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淚如雨下
林凡走後的房間裡。
李軍看著他離開的方向，語氣中滿是不敢相信道：「不可能是鬼畫！鬼畫是S級的靈異事件，哪怕這個人身上駕馭了兩三隻鬼，也不可能逃出鬼畫的世界！」
「沒什麼不可能的，對於鬼畫我們了解的太少了。」王小明恢復了往日的淡定，拿出筆和紙。
他在紙上寫道：
「林凡，心智堅定，擁有正常的三觀，身上駕馭了多隻厲鬼，疑似有逃出鬼畫的經歷，處理靈異事件的能力很強，綜合評級……」
王小明敲著筆頭還在思考。
最後填上「S」。
林凡是他第一個招募的負責人，也是最後一個，因為在王小明看來，以現在靈異圈裡的體系，駕馭一隻鬼是普通，兩隻是中上，三隻是巨頭。
而林凡目前展露出來的東西。
可不止是駕馭三隻鬼那麼簡單。
這才是他的真實想法。
「王教授，您真的準備讓那個林凡成為您的……」李軍皺著眉頭道。
聽到他的話，王小明沒有回答，而是站起來，走到窗戶邊，他眺望著天空中巨大的圓月，無數的星星在彼此閃爍呼應。
「你說我們還有希望嗎？」
他沉浸在迷人的星光里喃喃。
李軍不太適應這麼快的腦迴路，沉聲回答道：「只要我們團結一心，守護好城市，肯定能戰勝眼前的困境。」
這也是目前大部分人的想法。
靈異復甦來的突然，或許有一天也會突然消失，回歸到原來正常的世界。
但是王小明知道，這些難以理解的唯心事物是不會離開的，早在百年前的民國時期，就曾經復甦過，甚至這個時間，還能追溯到更早的時代。
「越研究越了解這個世界。」
「我就越覺得它陌生。」
王小明哈出一口熱氣在窗戶上，朦朧的鏡面看不出自己的倒影。
只有模糊的，未知的未來。
要下雨了。
……
離開實驗室。
林凡注意著走廊里來來回回不斷奔走的實驗人員，他們大多都是負責不同的研究項目，畢竟光靠王小明一人，是無法承擔所有事宜的。
這就跟自己一樣。
哪怕林凡現在確實是所有現代馭鬼者里數一數二的存在，但是他依然需要別人的幫忙，情報後勤這一塊是必不可少的，這也是為什麼一定要有城市負責人身份的原因。
獨木難支。
王小明也意識到了嗎？總部的人實在是太迂腐了，終究難成大事，所以在發現我的存在後，選擇進行私自的招攬……林凡走出樓棟，樓下是負責接送的專車。
他不懷疑這姓王會有別的目的，起碼暫時是不會有，這次來大京市，自己已經得到了最想要的自由，剩下的，就等總部精神方面的考核通過，然後便可以離開。
「林先生，沈先生說自己有事先回去了，讓我等您出來後，送您去酒店休息。」中年司機從後視鏡看著林凡，話語中帶著些許畏懼。
「嗯，我知道了。」
林凡也沒有在意司機對自己的畏懼，而是閉上眼，暫時休息片刻。
他今天確實有點累了，從大江市殺到大京市，又跟王小明這種謎語人打交道，絕對是對肉體與心靈上的雙重折磨。
「滴答滴答——」
這時。
天空下起了細雨。
好似是不給人反應的時間，連綿的雨水便將這座繁華的城市籠罩，雨滴打在金屬GG牌上，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響，雨勢好像越來越大了。
街口的紅綠燈不停閃爍。
望著窗外的路人玩命般找地方躲雨，司機自言自語道：「最近這樣突然的雨越來越多了，聽新聞台的專家說，好像是什麼叫『泗水』的颱風登錄所導致的。」
最近大京市下雨很頻繁？
林凡睜開眼，詢問道：「這雨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不正常起來的。」
「林先生不知道嗎？最近兩個月，全國各個臨海城市都遭遇了大雨，最慘的是大江市，據說上個星期才結束抗洪，而我們大京市情況還好，畢竟下水道可是精心設計過的。」
司機頓時打開了話匣子。
聽到他的描述，林凡陷入沉思，或許是由於鬼種的特殊性，他能感覺到在這傾盆大雨中，隱約藏著一絲靈異的反應。
這絲反應非常微弱。
如果不是具有探查效應的靈異道具或者厲鬼，基本上不可能分辨的出來。
而恰在這時。
林凡突然看見在遠處的大廈樓頂，似乎站著一道單薄的身影。
那道身影就這樣站在天台的邊緣，低垂著腦袋，毫不害怕底下的百米高樓，肩膀時不時抖動，仿佛是在哭泣。
是人……
還是靈異事件？
距離太遠，林凡暫時無法分清楚，不過這個時候鬼蜮的好處便顯現出來，當即全身湧出一陣陣古怪的黑霧，身體向前一步。
一瞬之間。
眼前的景象不再是車裡，而是大雨瓢潑的天台，林凡站在可以擋雨的樓道口，前面是一道背對著自己的身影。
「讓我看看你是什麼東西。」
林凡抬起一根手指按在腰間的銅鑼上，喚出一股迎面吹來的怪風，這樣哪怕對方是活人，也不至於被刮下樓摔死。
夾雜著綿綿細雨的風迎著那看不見正面的身影吹來，居然徑直穿了過去。
看到這一幕。
林凡可以肯定，眼前的身影不是人。
但他還沒有進一步的行動，那背對著的身影卻是停止哭泣，緩緩回過頭，可是身體還是朝著另一面。
那是一張中年女人蠟黃的臉。
她微微張開嘴，似乎在呼喊著什麼，空洞洞的眼眶裡沒有眼珠，兩道重重的淚痕掛在臉頰之間。
看到對方的第一眼。
林凡頓時感覺心跳加速，手腳冰冷，身體像是被扔進了寒窖，他的目光停留在胸口的位置，那裡被血染紅了一片。
這是一隻非常可怕的鬼！
林凡腦海里閃過這樣的念頭。
他不敢有多餘的動作，兩隻眼睛直直的盯著前方，身體裡的鬼種在抵抗這未知的靈異入侵。
霎時間。
天空中飄零的雨水像是有了同一個目標，都朝著這座天台而來。
林凡勉強掙脫開一絲靈異的束縛，瞬間皮膚變得慘白，駕馭的鬼種在不安的扭動，像是感應到了極其恐怖的東西，而同樣的時間，口袋裡的懷表也微微發熱。
纖細的身影出現在頭頂。
幫林凡擋住大部分雨水的侵蝕。
林凡背著輕飄飄似氣球的紅旗袍，不敢耽誤時間，鑽進一陣黑霧，離開這裡。
「……」
望著林凡消失的位置。
哭泣鬼只是默默的看著。
幾秒後，她再次回過頭，無聲的呼喚變得越來越急切，臉上露出焦急的表情，想要找回自己丟失的寶貝，兩行渾濁的淚水順著臉頰融入雨水當中。
大京市的雨更大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