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那又怎樣?
「好喝!」葉清瓷把酒罈遞還給簡時初。
「好喝就多喝點,」簡時初沒接她手中的酒,而是從身後又摸過一壇拆開,往嘴裡灌了一大口,「這是好酒,喝多少也不會上頭,儘管喝。」
葉清瓷還從沒試過,在月夜的樓頂,無憂無慮的和另一個人把酒言歡。
浮生醉的滋味實在是好,她沒忍住,真的和簡時初一起,在月色下喝起了浮生醉。
浮生醉是簡時初從一個拍賣會上拍回來的古酒,總共就出土了那麼十幾壇,一壇千金。
別人拍回去,寶貝似的珍藏著,實在饞的不行,才捨得倒出那麼一小杯,一小口一小口的品嘗。
而簡時初卻像喝白開水一樣,一壇浮生醉,時間不長就被他喝完了。
葉清瓷比他喝得慢,但最後一杯酒也見了底。
剛開始時沒什麼,又坐了一會兒,夜風一吹,酒勁兒上來,葉清瓷便覺得頭有些暈。
簡時初原本就環著她的肩膀,見她目光有些迷離,染上了醉意,手上用力,攬著她的身子,讓她躺在了自己的腿上。
葉清瓷乖順的任他擺布,躺在他的腿上,青絲如瀑,隨風飄曳,灑了他滿膝。
簡時初輕輕撫摸她的發頂,垂眸看她,「瓷瓷,你有什麼願望嗎?」
「願望?」葉清瓷看著他的臉,往日清澈的眼眸,仿佛蒙了層水色,說不出的動人。
「對,願望,你的願望。」
葉清瓷想了想,「我從小到大,一直都想知道,我的親生父母是誰,這算不算我的願望?」
簡時初撫著她的額頭淺笑,「當然!」
「我一直想知道我的親生父母到底是誰,想親口問他們一句,為什麼生下我,又不肯要我,是不小心把我弄丟了,還是嫌棄我是個女孩兒,不能給他們傳宗接代,才故意丟掉我……」葉清瓷輕輕嘆了口氣,聲音飄忽,目光更加迷濛,「從小到大,我無數次夢到過他們,夢到我找到了我的親生父母,可是,都是假的,睜開眼睛,什麼沒有……」
「我會幫你,」簡時初撫著她的額頭,輕聲說:「你一定會如願以償的。」
之所以問她,有什麼願望,就是想幫她實現她心底的願望。
她不是貪圖錢財的人,隨遇而安,無欲無求,不喜歡金錢,也不喜歡首飾,簡時初想寵她都不知如何寵起。
所以,他趁她酒醉迷糊,套她的話,想知道她有沒有什麼願望。
只要她想要的,即便傾盡一切,也要為她達成。
也許,所謂拱手河山討你歡,便是如此了!
葉清瓷已經醉的有些迷糊。
,簡時初不知道自己的承諾她聽沒聽到,她只是眯著眼睛看著他,嬌憨的笑,天真可愛的像個孩子。
簡時初忍不住低頭吻下去。
唇齒間都是清冽的酒香,讓人神魂顛倒,欲罷不能。
過了許久,他才意猶未盡的鬆開她,指腹輕輕摩挲她殷紅微腫的唇。
她似乎醉的更厲害了,乾脆閉上眼睛,一隻手抓著簡時初胸前的衣服,像是怕摔了。
簡時初的唇角揚的高高的,手掌撫上她的額頭,「瓷瓷,告訴我,除了這個,還有別的願望沒?」
「有啊,」葉清瓷睜開眼睛,含糊不清的說:「我大哥的腿……我希望有生之年,能看到我大哥重新站起來,不過……醫生說,除非華佗在世,否則沒什麼可能了……」
她幽幽嘆氣,雙眸迷茫的望著夜空,喃喃說:「如果我能治好大哥的雙腿就好了,從小到大,大哥對我最好了,如果不是大哥,也許我早就死了……你知道嗎?」
她轉眼看向簡時初,目光迷濛,「上大學的時候,我原本想報醫科的,可大哥不肯,說醫生太辛苦了,要上夜班,他捨不得我過日夜顛倒的日子,我拗不過他,只得報了現在的專業……從小到大,大哥對我是最好的,可我什麼都為他做不了……」
「以後不是了!」簡時初低頭咬了她的唇一下,「從今以後,我才是對你最好的!我會去找天底下最好的醫生,讓他們用最好的藥,治好你大哥的腿,替你還了葉家的恩情!」
等他把葉家對葉清瓷的養育之恩還清楚了,葉清瓷就和葉家毫無關係了。
從那以後,葉清瓷就完完全全是他簡時初的人。
只是他的人!
唇被咬痛了,葉清瓷有些不滿,揮手推開簡時初,閉上眼睛,醉的更厲害了。
夜風漸涼,見她漸漸睡著了,簡時初擔心她著涼,脫下外衣蓋在她身上,抱著她下樓。
蕭影和蕭衛就守在樓梯入口處,見他抱著葉清瓷下來,站直身子,叫了聲少爺。
簡時初淺應了聲,腳步不停,把葉清瓷抱回臥室。
確定葉清瓷睡熟,他才重新下樓,回到院子裡。
院子裡的石桌上,擺了一疊文件,都是蕭影無法處理,需要他親自過目的重要文件。
他在石桌旁坐下,卻沒動手拿那些文件,而是對蕭影說:「派出人手,去幫瓷瓷查她的身世。」
蕭影頷首應道:「是,少爺。」
「還有,」簡時初繼續說:「去醫院查葉景之的病例,留心這方面的專家,想辦法治好葉景之的雙腿。」
「好的,少爺,」蕭影原本微微垂著頭,猶豫了會兒,抬起頭來,看向簡時初,「少爺,欒小姐要回國了。」
他口中的欒小姐,是簡時初的未婚妻,欒清鳶。
簡時初冷冷看了他一眼,「那又怎樣?」
蕭影想了下措辭,才開口說:「畢竟欒小姐是您的未婚妻,等她回國,葉小姐……」
「有什麼衝突嗎?」簡時初冷冷說:「她對我有恩,我許她一個心愿,她說她要做我的妻子,我答應了她,但我只答應給她簡家少夫人的位置,沒答應連我的心一同給她。」
欒清鳶對他有恩,家世與簡家也算門當戶對,如果可以,他也希望他可以喜歡上欒清鳶。
可感情這種事,向來不能勉強。
他對欒清鳶只有感激,沒有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