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過那幾口裝著顏料的大缸，岳離和楊間，還有剩下幾人再次前進了一段距離，他們看到孫瑞趴倒在小路上。
從孫瑞的周圍的情況來看，之前岳離，張羨光他們推測的果然沒錯。
孫瑞在解決了之前那幾口大缸之中的厲鬼之後，自身也到了極限，走到這裡之後，再也堅持不住了。
雖然孫瑞很可能已經死了，但是總算在這片靈異之地的深處找到了孫瑞。
「他死了嗎？」
周澤看了看不遠處的孫瑞，隨後有些不確信的問道。
「大概率是已經死了。」楊間陰沉著臉道；
「雖然他只是前幾天失蹤的，但是他本身的狀態就不是很好，加上之前還和厲鬼對抗過，自身狀態已經不足以支撐他繼續存活下去了。」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楊間的理智告訴他，孫瑞很可能已經死亡了。
要不然也不會用這樣的一個姿勢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畢竟能讓馭鬼者失去行動能力趴在地上不能動彈的原因就只有一個。
厲鬼復甦！
如果不是厲鬼復甦，以孫瑞的性格，哪怕是身體狀態再差也會站起來繼續行動。
也正是因為心中覺得孫瑞已經死亡，所以楊間才沒有貿然的上前接觸孫瑞的屍體。
要知道孫瑞一旦死亡，那麼現在主宰軀體的就是厲鬼了。
貿然上前很可能會被孫瑞體內的厲鬼襲擊的。
或者是會觸發孫瑞駕馭厲鬼的殺人規律。
「現在就說孫瑞已經死亡還有點早，還需要進一步確認才行。」岳離忽然開口道。
聽到他的話，楊間幾人的神色頓時一變。
明明孫瑞的屍體都已經在這裡了，他們不理解岳離為什麼會這樣說。
不過楊間對岳離還是比較信任的，加上了解岳離的性格，知道岳離不是那種會說無意義的話的人。
既然現在這樣說，那就只能說明一件事，孫瑞死亡這件事很可能還有變數。
事實上岳離從看到孫瑞的屍體開始，就一直在利用多種靈異手段進行感知孫瑞的狀態。
一開始岳離也以為孫瑞真的已經完全的死亡了。
可是就在剛才，他忽然在孫瑞的身上感知到了一絲異樣。
雖然非常的微弱，但是岳離敢肯定，孫瑞尚未完全的死亡，還留有最後的一絲微弱的生機。
要是能及時的將這一線生機續上，那麼孫瑞未嘗沒有活過來的希望。
「要想確定孫瑞是否真的完全死亡，只需要去看看就知道了。」楊孝天忽然開口；
他看了看楊間，隨後繼續說道：
「我有一些特殊的手段，如果他還活著我能察覺的到，還是由我過去看看吧。」
楊間看了他一眼。
稍稍沉默了一會之後，這才輕輕點了點頭，說到：「行。」
楊間沒有拒絕楊孝天。
因為他從岳離的口中聽出了別樣的意味，這讓他也很想確定，孫瑞究竟是死是活？
得到楊間的同意之後，楊孝天看了眼岳離，隨後便徑直向孫瑞走了過去。
岳離看著楊孝天的背影，嘴角露出一絲無奈的笑意。
雖然眼前的楊孝天不是真正的楊孝天，但是對楊間的態度明顯還是有很大的不同的。
對此岳離也沒有話說。
畢竟不管怎麼說，這兩人的關係都非同尋常。
楊孝天更加在意楊間也是應有之義。
此時楊孝天很是隨意的向孫瑞走去。
他就像是正常走路一般，色平淡，沒有絲毫的防備，也沒有任何的緊張，或者是擔憂。
不過想想也是。
像楊孝天他們這些存活在油畫世界之中的亡靈，除了類似顏料那種克制他們的存在。
他們這些亡靈在油畫世界之中，基本上沒有任何的缺點。
掌握本體前身的靈異力量，卻沒有厲鬼復甦的隱患，同樣還有著不死之身。
只是上前探究孫瑞的具體情況，楊孝天自然不需要有什麼擔心的。
楊孝天很快就已經靠近了孫瑞。
可就在靠近孫瑞之後，楊孝天忽然感覺到一絲異樣；
緊接著，楊孝天就開始不受控制的咳嗽了兩聲；
同時楊孝天的臉色猛地就變的難看了起來，像是一個染病了的人一樣；
而且越靠近孫瑞，這種咳嗽的就越頻繁，越劇烈。
要不是知道楊孝天根本就不是人，看到楊孝天的表現，岳離都要懷疑對方是不是有什麼隱疾，此時忽然爆發了呢。
「有靈異力量在干擾我，不過並不礙事。」
楊孝天感覺到身上的異樣，隨即停下了腳步，暗暗感知了一下自身的情況，隨後平靜的說道。
就像剛才岳離想的那樣，楊孝天是亡魂，已經不人不鬼了。
只要油畫的靈異不出現問題，楊孝天也沒有被人遺忘，那麼他就不會死亡。
不過要是剛才換做是一個活人的話，此時應該已經染病死了。
甚至就算是馭鬼者，也不一定能活下來。
「孫瑞的代號是病鬼，他的靈異甚至能讓厲鬼都染病，現在他死了，厲鬼復甦，體內的靈異力量在干擾周圍。」
岳離開口解釋了一聲。
聽到他的話，周澤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
畢竟楊孝天和張羨光都是亡靈，不需要擔心病鬼的靈異，岳離和楊間的實力強大，同樣不需要太過擔憂。
可是他卻是小胳膊小腿的，要是沾染了病鬼的靈異，說不定真的會死在這裡。
岳離雖然看到周澤的動作，但是卻沒有說什麼。
畢竟怕死是人的天性，周澤這樣做並沒有什麼不對。
只要不影響到其他人就好了。
至於楊間，此時卻沒有理會周澤，他靜靜地站在原地，看著楊孝天的背影，關注著事情的發展。
當然，他也對剛才的謹慎感覺到滿意。
剛才他在看到孫瑞疑似已經完全死亡之後，便下意識的和孫瑞的屍體保持一定的距離。
現在看來，沒有貿然靠近果然是正確的。
否則要是他也被病鬼的靈異感染，說不定又要使用一次重啟自身了。
此時岳離看著不遠處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孫瑞，還有不停咳嗽的楊孝天，眼中忽然閃過一絲亮色；
「我大致猜到孫瑞為什麼在狀態不佳的時候，還要選擇繼續深入油畫世界，而不是選擇迴轉了。」
聽到岳離這忽然說出的話，楊間和周澤，還有張羨光頓時露出不解的神色。
不是他們不理解岳離的話，而是關於這點，先前他們似乎已經分析過了，現在岳離忽然再次說出來，他們覺得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