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普通人的理想
「我想要大江市。」
電話里傳來林凡平靜的聲音。
聽到這個要求，趙建國的心跳差點都漏了半拍，血壓再次飆升。
他原以為林凡想要的是錢或者是大量的黃金，這些對總部而言不過是毛毛雨，要多少都拿的出來。
而現在卻張口是一座城市。
你以為自己是誰啊？
哪怕是大海市的葉真都不敢這樣直接開口，你一個今天才冒出來的不知名馭鬼者，也敢提這樣的要求，不怕胃口太大，撐破了肚子？
趙建國深呼吸，從病床旁拿起一瓶速速救心丸，倒出兩粒服下，這才情緒略微有所緩解道：「換個別的吧，我沒權力同意這樣的要求，總部也不會同意的。」
電話另一頭。
被趙建國拒絕的林凡表情古怪。
不應該啊，按理說以自己展現出來的實力與精神方面的穩定，當一座小城市的負責人完全是綽綽有餘，難道趙建國是怕管不住自己，才不敢答應的？
哦。
好像是我的話有歧義。
回憶起剛才說的話，林凡意識到是自己沒說清楚，重新開口道：「我的意思是，我想當大江市的負責人。」
「別做夢了，就你這種人也配當城市負責人？」角落裡的胡喆嘲諷道。
林凡掃了他一眼。
「繼續磕頭。」
「我***！」
胡喆對著牆角瘋狂頭槌。
電話里響起「砰砰砰」的磕頭聲，趙建國聽到胡喆的聲音，算是相信林凡的誠意，同時心裡下意識的在想，胡喆這是給打怕了，磕頭認錯這種事情都做得出來。
「你為什麼想當負責人？」
他還是需要確認一下理由。
以林凡的能力，無論是加盟靈異論壇還是朋友圈，所獲得的待遇都比在總部擔任負責人要好上太多，唯一占優勢的，就是官方的身份。
可官方身份是一把雙刃劍。
你確實可以憑藉官方的力量調度城市大部分的資源，但是同時也需要遵守條條框框的約束，一旦被總部發現有違規的地方，便會遭到處置。
而大部分的馭鬼者在駕馭靈異之後，人性會越來越少，就像是一顆不安全的炸彈，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引爆，所以他們寧願加入民間組織享受紙醉金迷的生活，也不願意加入總部墨守成規。
所以現在的城市負責人，都是總部精挑細選出來的，哪怕有些人在性格上有所缺陷，但是精神方面經過鑑定，短時間裡是不會遭到靈異的影響，從而做出不受控制的事情。
「你知道我來到大江市的第一眼，看到了什麼嗎？是死氣沉沉。」
林凡眺望著窗外的景象，思緒如湖泊般泛起漣漪道：
「一個患有自閉症的孩子，因為馭鬼者的追殺走到窗台前，他想起了慘死在厲鬼手下的父親，現在也輪到了自己……」
「這座城市病了，病的很嚴重。」
「雖然我們無法控制靈異事件的發生，但是我們可以約束自己，這個世界上的普通人已經足夠脆弱了，如果連馭鬼者也要成為他們的屠刀，那真的還有希望可言嗎？」
從靈異復甦誕生那天開始。
無數沒有留下名字的先驅者為了遏制這一現象，默默付出了自己的性命，他們為的是什麼？不就是為了有一天可以終結這可怕的噩夢，讓全世界，讓自己所愛的人，可以幸福完整的度過一生。
林凡在穿越前只是個普通人。
他的理想也並不崇高。
可是既然來到了這裡，不管是為了現在還是將來，他都不希望看到現有的秩序因為靈異事件而分崩離析。
「……」
趙建國陷入沉默。
他摸了摸眼角的淚水，內心已經是一片汪洋大海，壓抑著難受的嗓音鄭重道：「你說的對，劉聰的出現確實給大江市帶來了苦痛，你的請求我會提上去的，不過具體成不成功我不敢打包票。」
「我同意了，讓他現在來總部。」
這時。
門口響起一道聲音。
趙建國循著聲音望過去。
一個穿著白大褂，帶著金框眼鏡的青年走進了病房，身後跟著一位不苟言笑的軍裝男人，守在門口，瞳孔里時不時閃過詭異的火焰，時刻注意周圍的環境。
打量著臉上有淚痕的趙建國，王小明坐在床邊的靠椅，似笑非笑道：
「你最近的情緒很不穩定。」
「是啊，最近各個城市都出現了難纏的靈異事件，可以用的人實在太少了。」趙建國沒聽出王小明的言下之意，單純覺得是自己太忙，沒休息好導致的。
王小明點點頭，在隨身攜帶的草稿紙上記錄到：
趙建國疑似受到靈異力量的侵蝕，情緒變得不穩定，智商沒有影響，跟以前一樣。
「既然那個林凡，想當大江市的負責人，那就讓他當，不過有個條件，我需要他來總部一趟。」
王小明做著自己的事情，頭也不抬。
他也聽說了大江市發生的事情，比起所有人關注的重點，王小明更在意的是林凡這個人。
五天前。
林凡出現在大昌市的陽光水岸小區，解決了當時突發的靈異事件，隨後整個人如同人間蒸發般消失不見，哪怕是動用總部所有的情報網，也無法找到他的身影。
這顯然不合理。
在現代社會，只要是需要進行正常新陳代謝的人類，就會留下相應的痕跡。
可是整整五天的時間。
情報部門翻爛了大昌市的所有監控錄像，也無法找到這個18歲的高中生。
最後得出的結論：
這人憑空消失了。
王小明很好奇林凡這些天去了哪裡，經歷了什麼，又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大江市，如果他沒猜錯的話，現在翻爛大江市的監控錄像，也同樣找不出林凡是什麼時候進去的。
所以正好藉助這個理由。
請林凡親自來一趟大京市。
王教授又對新的馭鬼者產生興趣了……趙建國是知道王小明尿性的。
現在有位高權重的王小明，為林凡背書，區區一個大江市負責人的位置可以說是板上釘釘，他點點頭，對著還沒掛斷的電話同意道：「上面同意了，不過前提是你需要現在來一趟大京市。」
這麼快就同意了？
難道是想把我騙過去群毆？不對，他們知道我有鬼蜮，想逃的話攔不住，看來是真的同意了，不過這肯定不是曹延華的決定，而是——
林凡的腦海里浮現一個名字。
王小明！
也只有這位在原著里智商超群的王教授才有如此大的話語權，點頭之間，即可決定一位城市負責人的走馬上任。
或許可以趁機敲詐點東西回來……
林凡突然有點心動，只要自己把握好王小明的求知慾，搞回來幾根鬼燭應該不難，他頷首道：
「好，那我就坐……這人叫？」
「胡喆。」
趙建國嘴角抽搐。
「那我就坐他的直升機過去。」
掛斷電話。
林凡微微吐出一口氣。
計劃很順利，估摸著他從大京市回來之後，就要正式上任城市負責人。
屆時便有時間，排查恐怖刺青館的情況，順便找出民國時期相關的線索。
五濁佛陀的存在，仿佛懸在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他們不可能泯然在時間長河裡，而是換了一種更加隱蔽，更加適應時代的方式，潛藏在所有人的生活當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