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3、在神兵面前,面子什麼都不算

  神兵之城懸浮在空中,並且以似慢實快的速度在空中挪移中。【記住本站域名】

  如果是普通人,根本看不到神兵之城的存在。

  偌大的神兵之城,如今卻只有兩個人。

  其中一個,此刻正盯著那被周恕安放在神兵之城正中央的渾天儀。

  此人,正是楊治天麾下鎮天元帥的統帥范士昌。

  范士昌此時的樣貌已經與之前大不相同,看起來平平無奇。

  不過他身上那奢華的著裝,還是沒有變化。

  他的性格,終究是積習難返。

  「砰——」

  看了半晌,范士昌忍不住伸出右手,觸碰了一下那渾天儀。

  一聲悶響,渾天儀上發出刺眼的光芒,一股磅礴大力從渾天儀上湧來,直接將范士昌撞得倒退了兩步。

  范士昌臉上露出震驚之色。

  以他的修為,除了楊治天和那個傳說中的超脫者,已經沒有了敵手。

  這區區一個渾天儀,竟然能讓他後退兩步,如此威力,也可以稱作當世頂尖了。

  這周恕,還真有些本事。

  再想到周恕的神通千變萬化,范士昌的心中,更加湧起了警兆。

  他看不上周恕的實力,但是不得不承認,周恕這層出不窮的手段,可是比他豐富多了。

  「這渾天儀,乃是楊治天親手為了超脫者鑄造而成,它監測天下所有武者,威力自然也非同一般。」

  周恕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

  「你不是渾天儀的主人,也不是鑄兵師,冒然接觸它,它是會牴觸的。

  范兄你如果對渾天儀有興趣的話,我可以幫你運轉它。」

  「不需要!」

  范士昌冷冷地說道,他就是個從來不願意承認自己不如人的人。

  「我就是感覺它在這裡有些礙眼而已。

  姓周的,你說楊治天會為了渾天儀來找你,這都多了多少天了?

  他人呢?

  怎麼還沒來?」

  范士昌岔開話題。

  「范兄你這可就有些強人所難了。」

  周恕苦笑道。

  「楊治天是什麼人范兄你比我更清楚,連渾天儀都無法感知到他的位置,你覺得,我能掌握他的行蹤?

  我肯定他會來,但是他什麼時候來,我可就不能保證了。」

  「你這不是耍我嗎?」

  范士昌冷著臉說道,「他要是十年八年不來,難道我還在這裡等上十年八年?」

  「十年八年,對范兄來說也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而已。」

  周恕微笑道。

  「那是兩碼事!」

  范士昌怒道,「三個月,最多三個月!

  三個月如果楊治天還沒來,可就不要怪我跟你翻臉了!」

  「三個月時間也太短了。」

  周恕無奈地說道,「三年如何?」

  「不行!」

  范士昌冷冷地道,「就三個月!」

  「不如這樣,你我各退一步,一年如何?」

  周恕苦笑著說道。

  范士昌盯著周恕,好一會兒,他才冷冷地說道,「好,我今天就退一步,一年。

  一年之後,如果楊治天還沒來,我會拆了你這神兵之城,然後把你抽筋拔骨!」

  「悉聽尊便。」

  周恕澹然笑道。

  一年時間雖然不長,但應該也差不多了。

  到時候,他或許就擁有了足夠鎮壓范士昌的實力。

  至於范士昌手下那些鎮天元帥——

  不足為慮……

  ……

  周恕感覺不足無慮的鎮天元帥,確實是不足為慮。

  俞鴻運在潼關城已經待了很多天。

  范士昌沒來,他也無法離開。

  抱著破罐子破摔的態度,他在潼關城內,是徹底地放飛了自我。

  每天除了吃喝玩樂,就是吃喝玩樂。

  他想著,反正都是潼關城的,不吃白不吃。

  這段日子,他甚至連修煉都耽擱了。

  不過話說修為到了神聖境界,日常修不修煉,已經不重要了。

  就算是修煉,他們的實力也已經提升不了多少了。

  「俞鴻運,我們要走了,你走不走?」

  這一天,仇天和來找俞鴻運,一上來就開門見山地道。

  「走去哪裡?」

  俞鴻運有些茫然地道。

  「廢話,當然是回去了?」

  仇天和一臉詫異地說道,「這裡雖然好,但也不是我們的地盤啊。

  你難不成還想永遠留在這裡?

  你要是留在這裡,可是要投靠祖地人族的……」

  仇天和看著俞鴻運,眼神之中充滿了震驚。

  投靠祖地人族,那就是背叛主公啊。

  俞鴻運不會有那麼大的膽子吧?

  「胡說什麼!」

  俞鴻運怒道,「我是要在這裡等老大!

  老大跟姓周的走了,我得等著老大回來!」

  他可不會說,他被家裡的那些鎮天元帥懷疑,排擠他不讓他回去。

  這麼丟臉的事情,他怎麼會跟仇天和這個原本的手下說?

  話說這仇天和,自從得了元始神兵之後,也有些飄了,連個俞頭兒都不叫了!

  俞鴻運看了一眼仇天和提在手裡的元始神兵,眼神中也是閃過一抹羨慕。

  不得不說,潼關城為仇天和量身定做的元始神兵,威力確實非同一般。

  仇天和這個傢伙的實力,竟然憑空提升了一成有餘。

  自己現在都未必能穩贏他。

  想到這裡,俞鴻運就有些懊惱。

  當初張國卿提出幫他們鑄造神兵的時候,他擔心有陰謀,所以沒答應。

  後來張國卿雖然也送了他一件神兵,但那畢竟不是為了他量身鑄造的。

  威力雖然也不凡,卻與仇天和手裡那件相差甚遠。

  「如果但是我也答應了張國卿,還輪得到仇天和在我面前如此囂張?」

  俞鴻運心中想到。

  可恨,自己這次來潼關城,張國卿竟然閉口不談此事。

  人心就是如此,永遠不會知足。

  俞鴻運現在想的不是張國卿曾送了他一件神兵,而是想張國卿沒有再提出來為他量身鑄造神兵。

  「隨便你,反正我們要先回去了。」

  仇天和愛不釋手地撫摸著手上的元始神兵。

  發達了不回家,那豈不是錦衣夜行?

  他現在,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讓那些鎮天元帥,見一見他手上的元始神兵。

  「也罷,你們先回去。」

  俞鴻運想了想,開口說道,反正現在仇天和這些人也是對他陽奉陰違,留在這裡還有些礙眼!

  數日之後,張國卿親自把仇天和等人送出了潼關城。

  「仇兄,這元始神兵要是用得好,不要忘了幫我們宣傳宣傳,只要仇兄介紹來的,鑄造神兵的價格打五折。」

  張國卿笑呵呵地說道。

  不知道的,還以為張國卿是個商行的大掌柜。

  仇天和拱拱手,「張兄,放心吧,我的那些同伴,全都有這個需求,他們如果誰想要元始神兵,我肯定會介紹他們來找張兄你。」

  「那我提前謝謝仇兄了。」

  張國卿笑著說道。

  一邊的俞鴻運聽得直皺眉頭。

  張國卿這是幾個意思?

  還真打算和鎮天元帥們做生意?

  他難道不知道,祖地人族,和鎮天元帥,那是敵人?

  他把元始神兵賣給鎮天元帥,鎮天元帥最後可是要用那些神兵來對付他們的。

  這跟資敵有什麼區別?

  難道是嫌祖地人族死得還不夠快?

  有陰謀,肯定有陰謀!

  俞鴻運心中充滿了疑惑。

  他可以肯定張國卿有陰謀,但是他怎麼都想不通,這個陰謀到底是什麼。

  元始神兵一旦到了鎮天元帥的手裡,那還由得著張國卿做主?

  還是說,張國卿準備在那些元始神兵上面動手腳?

  如果高手過招的時候,一方手裡的神兵突然壞掉了,那確實可能會有些麻煩。

  不過鎮天元帥都不是傻子,身為神聖,神兵有沒有問題,那還是能夠看得出來的。

  張國卿,就不怕賠了夫人又折兵?

  至於說利用元始神兵賺錢,俞鴻運根本就沒有往那上面想。

  對於神聖來說,錢算個什麼玩意兒?

  就算是一般的天材地寶,也入不了他們的法眼。

  在俞鴻運看來,張國卿,肯定是有別的陰謀!

  就在俞鴻運思索之間,仇天和和其餘幾個鎮天元帥,已經消失在視野範圍之內。

  「笨蛋!」

  俞鴻運心中暗罵,仇天和這幾個混蛋,真是沒腦子,張國卿讓他們幹什麼他們就幹什麼?

  堂堂鎮天元帥,給別人當起了跑堂?

  這簡直就是一個笑話!

  「俞兄?」

  張國卿的聲音,讓俞鴻運回過神來。

  「張兄。」

  俞鴻運拱手道。

  「我看俞兄你好像有什麼心事,不如說出來,或許我能幫到俞兄也說不定呢。」

  張國卿笑呵呵地說道。

  「沒有。」

  俞鴻運堅決地說道。

  「我還以為俞兄你是見到仇兄他們的神兵,你也想讓我潼關城幫你鑄造一件呢。」

  張國卿笑著說道,「原來不是啊。」

  俞鴻運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巴掌,自己想要啊。

  元始神兵,誰不想要?

  「那個——」

  俞鴻運猶豫了一下,在神兵面前,面子算什麼?

  「我確實需要一件為我量身鑄造的元始神兵。

  不瞞張兄你說,之前你送我的神兵雖好,卻不太適合我。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用那件神兵,和張兄你換一件更適合我的。」

  之前張國卿送他的,是一把刀。

  而他擅長的,是劍。

  俞鴻運也算是豁出去了,反正祖地人族都是敵人,張國卿這些人,早晚都是一個死。

  那還不如趁著他們沒死之前,讓他們多發揮一些作用。

  這樣他們就算死了,他們鑄造的神兵也能留下,也不算白活一場不是嗎?

  至於自己現在是不是有些丟臉——

  無所謂的事情,只要有好處,丟臉算什麼?

  再說了,等祖地人族一滅,誰還知道這些事情?

  「換一件?」

  張國卿沉吟道,「這倒不是不行。

  不過實不相瞞,俞兄你的實力超絕,想要為你量身鑄造一件神兵,可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你之前送我的那件神兵,不就是你們城主專門為我鑄造的嗎?

  只不過他沒有見過我,不知道我的情況,我現在把我的情況都跟你說清楚,把我對神兵的要求都告訴你,這樣應該沒多難吧?」

  俞鴻運說道。

  「話是這麼說。」

  張國卿苦笑道,「但問題是,鑄造神兵,不僅僅是鑄兵之術的問題,這還涉及到鑄兵材料的問題。

  正所謂,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我潼關城,畢竟底蘊淺薄,之前幫仇兄他們鑄造神兵,就已經消耗了不少庫存……」

  「你是想跟我要錢?」

  俞鴻運皺眉道。

  仇天和他們沒給錢,憑什麼到了我,就要給錢?

  我俞鴻運不是拿不出鑄兵材料,只是沒有這個道理!

  仇天和他們輕鬆得了神兵,我俞鴻運卻得自己買,這說出去,他俞鴻運不要臉的嗎?

  「當然不是。」

  張國卿啞然失笑,說道,「豈有那個道理?

  我只是說,我們這邊,採礦收集鑄兵材料需要一些時間,所以俞兄你得有些耐心才行。」

  「原來如此。」

  俞鴻運鬆了口氣,開口說道,「耐心我有。

  反正我現在也沒有什麼要緊的事情。

  只要在我家老大回來之前,你們幫我鑄造出來就行。」

  不知不覺之間,他竟然帶上了上位者的口氣。

  張國卿好像沒有察覺一般,臉帶微笑地說道,「這應該沒有問題。

  我會催促著鑄兵師,儘快把神兵鑄造出來。」

  「那就好。」

  俞鴻運說道,「你聽好了,我對我那元始神兵的需求是……」

  ……

  潼關城,俞鴻運已經去吃喝玩樂了,張國卿身邊出現了一道人影,赫然正是無所事事的王渙之。

  王渙之被周恕忽悠回來,是為了對付楊治天。

  結果回來之後,他一直也沒見到楊治天。

  只能在潼關城無所事事。

  「我說張國卿,你們是腦子有病嗎?」

  王渙之看著俞鴻運消失的背影,忍不住開口道。

  「俞鴻運這些人是你們的敵人啊,你幫他們鑄造神兵是什麼意思?

  是怕他們不夠強?

  還是怕你們自己死得不夠痛快?」

  「你不懂。」

  張國卿微微一笑,說道。

  「廢話,我就是不懂。」

  王渙之沒好氣地說道,「這要是換了我,不把敵人手裡的東西都搶過來就是好的了。

  還給敵人送神兵?

  那不是腦子有病嗎?」

  「你覺得我們腦子有病?」

  張國卿似笑非笑地道。

  「你們看起來也不像傻子。」

  王渙之說道,「所以我才好奇,你們這到底是想幹什麼?

  周恕那混蛋把我騙回來,可就是為了對付這些人。

  現在你把他們武裝到了牙齒,那豈不是代表我就危險了?

  你要是不跟我說清楚,我可要走了!」

  王渙之可不是傻子,如果敵人太過強大,他肯定不會拼命。

  「我們這麼做,自然有我們這麼做的道理。」

  張國卿開口說道,「王兄你有沒有聽過驅狼吞虎之策?」

  「你別喊我王兄!」

  王渙之沒好氣地說道,「你這個笑面虎,嘴裡喊著什麼俞兄、仇兄,結果把他們坑的找不著南北。

  我聽到你喊誰兄台我就頭皮發麻!

  你直接喊我王渙之!

  驅狼吞虎是什麼意思?

  誰是狼?

  誰是虎?」

  「既然你問了,那我就簡單跟你說一說。」

  張國卿沉吟了片刻,緩緩地開口道。

  王渙之算是盟友,有些事,都是可以透露一些給他,也好增加他的信心。

  免得他真的開熘了。

  「這天下,如今已經分明的勢力,有三方。

  一是我們,一是楊治天和他手下的鎮天元帥,一是超脫者,和他手下的神聖天帝等人。

  當然,還有在夾縫中廝混的神聖判官那些人,不過他的勢力太弱,可以不用考慮。」

  張國卿緩緩地開口道,「天下三分,我們是最弱的一方。

  要想生存,我們就只能多想想辦法。」

  「所以,楊治天是狼,超脫者是虎?」

  王渙之若有所思地問道。

  「可以這麼說。」

  張國卿點點頭。

  「你是想讓楊治天更強大一些,然後讓他們去跟超脫者開戰?」

  王渙之皺眉道,「你怎麼保證他們會先對付超脫者?

  難道他們不能先滅了你們?」

  「不是你們,是我們。」

  張國卿微笑著說道,「王渙之,我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你躲是躲不掉的。」

  「那可未必。」

  王渙之撇嘴道,「我的事情就不勞你操心了,你繼續說。」

  「這一點,自然由我家城主去做。」

  張國卿笑道,「你永遠可以相信我們城主。

  他一定可以讓楊治天率先對超脫者開戰。

  我們要做的,就是坐山觀虎鬥,然後暗中發展我們的力量。

  只有這樣,我們才能有機會成長起來。」

  「姓周的?」

  王渙之皺著眉頭,姓周的那小子確實有不少手段,要說他能做到這一點,好像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總覺得你有些事情沒說呢?」

  王渙之沉聲道,「就算是驅狼吞虎,你們好像也沒必要這麼上心送給對方元始神兵。

  楊治天的勢力,本來就不比超脫者弱多少,你們給他神兵,豈不是想讓他壓過超脫者?」

  「不會的,超脫者要是那麼容易被壓倒,他也就不是超脫者了。」

  張國卿搖頭說道,「王渙之,你只要看戲就行了。

  其他的事情,你不用操心。」

  「不說就不說。」

  王渙之冷哼道,「你就算不說,我早晚也能看得出來。

  話說,你們連敵人都送神兵了,我這個盟友,你們總不能虧待吧?

  我也缺一件元始神兵呢,你看看什麼時候也讓人幫我鑄造一件?」

  元始神兵面前,王渙之也是心動了。

  「當然沒有問題,回頭城主自然會親手為你鑄造一件神兵。」

  張國卿笑著說道,他看向天邊,眼底深處,也是閃過了一抹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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