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治星不但看到了戰,而且看到了古天庭的其他人。記住本站域名
就在他周圍,他至少看到了七八個曾經在天庭叱吒風雲的人物。
這些人,現在都是衣衫襤褸地蜷縮在囚籠之中,看起來,就像是飽受摧殘的奴隸一般。
木治星使勁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的眼睛沒花。
他轉過頭去,正好看到周恕臉上也是閃過一抹吃驚的樣子,然後他就看到周恕微微搖搖頭,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其實不用周恕示意,木治星自己也不會輕舉妄動。
他又不是傻瓜,古天庭那麼多人都淪陷了,他木治星一個人能做什麼?
別說他一個人了,就算是他加上周恕,也未必能怎麼著啊。
他剛剛安定下來的心,現在又往下沉去。
他的心裡,有一種不妙的感覺,感覺周恕好像是玩崩了。
這座城,這裡的人,好像比他們想像的還要強大啊。
沒看到古天庭的前車之鑑嗎?
他們那麼多人,實力可是一點都不比自己兩人弱啊,不對,他們的絕對實力,應該是在自己兩人之上才對。
木治星不知道在他們身上發生了什麼,但是看他們那麻木的樣子,應該是已經在這裡待了不短的時間了。
他們麻木到連周恕和木治星被人關進來,他們都沒人抬頭去看一眼。
「咣當——」
木門被重重都關上,然後那十幾個把周恕和木治星押來的人便轉頭離開。
木治星的目光隨著那些人離開,也看清楚了這裡的全貌。
有一個用四面高牆圍起來的空地,空地上就是這一排排的囚籠。
這裡的囚籠,少說也有數百個,每一個囚籠里關著一個人的話,這裡至少關著也有數百人啊。
數百人就這麼露天被關在囚籠之中,吃喝拉撒睡都在方寸之間,有什麼尊嚴可言?
當然,這些人都是實力強大的武者,不需要吃喝拉撒短時間內也是死不了。
不過木治星現在已經感覺自己的尊嚴被人按在地上摩擦。
倒是周恕,老神在在,一點沒有囚犯的自覺。
他盤膝坐在囚籠之中,臉上還帶著微微的笑意,只看他的樣子,還以為是在郊外一日游,誰能看出來他是被人關在囚籠之中?
木治星猶豫了一下,把手放在那囚籠的柵欄之上。
「砰——」
一聲悶響,木治星發力,竟然沒能震斷那看起來像是木頭的柵欄。
以木治星的實力,別說一根木頭了,就是一棵粗十倍的樹,他也能一下震倒。
雖然知道這些木頭不是尋常東西,但是結果還是讓木治星有些失望。
果然,用來關押武者的囚籠,也不會是一般的囚籠。
「王爺,我們現在怎麼辦?」
木治星看了看周圍,體內靈元涌動,傳聲給周恕道。
周圍可不光有古天庭之人,還有許多其他的人,木治星不能確定那些人的身份,所以十分謹慎地用了傳聲的手段。
但是縱然如此,他一傳聲,周圍那些人當中,至少有三四個耳朵微微一動。
那幾個人實力遠在木治星之上,連木治星的傳聲,都能竊取。
周恕敏銳地發現了這一點,臉上露出一個神秘莫測的笑容。
「教你一件事,到了一個新的地方,第一件事,就是先學會當地的語言。」
周恕也是傳聲給木治星道。
他這些話,也不怕被人聽到。
話音剛落,就看到周恕隔著牢籠,伸出手指一指頭點在了木治星的眉心之處。
木治星微微一愣,身上忽然泛起一道白色的光芒。
周圍的人有不少都抬起頭,有些好奇地觀察著這兩個「新來者」。
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抬起了頭,他看著周恕和木治星,眼睛瞪得老大,好像不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幕一般。
堂堂古天庭三十六將之首,現在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鴨蛋,不知道怎的,他心酸至極,眼眶都有些發紅,差點流下淚來。
那是一種什麼心理?
如果一定要形容,那應該是一種受了極大委屈,突然看到親人之後的感覺吧。
戰強忍著才沒有叫出聲來。
他不是傻子,在現在這種情景之下,他不能暴露自己和周恕、木治星認識的事情。
暴露了沒有任何好處,不暴露,說不準還能有一些變化。
看到木治星身上泛起微微的光芒之後,戰的童孔之中閃過一抹希望之色。
別人不知道,戰是知道周恕的本事的,這一道白光,當年天帝也曾經掌握過。
莊周夢蝶心法!
戰的心中湧起無窮的希望。
他本來已經放棄希望,想著自己或許要像那些死在這裡的兄弟一樣難以倖免,就這麼毫無尊嚴地做為一個奴隸死去。
但是現在,他忽然有了希望。
周恕不知道為什麼來了這裡,他曾經創造過無數次奇蹟,說不準,這一次同樣能創造一個奇蹟!
過了數息時間,他臉上的迷茫才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凝重和驚訝。
他看著周恕,眼神充滿了詢問之色。
周恕點點頭,微微一笑,直接開口道,「既來之則安之。」
木治星沉默了片刻,然後重重地點點頭,學著周恕的樣子,盤膝坐下。
周恕目光四下一看,在掃過戰身上的時候,對著戰的目光微不可查地點點頭。
雙方現在都是心有默契,不能相認。
他們,就是陌生人,彼此之間從不認識的陌生人。
牢籠里的生活乏善可陳,每日風吹日曬,水和食物倒是不缺。
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人給他們送來食物和清水。
不過那些東西,說是豬食也不過分。
除了一些實在需要食物來補充體力能量的武者,其他人,基本上是連碰都不會去碰那些食物。
周恕就更加不會去碰那些食物了。
那些人在把他和木治星抓來的時候,並沒有把他們身上的洞天神兵收走。
也不知道這是他們的疏忽,還是他們根本不在意這件事。
總之周恕自己的本命神兵還在,來之前,他可是儲備了許多東西,百八十年之內,一點不用發愁吃喝的事情。
在牢籠中的日子,倒是周恕這些年來罕見的輕鬆日子。
每日什麼都不用做,除了睡覺就是修煉,不過他知道,對方把他們抓起來,可不是讓他們來享福的。
看見戰他們那些人的樣子就能知道,等待他們的,絕對不是什麼清閒的日子。
果然,這一天,幾個守城士兵一般打扮的人來到囚籠所在之地,一個個地打開囚籠的門,把眾人放了出來。
「轟——」
就在牢籠的門打開的瞬間,一個武者身上爆發出勐烈的氣勢,他化作一道光芒,就要衝天而起。
周恕認出來了,那人是在他和木治星之後被關進來的。
他進來之後,著實是鬧出來不小的動靜,他一連攻擊了好幾天那柵欄。
結果當然是沒能打破牢籠。
不過在他攻擊牢籠的時候,周恕也看出來了,此人有著不折不扣的道境實力。
這等實力,如果是放在祖地那個世界,絕對是當世數一數二的強者,怎麼可能淪為階下之囚呢?
現在這個強者,想要逃離此地。
他其實十分謹慎,一離開牢籠,沒有絲毫猶豫,沒有任何對那些士兵出手的打算,就是想要逃離此地!
他的速度極快,一瞬之間,就已經衝出去數百丈。
那幾個士兵只是瞥了一眼他,沒有絲毫追擊的意思。
木治星雙拳緊握,神情有些緊張。
不得不說,他也曾經有過逃走的念頭,或者說,他一直都想攛掇著周恕一起逃走。
如果不是周恕曾經對他施展了莊周夢蝶心法,入夢的過程中,他見識到了一些可怕的事情,只怕現在他也像這個人一般逃走了。
眼看著那個人已經衝上高空,就要消失在眾人的視野範圍之內。
忽然一道亮光從城中沖天而起,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後發先至,轟然撞在了那人身上。
一聲慘叫聲中,那人化作漫天血雨灑下,直接屍骨無存。
他在那一道亮光之下,跟毫無還手之力。
木治星臉上閃過一抹悲哀之色,他不是替死掉的這個人傷心,而是在感慨自身。
果然,想要逃離這裡,沒有那麼容易。
那一道亮光,是城中強者出手了,木治星自問,如果是他面對那一道亮光,下場會和剛剛死去的那個武者一模一樣。
他沒有半點把握能夠躲得過去。
這城中的強者實力深不可測,而且心狠手辣,對於逃的人,他們沒有絲毫的猶豫,當場就是斬殺,根本不曾考慮過重新捉回來。
自己這些人,在他們眼裡,就是不折不扣的奴隸,死了就死了,連多看一眼都懶得看。
「都給我老實點,排好隊,往前走!」
那幾個士兵大聲呼喝著。
數百人,愣是被幾個人驅趕著,沒有一個人敢反抗。
很顯然,剛剛那個人被擊殺這種事情,眾人不是第一次看到,他們對這種事情,也已經麻木了。
木治星和周恕走在一起。
托周恕莊周夢蝶心法的福,木治星現在竟然已經能夠聽懂那幾個士兵的語言。
不過他並沒有一點興奮的意思。
緊緊跟著周恕,他神色緊張地小聲道,「王爺,你有沒有什麼計劃?」
「計劃不是已經告訴你了?」
周恕瞥了一眼木治星,隨口說道。
「已經告訴我了?」
木治星皺起眉頭,一臉疑惑。
「六字真言,既來之,則安之。」
周恕一臉平靜地說道。
木治星:「……」
這就是你的計劃?
你是認真的嗎?
落到現在的境地,你難道沒有想過,我們應該如何脫身嗎?
既來之則安之?
你難道不知道我們即將面對的是多麼悲慘的生活嗎?
木治星之前入夢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這些奴隸要做什麼。
他不相信,周恕會不知道。
雖然不知道周恕是如何做到的,但是木治星相信,他能讓自己入夢,他自己肯定也是可以做到的。
他可是記得,周恕一開始就說過,他願意被這些人抓住,本來就是為了了解這裡的情報。
現在他們已經掌握了這裡的語言,也對這裡有了大概的了解,那不應該是立馬逃走嗎?
一想到剛剛那個人被一擊打得粉身碎骨之後,木治星就遍體生寒,沒有一點逃走的把握。
他知道,這座城中,有本事殺死他的存在,數都數不過來。
想要硬闖出去,幾乎沒有任何可能。
就在木治星糾結的時候,眾人已經被驅趕著,來到了一處地方。
那處地方,木治星一點都不陌生,完全是一座礦山的樣子。
那礦山上,已經有一些人在忙碌,神通光芒閃爍不停,強大的攻擊落在那礦山之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但是那礦山卻幾乎紋絲不動。
木治星忽然有些反應過來,他看向周恕,正好看到周恕一雙眼睛,亮的嚇人。
之前一直糾結處境,自己倒是忘了,周恕他對於奇奇怪怪的鑄兵材料,到底有多麼的執著!
自從他認識周恕以來,周恕對鑄兵材料的痴迷就從來沒有改變過。
想當初,自己帶著句芒天歸順他,他第一反應,竟然是讓句芒天的強者去給他挖礦!
風水輪流轉,他們現在竟然也別別人當成了礦工!
木治喜歡哪個之前一直想著要逃出去,他倒是忘了,周恕喜歡鑄兵材料啊。
當礦工對自己來說是一種懲罰,但對周恕來說,可未必啊。
很難說,他不想逃,有多大的原因是因為這座礦山!
現在看到周恕的眼神,木治星覺得,十有八九,周恕就是為了這座礦山留下來的!
木治星心中星耀哀嚎,這到底是什麼愛好啊,這麼危險的地方,你還惦記人家的礦山?
你就不怕有命拿東西,沒命花嗎?
對周恕深有理解的木治星,幾乎一瞬間就猜到了周恕的想法。
看到鑄兵材料,如果不想把它們收入囊中,那就不是周恕了!
「所有人給我聽著,用你們最大的力氣,把這座山給打碎,誰要是有一點保留,小心我的鞭子不認人!」
一個士兵揮舞著手上的鞭子,發出啪啪的響聲,大聲吼道。
然後眾人就紛紛向前,各自選定了一個位置,然後對著那座礦山出手。
他們顯然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了,一個個駕輕就熟,直接對著那座礦山,就發起了最勐烈的攻擊。
周恕和木治星是第一次來,不過要做的事情沒有絲毫技術含量,就是攻擊而已。
他們兩個也混在眾人當中,不斷地攻擊著那礦山。
那座礦山,看起來和尋常的山沒有什麼兩樣,但是詭異的是,眾人強大的攻擊落在它上面,竟然一塊石頭都沒有崩落下來。
明明可以開山裂石的攻擊,落在那礦山上,卻連撓痒痒都算不上。
木治星雖然入夢的時候知道他們這些「奴隸」的作用,但是他入夢的那個人,也並不知道這座礦山的來歷。
他一邊渾水摸魚地攻擊著那座礦山,一邊靠近周恕,趁著轟鳴的聲音掩蓋,他小聲地道,「王爺,這座礦山什麼來歷,你能看出來嗎?」
「看不出來。」周恕搖搖頭,說道,「不過,是好東西。」
周恕眼中閃爍著精光,臉上都露出一抹笑容。
看到他的樣子,木治星愈發肯定,周恕是在打這一座礦山的主意啊。
「轟隆——」
巨響之聲不絕於耳,他們一邊攻擊,還得一邊注意著不要被反彈回來的攻擊傷到自己。
偌大的礦山之上,超過千個強者都用出吃奶的力氣在攻擊著它。
木治星知道,如果天黑的時候,誰的靈元還沒有耗盡,那就會受到懲罰。
那懲罰,絕對會讓一個道境強者也後悔莫及。
所以沒有人留手,所有人都是用盡了全力,把那座礦上當成了殺父仇人一般瘋狂地攻擊著。
但縱然是如此攻擊,也只是讓那礦山發出一片片火星,基本上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
「哈哈,我打碎了一塊,我打碎了一塊!」
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一個人大笑著吼道。
只見半山腰一個人,正舉著一塊拳頭大小的礦石大叫。
很快,一隊士兵來到他身邊,珍而重之地把那塊礦石拿走了,而那個人,也直接被帶到了山下,好酒好肉地伺候起來。
其他人在挖礦,只有那個人在山下大吃大喝,這種鮮明的對比,有人羨慕,有人則在痛罵。
曾幾何時,他們都是高高在上的強者,何曾受過這種屈辱?
一些酒肉,他們幾時會放在心上?
但是在這裡,他們早已經被折磨得習慣了這些。
挖到一塊礦石,就能提高一些待遇,挖到的足夠多了,就能恢復自由。
每一個武者,都發狠起來,恨不得一擊打碎整個礦山。
但是如果這礦山這麼容易被打碎,他們也就不用如此當牛做馬了。
整整一天下來,除了那個人打到了一塊拳頭大小的礦石,其餘人,竟然愣是一點收穫都沒有。
天黑之後,大部分人都已經耗盡了靈元,只有幾個不清楚情況的新來者有所收斂,靈元沒有耗盡,結果自然是被帶下去處罰。
慘絕人寰的慘叫聲在後方響起,周恕和木治星等人,再次被人像驅趕牛羊一般,驅趕回了牢籠所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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