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9章 決心
此時，外面的世界，逐漸陷入混亂。
儘管華綱被嚴密隔絕起來，但他所引發的恐怖，仍舊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蔓延。
別忘記了還有一個夢中世界沒有辦法解決。
那些恐怖肯定是通過夢來傳播的。
這對於聯盟和部落現有的科技體系來說，是個完全無解的存在。
一時間，各行各業都有陷入癱瘓的徵兆。
幸好，還有一部分人沒有陷入恐懼。
而且管理層們，已經提前做好準備。
讓一些半文盲接手原本複雜的工作。
搞創新不行，簡單的按鈕還是能操作，水，電，燃油，糧食，藥品……這些最重要的行業，開始安排人手接管。
至於經濟，壓根就不想了。
先讓大多數人能活下來再說。
恐怖蔓延的很快。
近乎是以幾何指數增長。
短短半年間，就蔓延到全球。
只能說幸好這不是喪屍病毒。
物質世界的力量還是在於物質。
頭腦中的恐慌，在藥物的壓制下，還是能夠得到緩解。
許多人一開始很恐懼，但生存的壓力更加恐怖。
身體的本能，讓許多人能在半瘋狀態下繼續工作。
當然都是一些技術含量不太高的工作。
水電交通，在經過最初的混亂後，很快穩定下來。
人們每天早上的問好，已經從「你吃飯了嗎？」變成「今天，吃藥了嗎？」
聽到對方說吃了藥，大家才敢放心地交談。
物質世界總是充滿兩面性。
就像殘忍的屠殺和疾病，最後卻引發文明的飛躍。
恐怖，也給人們帶來了意想不到的好處：
打工人的作息制度更改了。
原本的996，被改成10，14，5，白天在陽光最熾熱的4小時內上班，其他6小時睡覺。
失業率驟降，頭一次出現了負的失業率，也就是人不夠用的情況。
一個工要由3，4個人來干。
因為大家能堅持清醒的時間，只有三四個小時。
其他的白天時間，就是睡覺時間。
大部分人只能在陽光照射下才能睡著。
午夜時分，只要一閉眼，就是無窮怪物在黑暗中起伏。
只有陽光，亘古以來的熾熱陽光，能夠讓黑暗無處遁形的陽光，治安自動+5的陽光，才能讓人們勉強壓制住心中的恐懼。
……
聯盟與部落的管理層，緊急召開聯席會議。
會議室是網絡會議。
在一處網絡直播間裡召開，除去高級管理員們，參加的都是各地有名的專家。
蔚藍的背景下，是一個個緊張的面孔。
「簡直豈有此理！」一位部落高級管理員狠狠道，「到底是怎麼傳播的？為什麼相隔千里之外的人，同樣會夢到那恐怖的景象，為什麼擺脫不了？這完全不符合任何科學理論！」
「如果一件事實出現，而現有的科學理論無法解釋，我們要做的就是驗證事實，確定為真後，就去修改科學理論。而現在的事實告訴我們，我們的科學，在人類精神領域的研究還只是剛剛起步。」一位智囊搖頭嘆道。
「是啊，記得當初量子力學在提出觀察者效應時，說由觀察者來決定客觀真相，而引發科學界一片瘋狂，有個別著名科學家還因為無法理解世界並非完全客觀，我們也不可能看到完全客觀的世界這個事實，而選擇自殺。」另外一位智囊跟著說道。
「是啊，現在我們只是看到了世界更多的真相，有人讓我們觀察到了，精神領域的恐怖，可以不遵循物質規律進行傳播，夢境也可以傳播。」
「或許是一種磁場效應？人的大腦產生電信號，微弱的磁場讓周圍的人，能夠感應到同樣的夢？」又有一位科學家在那裡提出假想。
有人點頭，有人不屑一顧。
人的磁場太微小了，能傳遞的信息也太少。
而且都是一些玄虛的氣質，比如氣質，懦弱，堅強，文明，野蠻……
「共振場？但是這些東西，以現有的工具，難以觀察到，又如何去研究，總結規律？」
「怎麼觀察不到？你們進入他們的夢中，不就能觀察到嗎？」有位管理員不滿道。
「可是那種觀察，得不到任何數據，也不能進行對比實驗，就像在做夢一樣，都是虛假的東西，完全和正規的科學實驗不同。」一位專家為難道。
「那你們為什麼不嘗試開闢一條新道路，以虛假對虛假？」有一位哲學家建議道。
「以假對假？伱當然我們是那些管理員？天天就知道玩假的。」一位科學家不滿道。
「是啊，如果觀察不到真相，根本就不可能進行任何有效研究。」
「那些夢中場景，都是虛假之物，我們可以有N個分析，卻無法保證哪個是對的。」
「你們可以學一學弗洛伊德的解夢，還有許多人對夢中事物的分析，爭取找到它們與現實之物的對照。一切虛幻，都能在現實中找到原型。人不能想像出完全沒有見過，聽過，聞過，摸過的東西。」一位管理員提議道。
眾專家沉默了。
有人突然道：「我們當然做過分析，然而分析之後，得出的結論是，除非消滅世界上一切醜惡之物，沒有任何治安事件，沒有任何危險，人人都能安全生活，這樣的話，恐懼就會失去最根本的土壤。否則的話，夢中的恐怖情形不會改變，你們能做到這點嗎？」
「能。」一位聯盟的管理員說道，「現在面臨的可是世界末日的逼近！我們要下定最大的決心，用出最大的勇氣，先生們，你們也不想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孫子，在恐怖中受折磨吧？」
部落叢林的管理員們動容了。
他們一向自詡讓民眾自己管理自己的，遇到一些內部難事，都是躺平治理法。
一開始假裝事情不存在，第二階段，就說我們要觀察之後才能採取措施，第三階段就是說事情已經處理晚了，我們什麼也做不了。
最後階段，就是哀悼。
然而現在不行了。
他們要是還敢這樣做，那就等於讓子孫後代生活在恐懼世界中。
他們自己或許還只能活二十來年，可是兒子孫子還要繼續活。
誰忍心看到兒孫們天天在恐懼中尖叫？
「說的好！我們要拿出所有的勇氣，徹底解決那些問題！」
「是啊，比起無解的夢中世界，恐懼傳播，治安問題並不是無解。」一位高級管理員咬牙道。
「是啊，拿出五到十年時間，做好清理，鑑定隔絕，保證將任何治安事件消滅在萌芽中。」
拿出勇氣和決斷的管理層們，完全爆發了。
他們所釋放出來的能量，在現代工業和現代科學的加持下，讓人瞠目結舌。
天網工程開建。
機器人被禁止。
攝像頭大量密布，強制每家每戶都要安裝，洗手間，浴室……任何私密地方都不放過。
而且專門調用超算進行管理，如果發現誰家的影像有遺漏，立刻派人去查。
大量僱傭治安人員，大量興建監控設施，對富豪統一開徵高額稅收，已經接近95%，來彌補這些資金上的短缺。
實際上就是將資源更加平均地分配到治安上面。
在全球統一步調，以及強大的輿論壓力下，頂級富豪們也是脆弱的，不得不交出大量股票和地產，來抵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