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同床共枕被吃了……

  見秦瑟被傭人帶下樓來了,曾可蘊趴在外公懷裡哭得更洶了,就像只受到驚嚇而產生了心理陰影的小鹿一樣,弱弱地轉過頭來偷瞄了秦瑟一眼,表現出一看到她就害怕的樣子,瑟瑟發抖……

  曾老太爺感受到懷裡的小外孫女在渾身顫抖,只覺得那個秦瑟更可惡了,橫眉怒目看向她,威嚴地哼了一聲,「秦瑟!你過來!我問你,你為什麼要把蘊蘊打成這樣?」

  秦瑟平靜地走了過來,淡淡掃了一眼坐在隔壁沙發上的兩位客人,而後,又看向曾老太爺,回話道:「爺爺息怒,我也不是故意的。閱讀」

  曾老太爺沉著臉,「這麼說,你承認是你打了蘊蘊了!秦瑟,你好大的膽子!一直以來我老人家都沒怎麼拘束過你,是看在你這段時間還算老實,可你居然敢把蘊蘊的臉打成這樣,簡直太放肆了!我們曾家是有規律的家族,不是你從前在社會上混,一言不合就能動手人的地方!現在連蘊蘊的朋友都看不過去,找來家裡質問我老人家是不是太縱容你了!我看你這就是要讓我老人家名聲掃地!」

  秦瑟乖乖鞠躬道:「抱歉爺爺,給您老人家添麻煩了,我明白了,下次我不會打臉了!」

  「……」

  「……」

  「……」

  不打臉了?意思就是還會打別處?

  秦瑟這話讓客廳里的所有人都很無語,包括侯在一旁的傭人們……

  噗~

  有人輕笑了一聲。

  是誰?

  誰敢在這種時候笑出聲?

  那聲音來源的方向好像是……

  眾人詭異的眼神看了看那個坐在沙發上身穿筆挺軍裝的男人,那樣的正經人物,那麼冷淡堅毅的一張俊臉,應該不會笑吧?

  不會的!

  一定是他們聽錯了!

  是風,餐廳那邊窗開著,剛剛一定是風的聲音……

  ……

  曾老太爺簡直是被秦瑟的態度氣得不輕,指向她的手都有些抖,「你混帳!什麼叫給我老人家添麻煩了?什麼叫下次不打臉了?怎麼?下次你還想打蘊蘊哪裡?」

  秦瑟的放肆正中曾可蘊下懷,她就是要讓外公看到秦瑟這個德行,讓外公對秦瑟厭惡透頂,再把秦瑟趕出家門!

  於是,曾可蘊便又在外公懷裡嗚嗚嗚哭了起來,繼續拱老爺子的火氣……

  曾老太爺心疼地順了順小外孫女的背,「蘊蘊不哭,有外公在,有外公在呢!她不敢把你怎麼樣!」

  秦瑟輕佻地看著那個在外公懷裡哭得泣不成聲的曾可蘊,道:「蘊蘊妹妹,你能把頭抬起來,讓我看看你的臉嗎?」

  曾可蘊作不安狀,縮了縮脖子,淚流滿面兒抬起了頭來,「秦瑟姐姐,求你不要再打我了……」

  秦瑟看到曾可蘊那張臉上是非常誇張鼻青眼腫,皮膚一塊紅,一塊紫,還有好多處淤青,簡直像是被好幾個人拳打腳踢虐待過的樣子!

  然而,秦瑟只是打了她耳光,把她的頭彺牆上磕了幾下,雖說下手略重了點,但根本就沒給她的臉上造成有那麼多處傷痕!

  嘖,曾可蘊這回下血本了?居然捨得把自己那張天價整容臉搞成這樣?只為了把她從曾家趕出去麼?

  秦瑟勾了下唇角,對曾可蘊這次的套路已經瞭然於胸……

  這時,曾可蘊的閨蜜茅婷婷站起身來,氣勢凌人地問道:「你叫秦瑟是吧?是你打了蘊蘊!你憑什麼打她!」

  秦瑟挑眉睨了茅婷婷一眼,「你哪位?」

  茅婷婷雙臂環於胸前,有哥哥在後面坐鎮,她底氣十足,「我是蘊蘊最好的朋友,我叫茅婷婷!今天我和我哥就是來替蘊蘊來找你算帳的!所以,你必須給我們家蘊蘊一個滿意的交代!否則,我和我哥是不會放過你的!曾老爺爺也不會放過你!」

  秦瑟瞥了那個坐在沙發上看戲的軍裝男一眼,淡淡的目光又看回茅婷婷,「你想怎麼算這筆帳?讓她打回我,還是替她打回我?」

  茅婷婷切了聲,道:「我們蘊蘊是小淑女,才不會打人呢!不過,我倒是可以替她打你一頓,然後你自己主動收拾東西離開曾家,永遠不能再回來!因為你的行為已經給她留下了嚴重的心理陰影,為了蘊蘊的心理健康,我們也不能讓她再看到你了!」

  話說到這兒,茅婷婷轉頭看向曾老太爺,「曾老爺爺,您說呢?」

  曾萬山看著不知悔改的秦瑟,又低眸看了看泣不成聲的小外孫女,蒼眉緊蹙,沉默幾秒,似考慮出了結果,正欲開口……

  「爺爺,不能讓秦瑟走!」

  曾家大少曾頌穩重而有力的聲音突然從樓上傳來……

  眾人聞聲抬頭一看,以大少曾頌為首的曾家六位少爺聞訊而來,六人前前後後從樓梯上邁著穩健優雅的步伐走下來……

  一張不輸一張精緻的俊臉,平均身高185+的表哥天團走到秦瑟身邊,冷眼看了看坐在客廳沙發上的某位尊貴客人,而後很有默契地一同把秦瑟護在他們的身後,不讓那個茅婷婷再靠近她。

  曾老太爺不悅地看著他們六個,哼了聲,「你們六個連小妹都保護不好,現在過來摻和什麼!」

  六少曾嘯走上前一步,道:「爺爺,事情並不是蘊蘊說的那樣,事實上,蘊蘊臉上的傷和秦瑟並沒有關係!」

  曾老太爺蒼勁的眉頭一皺,「和秦瑟沒有關係?那和誰有關係?除了她,誰敢把蘊蘊打成這樣!」

  曾嘯極其失望地看了眼在爺爺懷裡哭起來沒完的小妹,道:「不是別人,就是蘊蘊她自己!」

  曾可蘊心裡頭一慌,馬上委屈地撇嘴,「六表哥,我沒有……」

  曾老太爺慍怒道:「小嘯,你在胡說什麼?蘊蘊怎麼可能自己把自己弄成這樣?」

  大少曾頌也冷靜而理性地開了口道:「爺爺,小嘯說得沒錯,蘊蘊臉上的傷是她自己弄的,的確不關秦瑟的事。而且,我看她的傷比早上和我們告狀時還嚴重了許多,應該又是她自己故意弄的。」

  曾老太爺一向對穩重的大孫子曾頌最為看重,所以,大孫子說的話是真的讓老爺子有些遲疑了,「故意弄的?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認為蘊蘊有自虐傾向嗎?」

  曾頌道:「她沒有自虐傾向,她只是想利用我們對他的寵愛和心疼,趕走秦瑟。」

  曾老太爺一怔,蹙了蹙眉,不願意相信大孫子說的,但也知道他老人家的長孫不是那種會胡說的人,可蘊蘊又一直是他老人家心目中最單純最善良的孩子……

  二少曾翎也上前道:「爺爺,今天早上我的賽車壞了,在車裡發現了秦瑟的鑰匙扣和她鞋子留下的腳印,所有的證據都指向秦瑟,導致我也一度認為是她做的。可是,後來秦瑟及時把我的賽車修好了,才讓我沒有錯過今天這場重要的比賽!」

  「比賽結束之後,我突然想起舉辦方為了實時轉播賽手在賽況內的反應能力,提前一天就在各位選手的賽車裡裝上了多角度監控。

  「於是,我就去查看了昨晚的車內監控,最終發現將我賽車弄壞的人不是秦瑟,而是蘊蘊!她想將事情栽贓給秦瑟,讓我們趕走她,就故意偷穿了秦瑟的鞋留下腳印,又把秦瑟的鑰匙扣留在了車上。」

  曾可蘊心猛地一沉,什麼?二哥的塞車內居然有監控!糟了!她怎麼沒發現啊!現在該怎麼辦……

  聽了二孫子的話,曾老太爺又看向懷裡淚眼朦朧的小外孫女,嚴肅地問,「蘊蘊,你告訴外公,你二哥說的是不是真的?你真的做了那樣的事?」

  曾可蘊心虛,但咬死不認,哭兮兮道:「爺爺,我沒有,不是那樣的……嗚嗚嗚……監控一定是假的,沒想到秦瑟姐姐心思那麼縝密,連監控都做了手腳!爺爺,不是蘊蘊想趕走她,而是她嫉妒蘊蘊有哥哥們的疼愛,想讓哥哥們都疏遠我,不再信任我,她也就能趁虛而入了!事實證明她成功了,哥哥們都不信我了……嗚嗚嗚……」

  曾家六位少爺曾經心目中單純善良的小妹,此時此刻那死不承認的樣子太難看了,他們無一例外,都對小妹失望極了……

  三少曾臻道:「爺爺,其實秦瑟剛來的那天,蘊蘊就自己打過自己耳光,然後跑來和我們說是秦瑟打她的,害得我們幾個差點信以為真,冤枉了秦瑟!」

  四少曾濂點頭,附和道:「沒錯!要不是蘊蘊臉上的手掌印方位的不對,我們就真的相信她了!」

  五少曾城跟道:「爺爺,很明顯,這種事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所以該被教育的人不是秦瑟,而是蘊蘊!她最近學得太壞了,越來越不像話!您和我們都不能再縱容她,那會讓她變本加厲的!」

  曾老太爺見六個孫子都這麼說,對懷裡只會哭的小外孫女的本性產生了嚴重的懷疑……

  這時,茅婷婷聽不下去了,叉腰指著曾家六位少爺道:「你們在說什麼?我和蘊蘊從小一起玩到大,她是怎麼樣的人我最清楚!從小到大,她都是我身邊最單純善良的女孩,根本就不可能去做你們說的那種事!一定是秦瑟這個心機綠茶婊設計陷害她的!」

  「我看你們六個大男人才是被秦瑟綠茶婊的美色迷惑了!蘊蘊她可是你們的親表妹,你們把她從小寵到大,一直都那麼疼她!怎麼這個秦瑟一來,你們就都不相信蘊蘊了呢?要說不是這個心機綠茶婊從中挑撥的,我才不信!」

  「連我哥都看不下去你們這些當哥的胳膊肘往外拐的德行了!是吧!哥?」

  突然被妹妹cue到,一身軍裝的英挺男人微微抬首,大檐帽遮下陰影擋住了他的眼睛,叫人只看得清他堅毅冷淡的下半張臉,冷冷開口,「的確是讓人看不下去了!」

  原本是被家中唯一的妹妹撒潑打滾求著來幫她的閨蜜坐鎮的,女人之間的事,他向來覺得麻煩,避之不及。

  然而,此刻,軍裝男人卻像是真放在了心上,且真的看不下去了,男人認真起來的嗓音極剛極冷,很有軍威。

  ……

  曾家人一齊看向那位許久都未再開過口的貴客,軍裝男人氣勢雄渾,坐正了身軀,看起來他似乎是真的想管他們曾家這件事。

  大少曾頌微微眯了眯眸,走上前打招呼,「戰少,好久不見。」

  茅戰霆微微頷首,「頌少,久違了。」

  曾頌道:「你難得回來一趟,改天我做東,咱們好好聚聚。今天這事讓你見笑了,不過,這是我們曾家的家事,就不勞你費心了。」

  茅戰霆啟唇,冰冷的口吻充滿了唯我獨尊的強勢,「如果我一定要管呢?」

  聽到戰霆哥哥那句立場鮮明的話,剛才心裡還沒底的曾可蘊現在可心裡樂得開了花!

  她那六個表哥是指望不上了,但只要戰霆哥哥站她這邊,外公就一定會重視戰霆哥哥的態度!

  因為外公最尊重的就是軍人了,尤其是像戰霆哥哥這樣戰功赫赫,為國家拋過頭顱灑過熱血軍人!

  ……

  見茅戰霆不打算收手走人,大少曾頌眉心微沉,自一旁的單人沙發上坐了下來,口吻不輸對方的強勢,「戰少原來是這麼喜歡多管閒事的人嗎?以前倒是沒有發覺!所以,戰少是想怎麼樣?替令妹將我們的乾妹妹趕出我們曾家?」

  「不。」冷冷一個字出口之後,茅戰霆冷睨了一眼還撲在曾老懷裡哭哭啼啼的曾可蘊,道:「剛剛聽了六位同輩所說的情況,我覺得你們口中的那位秦瑟小姐實在是受了不少委屈,不能讓她白白被人冤枉了那麼多次!我茅戰霆一向疾惡如仇,最看不得陰險小人得志,所以,我希望你們可以讓你們的親表妹給那位秦瑟小姐好好道歉,承認錯誤,並保證她以後不會絕不會再招惹她,否則,就會被我茅戰霆的人拖去給軍犬加餐!」

  曾頌一愣,什麼?他是不是聽錯了?

  其餘五位少爺也是一愣,這個茅戰霆到底站哪邊的?他和他妹妹……不是一邊的?

  曾老太爺擰起了眉頭,看不懂情況了!這位戰少怎麼立場這麼不堅定?

  曾可蘊直接傻眼,都忘了繼續假哭了,呆呆看著那個挺俊的軍裝男人,心裡七上八下,這什麼……什麼情況啊?戰霆哥哥是不是搞錯了啊?

  茅婷婷也懵了,趕緊過來戳了戳哥哥的胳膊,「哥,你在說什麼啊?你搞錯了吧!我們可是蘊蘊這邊的啊!」

  茅戰霆沒理妹妹,抬手撥開擋著他視線的茅婷婷,銳利堅毅的目光直勾勾地盯向那個不動聲色站在曾家幾位少爺身後的秦瑟,那個半年前把他微信拉黑,不接電話的女孩!

  秦瑟卻並沒有看那個盯著她眼神宛若飢鷹的男人,只是目光淡淡,若無其事地打了個哈欠。

  她不看他,茅戰霆便站起了身,亦步亦趨走向她……

  曾家的五位少爺原本是對茅戰霆心存防備的,怕他和他妹妹一個鼻孔出氣,欺負秦瑟。

  但,聽他剛剛說的話又是站秦瑟這邊的,他們也摸不准了,稀里糊塗、奇奇怪怪地讓開了……

  難道,茅戰霆認識秦瑟?

  就在眾人疑惑茅戰霆走向秦瑟要幹什麼的時候?

  茅戰霆走到秦瑟面前,抬手摘帽,微微俯身,很優雅地給女孩鞠了一躬,語調柔軟地問:「需要我做什麼嗎?」

  脫帽禮?!

  茅戰霆在曾老太爺面前都沒有脫帽,一個小姑娘居然能讓堂堂戰少脫帽行禮?

  茅婷婷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誰能告訴她,她哥那是在幹嘛呢?

  她長這麼大,從來見過哥對一個女孩那樣過!

  別說女孩了,哥就從來沒有對任何一個人類那樣鞠過躬!

  秦瑟抬眸,懶散中帶著點不爽的眼神,輕飄飄地看著男人,「聽說,你是來找我算帳的?」

  茅戰霆將帽子帶回頭上,「你聽錯了,我只是來串門的。」

  秦瑟扯了扯嘴角,「不算帳就一邊呆著去!傻大個,你擋到我光了,還不快起開,別礙事!」

  「……」

  「……」

  「……」

  「……」

  「……」

  傻……傻大個?

  眾人不自覺倒抽一口涼氣,她竟敢跟戰少那麼說話?還叫戰少是傻大個?天……

  更讓眾人吃驚的是,被叫傻大個的大將軍茅戰霆居然微微笑了,一點脾氣都沒有!

  半年沒見,她一點都沒變。

  對他,還是這麼不客氣呢!

  茅戰霆了解她的實力,挑挑眉,退開,不妨礙她做事了。

  見那位戰少聽了秦瑟的話,老老實實退到了一邊,站在女孩身後一點,儼然一個強大的護花使者姿態,眾人更加百思不得其解……

  秦瑟斜睨了茅戰霆一眼,似乎對他站的太近很不滿意,但也沒再說什麼。她提步走到曾老爺子面前,對老人家的態度十分良好,問道:「爺爺,您是要趕我走嗎?」

  「呃?呃……」曾老爺子回過神,一時不知怎麼說,他老人家都被當下的情況搞糊塗了,還沒捋清楚情況!

  秦瑟平靜道:「爺爺想要趕我走也沒關係,但在爺爺趕我走之前,有件事,我們一定要搞清楚!」

  曾老太爺疑惑地蹙了蹙眉,「……什麼事?」

  秦瑟道:「大哥剛剛說的沒錯,蘊蘊妹妹臉上的傷比早上的時候嚴重了很多,是她自己弄的。而且,應該是假的,是她自己畫上去得!」

  曾太爺臉色一沉,「什麼?」

  最討厭弄虛作假的曾老太爺馬上低下頭去檢查小外孫女的臉,只是,不懂化妝品的老人家,也看不出來個什麼真假!

  曾可蘊一臉被冤枉了,氣憤又無辜的表情,反駁道:「秦瑟姐姐,你怎麼能這樣誹謗我!如果我臉上的傷是我化妝畫出來的,那我剛剛哭了這麼久,我的眼淚早就會把妝哭花了啊!」

  秦瑟勾唇,「是啊,所以你用了防水的化妝品啊!」

  聽到秦瑟說出防水化妝品這個名詞,曾可蘊的臉色都變了,「你……你不要誹謗我!我根本就沒有什麼防水化妝品!我從來不用那樣的化妝品,也沒有買過!」

  秦瑟莞爾,「這麼篤定?那你敢不敢當眾使用卸妝水洗臉?嗯?」

  【作者有話說】

  大肥章5300字,將近3章的字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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