本以為十拿九穩的手段立刻失效了！
雖然身形下落，他還是勉力將符扔向聞人升。
然而聞人升，身形閃動，猶如電光火石，輕易就躲開了那張符。
那張符，撞在窩棚上，接著發出一陣清響，化成飛灰。
「可惡，要我是築基修為，有神識可以鎖定，你怎麼可能躲開？」
張散落在陷坑中，坑深五米！
他口出抱怨，接著又拿出一張符！
聞人升已經看出，這人在戰鬥上並沒有什麼本事，甚至不會凡人的武功。
不然的話，早就跳出來了，而不是用符。
他早就做好準備，腳下一踩，頓時一張大網出現！
看似普通的一個窩棚變成一張鋼線大網，向著陷坑覆蓋而去！
不光如此，整個陷坑地下，又出現一個小號的鋼鐵牢籠，直接從地下升起，與大網正好合在一起！
將那個張散給牢牢關在裡面。
張散見狀大罵：「混蛋小子，你原來早就做好準備，你這陰險小人！」
他一邊罵，一邊立刻從身上抽出一張符來。
聞人升早就跑得老遠，足足有百米。
只是對方沒有將符打向他，而是直接打向鋼鐵柵欄。
聞人升只見那符化成一道冰箭。
這人倒是知道熱脹冷縮能破壞鋼鐵。
可惜，自己這幾年的準備，能是白白準備的嗎？
這處窩棚的選址，是在城外，看著距離城不是很遠，只有二十多里路。
然而卻被一片山林遮擋。
一般沒人路過，因為這附近有一個兇狠的山大王，經常劫掠行人。
不用說，這大王就是他。
只要錢不要命。
就這樣，足以讓人不來了。
這張散哪裡知道，聞人升為了這次見面，已經做了最充分的準備。
將最惡劣的情況考慮進去了。
現在看來，果然出現了。
這就是猜疑，要做最充分的準備，而不是心存僥倖，這是任何一個長生者都應該具備的素質，不然的話長生就會嘎然而止。
而張散卻在狂喜之下，忘記了謹慎，以為自己占有絕對優勢，只當聞人升是個不知情況的年輕凡人，才會落入現在悲催的境地。
然而真論起來，弱勢一方是他。
在戰鬥專業方面，聞人升才是專業的，他才是不專業的。
此時的張散，剛剛用符冰凍，接著又用出一張符，烈火出現。
一會低溫，一會高溫，這鋼鐵牢籠竟然裂開了。
「小子，不知道吧？這就是我們修仙者的常識，你這無知凡人哪兒知道？」張散見狀哈哈大笑。
接著就要從牢籠中鑽出去，然後想法爬出陷阱。
只是下一刻，聞人升微微一笑，然後一跺腳。
又一個更大些的鋼鐵牢籠出現了！
將原本的牢籠給罩在一起！
「我預備了一百個鋼鐵牢籠，看看你有多少符。」聞人升笑道。
什麼熱脹冷縮，他能不知道嗎？
「不可能！」張散大吃一驚。
他用力使勁握著鋼鐵柵欄，使力之下，那鋼鐵柵欄只是微微動彈，卻沒有任何變形的可能。
「可惡！」說著他脫下自己衣服，竟然想出了用衣服絞柵欄的方法。
聞人升搖搖頭。
又踩了一處。
接著那陷坑牆壁上，突然出現幾個竹管子！
竹管子接著就噴出煙來！
「咳……你這惡人！」張散沒罵幾句就被熏得不成樣子。
趕緊又拿出一張符，這回一陣狂風出現，將煙火吹散。
冰，火，風，聞人升心中算著。
看來這人不會任何肉身功夫，只會符。
也對，這就和很多文職後勤人員，也就會拿著手槍用一用，基本不會學習刺殺近戰功夫的。
對方資質差，修煉長生還不夠，哪有時間學習戰鬥之法？
用簡單方便的符才是最能滿足需求的。
聞人升已經知道了這傢伙的本事。
對方正如自己所打聽的一樣。
區區鍊氣第二層，基本上就和一個普通長壽老人差不多。
最大的手段也就是有靈力，可以動用各種神奇的低階符。
中高級的就不行了，需要的靈力更多。
這符的使用原理，就類似於前世的機械，靈力是燃油，符上的紋路就是機械零件，灌注燃油，這零件就能運轉起來，進而發出威力。
如果這些符，直接打在自己身上。
自己硬擋的話，肯定是必死無疑。
這就和那個子彈一樣，對於普通武林高手來說，那簡直就是相當於降維打擊。
即便自己這種有百年內力的，也只能通過躲避來避開。
他戰鬥技能早就磨練到滿級，可以通過對方的一個眼神動作，肩膀、手勢，就發現破綻。
而張散剛剛渾身都是破綻。
從眼神到動作，早就暴露了。
何況對方還為了滅口，先殺了評書人，更加是給了自己預警時間。
簡直可以說戰鬥中的業餘選手。
只是聞人升也不知道對方有多少張符。
不過不會太多。
就慢慢耗著。
反正聞人升絕對不會輕易接近對方。
而在這時，張散也是放棄了使用符，而是想著其他辦法。
他似乎並沒有絕望。
顯然在他看來，他仍然覺得自己是修仙之人，不可能敗給一個沒有什麼見識，只是提前做了很多陷阱的普通獵戶。
突然間，聞人升問道：「你為什麼說我是人藥？」
張散眼珠一轉，不知在想什麼，最後說道：「說你是人藥，是因為我有秘法，看出你渾身生機旺盛，連綿不絕。」
「猶如那古樹松柏，竟然能有著三五千之壽！」
果然如此。
聞人升沒有什麼意外。
他早就知道修煉之人和普通人不一樣。
普通人哪有什麼看人的方法？
但修煉之人就不同了。
一些卜算之法，都可能是靈驗的。
看出這點也沒什麼意外。
「如果將你入藥，至少能讓我再多活1000年，你說你是不是人藥？」
聞人升聽明白了，這肯定是長生之種給自己帶來的旺盛生機。
其實一個人的生機，普通人也能看出一二。
四十多看起來還像二三十。
五十了還是頭髮全黑。
「你不過一個鍊氣二層，你能有這種本事，能夠看穿我的生機旺盛？」聞人升問道，「你那秘法能做到這種事？」
「哈哈哈，你想知道，那就將我放了。」張散說道。
「你當我傻嗎？」聞人升都想笑了。
「可惡，我剛剛應該更加謹慎的！」張散後悔不迭。
聞人升搖頭。
對方根本不知道，從對方露出貪婪的眼神時，就沒有任何機會了。
而一個人除非一直練習，否則很難控制自己的眼神。
業餘不要挑戰專業之人的飯碗。
聞人升可是專門研究了一百多年的戰鬥專業啊。
他在城市裡生活也不是白混的。
「好了，我其實可以放你一條生路。」聞人升接著說道。
「你有什麼條件？」
「你要把你修煉的仙法交給我，如果我修煉成功，就會放了你。」
「你需要發誓，對天道發誓。」張散突然說道。
「可以。」
「還是不行，修煉是需要資質的，你生機再旺盛，和修煉沒有關係，一棵松樹也能活3000年，它連普通人都不如。」張散搖頭道，「你必須換一個條件，就是我將修煉仙法給你，你就放了我。」
「那我也要你發誓，必須是完整的沒有任何遺留、錯誤的仙法，你不能從中做任何手腳，必須將你修煉仙法時，所有的細節都告訴我。必須能保證，我所找到的人中，有資質的人能夠成功修煉它。」聞人升接著道。
「行，我可以發誓。」
聞人升突然覺得雖然遇到了最壞的情況，但這個世界的天道卻可以提供一個信任平台，免去了自己許多功夫。
隨後張散對天發誓，他會……如果其中有假，有任何欺騙之處，就讓他天打雷劈，道途斷絕。
隨後聞人升想了想，也跟著發了誓言。
「好了，我現在就說給你聽，你趕緊放我走。」張散開口道。
聞人升可不會那樣簡單相信他。
畢竟這個世界的天道的確存在。
這點他打聽過，一般人也不敢隨便發什麼誓言的。
朝廷的大王給臣子最大的恩典，就是以天道為誓言，除非謀反，否則共享富貴。
幾萬年中，也就三四個臣子得到這樣的誓言。
類似於劉備諸葛那樣的君臣關係。
「我修煉的是長春功。」
「但我手頭上也也只有前三層的修煉之法。」
「尋天地之木氣，納萬物之靈機。發智慧之覺悟，感宇宙之洪荒……」
前面照例非常宏大的一堆序言，後面就是具體操作方式。
尋找樹木茂盛之處。
然後吐納吐納引導。
聞人升當然不會自己練。
他相信對方肯定會在其中埋下一些隱患。
對方即便完全說出來，即便毫無差別，但環境不同，地點、天時不同，也會不同。
就你做同樣的實驗，很難做出和課本一樣的結果。
往往要拼湊數據。
這還是毫無隱瞞的科學實驗，何況是對方的仙法？
聞人升將對方關在這裡，在上面建造了一處村寨子。
然後每日餵食。
他去尋找其他人修煉。
果然有人能修煉。
但五年後，幾個能修煉的人渾身生出草木結節，飲恨西北。
果然有問題。
聞人升將那人直接扔在張散面前，並且斷了他一個月的糧。
對方竟然連個辟穀丹都沒有，餓得面黃肌瘦，連聲說仙法沒有問題，就是看人的運氣，有八成人能修煉，也會出現這種問題。
想要避免，就要吃丹藥。
而他這些卻沒說。
就像人生下來，也會有很大機率夭折一樣。
順其自然的生長尚且有大難，何況是修煉逆天而行的功法？
「那你為什麼不說？你不是發誓了嗎？」
「發的誓言中，只要大略遵守，小處不說，也不會有大妨礙。反正我道途已經斷絕，老天罰也罰這個，不會罰我壽命。」張散絕望地說道。
他發現，自己根本玩不過眼前的年輕獵戶。
對方心眼子有十萬八千個。
「果然，我早知道你不會好心地全部告訴我。」
「幸好我早有準備，你現在繼續說還有什麼沒有說的。」
「你不說那就繼續餓，反正我告訴你，我必須等到有人修煉成功之後，我才會修煉，只要沒人修煉成功，那你就繼續餓著吧。」
「反正照你說的我還會活幾千年，那我也不在乎。你應該相信我不會殺了你，因為我只要把你正常熬死就行了，我不會違背誓言去殺你。當然你已經違背了誓言，所以我也不會放你。」聞人升淡淡道。
「好好，我說，我說……」隨後饑寒交迫的散修，徹底地將所有修煉的關卡說出來。
那聞人升就會信他嗎？
當然不會。
這些年中，他又在尋找別的散修。
終於又找到了和張散類似的人。
同樣，那些人也發現了聞人升的特性。
隨後他如法炮製，將他們同樣抓了起來……
好嗎，這最壞的情形出現了。
不過聞人升並不害怕。
他有著無限壽命，慢慢解決就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