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天空正下著毛毛細雨，加上季節的關係，使得人感覺非常潮濕，陰冷。
而在實驗基地外的柏油路上，一個麻木，陰冷，如一具行走的屍體的身影,正緩緩的向遠處走去。
這個人影正是從基地中走出的衛景。
隨著衛景一步步往外走去，他周圍的環境頓時出現詭異的變化。
周圍的光線好像在消失，一層濃郁，厚重，好像都快呈現出實質的黑暗正在慢慢出現，並且迅速向附近蔓延籠罩。
這是鬼蜮,屬於衛景的鬼蜮,也是屬於鬼差的鬼域。
此時衛景已經走出楊間鬼蜮覆蓋的範圍,因此已經可以使用自己的鬼蜮。
只是衛景畢竟不是完整的鬼差，他只是鬼差的一部分拼圖，所以他的鬼域並不完全。
最直接的表現就是衛景鬼蜮的覆蓋範圍並不是很大。
不過如果因此就小瞧衛景的鬼蜮，那絕對要吃大虧的。
因為衛景鬼蜮的強度卻是非常高的；
至少楊間的三層鬼域是無法與之比擬，唯有疊加四層的鬼域才能和其斗個旗鼓相當，至於說想要反入侵，那就需要開啟五層鬼域才能做到。
這種程度的鬼蜮可是非常少見的。
在李越記憶中，能擁有這種程度鬼蜮的馭鬼者可是屈指可數的。
當然，厲鬼中能做到這點的就要稍稍多一些。
就在衛景展開鬼蜮，準備離開的時候。
忽然，一大一小兩個人影出現在衛景不遠處，剛好擋在衛景離開的道路上。
正是楊間帶領著鬼童趕到了。
剛一出現，楊間就眼神凝重的看著衛景。
他已經本能的在衛景的身上感知到不小的威脅，楊間清楚眼前這個東西，可不是自己以前遇到的那些人能相比的。
雖然衛景比不上真正的鬼差，可是危險程度也是非常高，只看現在顯露出來的,就不在一些a級的厲鬼之下了。
而鬼童則是挺著圓滾滾的小肚子,默默的跟在楊間身邊的。
睜著一雙紅色的眼睛，好奇的在打量著周圍的一切，除此之外，手中穩穩的捧著那顆死人頭。
而死人頭也睜著一雙灰白色的眼睛，四處窺視，讓人感覺有些不寒而慄。
「你說現在的衛景究竟還有沒有意識？或者說控制著衛景的這隻厲鬼，有沒有自我意識？」
看著衛景的那張死人臉，李越忽然對身邊的王小明問到。
不知何時，李越和王小明也已經從實驗基地出來，此時正站在衛景和楊間的不遠處。
王小明對於李越的詢問也不直達該怎麼回答。
因為這個答桉他也不知道。
雖然從衛景的身上看不到任何活人的痕跡，就像是一具會行走的屍體。
和其他的只會依靠規律行事的厲鬼沒有什麼區別。
可如果真是這樣，那為什麼無論是之前在地下實驗室，又或者是在實驗大樓，又或者是此時此刻。
衛景都沒有對其他人出手。
要知道鬼差的鬼非常簡單，那就是落單必死。
如果說衛景不對王小明出手是因為王小明一直跟在李越身邊，不對楊間出手是因為楊間體內的厲鬼數量有些多，再加上身邊的鬼童，也不滿足條件。
那為什麼在實驗大樓的時候，沒有對大樓內的陳博士幾人出手。
這幾人可都只是普通人,完全滿足鬼差的規律才對。
可現實情況確實鬼差的殺人規律似乎暫時在衛景身上失效了。
因此李越才會懷疑現在的衛景或許有著一定的智慧。
就是不知道是靈位中的厲鬼本就有,還是這隻厲鬼在入侵了衛景體內後,獲得了衛景的智慧。
李越問出這個問題本就沒有指望王小明一定會回答，所以看到王小明沉默，他也不覺得失望。
仍是看向衛景和楊間的方向。
「重生後的楊間對上失控的衛景，不知道這次的對抗能不能給我帶來耳目一新的感覺，希望不要讓我失望吧。」
看著即將對上的雙方，李越心中充滿了期待。
而楊間此時也已發現，衛景似乎因為某種原因，並未率先對自己發起攻擊，這對楊間來說也算是一件好事。
不過衛景不出手，可不代表楊間會手下留情。
而楊間這次不僅是因為和王小明之間的交易，還想趁機實驗下鬼童的能力。
之前鬼童吃掉靈位後，讓他的意識歸位的時候，他都是無知無覺的，他想親眼看看鬼童是如何交換活人意識的。
這說必定會對他將來走上異類的道路有一定的幫助。
李越曾和他說過，成為異類的關鍵就是保持自身的意識不被厲鬼侵蝕。
而隨著他見到秦老，以及之前的衛景，都恰好證實了李越的話。
這讓他對與意識有關的能力特別上心。
而衛景就是送上門的一個試驗品。
「既然已經和王小明談好了條件，那就讓我看看你這個代號鬼差的，和真正的鬼差有多大的差距。」說完楊間便準備對衛景出手。
「讓死人頭盯著衛景。」楊間立即對鬼童下達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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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現在的衛景一直都在無視自己，而他也已經做好和衛景正面對抗的準備，可是楊間並未放鬆。
該謹慎的時候，楊間絕對不會放鬆。
而鬼童在接到命令後，立即將手中的死人頭調整了下方向。
下一秒，死人頭上的那一雙死灰色的眼睛便盯上了衛景。
條件滿足的瞬間，靈異力量開始出現，頓時壓制能力開始起效。
衛景周圍的鬼域頓時受到影響；
只見那漆黑壓抑的黑暗漸漸開始退散，雖然速度不是很快，但很明顯死人頭的能力起效果了。
「這楊間不愧是天生吃這碗飯的，死人頭怎麼說都是一隻厲鬼，竟然想到這樣使用，心思果然夠靈活。」李越看到楊間的動作，立即表示讚賞。
一旁的王小明也是一樣。
「這顆死人頭很特別，能力也是非常的實用，可如果是交給人來使用副作用也不小，楊間將其交給鬼童使用，是個非常聰明的決定。」王小明道。
李越看了看鬼童手中的死人頭忽然說道：
「我倒是有個不錯的主意，那就是將這玩意做成一件靈異之物，比如望遠鏡，雙管獵槍一類的東西，指著人就死，指著鬼就能產生壓制。」
聽到這話，王小明的眼中閃過一道亮光。
他也被李越的這個想法吸引到了。
而且要是真的將這東西弄成靈異物品，實用性將會得到非常大的提升，而且靈活性也會出現質一般的變化。
「這個思路非常不錯，等這裡的事情完了，你可以可楊間提出來，我想他應該會同意的吧。」王小明平靜的說道。
「算了吧，我提醒一下他就可以了，動手就沒有必要了，現在楊間的鬼蜮已經能直接影響到現實，他完全可以自己動手打造。」李越則是搖搖頭。
聽到這話，王小明勐地看了眼身邊的李越。
「鬼蜮能影響到現實，就可以做到嗎？」王小明心中默默思考。
他不知道李越這幾句話是有意說出來給自己聽的，還是無意中泄露出一些情報。
感知到王小明的目光，李越仍是頭也不會的看著不遠處的方向。
不過他的嘴角卻閃過一道細微的笑容。
其實就像王小明想的那樣，李越是故意說出來的。
在李越看來，這其實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情報。
就算王小明知道，甚至傳出去都沒有關係。
因為真的要製造出一件靈異物品，需要的先決條件太多了，這直接就將無數人刷掉。
而真正有這種能力的人，即使沒有得到這個情報，也會自己發現。
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罷了。
「死人頭的壓制能力雖然不錯，可是衛景明顯不是一般的厲鬼所能比，壓制的能力雖然有效，可是卻無法徹底壓制住，接下來你該怎麼做呢？楊間。」
衛景的鬼蜮雖然已經被壓制，可是此時仍在繼續向前走動。
而且即使楊間都主動對衛景出手，對方還是麼有反擊的趨勢，這可是極其不正常的。
不過楊間現在可不在乎衛景是否反擊。
他的目的很簡單，那就是無論衛景是怎樣的反應，他只想完成和王小明之間的交易。
當楊間也發現死人頭不能徹底壓制衛景的時候，楊間並不奇怪。
先前他剛復活的時候，雖然被死人頭壓制的死死的。
可那並不代表死人頭的恐怖程度已經遠遠超過楊間。
那只是因為楊間剛剛復活，狀態還未恢復。
實際上即使當時李越不出手，只要給楊間一些時間，他一樣能脫離壓制。
畢竟當時他的鬼蜮雖然因為死人頭的壓制沒有再繼續擴張，可也沒有因此消散。
這就能看出死人頭壓制能力的上限。
因此看到衛景頂著死人頭的壓制，還在繼續向前走，楊間僅僅是臉色微動，就在沒有其他的反應了。
「原本還想著能輕鬆的完成這次交易，而後大賺一筆，看來還是自己想多了。」楊間心道；
「都怪王小明多事，要是讓我直接幹掉衛景多簡單，現在卻要我將他救回來，事情一下就麻煩很多倍。」
現在的楊間就像是被套了一重枷鎖，對衛景出手的時候，無形中就會束手束腳，讓他不能放開了。
要是力量小了，可能會制不住衛景，可要是力量大了，又需要擔心會將衛景玩廢了。
因此這次的任務對楊間來說，多少是有點難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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