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7章 潛龍在淵(4)

  第657章 潛龍在淵(4)

  簡時初微笑著挑眉:「你的意思是你服了?」

  「……」衢繼筞的一張臉漲成豬肝色,咬牙切齒說:「是,我服了。」

  簡時初輕笑,「別勉強,衢公子要是覺得輸的冤枉,我們還可以繼續,反正是為雪至的生日會助興,我們有的是時間。」

  如果不是衢繼筞先撕破臉,說什麼「你去死吧」,簡時初不會這麼咄咄逼人。

  可既然衢繼筞把臉皮都撕破了,簡時初也沒心情粉飾太平。

  他不是把臉撕破了嗎?

  那挺好。

  那他就乾脆別要了吧!

  衢繼筞血氣上涌,幾乎被氣到吐血。

  但凡他有一分勝算,他也要衝上去,再和簡時初拼一拼。

  可是,衢繼筞知道,他一分勝算都沒有。

  簡時初打他,就像大人戲耍小孩兒一樣,不費吹灰之力。

  再試多少次,他不過是自取其辱而已,甚至還有可能被簡時初打死打殘。

  他吃喝不愁,要什麼有什麼,他還沒活夠,惜命的很,他可不想就這麼死了。

  他幾乎將牙齦咬出血來,卻也只能忍氣吞聲說:「沒有勉強,簡七爺技高一籌,我甘願認輸。」

  「那就好,」簡時初掃了一眼仍跪在地上的奴隸,「那個奴隸……」

  衢繼筞心狠狠一揪,猶豫道:「七爺,這個奴隸性情粗暴,身有反骨,手腳還不乾淨,如果送給七爺,我怕他髒了七爺的手,我家中還有很多顏色上好的奴隸,無論七爺是想要心靈手巧的,還是要粗糙耐打的,我家中應有盡有,七爺如果喜歡,想挑多少挑多少,這個奴隸,我實在不敢送給七爺。」

  「哦?」簡時初微一挑眉,剛剛一直閒散雍容的笑意有點冷:「衢公子這是要食言嗎?」

  「當然不是,」衢繼筞分辯說:「只是這個奴隸不服管教,且心思陰毒,心狠手辣,我怕送給七爺之後,他會傷了七爺和七爺那位嬌滴滴的夫人,他畢竟是我的奴隸,七爺和七爺夫人若是被他傷了,我過意不去不說,還逃不了干係,所以才不敢將他送給七爺。」

  「衢公子想太多了,」簡時初淡淡說:「他易主之後,我就是他的主子,他再做任何事,都與你衢公子無關了,衢公子不用想太多。」

  衢繼筞不甘的說:「他是我所有奴隸中最卑賤無用的,七爺何必非要要他,我願意送給七爺一百個身骨極好的奴隸,換他這一個,七爺你看怎樣?」

  「最卑賤無用的?」簡時初微微挑眉,冷冷嗤笑了一聲:「看衢公子這麼捨不得,我還以為他是你衢公子手下奴隸中最出色的呢!」

  被簡時初說中心事,衢繼筞的身體頓時僵了下。

  簡時初看中的那個奴隸,的確是他所有奴隸中最出色的。

  他怕死,所以除了護衛之外,他找了許多資質好的奴隸,訓練成了他的死士。

  說明白點,就是隨時可以推出去替他死的人。

  簡時初看中的那個奴隸叫潛淵,是那些死士中的一個。

  潛淵根骨極好,天生神力又悟性極高,天生練武的好料子。

  他在地獄式的訓練中活了下來,並且成了絕頂高手。

  潛淵是奴隸,地位卑賤,鮮少在人前露面,只有衢繼筞一人知道,兩個他也不是潛淵的對手,說潛淵是衢陽國第一高手也不為過。

  雖然潛淵是奴隸,但他平時出來都會把潛淵帶在身邊,儼然是當侍衛使喚的。

  他訓練了上百死士,才得了這麼一個絕頂高手。

  他怎麼捨得把潛淵送出去?

  在衢陽國,奴隸螻蟻一樣卑賤,讓他送一百個、一千個奴隸給簡時初,他都不會眨一下眼。

  但他讓他把他手下的第一高手送給簡時初,他肉疼的厲害,又不甘心。

  他真的不想就這麼把潛淵送出去!

  他勉強幹笑了兩聲,「簡七爺說笑了,一個奴隸而已,卑賤的連螻蟻都不如,他們有什麼出色不出色?我只是覺得,他太卑劣不堪,怕他髒了七爺和七爺夫人的眼,想給七爺換幾個好的而已。」

  「我看是衢公子說笑了,」簡時初淡淡說:「剛剛我們比試之前,說的一清二楚,我之所以向你索要那個奴隸,是因為那個奴隸,無意中幫了我太太一次,你其他的奴隸再好,卻不是幫過我太太的那一個,我為什麼要換?」

  衢繼筞想到把潛淵送出去,就肉疼的要死,他眼睛充血,咬牙切齒說:「簡七爺,你別欺人太甚!我一退再退,你卻步步緊逼,你是覺得我衢陽國好欺負嗎?」

  簡時初盯了他一會兒,倏地笑了,「衢公子,我忽然覺得,剛剛你和我比試,未用全力,既然這樣,我們就再比一場,剛剛只過了兩招而已,大家都沒看盡興,這一次,我出招出慢點,一定慢慢和衢公子打,也不枉我們大費周章的簽了那張生死狀!」

  「……」衢繼筞氣的眼前發黑。

  簡時初這是在威脅他!

  威脅他,如果不把潛淵送給他,他就再和他打一場,並且把他打死!

  反正,他們簽了生死狀,生死勿論!

  他氣急敗壞,卻無計可施,只能一字一字從齒縫中咬出來,「簡七爺說笑了,我已經認輸,怎麼還敢再和簡七爺比試?既然簡七爺那麼想要那個奴隸,我雙手奉上,只不過,那個奴隸的確卑劣不堪,到了簡七爺手上,如果闖了什麼禍,或者得罪了七爺和七爺夫人,希望七爺到時不要後悔!」

  「衢公子想太多了,」簡時初淡淡說:「我剛剛說了,他易主之後,就是我的奴隸,他再怎樣就和衢公子毫無關係了,不勞衢公子再惦記。」

  衢繼筞氣的幾乎暈過去。

  他後悔了。

  後悔為什麼他剛剛那麼自信,自信自己絕對可以勝過簡時初,拿潛淵做和簡時初打賭的籌碼。

  早知道他會輸給簡時初,他一定不會用潛淵做彩頭。

  他手上武功最高的一個,居然被人贏了去,他心疼的在滴血。

  可事已至此,簡時初咄咄逼人,不肯讓步,為了保他自己的命,他只得把潛淵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