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可蘊自從十歲時被曾家人誤當成曾颻的女兒帶回來,就一直被曾家嬌生慣養著。閱讀
這麼多年來,她過的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所以缺乏鍛鍊,手上根本沒什麼力氣。
抓著用名牌衣服綁成的繩索往下爬,動作卻比蝸牛還慢……
讓曾可蘊沒想到的是,她買的這些名牌衣服大多都是樣子貨,質量不怎麼樣,才爬到一半,其中一件真絲裙子便突然撕裂,導致繩索斷了!
她甚至還沒來得及尖叫,人就掉了下去……
曾可蘊心想這下完了,二樓摔不死人,但是她萬一是臉著地可怎麼辦?
她的臉上可是有好多假體的!
就在曾可蘊覺得自己肯定要摔疼的時候,卻沒有很迎來預期中的疼痛……
怎麼回事?怎麼一點都不疼?
等等,她好像都沒有掉到地上,似乎是被什麼人給接住了?
曾可蘊驚魂未定地睜開了眼睛,慶幸自己命大沒有摔到,剛鬆了一口氣,卻沒想到下一秒竟看到了秦瑟的臉!
是秦瑟!居然是秦瑟接住了她?
月光下,秦瑟那張純天然的精緻臉蛋,好美……
曾可蘊討厭死秦瑟這張臉了,憑什麼這個該死的秦瑟不用整容就能這麼好看!
秦瑟微微低頭,睥睨地看著她,「蘊蘊妹妹,大半夜的,這麼有雅興?一個人在練習攀岩啊?」
曾可蘊回過神,見鬼似的從秦瑟懷裡跳了下來,「秦瑟!你……你怎麼在這裡?」
秦瑟拍了拍剛剛碰過曾可蘊的兩隻手,接過被某位厲先生派來跟在她身邊齊傑遞上的消毒紙巾,擦了擦手,順便嫌棄地撣了撣衣服上被曾可蘊沾過的地方。
而後悠悠掀眸,似笑非笑道:「怎麼?想跑啊?別白費力氣了,在我眼皮子底下,你插翅也難逃!」
曾可蘊不知道為什麼,秦瑟那種似笑非笑的表情讓她感覺到很恐懼,甚至出了一身冷汗……
「……秦瑟,你不就是想要回曾家小小姐這個位置嗎?我現在把這個位置還給你!你讓我走!」
秦瑟挑了挑眉梢,仿佛聽到了一個笑話,「還給我?你真覺得這是你還給我的麼?」
曾可蘊心虛地眨了眨眼睛,自以為有理道:「……總之你回曾家做你的小小姐,我會永遠離開曾家,這樣你還不滿意嗎?」
秦瑟不屑地輕嗤,「我當然不滿意!因為就算你走了,曾家我也不會留!」
曾可蘊一愣,滿臉不解,「什麼?你……你不想留在曾家?那你為什麼要千方百計來到曾家揭穿我?」
秦瑟莞爾一笑,「因為屬於我的東西,就算我不要了,也不會便宜了你!」
「你……」曾可蘊差點氣死,咬牙切齒道:「秦瑟,你這個賤人!你這個該死的賤人!」
說著,她就要朝秦瑟撲過來,打她一巴掌……
齊傑見狀,立即抬了抬手,示意候在不遠處的兩個保鏢過來……
少爺對他的吩咐是,不能讓任何人傷著秦瑟小姐,哪怕一根頭髮都不行。
雖然……想傷到秦瑟小姐也是一件挺難的事,一般人怕是真做不到,但他還是覺得保險點比較好。
齊傑帶來的兩個保鏢得到指令,上前將發瘋曾可蘊擒拿,架起來,不讓她再靠近秦瑟……
曾可蘊掙扎著質問道:
「你們是什麼人?要幹什麼?誰讓你們進來的?」
「我告訴你們!這裡可是曾家,你們知不知道擅自闖入曾家的下場?」
「放開我!你們再不放開我,我就要喊人了!」
秦瑟打了個哈欠,走上前,抬手捏住了曾可蘊的下巴,微笑提醒道:
「秦可蘊,你以為現在曾家的人還會管你麼?你現在應該喊媽媽,喊你的媽媽秦芸來救你呢!」
聽到秦瑟提起自己的母親秦芸,秦可蘊著實一怔……
沒錯,她不敢喊人的原因就是知道自己現在在曾家已經毫無地位可言,不會有人再把她放在眼裡了!
可是,她不明白秦瑟是怎麼發現她的真實身份是秦芸的女兒的?
她自認為這些年自己藏得天衣無縫,和母親秦芸也很少聯繫啊!
事已至此,秦可蘊很想弄個清楚明白,於是問她道:「秦瑟,你是怎麼知道秦芸就是我媽的?」
秦瑟勾唇,淡淡道:「這對我來說,這並不是什麼難事。」
秦可蘊皺了皺眉頭,「秦瑟,既然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為什麼一開始不揭穿我?非要等到現在?」
秦瑟挑西瓜似的拍了拍她的臉,「如果這次不是你沒人性到對我外婆下毒手,我本來還打算陪你再慢慢玩一段時間,讓你多享受一下做曾家小小姐的美好時光!只可惜,你啊,和你母親秦芸一樣,不配做人!」
巨大恐懼突然充斥在心口,曾可蘊倒抽一口涼氣,「秦瑟,你……你到底想幹什麼?你到底想幹什麼!」
秦瑟眉眼一沉,似笑非笑的表情不再,面色突然冷得可怕,「秦可蘊,你的母親秦芸當年為了讓你頂替我的身份來曾家做這個小小姐,以此實現她混入上流社會的夢想,但又怕我母親曾颻知道了會壞事,於是就把我母親從樓上推下去了,是不是?」
秦可蘊愣了愣,這下明白了,「秦瑟,原來你一直按兵不動,是想透過我和我媽之間的聯繫來調查你母親當年的死因啊?」
秦瑟默認不言,等著她主動說出所知道的實情……
想到秦瑟原來也在她身上有別的目的,秦可蘊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秦瑟,我告訴你吧!你母親曾颻她就是活該!她就是活該!」
「她一個千金小姐,明明都有這麼好的家世了,卻非要和曾家斷絕關係再去結婚?」
「我的舅舅……對了,也就是你的爸爸秦勇,他看上的是曾颻的家世,結果曾颻卻一意孤行和曾家斷了!」
「原本我媽和舅舅以為曾家人只是一時生氣,不會真的不管他們架這個唯一的小女兒的,就安排著先把婚事辦了!」
「可誰能想到這些上流社會的人真狠心啊,竟然真的說斷就斷,十幾年都再不聯繫曾颻一次!」
「我媽和你爸爸本來的目的就是想著和曾家結了親,從而徹底改變秦家在社會上的地位,結果因為你媽媽的清高,他們連半點曾家的好處都沒有撈到!」
「這都怪你母親曾颻太清高了!清高又有什麼用?還不就是個短命鬼!」
秦瑟不允許有人在自己面前如此侮辱自己最敬愛的媽媽,一把卡住了秦可蘊的喉嚨,目眥欲裂,「找死!」
秦可蘊喘不過氣來,漲紅了臉,害怕了,「咳咳咳咳咳咳……秦瑟……咳咳……你先放開我……你……你掐死我咳咳……就再也查不到害了咳咳……害了你媽媽的真兇了……」
真兇?秦瑟頓了頓,鬆手放開了她,冷冷一個字,「說!」
秦可蘊見識到了秦瑟可怕的一面,為了保命,也不敢再挑釁了,緩了口氣,老實地說道:
「秦瑟,你找錯人了!據我所知,你媽媽曾颻當年的確是被人推下去的,但她並不是被我媽媽推下去的!」
秦瑟冷冷看著她,「秦可蘊,你敢在我面前說半句謊,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秦可蘊是真的怕了,搖搖頭表示不敢,「我真的沒說謊,不是我媽媽做的,我媽媽那天只不過是剛好拍到了兇手的樣子……」
「所以,我媽媽就以此要挾那個兇手給她些好處。後來這些年,那個兇手一直都會給我媽媽錢,還給我媽媽介紹了一些資源,我媽媽後來之所以能成為金牌經紀人也有那個兇手在背後的助力!」
這是秦瑟叢台沒有想到的,眯眸質問道:「你所說的那個兇手是誰?」
曾可蘊道:「我……我也不知道!我媽只給我講了這麼多,至於那個兇手的身份,她並沒有告訴過我!真的!」
秦瑟審度地盯著她,從她臉上並沒有看出一絲說謊的跡象,她應該是真的不知道。
不過,她今天所說的這些情況也有待考證。
回去讓星涵著手查一查秦芸這些年得資金往來里有什麼可疑的人……
見秦瑟的神情平靜了一些,秦可蘊狡猾地轉了轉眼珠子,又道:「秦瑟,不如你放了我,讓我去找我媽媽問清楚兇手的身份,再來告訴你?」
秦瑟回過神,看向她,目光如犀利的刺刀,「放了你?你以為當年推我媽媽下去的人不是你媽媽秦芸,我就會放過你們母女麼?」
秦可蘊不理解地道:「都說了,我媽媽又不是兇手,你憑什麼不放過我們?」
秦瑟逼近她一步,「這麼多年,你媽媽秦芸為了一己私慾包庇罪犯逍遙法外十年,在我這裡,她和殺人犯同罪!你們,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秦可蘊又急了,「秦瑟,如果你這樣,就別想知道殺害你媽媽的兇手到底是誰了!你不放了我,我是不會讓我媽媽告訴你真相的!」
威脅她麼?還不夠格!
秦瑟滿不在意地勾唇,皮笑肉不笑。
而後,轉過身挑了挑下巴,對齊傑吩咐道:「打一頓,然後原封不動地送回她房間裡,別再讓她跑出來!」
齊傑點點頭,「是!您放心吧,秦瑟小姐。」
秦瑟淡嗯了聲,施施然走了。
齊傑眼神示意那兩個保鏢可以動手了,然後轉身跟上了秦瑟,繼續護駕……
……
獨自面對兩個彪形大漢,秦可蘊艱難地吞咽,驚恐道:「你們……你們別亂來……」
兩個保鏢絲毫不在乎她的話,一個控制著她,一個面無表情地摩拳擦掌……
秦可蘊的聲音都在發顫,「你們是男人……男人不能打女人的……」
保鏢冷漠臉,道:「工作時間,我們首先是一個保鏢,然後才是男人。保鏢的職責就是保護我們的僱主,打倒任何試圖攻擊僱主的人,無論男女。」
說完,一拳揮了上去……
秦可蘊疼得慘叫,卻被另一個保鏢捂住了嘴巴,只剩悶哼……
……
第二天。
曾太夫人和柏媽都醒了,也安然經過了觀察期,被轉入了普通病房。
曾家人一顆懸著的心這才算放了下來,帶曾老爺子到病房裡和醒來的曾太夫人說了說話,也叫老爺子能安心一些。
折騰了三天,曾家人一個個都身心俱疲,累乏了。
三位夫人留下照看曾太夫人,三位老爺和六位少爺便先帶老爺子出院,回家修養。
曾家空了三天,沒有主人在家,一見到三位老爺和六位少爺帶著老爺子回來了,僕人們趕緊上前噓寒問暖……
三位老爺先陪著老爺子回房去休息,還不停勸說安撫著,叫他老人家不要太擔心老太太的身體,沒事的。
增加的白管家上前對六位少爺當中為首的大少爺曾頌稟報導:「大少爺,小小姐她……」
聽到小小姐三個字,曾頌本就疲憊的面色上登時露出反感,糾正道:「她不是什么小小姐,以後都不必這麼稱呼她!」
白管家面露尷尬,惶恐地點頭,「是!大少爺,那位小姐一直在房間裡哭鬧,吵著要出來,我們送進去得飯菜也不吃,都打翻了,老奴怕她再這樣下去,她真的揮會餓死!」
曾家六位少爺聽了白管家的話之後,均是冷哼。
哭鬧,絕食?
她以為自己還是他們曾家的小公主?
以為這些招數對他們還管用?
可笑!
大少曾頌沉眸想了想,那個秦可蘊哭鬧也好,絕食也好,要死也不能死在曾家,晦氣!
「白伯,帶我上去看看她。」
「是,大少爺!」
其他五位少爺互相看了看,決定跟著大哥一起去看看那個騙了他們曾家整整十年的冒牌貨!
……
房間裡,秦可蘊舒坦地趴在床上,聽到有動靜馬上又哼唧起來,「來人啊……放我出去……嗚嗚嗚……」
曾頌聽到她的哭聲就更反感,不悅道:「你除了哭,還會不會別的?」
聽到是曾頌的聲音,秦可蘊激動抬起頭,「大表哥,你來看我了!」
誰還是她的大表哥!
曾頌蹙了蹙眉,看著秦可蘊鼻青臉腫的樣子,「你以為你把自己搞成這樣我們就會心軟嗎?」
秦可蘊委屈地搖頭,「不!是秦瑟,是秦瑟派人把我打成這樣的!」
【作者有話說】
今天有點不開心,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