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渡先生的邀請（六千字）

  「關於諾亞的計劃？」

  肖囂看著向自己露出了微笑的楊佳，微微一怔，點了點頭。（由於緩存原因，請用戶直接瀏覽器訪問網站，觀看最快的章節更新）

  他上前，鑽進了楊佳的車裡，副駕駛位置，並拉過了安全帶繫上，轉頭看向了楊佳，眼神里似乎帶著些詢問色彩，而楊佳也表現的一切如常，關上了車門之後，默默的從兜里拿出了一副薄荷味的香菸，給自己點上了一枝，然後發動了車子，眼睛看著前方，道：

  「諾亞計劃，只是一個不切實際的野心。」

  「其實異鄉人早就應該想到的，論壇上，以及但丁組織裡面，也不是沒有人曾經提出過這個設想，所有的城市使者，之所以自稱為異鄉人，是因為生活在一個與自己格格不入的世界裡，這種疏離感太嚴重，與生活在陌生城市的異鄉人很像，但這，並不代表故鄉存在。」

  她說話時聲音不急不徐，有著一種異常的冷靜。

  車子也在緩緩加速，徑直駛向了黑門城的邊緣，窗外燈火如織，飛快掠過。

  「所謂故鄉之說，只是異鄉人心裡一個自我安慰的盼頭罷了。」

  楊佳也不需要肖囂回答，便自顧自的道：「既然只是盼頭，那麼大家留在心裡這麼想著倒沒什麼，可一旦真的付出了巨大的精力與資源去執行這麼一個虛無縹緲的計劃，那就太傻了，這些心懷希望的異鄉人，一旦發現自己嚮往的故鄉不存在，又會承受什麼樣的打擊？」

  肖囂沉默的點頭。

  楊佳說的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他早就想到了。

  但聽著楊佳默默說出來的話，他卻沒有急著附和或是別的什麼，而是等了一會之後，忽然笑著轉頭看向了楊佳，道：「剛剛我與牧羊人聊了挺多事情，也明白了一些原住民對這個世界的理解與認真，所以我也感覺有些好奇……神秘源頭這麼強大，為什麼需要異鄉人？」

  楊佳面無表情，只是看著前方，似乎沒有被這個問題觸動。

  肖囂又道：「神秘源頭本身就擁有著難以想像的力量了，但他們似乎無論做什麼，都需要通過異鄉人……而他們與異鄉人之間的關係，如果還可以稱之為契約關係，通過積分來作為溝通，完成了一種使命與強化關係的話，那麼，烙印者，又與普通異鄉人有什麼區別？」

  說完了這句話後，他轉過頭，很認真的看向了楊佳。

  楊佳沉默著，她一直踩在油門上，使得這輛白色SUV開的越來越快，而在片刻的沉默之後，她似乎也找不到理由拒絕回答這個問題，便慢慢的道：「普通的異鄉人，是被選中，執行，然後換取強化元素，而烙印者，則是更進一步的選中，甚至是綁定的關係……」

  「烙印者的強大，與生俱來，他們通常都可以直接得到強大元素的加持，或者說，他們的力量，已經超出了強化元素的範疇，而屬於權柄，但是，他們通過烙印，可以直接掌握神秘源頭的力量，卻也代表著，他們也一直都受到了神秘源頭的直接影響，非常強大……」

  「……」

  肖囂聽到了這裡，微微點頭，道：「有多強大？」

  「能不能達到那種普通人被異鄉人購買之後意志的扭曲程度？」

  「……」

  楊佳微微沉默，然後回答：「有過之而無不及。」

  「所以……」

  肖囂聽著，才慢慢開口：「即使是你，也有可能受到影響，過來騙我……」

  「……甚至殺我？」

  「……」

  楊佳忽然沉默了下來，半晌之後，她緩緩轉頭，目光定定的看向了肖囂。

  肖囂向她笑了笑，道：「你已經戒菸了不是麼？」

  「再說了，我是洞察者，這條路線決定了我挺難被人欺騙的……」

  「……」

  楊佳的臉上看不出表情，這時車子已經行駛到了黑門城的邊緣，可以看到那一條寬敞的主幹道，正如陰森扭曲的蟒蛇，一路盤旋著直往充滿了神秘與未知的城外，這輛白色SUV，則仿佛是一條逆流的魚，正固執的擺脫著身後的城市，飛快的向著那神秘的區間駛去。

  楊佳沉默的開口：「渡先生讓我邀請你，去城外與他見一見。」

  肖囂向著她笑了笑，道：「讓他進城裡來，我不但可以和他見面，還能請他吃個飯。」

  楊佳沉默了一下，道：「渡先生不喜歡別人拒絕。」

  說出了這句話的同時，她忽然抬手，向著肖囂的脖子抓了過來。

  此時的楊佳沒有戴上黑色的手套，但她出手的動作，卻是比戴著黑色手套的時候都要狠辣，白嫩修長的手指，卻蘊含著驚人的恐怖力量，傾刻間抓到了肖囂的脖子上，便似乎要直接將他的脖子捏斷，或是強行控制住他，以免自己駕車離開城市的過程出現什麼意外。

  而肖囂面對她的出手，似乎並無驚慌，只是緩緩嘆了口氣。

  「如果有機會，給我留下一點救伱的線索……」

  「……」

  說著話的同時，他身體猛得向後跌去，思維爆炸狀態里，他的每一步動作都異常的精準，這麼一個身體向後靠去的動作，不僅躲過了楊佳的手掌，後背凝聚力量，直接將車門撞飛了出去，而後右手飛快向上揚起，手裡握著的銀色手槍，自下而上，猛得勾動了扳機。

  呯！

  安全帶被這一槍擊斷，同時子彈向上飛起，又打向了楊佳繼續向自己脖子抓過來的手。

  楊佳眉頭微凝，手掌收回。

  而肖囂已經趁機下車，身體順勢飛快的轉了一個圈，將自己從車上跌落的力量化解，黑暗之中，看起來就像是一個黑色的陀螺，一轉之後，旋即停下，抬頭看向了白色SUV。

  嘎吱。

  白色SUV驟然停下，半晌之後，忽然之間車裡一聲巨響。

  楊佳衝破了車頂，高高的看向了肖囂，似乎隱約可以從她的眼睛裡，看到一種難過又痛苦的表情，但她的動作卻沒有絲毫猶豫，雙腿微屈，瞬間便已突破了十幾米的距離。

  在肖囂那慢放一般的視野里，楊佳表情冷酷又漠然，如冰雕成的藝術品。

  白晳手掌捏成拳頭，狠狠向著自己臉上砸落。

  肖囂這一刻，眉頭都忍不住皺了起來，之前的楊佳，在他眼裡，一直都是神秘而又強大，可有些時候，隨著自己強化的進行，掌握的強化元素越來越多，肖囂也開始想著，自己與楊佳之間的差距是不是拉近了，直到這一刻，他才意識到，楊佳，仍然是強的可怕……

  她是烙印者，但她在力量與近身對抗方面表現出來的實力，竟似不比軟軟差。

  那恐怖的力量，讓肖囂有種窒息般的壓迫感。

  「唰」「唰」

  肖囂連退數步，動作看起來詭異又輕盈，躲過了楊佳的接連數個進攻與擒拿。

  思維爆炸的能力與洞察者結合，使得他永遠在近距離對抗之中有著預知一般的精準，哪怕對方力量強過了自己數倍，自己也可以通過躲閃與預測對手動作的能力輕鬆躲過。

  當然只是表面上看起來輕鬆，心裡實在繃緊到了極點。

  這大概也是能力的副作用，總讓肖囂跟別人動手時看起來像是在戲耍人家。

  但明明肖囂很認真的。

  楊佳接連幾次抓空，肖囂在她面前仿佛是一個虛幻的影子。

  臉上甚至還帶著類似於微笑的表情。

  這激怒了她，瞳孔猛得縮起，右手向前揚起，卻沒有進攻，像是在抓取空氣。

  但在她之前，肖囂也已經驟然後退，低聲喝道：「荊棘之犬。」

  「汪汪汪……」

  周圍空蕩蕩的空氣里，忽然之間，便出現了三條暗紅色的高大兇殘犬影，它們速度極快，瞬間便繞著楊佳轉來轉去，所過之處，到處都是暗紅色的荊棘交錯縱橫，切割著空氣，以楊佳為中心，她周圍的十幾米範圍內，頓時生滿了暗紅色的荊棘，如同一片陰森的地獄。

  而做完這些的同時，肖囂分毫不敢待慢，又立刻在心裡召喚：「唱片機小姐！」

  他沒敢召喚屠夫，畢竟這傢伙血腥味太重了。

  如果肖囂是想幹掉敵人，那召喚他沒問題，可現在對手畢竟是楊佳，自己不能下死手，而召喚了屠夫的話，自己可控制不了他，他是一定不會手下留情的，逮誰都往死里殺。

  所以，肖囂只求荊棘地獄再加上唱片機小姐的能力，可以困住楊佳。

  畢竟，一個是讓人被痛苦回憶淹沒，一個是影響別人的意志與行為，都有束縛的作用。

  但他很快就意識到沒用。

  是自己想多了。

  或者說，是小看了楊佳。

  在暗紅色荊棘將楊佳完全困在了裡面之後，楊佳似乎也停滯了一下，她的動作顯得有些機械，似乎是她自己也在對抗這種命令，但只是稍一停滯，緊接著，她身邊的空氣，便忽然炸開了一圈一圈的衝擊波，這是一種類似於精神力量衝擊的現象，只是強大到令人恐懼。

  荊棘之林瞬間便被這衝擊力量擊得粉碎，暗紅色碎片灑落了一地。

  就連三條荊棘之犬都一下子夾起了尾巴，眼神幽怨的向著肖囂的方向看了一眼。

  仿佛是在說：「大哥，還上不？」

  「你硬要我們上我們也沒意見，但你去哪再找像我們一樣優秀的狗子啊……」

  「……」

  肖囂當然立刻就打消了這個想法。

  甚至都沒有讓二哈上去試探一下這時楊佳實力深淺的意思。

  只能飛快後退，同時期待著唱片機小姐的力量可以起到作用，因為自己可以清晰的感知到，唱片機小姐已經應自己的約而來，她的力量，似乎高於精神衝擊，此時楊佳以精神衝擊的方式，使得周圍的精神力量無法靠近她，但唱片機小姐的力量，卻逆流而上，到了她身邊。

  只是……

  ……楊佳居然毫無影響。

  肖囂能夠察覺到她在唱片機小姐的力量近身時，皺了一下眉頭。

  但也僅此而已了……

  滿心無奈，同時也意識到了問題。

  唱片機小姐最主要的作用是讓人破防，削弱對方的力量，一個極度憤怒的人，會感覺不到疼痛，也沒有絲毫的猶豫，出手之間滿滿的狠辣，將自身的戰鬥力瞬間拉升到極點。

  可如果他在這種狀態下，腦子裡忽然滿是「卡嘰米卡嘰米」一般的旋律。

  這憤怒狀態就一下子破功了。

  ……雖然大概可能有點某些不太合適，但唱片機小姐的能力原理，便大抵如此。

  可這對此時的楊佳沒用，她的意志完全被掌控了。

  她此時便如同一個執行任務的機械，一切外來的因素都根本影響不了她。

  反而是她趁著這一點時間，已經快速的拉扯空氣，身前隱約出現了一個半透明的門框，約一人大小，她冷漠的臉出現在了門框後面，目光也似乎通過這個門框，變得更加的陰沉與空洞，手掌緩緩抬起，向著正飛快後退，已經退到了幾十米外的肖囂，凌空抓取……

  「臥槽……」

  肖囂之前見過楊佳通過這種能力對付別人，但這還是第一次親身感受。

  這一瞬間，他感覺自己連同著周圍的世界，都一下子便被抓取了，無論是思維爆炸的能力也好，洞察者的能力也好，二階段一單位的暴力因子強化帶來的力量也好，都完全不能抵抗楊佳的抓取，他幾乎是毫無抵抗力的，瞬間便被扯到了半空之中，不受控制飛向楊佳。

  那扇門。

  在他的感知之中，那扇半透明狀的門，仿佛通向了一個地獄的入口。

  自己有種全身心皆被壓制，控制，完全無法抵抗的感覺。

  那是一扇可以承載一切力量的門，自己在門的這邊，那麼，無論自己擁有著什麼樣的力量與強化元素，都會因為那扇門，在傳遞到楊佳的身上，變得軟弱無力，被削弱的不成樣子，而楊佳的一切力量、意志，進攻，或是抓取，則又通過那扇門，一下子被放大了無數……

  通過這扇門，此時的自己面對楊佳，便與當初身上只有十個積分時面對軟軟一樣。

  毫無對抗之力。

  「真要召喚屠夫出來了麼？」

  肖囂這一刻，都緊張的內心呯的一跳。

  他不想召喚屠夫對抗楊佳，但楊佳此時表現出來的力量太強了，他甚至有種可能召喚了屠夫出來，也遠遠不是楊佳對手的感覺，這種強烈的掙扎與擔憂感，使他心臟猛得一沉。

  並非形容詞，而是他真的產生了一種，心臟猛得一沉的感覺。

  撲通！

  隨著心臟的跳動，肖囂只覺得自己被抓到了半空中的身體，忽然向下落來。

  當腳踏實地的感覺傳來，肖囂瞬間覺得，似乎自己隱隱有與整座城市融合到了一起的感覺，自己不僅僅是自己，而是與腳下的馬路，周圍的建築，甚至是遠處的高樓與人群，車輛，形成了一個整體，這整個城市的力量與自己交融，便使得自己的身體，一下子沉重了無數。

  楊佳通過那扇門的力量，可以輕易的攫取自己，但面對城市的力量，卻還有些不足。

  畢竟如今還在黑門城，那扇門的力量沒有辦法完全降臨。

  如今只是楊佳個人的力量，在與黑門城對抗。

  「喀喀喀……」

  肖囂隱約的注意到，那扇門已經變得有些脆弱，似乎有裂痕出現在了上面。

  「會長，不必擔心……」

  同樣也在這一刻，有業先生輕柔的聲音響起在了耳邊。

  而伴隨著這輕柔的電子音，加入進來的力量卻是異常的恐怖楊佳的身後，兩棟高達三十多層的大樓，傾刻之間融化，變成了兩條黏膩膩的，扭曲的觸手，飛快的向著楊佳卷了過去，條一條觸手的直徑，都要超過了楊佳身高的幾十倍，看起來就如同地獄裡來的鎖鏈。

  「究竟出了什麼事？」

  「那個人……怎麼好像是佳佳姐？」

  「……」

  緊接著，有咆哮著的機車聲響起，軟軟衝進了戰場，小四出現在了楊佳身後不遠處。

  再後面，紅眼睛凌平、大蛇姐妹、橋底老周，紛紛於各處顯露身影。

  肖囂在上車的時候，便已經通過自己的領主權限，向他們發出了指令，跟著楊佳往城外走的過程，一是為了觀察一下這時的楊佳，看她能不能給自己留下什麼信心，另外一點便也是為了等這些人過來，布下一種天羅地網一樣的力量，好將明顯出了問題的楊佳留在黑門城。

  畢竟，肖囂還沒狂到真以為自己現在的實力，便可以獨自留下楊佳。

  而事實證明，叫他們過來是有用的。

  「啪……」

  而隨著業先生的出手，以及軟軟等人快速的靠近戰場，那扇門與肖囂身後這座城市的較力，也仿佛來到了關鍵點，那扇隱約的門框，終於出現了一條最清晰的裂痕，然後驟然崩碎，肖囂看到楊佳驟然向後退了幾步，冷漠的臉上，忽然浮現出了焦急與緊張的情緒。

  這讓他心裡一喜，快速向前，便要說話。

  「慢著……」

  可他也沒想到，自己剛一露出上前的意思，楊佳便猛得抬手制止。

  下一刻，她腳下的馬路忽然崩碎，一條巨大的黑色的龐然大物，渾身布滿了陰森森的眼睛與人的手臂，便仿佛是巨蟒與蜈蚣的結合體，楊佳被這巨蟒托著，瞬間上升到半空之中，躲過了業先生的血色觸手纏繞，巨大的怪異怪物，則瞬間與血色的觸手結合到了一起。

  在此過程中，楊佳身體仍保持著戰鬥姿勢，但表情卻焦急的看向了肖囂：

  「烙印的力量還在。」

  「但剛剛黑門城的力量擊退了他的意志，所以我可以暫時的與你對話……」

  「門，盯上了你了，你要小心……」

  「……」

  「她還在被控制之中？」

  肖囂猛得皺起眉頭，便要緊接著下令，讓所有人出手，把楊佳留在黑門城。

  但楊佳似乎知道肖囂想做什麼，聲音顯得有些痛苦：「沒用的，烙印的力量在，我就逃不掉，但你要記住，剛剛那些話並不是我想說的，諾亞計劃，無論如何都要進行下去。」

  「太痛苦了，肖囂……」

  「滿是怪物的世界，毫無希望的人生，隨時被支配的意志……」

  「這不是我們的世界，也不是我們的人生。」

  「所以，諾亞計劃一定要進行下去，我們一定要找到一條逃離的道路……」

  「哪怕死在了逃離的路上，也好過被埋葬在噩夢的最深處……」

  「……這才是我想告訴你的啊！」

  「……」

  「……」

  聽著她的話，肖囂都忽然微微的失神。

  楊佳似乎是在兩種高層次力量的對抗下，稍稍得到了可以表達自己意志的機會，但她居然利用這個短暫的機會，向自己說了這些……她是真的擔心在被控制狀態下的她，說出了那些勸自己放棄諾亞計劃的話，會影響到自己？所以要借著這樣難得的機會說出這些？

  心裡的感覺一下子非常的複雜，但思維爆炸的能力讓他沒有浪費時間，而是大聲發問：

  「告訴我，怎樣才能救你？」

  「……」

  這才是關鍵，肖囂要做好準備，哪怕這一次留不下楊佳，也起碼知道怎麼救她。

  可在肖囂問出了這句話的時候，楊佳的身體已經在那條怪蟒的托舉下，掙脫了兩條血色觸手的纏繞，快速的向著黑門城外的深深霧氣游去，楊佳與肖囂之間的距離，正飛快的拉開，而楊佳則站在了巨蟒的背上，默默的回頭看著肖囂，慢慢的，沉重的，搖了一下頭：

  「沒有辦法的……」

  「烙印者擺脫不了神秘源頭的意志……」

  「我本來想在真有這麼一天到來之前逃離，沒想到反而更快的迎來了這一天。」

  「下次再見我時，千萬不要留手了啊……」

  「……」

  「……」

  轟隆，巨大的精神亂流在怪蟒衝出了城市的霎那，鋪天蓋地的醒來。

  肖囂只經過了暴力因子二階段強化的身體，無法正面對抗這亂流，只能被迫停了下來。

  他看向了楊佳消失的方向，那裡有斷裂的血絲與撕裂的肉塊蠕動著。

  心裡忽然覺得空蕩蕩的，一種無力的感覺油然而升。

  本來計劃昨天就更新，但回一趟老家，有點中暑了，再加上急著趕回青島，一整天都昏昏欲睡，沒法碼字，所以今天開始復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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