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宅。
宏偉的大鐵門自動敞開,黑色超跑駛入園區。
秦瑟降下車窗玻璃,看著窗外……
偌大的宅院裡布置了很多氣球和彩帶,很有童話感。
這是要參加什麼宴會?怎麼布置得這麼夢幻?
齊傑已經等在這邊接應,待黑色跑車駐停,他提著東西走上前,恭敬道:
「少爺,你讓我去買的禮物已經買好了,在這裡。」
厲赫鳴下車,淡嗯了聲。
偏頭,看到秦瑟已經自己解開安全帶下了車,男人斂眸,邁開穩健的步伐,徑直朝不遠處那富麗堂皇的大房子走去……
秦瑟跟了上去,低聲問齊傑,「這是什麼宴會?」
齊傑道:「秦小姐,這是少爺的朋友蕭騰蕭先生家女兒的五歲生日宴。」
蕭騰?
就是上次那個戴金絲邊眼鏡的男人吧?
那男人看起來和厲赫鳴年齡差不多,想不到竟然已經有了五歲大的女兒了?
室內大廳布置的更加童趣夢幻。
「厲叔叔!」
一個穿著淡藍色公主紗裙的小女孩顛顛跑過來抱住了厲赫鳴的腿,仰著小腦袋眨巴著漂亮的大眼睛問,「厲叔叔,你給顏顏的生日禮物呢?」
齊傑把手裡的卡通購物袋遞過去,「蕭小小姐,你的生日禮物在這裡呢!」
小女孩馬上鬆開了男人的腿,接過禮物打開來,「哇!謝謝厲叔叔!我超級喜歡這個娃娃,爸爸說我娃娃太多沒地方放了,都不給我買!」
「你喜歡就行。」男人略笑,淡道。
小女孩抱著娃娃高興地轉了個圈,停下來看到了站在一旁的秦瑟,黑亮靈動的大眼睛呆了呆,「漂……漂釀姐姐!」
聽到小女孩的那聲姐姐,厲赫鳴的臉色一暗。
他是叔叔,她是……姐姐?
……
蕭家小公主蕭顏顏看到秦瑟之後就像黏上了似的,熱情地拉著秦瑟的手去找她的爸爸。
蕭騰聽管家說厲少來了,正從中央扶梯上走下來,看到從小到大的兄弟厲赫鳴,兩人心照不宣,向來也不用特別打招呼。
但看到厲赫鳴身邊帶的那位女伴,蕭騰紳士地點了點頭,「來了,歡迎。」
秦瑟回以點頭微笑。
幾人坐到了客廳的沙發上,蕭顏顏小迷妹似的挨著秦瑟坐,大眼睛一直盯著秦瑟那張芭比娃娃還漂亮的臉蛋,痴痴地問道:
「漂釀姐姐,你叫什麼名字呀?你是厲叔叔的妹妹嗎?
「我叫秦瑟,我們是……」秦瑟下意識偏頭看了一眼隔壁的厲赫鳴,見他臉色淡漠,她也沒別的詞來概括,便道:「……朋友。」
厲赫鳴臉色陰沉。
蕭顏顏又問:「那秦瑟姐姐你還是單身嗎?」
秦瑟想了想,應該……「不是。」
厲赫鳴臉色稍稍緩和。
秦瑟是覺得,怎麼說她現在也還是蔚風山莊的沖喜新娘,說是單身,不太妥帖。
蕭顏顏的問題又來了,「那秦瑟姐姐你準備什麼時候分手呢?」
這……
秦瑟微挑了下眉梢,嘖,這小毛孩子懂得有點多啊!
見漂釀姐姐像是不好回答的樣子,蕭顏顏鬼精靈似的轉頭看向自己的父親,說道:
「爸爸,你快過來排隊,等秦瑟姐姐分手後馬上追她!我想要秦瑟姐姐這樣的漂釀媽媽!」
隔壁,厲赫鳴那張極好看的俊臉上似沒有任何情緒,端著咖啡淺抿了一口,不說話。
蕭騰卻明顯感受到一股殺氣,尷尬地推了推金絲邊眼睛,頭疼。
挑了挑下巴,指著大廳那邊,「顏顏,你的好朋友們來了,還不自己去照應?」
聽爸爸一說,蕭顏顏回頭,果然看到自己在幼兒園的好朋友來了,馬上就跳下了沙發跑過去,「穎穎,桐桐,我在這裡喔!」
小女孩穿著小紗裙,跑起來一顛一顛的,十分可愛。
這時,齊傑一本正經地走過來,附在厲赫鳴耳邊說了些什麼。
厲赫鳴面色緊了緊,優雅起身。
「我去接個電話。」
蕭騰點了點頭。
秦瑟覺得那男人還在跟她生氣,並沒有跟她說話,就沒理會。
……
厲赫鳴離場後,秦瑟和蕭騰面面相覷,不熟,無話可聊。
蕭騰端起咖啡喝。
秦瑟不愛喝苦咖啡,端坐累了,便懶散地靠在沙發上,手肘往沙發扶手上一搭,單手撐著額,一雙清麗絕艷的眸子懶洋洋地掃視著周圍,問道:「沈暮寒那個鋼管舞男呢?」
蕭騰入喉的咖啡差點噴出來,鯁了鯁,咽下。
看了下時間,回道:
「那傢伙這個時間應該還在酒店睡覺,晚點會來。」
聽到蕭騰的回答,這大白天的,只覺得那『睡覺』兩個字可內涵得很,秦瑟嫌棄地嗤笑了聲,「私生活那麼亂,也不怕得病!」
蕭騰端著咖啡,金絲邊眼鏡下的一雙清寒俊眸,幽幽地看著秦瑟,從上至下打量……
他為人父,常常需要騰出時間在家陪女兒,不像暮寒那種自由身,能天天出去跟赫鳴混。
一直聽暮寒說起這個讓赫鳴在意的不得了的女人,之前他也草草見過兩次。
但並沒仔細看過她。
這個女人,除了長得好,氣質也很卓絕。
小小年紀不過二十,面對陌生環境卻十分從容自若,臉上沒有拘謹,沒有不安,不附庸,不諂媚。
她有一種那些庸脂俗粉所沒有的,絕世而獨立的氣場。
的確很特別,是配得上赫鳴的女人。
這時,蕭顏顏又顛顛地跑了過來,「秦瑟姐姐,這個送給你!」
可可愛愛的小女孩把一個心形的粉色氣球遞給秦瑟。
「謝謝。」秦瑟微笑接過。
蕭顏顏送完氣球,又跑回去和小朋友們玩了。
蕭騰眸色漸深,她很少見到自己的女兒如此喜歡一個第一次見面的外人。
「蕭先生,你覺不覺得厲赫鳴就像這個氣球?」
秦瑟拿著蕭顏顏送她那個粉色氣球,端詳著說道。
嗯?
蕭騰沒明白她的意思,抬眸,正好看到剛剛接完電話走回來的厲赫鳴,就在她身後不遠處。
大概是聽到了她剛剛說他像氣球的那句話,男人駐了足,挑了下眉,饒有興味,似乎是想等著她把後話說完,再過去。
粉色的,心形的氣球,非常曖昧,少女心。
一般來說,女孩子會把男人比做這樣的氣球,說明對那個男人是有比較特別的好感的。
蕭騰有心成全兄弟,喝了口咖啡,問道:「怎麼講?」
秦瑟卻嘆了口氣,吐槽道:「那個男人啊,天天不知道哪來的一肚子氣,就像這個氣球一樣,看著挺好看的,但你說不準哪一秒,它莫名其妙就爆了!跟有病似的!」
蕭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