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5、曠世神兵渾天儀

  「城主,鑄兵材料已經消耗一空。【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張國卿愁眉苦臉地說道,當初他當國相的時候,就時常為了財物發愁。

  想不到,如今都擁有了逆天的實力,還需要為財物發愁。

  看來,他這輩子就擺脫不了操心的命運啊。

  「新一批的鑄兵材料還尚未送來,城主你怕是得先停一停了。」

  張國卿說道。

  自家這個城主,用老百姓的話來說,那就是敗家子。

  這麼多鑄兵材料,才多長時間,就已經消耗一空了。

  這要是按照張國卿的想法,那麼多鑄兵材料,就算是花上數百年,都消耗不完。

  「不能停。」

  周恕搖搖頭,輕描淡寫地說道,「我已經讓天工閣的人送鑄兵材料過來了。

  你注意接收一下就行。

  現在不是心疼鑄兵材料的時候。

  真要是敗了,鑄兵材料再多又有什麼用呢?

  真要成了,要鑄兵材料,也沒用。」

  周恕看得很開,現在消耗的鑄兵材料,全都是投資。

  無論是用來鑄造神兵,還是用來幫張國卿、韓進、南天翔這樣的人提升實力,都是一樣。

  鑄兵材料消耗在他們身上,他們就會成為自己的打工人。

  所以周恕根本就不在乎這些鑄兵材料的消耗。

  「那好吧。」

  張國卿有些無奈的說道。

  「不過我還是覺得,我們沒必要消耗這麼,鑄兵材料,很難能夠供應得上……」

  張國卿本著盡職盡責的態度,開口說道。

  「供應得上。」

  一道聲音響起,說話的,卻不是周恕。

  「誰?」

  張國卿嚇了一跳,滿臉警惕地喝道。

  「嗡——」

  聲音未落,一道光芒亮起,瞬間充斥了整個房間。

  張國卿身上氣勢鼓盪。

  周恕卻是表情平靜,伸手往下一壓。

  「不用緊張。」

  周恕緩緩地開口道,「楊治天,既然來了,那就露面吧,裝神弄鬼有意思嗎?」

  「不是我裝神弄鬼。」

  之前那道聲音說道,伴隨著聲音,一道人影出現在他們眼前。

  「我不得不如此。」

  楊治天看著周恕,開口道,「你架子太大,非要讓我走這一趟。

  我用了這麼多年,才把我存在的痕跡抹掉,要是再被人察覺到,那我之前豈不是白白努力了?」

  房間之內,一道金光隔絕內外。

  楊治天的氣息,只會局限在這房間之內,不會泄露分毫。

  「不是我架子大,是我信不過你。」

  周恕看著楊治天,一臉平靜地說道,「你這人水太深,說老實話,如果沒有必要,我都不想跟你打交道。」

  「要不要這麼直接?」

  楊治天苦笑道,「我怎麼說也是堂堂神聖,跟我打交道,你不會吃虧。」

  「是嗎?」

  周恕不置可否,輕蔑一笑,說道,「從古天庭開始,你就在布局故意引導我,一直到之前,你故意用泥塑之身見我,目的,不就是想讓我在這上面下功夫嗎?

  試圖控制我的人生,你和那超脫者,也沒有什麼區別。」

  事到如今,周恕回想起來,楊治天的所有舉動,都在引導著他的方向。

  從祖地開始,楊治天留下那麼多後手,周恕現在想起來,都能感覺到他的別有用心。

  周恕甚至懷疑,連神聖天帝和神聖判官那些人,也都被楊治天騙過去了,他們都被楊治天玩弄於鼓掌之間。

  「我可從來沒有想過要控制你。」

  楊治天搖搖頭,表情嚴肅地說道,「我也沒那個本事。

  我確實做了一些事情,不過那也是在幫你。

  你想一想,這些年,我可曾做過任何傷害你的事情?」

  周恕冷哼一聲,不置可否。

  楊治天繼續說道,「我這次來,真的是來幫你的。

  你不是需要鑄兵材料嗎?

  我有!

  你要多少,我可以給你提供多少。」

  「別。你的東西,我用不起。」

  周恕直接打斷他,說道。

  「這些不需要你付出任何代價。」

  楊治天搖頭道,「我免費送給你!

  我也不需要你幫我做任何事情。」

  「免費的,才是最貴的。」

  周恕說道。

  楊治天這傢伙心思太過深沉,周恕可是不敢相信他。

  「你怎麼就信不過我呢?」

  楊治天無奈地說道,「你難道還怕我在鑄兵材料上搞鬼不成?

  以你的鑄兵之術,誰能在你面前搞鬼?

  我是真的想要幫你!」

  「不需要。」

  周恕還是搖頭,楊治天的東西,他敢用?

  要知道,楊治天可是他這輩子見過的最強大的鑄兵師。

  誰知道他拿出來的鑄兵材料會有什麼鬼?

  就好像周恕,別人拿了他鑄造的神兵,就會變成他的打工人。

  周恕可不想莫名其妙地給楊治天打工。

  所以最安全的辦法,還是不要用楊治天給的東西。

  「你——」

  楊治天有些無力地說道。

  送上門的東西,別人都不要,還有比這更加讓人無語的嗎?

  「先不說鑄兵材料的事情。」

  楊治天無奈地說道,「我們來說說另外一件事。

  周恕啊,你可知道,你現在所做的每一件事,都被人算得死死的?」

  「你是想告訴我,現在發生的一切,以前都曾經發生過。

  所以那黃世傑,哦,就是那超脫者,能都預測到我的每一步動作?」

  周恕輕描淡寫地說道,好像絲毫不覺得奇怪的樣子。

  他的樣子,也並沒有出乎楊治天的意料之外。

  說起來,兩人還是第一次真正的會面。

  但雙方對彼此,都好像已經無比的熟悉。

  事實上,只要知道世界循環的存在,都能很容易想到這一點。

  這世界已經循環了不知道多少次,有什麼事情都可能已經發生過。

  陽光底下,沒有新鮮事。

  「你應該很清楚,就算你做再多的事情,如果不能跳出窠臼,最終的結果,都是一樣。」

  楊治天正色說道。

  「敗亡,是難免的。」

  周恕看著楊治天,不說話。

  他的反應讓楊治天有力無處使,無奈地繼續說道,「我不是危言聳聽,我說的,都是事實。

  我不想看著曾經發生過的事情再次發生,所以我才來幫你的。」

  「你先說說,你準備怎麼幫我?」

  周恕沉默了片刻,緩緩地開口說道。

  他始終都沒有鬆口,要不要接受楊治天的幫助,還得看楊治天能說出什麼來。

  原則上,周恕不會接受楊治天的幫助。

  楊治天這個人的水太深,周恕把握不了。

  「我可以幫你避開天機。」

  楊治天自信地說道,「我能讓超脫者,再也預測不到你的舉動。」

  「已經發生過的事情,你能讓他忘記?」

  周恕平靜地說道,「還是說,過往發生過的所有循環,你都一清二楚?」

  如果楊治天回答是,那周恕也一點都不稀奇。

  楊治天這個傢伙神神秘秘,誰也不知道他都知道些什麼東西。

  某些時候,周恕都覺得楊治天對超脫者的認知,超出了常人的理解。

  連神聖天帝都不知道這麼多秘密,楊治天,是如何知道的呢?

  「都不是。」

  楊治天搖搖頭,說道,「超脫者的記憶,我肯定是干預不了的。

  至於過往的所有循環——

  你知道這一方世界,已經循環了多少次嗎?」

  楊治天不答反問。

  他也不等周恕回答,就自顧自地繼續說道。

  「我可以告訴你,這一方世界,已經循環了一億三千九百八十九萬次。」

  楊治天嘴裡吐出一個數字,臉上也是充滿了感慨。

  一億多次循環,還有什麼事情不曾發生呢?

  「我不可能知道這麼多次循環中發生過的事情,超脫者,也一樣。」

  楊治天繼續說道,「這一方世界廣袤無邊,便是超脫者,也不可能知道這一方世界發生過的所有事情。

  他也不可能時刻關注著這個世界。

  否則的話,要神聖天帝他們幹什麼?」

  周恕微微點頭。

  其實這件事周恕自己也想過。

  就好比俗世國家的皇帝一般,哪怕是一國之尊,他也不可能巨細無遺地知道這個國家發生過的所有事情。

  他所知道的,也不過是一些大事而已。

  超脫者也一樣。

  且不論他能不能一念覆蓋整個天下。

  就算能,他也不可能時刻關注著世上發生的所有世界。

  周恕如今的實力,神念也能覆蓋方圓千里,但方圓千里內發生的事情,難道他全都要關注?

  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更何況是這一億多次的循環。

  這樣發生過的事情,如同天空的繁星一般,數都數不過來,根本無人可以知曉所有的事情。

  不過,周恕的眉頭微微一皺。

  注意到周恕神情的變化,楊治天微微一笑。

  「你肯定是發現了破綻。」

  楊治天笑著說道,「既然沒有人能記得循環中的所有事情,那天書是怎麼來的?

  神聖天帝他們所維護的天命,又是怎麼來的?」

  周恕再次點點頭。

  他確實是想到了這一點。

  「超脫者對世界上發生的事情不能事無巨細的全都記得,但不代表他沒有辦法知曉。」

  楊治天自信地說道,「事實上,他確實有辦法能夠做到所有發生過的事情。

  因為超脫者的手上,有一件曠世神兵!」

  「曠世神兵?」

  周恕眉頭微皺,疑惑道。

  他的好奇心,終於還是被楊治天挑了起來。

  「沒錯。」

  楊治天很是滿意周恕的反應,繼續說道,「這曠世神兵,名曰渾天儀。」

  「渾天儀?」

  周恕神情有些古怪。

  這個名字,他一點都不陌生。

  前一世的地球上,就曾有儀器名叫渾天儀。

  那渾天儀,是用來演示天象所用。

  當然,這個世界的渾天儀肯定不會那麼簡單。

  聯繫到楊治天所說的事情,周恕很容易就能想到渾天儀的作用。

  「這渾天儀,監測天下。」

  楊治天繼續說道,「天下發生過的所有事情,都會被記錄其中。

  超脫者想要了解什麼,都可以通過渾天儀來獲知。

  神聖天帝手中的天書,也是從渾天儀而來。」

  「你能接觸到那渾天儀?」

  周恕看向楊治天,沉聲問道。

  楊治天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黃世傑,也就是超脫者,他本身,並不知道循環中發生的所有事情,自然也就沒法直接預測未來。

  他也得通過那渾天儀,才能知道未來發生了什麼。

  如果能夠得到那渾天儀,就相當於刺瞎了黃世傑的眼睛。

  他自然就無法知道周恕未來會做什麼事情了。

  「不能。」

  楊治天乾脆利落地說道。

  「不能你說個屁?」

  周恕沒好氣地爆出一句粗口。

  「我雖然接觸不到渾天儀,但卻能影響它。」

  楊治天微微一笑,一臉自信地說道。

  「在這上億次循環當中,曾經發生過一件事情。

  初代盤古,曾以開天神斧,毀壞過渾天儀!」

  聽到此言,周恕心中震盪。

  一道亮光,在他腦海之中閃過。

  他終於想通了一些事情。

  為什麼神聖判官要找初代盤古的屍骨,為什麼楊治天,要在木治星的身上投資。

  木治星的本體,乃是開天神斧。

  而初代盤古的屍骨,是修復開天神斧所必須的東西。

  他們做這些,就是為了修復開天神斧!

  「神聖判官也知道這些?」

  周恕眼睛微微一眯,沉聲道。

  「他不知道這麼多。」

  楊治天搖搖頭,說道,「每個人都是網中人,每個人都想跳出這張大網。」

  他感慨了一聲,沒有再說神聖判官,而是繼續說道,「開天神斧,曾經將渾天儀劈下一塊殘片,後來超脫者雖然修復了渾天儀,但限於水平,渾天儀,並沒有被完美修復,而是有了缺陷。」

  說話之間,楊治天的臉上還閃過一抹不屑。

  超脫者又如何,鑄兵之術,還不是渣渣。

  「你是想要利用這缺陷,來影響渾天儀中的記錄結果?」

  周恕沉吟道,「你需要開天神斧?」

  周恕相信,楊治天不會那麼好心地專門來幫助自己。

  他肯定是有自己的謀劃。

  周恕想來想去,他身上的東西,也就開天神斧,和這件事有關。

  「要做到這一點,開天神斧,當然是必須的。」

  楊治天也沒有隱瞞,點點頭說道,「除了開天神斧,我還需要石祖。」

  「石祖?」

  周恕有些意外地道。

  他都差點忘記石祖的存在了。

  石祖,是當初楊治天留給天工閣閣主的保命之物。

  它的本體是一塊板磚。

  周恕沒想到,石祖竟然還跟渾天儀有關。

  「渾天儀有三足,每一足下,都有一塊墊腳石,否則的話,沒有任何東西,能夠承受得了渾天儀的力量。」

  楊治天十分真誠地解釋道。

  他也是知道周恕並不相信他,所以儘可能地坦誠,以換取周恕的信任。

  周恕點了點頭,渾天儀的墊腳石,難怪能夠承受神聖的攻擊而不壞。

  「有這兩樣東西,你就能影響渾天儀內的記錄結果?」

  周恕沉聲道。

  他雖然不知道渾天儀的運行原理,但是一塊墊腳石,一件曾經損毀過渾天儀的神兵,這兩樣東西,怎麼看都無法影響到渾天儀的內部。

  「當然不是。」

  楊治天搖搖頭,說道,「它們兩個,只是能讓我們知道渾天儀在什麼地方。」

  「然後呢?」

  周恕皺眉道,「知道渾天儀在什麼地方,然後你去那個地方修改渾天儀內的記錄結果?」

  想想也能知道,渾天儀所在的地方,必定是超脫者時刻盯著的地方。

  那麼重要的東西,豈能這麼容易被人篡改?

  「當然不是。」

  楊治天說道,「知道了它在哪裡,我們就能把它偷回來!」

  楊治天,比周恕更狠。

  周恕只想篡改結果。

  楊治天,直接就想把渾天儀給連鍋端了。

  沒有了渾天儀,超脫者也就無法預測未來。

  這相當於直接戳瞎了超脫者的眼睛啊。

  「你以為超脫者是白痴嗎?」

  周恕沒好氣地說道,「他會眼睜睜看著你把渾天儀偷走?」

  「當然不會。」

  楊治天說道,「所以這就需要我們多方面的配合。

  需要有人吸引住超脫者的目光。」

  「誰來,你?」

  周恕撇嘴道。

  吸引超脫者的目光,哪有這麼容易?

  就算吸引了,一旦超脫者發現渾天儀丟失,那吸引超脫者目光的人,也會是第一個遭殃的。

  這種事,反正周恕自己是不會去做的。

  「當仁不讓。」

  楊治天的話,倒是讓周恕愣了一下。

  他本來以為楊治天會說讓他去吸引超脫者的目光。

  畢竟周恕現在本來就在與黃世傑為敵。

  卻沒想到,楊治天竟然這麼主動。

  這不符合楊治天的作風啊。

  楊治天這傢伙,一直都在背後躲躲藏藏,幹什麼都願意親自露面,這一次怎麼這麼主動?

  「我吸引超脫者的注意,然後你帶著開天神斧和石祖,找到渾天儀,把它偷走。」

  楊治天正色說道,「最重要的渾天儀在你手裡,你總不會覺得我還會坑你吧。」

  「那不好說。」

  周恕沉吟道,他總覺得哪裡不對,但又找不出來破綻。

  如果真的是渾天儀落在了他的手裡,他倒是確實不用擔心楊治天會如何。

  但事情真的會這麼簡單?

  楊治天,真的會這麼無私奉獻?

  「合不合作先不說。」

  周恕沉吟道,「我還有個問題。

  這渾天儀,是誰鑄造的?

  你說超脫者無法修復它,那它的鑄造者,就肯定不是超脫者……」

  「這就是無頭公案了,我現在也不知道。」

  楊治天聳聳肩,說道。

  「還有,開天神斧當年劈下的一塊殘片,是被超脫者收回去了,還是被誰搶走了?」

  周恕看著楊治天,再次問出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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