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最不喜歡木頭美人

  第86章 最不喜歡木頭美人

  只是,不知道,剛剛在樓下的時候,蕭影怎麼惹著他了,被他罰的那麼慘,等明天他酒醒了,一定好好問問他。

  簡時初睡熟了,她躺在他身邊陪他。

  躺的時間久了,她也朦朦朧朧睡過去。

  第二天,聽到身邊有聲響,她從睡夢中醒來,看看時間,已經中午十二點多了。

  簡時初正坐在床邊,背對著她。

  她從床上坐起來,「你醒了?」

  簡時初回頭看她,眉宇微微蹙著,眼眸中還有些初醒後的茫然不解,「居然十二點多了!我從沒睡到這麼晚過!」

  「你還說呢!」葉清瓷撩了下滑落頰邊的長髮,斜他一眼,「你昨晚喝多了,你還記得嗎?」

  簡時初皺眉想了想,「我只記得我喝酒,喝著喝著就不記得後面的事情了。」

  「你為什麼要下樓去喝酒?」昨晚從外面回來,兩人明明一起睡了的。

  簡時初皺著眉說:「心裡煩躁,睡不著,就下樓喝酒去了。」

  大概是宿醉之後的原因,他的臉色蒼白又疲憊。

  葉清瓷忽然一陣心疼,動動身子,從他身後輕輕抱住他,下巴擱在他肩頭,柔聲問:「那你告訴我,你為什麼煩躁呢?」

  兩人之間的感情,一直是簡時初在努力朝葉清瓷靠近,鍥而不捨的追求,不管怎樣都不肯放手。

  葉清瓷一直被動承受,很少像此刻這樣,主動接近他。

  她纖柔的雙臂圈著他的腰身,她豐盈的柔軟緊貼在他的身上。

  她纖軟的身子,軟軟的、香香的,沁人心脾,簡時初剛剛還有些迷茫的心境,突然之間豁然開朗。

  他轉過身,將她抱進懷裡,讓她坐在自己的雙腿上。

  簡時初坐在床上,葉清瓷坐在他的雙腿上。

  為了穩住身子,葉清瓷只得圈住他的脖子,「怎麼不說話?問你呢,為什麼心情不好?」

  很多男人喜歡喝酒,開心時喝,不開心時也喝。

  但是一個人躲起來喝悶酒,大多就是心情不好了。

  簡時初沒回答,唇角勾起一抹散漫慵懶的笑,「你要是一直這樣抱著我,我心情就好了。」

  「不許顧左右而言他!」葉清瓷板起臉來凶他,「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老實交代!」

  簡時初捏捏她的鼻子,「寶貝兒,你越來越凶了!」

  葉清瓷輕哼了聲,「怎麼?你嫌棄?」

  「怎麼會?」簡時初親她一口,「我就喜歡你這樣,活色生香,多可愛!爺最不喜歡木頭美人!」

  聽他一會兒我,一會兒爺,葉清瓷撲哧一聲笑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快樂忽然變得如此簡單。

  只是普通的對白、簡簡單單的接觸,就讓人心生愉悅。

  看著她臉上明媚的笑容,簡時初忽然無聲嘆息,將她摟進懷裡,手掌扣住她的後腦,將她的腦袋按在自己肩頭。

  「瓷瓷,」他親了親她的頭髮,悶聲說:「我睡了一會兒,夢到……你罵我欺騙你的感情,怎樣怎樣,頭也不回的走了,然後我就醒了,心情不好,就跑到樓下喝酒去了。」

  睡夢中,她滿臉是淚,痛哭著指責,他把她變成了她自己最討厭的那種人。

  她流著淚說,她恨他,指天為誓,此生此世再不見他。

  她決絕轉身,向一片光明處走去。

  他困在一片黑暗中,不管怎樣掙扎,都動不了半步,不管怎樣努力,嗓子裡都發不出一點聲音。

  他五臟俱焚,急的一下醒了。

  猛的從床上坐起來,看到身邊葉清瓷安靜的睡顏,才知道,只是南柯一夢。

  雖然是夢境,卻那樣真實。

  明明已經醒了,夢中的一切,還是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他向來不羈灑脫,運籌帷幄,視錢財如糞土,名利如浮雲。

  人世間,從未有什麼東西,能讓他這樣魂牽夢繞,又患得患失。

  有生以來第一次,他嘗到了恐懼害怕的滋味。

  恐懼失去,害怕她終有一天會離開。

  雖然相識不久,他卻已經十分了解她。

  雖然她今晚回到了他身邊,可是,如果他處理不好與欒清鳶之間的關係,終有一天,她還是會決絕離開。

  她那樣的女孩兒,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她有自己堅守的原則,她說不做小三兒,便不會做小三兒。

  如果他不能與欒清鳶接觸婚約,她絕不會委曲求全,留在他身邊,做他的晴人。

  當務之急,是快點把他與欒清鳶之間的婚約解除掉。

  可這件事,並不容易。

  他父母那邊還好說,最大的阻力,是他有一個視名聲如生命的爺爺。

  他與欒清鳶的婚事,是他父母和他爺爺親口答應下的。

  如果沒有什麼名正言順的理由,只是移情別戀,就讓他爺爺同意退這門婚事,那簡直比登天還難。

  所以,當務之急,還是儘快拿出證據證明,當年救他的人,是葉清瓷,不是欒清鳶。

  他的爺爺,性如烈火,嫉惡如仇,如果他可以拿出證據證明,當年欒家欺騙了他們,那退婚的事情,他爺爺一定會答應。

  可是,當年的事情,欒家做的天衣無縫,又已經這麼多年過去。

  知情人死的乾乾淨淨,一點痕跡都沒留下,他要怎樣才能拿出證據證明,當年救他的人是葉清瓷,不是欒清鳶?

  他越想越煩躁,怕擾了葉清瓷睡覺,乾脆起身下樓,去了客廳。

  男人半夜失眠睡不著,大多會一個人喝悶酒,他也沒能例外。

  從藏酒櫃中拿了幾瓶酒,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喝悶酒,一邊喝一邊籌謀對策,喝著喝著就喝多了,再後來的事情就不記得了。

  他的聲音悶悶的,與他們初識時的散漫輕快,慵懶自信,截然不同,判若兩人。

  這就是愛情嗎?

  讓他從肆意狂傲,變得沉重有心事?

  那麼,這樣的愛情,還值得他拼命追逐、拼命守護嗎?

  「簡時初……」她伏在他肩頭,喃喃說:「我讓你不開心了,是嗎?你……有沒有後悔遇到我?」

  「怎麼可能?」簡時初萬沒料到她會這樣說,匪夷所思,「可以遇到你,我開心還來不及,怎麼可能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