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怎麼可以這樣
「現在就睡了?」簡時初走到床邊,俯身摸她的額頭,「不舒服嗎?」
「沒有,」葉清瓷抓住他的手,「素素今天心情不好,我在酒吧陪她喝了一杯雞尾酒,有點暈。」
「喝酒了?」簡時初湊到她身邊嗅了嗅,「女人喝酒會臭!」
「討厭!」葉清瓷笑,「我洗過澡了。」
「逗你的!我女人喝過酒之後只會更香噴噴……」簡時初揉揉她的腦袋,又捏住她的下巴,俯身吻上她的唇。
他抱著葉清瓷,戀戀不捨的親了又親,「疼嗎?」
「不疼,」葉清瓷偎在他懷中說:「素素說了,我已經痊癒了,只是再調理一段時間,避免以後落下病根。」
「那你好好調理,這是大事,不許馬虎!」簡時初捏捏她的臉蛋兒,「今天怎麼忽然去和庾醫生喝酒了?」
「她前男友跑去她的會所找她了,她心情不好,我就陪她去喝了一杯,哪知道她酒量那麼差,只喝了一杯就醉了。」
「那你能喝幾杯?」簡時初垂眸看她,「我還沒看過你醉酒之後怎麼樣?會打人嗎?」
「不知道,」葉清瓷笑,「我還從沒喝醉過。」
「千杯不醉?」簡時初挑眉,調侃的笑,「這麼厲害?」
「哪有?」葉清瓷笑著捶他的胸膛,「我養母不許我喝酒,我以前滴酒不沾,自然沒機會喝醉。」
「她管的可真寬,」簡時初哼了聲,「一會兒帶你去我的酒窖看看,想喝什麼酒隨便拿,我看誰敢管!」
「其實她對我還算不錯,」葉清瓷替曾美茹說話:「就像彈古琴啊,也是她找了很好的老師教我的,如果不是她要求我學,我怎麼可能又會彈鋼琴,又會彈古琴,連欒清鳶都不會。」
曾美茹的心態很複雜。
葉景之出車禍,雙腿殘廢,不能走路,她就開始擔心葉景之的婚姻問題。
不用說,和葉家門當戶對的名門淑媛,一定不會嫁給葉景之。
就算是小門小戶的女兒嫁過來,她也怕人家給葉景之氣受。
所以,她決定自己培養一個兒媳。
千挑萬選,她選中了聰明漂亮又有靈氣的葉清瓷,至少,以後她和葉景之有了孩子,基因一定好,孩子一定會聰明可愛。
葉清瓷是孤兒,她怕被人家說她家的兒媳,登不上檯面,拼了命的聘請各種名師,教葉清瓷琴棋書畫。
葉清瓷知道自己離開孤兒院不容易,曾美茹讓她幹什麼,她就努力幹什麼,從不反抗。
為了練習這些才藝,她廢寢忘食,得到成績,曾美茹就會冷著臉教訓她,告訴她,她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葉家給的,都是託了葉景之的福,讓她不要忘本。
得不到成績,就會被曾美茹狠狠教訓一頓,什麼耳光、鞭子、罰跪、關小黑屋、不許吃飯,對葉清瓷來說,這些就是家常便飯,時間久了,她都麻木了,反正知道,疼過難受過,過段時間就會好了,反正死不了。
但是,不管怎樣,付出就有回報,如果不是曾美茹拿著鞭子在後面逼她,她的古琴不會彈的那麼好,技驚四座,為簡時初掙了一些面子。
這樣,就足夠了。
她永遠不會仇恨葉家,不會仇恨曾美茹,就算這個養母再不好,對她也有養育之恩,如果不是曾美茹,她早不知道死在哪個旮旯里了。
想到她彈古琴時的風姿,簡時初的心裡又是一陣發癢,扣住她的後腦,在她唇上狠狠親了下,「以後不許在別人面前彈琴!」
她彈琴的時候,那些男人的眼珠子都快黏在她身上了。
「為什麼?」葉清瓷逗他,「你不想讓我當個比欒清鳶還厲害的鋼琴家或者古琴演奏家嗎?那你多有面子?」
「和她比什麼?」簡時初不屑一顧,「她連你一根頭髮絲都比不上!」
葉清瓷笑,「公平點說,欒清鳶也是個大美人了,只是我們簡七爺口味清奇,看不上人家。」
「呵,」簡時初冷笑,「臉美管什麼用?貌若天仙,蛇蠍心腸,娶個那樣的老婆在家裡,我敢和她睡一張床嗎?時刻要提防她什麼時候謀殺親夫,每天噁心都噁心飽了,我還要不要吃飯?」
原本簡時初對欒清鳶就沒什麼好感,以前看在她對他的救命之恩上,還能忍耐一二,現在真相大白,知道欒清鳶不過是個冒領葉清瓷恩情的小人,簡時初分分鐘恨不得掐死她。
「哦,」葉清瓷抬手摸摸他的臉,笑眯眯的說:「真沒想到,我們家簡七爺,這麼有深度,不是看臉識人的人呢!」
「那當然!」簡時初得意洋洋,「爺最會識人用人,能騙得了爺的人,還沒生出來呢!」
葉清瓷沖他皺皺鼻尖,「那簡七爺的意思,就是我沒欒清鳶漂亮嘍?」
簡時初:「……怎麼可能?我老婆自然是最漂亮的!」
葉清瓷淺哼了一聲,「可我聽你剛剛明明不是這個意思,你剛剛的意思明明是說,欒清鳶比我漂亮!」
簡時初:「……」
葉清瓷的性格,一向清冷自製,很少有這麼胡攪蠻纏的時候。
簡時初一向最煩女人的胡攪蠻纏,可奇怪的是,他不但不反感葉清瓷的胡攪蠻纏,還覺得格外的開心有趣。
原來他家老婆胡攪蠻纏,也這麼嬌憨可愛啊!
他忍不住將葉清瓷壓在身下,用力吻上她的唇,「我剛剛不是說了?她連你一根頭髮絲都比不上,我老婆自然是全天底下最漂亮的,不但是最漂亮的,還最溫柔、最可愛、最討人喜歡,讓我一見傾心,二見鍾情……」
葉清瓷:「……」不得了了,簡七爺混黑道時混出來的小混混體質又冒出來了,滿嘴跑火車,一點高雅矜貴神馬的氣質都沒了!
*
第二天,下午三點,葉清瓷準時抵達素問保健養生會所。
敲開庾素冰的房門進去,庾素冰遞給她一杯泡好的菊花茶,歉意的說:「瓷瓷,昨天對不起,原本想著放鬆一下,再回來幫你按摩的,沒想到,居然喝醉了,讓你白白跑了一趟,什麼都沒做。」
「誰說什麼都沒做?」葉清瓷笑盈盈看她,「我不是陪你喝酒了嗎?那杯雞尾酒挺好喝的,我還要謝謝你呢,我以前從沒喝過那種東西,你又讓我長了一個見識。」
「你真會說話,」庾素冰淺笑,「會喝酒算什麼長見識?」
「我真的覺得很好啊,」葉清瓷笑著說:「有幸來這世上走一遭,就要酸甜苦辣咸各種滋味都嘗一嘗,才不枉此生啊。」
「你呀,」庾素冰搖搖頭,「明明是個才剛剛二十的小丫頭,卻偏偏愛說這些老氣橫秋的話,搞的你像看破紅塵一樣。」
葉清瓷啜了口茶,「別看我年紀小,就瞧不起我,我經歷的事情,比你還多呢!」
「你經歷過渣男嗎?」庾素冰臉上的神情一下就冷了,「想到昨天的事,我就覺得噁心。」
「算了,不開心的事,就不要去想她,」葉清瓷轉移話題:「你現在有時間嗎?我們開始按摩好不好?」
「好啊,」庾素冰很快收斂好情緒,淺笑著推開與她辦公室相連的房門,「那我們現在開始吧。」
按摩進行到一半,房間外面忽然傳來乒桌球乓摔東西的聲音,和女孩兒驚恐的尖叫聲。
庾素冰停下為葉清瓷按摩的動作,側耳傾聽。
葉清瓷原本趴在治療床上,此刻微微仰起頭,也凝神傾聽:「怎麼了?」
「不知道,」庾素冰站直身子,「我去看看。」
葉清瓷起身穿鞋,「我陪你。」
兩人剛推開治療室的門,走到庾素冰的辦公室里,庾素冰辦公室的房門「砰」的被踹開,一個女人領著幾個手持木棍的男人,凶神惡煞般闖進來。
女人橫眉豎目,手指在房間裡一掃,尖聲大喊:「砸!給我狠狠砸!」
她身後那幾個手持木棍的男人,頓時四下散開,掄起棍子,一通猛砸。
眨眼間,十幾棍就砸了下去,庾素冰原本乾淨素雅整潔的辦公室,被砸成了稀巴爛。
葉清瓷只是愣了一瞬,看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立刻退進治療室,掏出手機,想要撥號報警。
沒想到,居然有一個男人注意到她,一棍子砸在她拿著手機的手上。
她猝不及防,沒能躲開,狠狠一木棍,幾乎將她的手骨砸斷了,她慘叫了一聲,身子踉蹌了下,撞在牆上。
「瓷瓷!」庾素冰大喊了一聲,想要衝過去察看。
闖進來的女人,指著她,再次尖聲大叫:「給我抓住她!」
庾素冰沒等跑到葉清瓷身邊,就被一個男人抓住頭髮,扯到闖進來的女人面前。
另一個男人,走到庾素冰身後,反扭住她的雙臂,制住拼命掙扎的庾素冰,闖進來的那個女人,左右耳光,狠狠幾個耳光甩在庾素冰臉上。
「庾素冰,你居然敢搶我的丈夫,你這個濺人!下三濫!狐狸精!」她罵一句,扇庾素冰一個耳光,十幾個耳光打完,庾素冰的口鼻里都流出了鮮血。
庾素冰被打的耳朵嗡嗡直響,氣的渾身發抖,咬牙切齒的瞪著女人說:「金美珠!我對你那個人渣丈夫,一點興趣都沒有,要發瘋,你去找別人,別在這裡髒了我的地方!」
「髒?」金美珠冷笑,「再髒有你髒嗎?不要臉的倒追我老公十幾年,我老公被你纏的都快瘋了!他現在都和我結婚了,你還要不知羞恥的纏著她,你就這麼缺男人?」
庾素冰氣瘋了,「你胡說!我沒有纏著他,是他主動來找我,我也不想看到他,我……」
論口才,庾素冰絕對不是金美珠的對手,她腦袋氣的嗡嗡作響,更加想不起要怎樣辯白。
金美珠也氣的臉色鐵青,「他果然來找你了!你這個濺蹄子,他都結婚了,你還鉤引他,你這個濺貨!」
她破口大罵,唾沫橫飛,猛的衝過去,撕扯庾素冰的衣服。
庾素冰拼命掙扎,她撕了幾下沒撕開,指使她帶來的幾個男人,「你們,給我把她的衣服扒了,這種濺貨根本用不著穿衣服遮羞,光著就行了!」
這一陣子,原配扒小三兒衣服的戲碼,頻頻上演,仿佛成了一條不成文的規定,原配抓到小三兒,除了一頓痛打痛罵,就是扒了小三兒的衣服給小三兒來個全方位曝光。
更有甚者,把小三兒的衣服扒乾淨,給小三兒的脖子上掛個「破鞋」的牌子,押著渾身上下被扒的乾乾淨淨的小三兒,遊街示眾。
有家室的女人,對鉤引自己老公的女人,深惡痛絕。
這些原配,不是不知道這樣的行為犯法,但是,自己深愛的男人被搶走了,自己經營多年的家庭被破壞了,活剮了小三兒的心都有,做起這些來,便不計後果。
家都被小三兒毀了,不好好給小三兒點顏色看看,怎麼咽得下這口氣?
至於扒了小三兒的衣服遊街,頂多會罰點錢,拘留一段時間,判不了什麼重刑,金美珠有恃無恐。
金美珠知道這些戲碼,庾素冰也看到過。
有次她來會所上班的路上,就看到一個原配,領著一幫人,押著一個沒穿衣服的小三兒遊街,小三兒的脖子上,還掛著一個「破鞋」的牌子。
庾素冰一聽金素珠讓人扒她衣服,一下想起那個下場悽慘的小三兒,更加拼命的掙扎。
她也是女人,所以,她也痛恨小三兒。
當初看到那個被扒的精光,被迫遊街的小三兒時,她雖然覺得那個女人可憐,但心中也會鄙夷厭棄。
女人,做什麼都好,為什麼要去做破壞別人家庭的事情?
她覺得那個原配做的有些過火,但情有可原。
可是,金美珠這個原配,沒有資格扒她的衣服!
她是追求過洛以寒,可她追求洛以寒時,洛以寒還沒有女朋友。
洛以寒和金美珠訂婚之後,她和洛以寒一刀兩斷,再也沒見過洛以寒。
直到最近,洛以寒才頻頻跑過來糾纏她,每次她都疾言厲色的將洛以寒趕出去,從沒給過他好臉色,給他任何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