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心想隨身，封神事成
雖然「借屍還魂」聽起來就仿佛姜杉擁有了身外化身一般，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姜杉完全可以利用屍體製造出無數個自己。
但以他過去記憶活過來的屍體無法思考，無法行動，更沒有繼承任何的靈異力量。
不同於柳三的紙人。
借屍還魂所「甦醒」的姜杉就是一個空有記憶而沒有靈魂的死人。
似乎楊間的「記憶等於靈魂論」在姜杉的手中無法生效。
在他這裡，
記憶並不能代表著一個人。
而這也是姜杉準備用鬼字修改「馮全」記憶的原因，與其說修改的是馮全的記憶，不如說修改的是他自己過去被鬼荷花所錨定的記憶。
姜杉想知道，報紙鬼的靈異作用的究竟是記憶，還是身體，亦或者說是未知的某些東西。
當猩紅的鬼字開始變得不那麼血紅時，只見地上那個沒有了臉皮，雙目緊閉的馮全瞬間睜開了雙眼。
但此時「馮全」目光呆滯，那渙散的瞳孔似乎證明了他還是一個死人。
屍體並沒有因為姜杉記憶的存在而活過來。
「存在於馮全屍體上，我過去的那段記憶並沒有被修改，看來報紙鬼的靈異作用點並不在記憶上，那麼會是在哪裡？」
姜杉那被鬼荷花錨定在過去，三十天的記憶，按常理來說它可以被姜杉拆分成無數份。
每一秒，
每一刻，
每一天。
無論是哪個時間節點上的姜杉都是他，畢竟每一個過去的自己都有著相同的記憶。
而這些記憶不單單是獨立的個體，更為重要的是姜杉完全可以作為主體，掌控著每一份記憶的變化。
如果把這些存在於屍體，擁有姜杉過去記憶的屍體比作分身的話。
那麼他本人就是神念萬分，身身唯一的源頭。
雖然這些分身無法行動，幾乎稱得上是沒有任何的作用。
此刻，
姜杉發現屍體裡的記憶並沒有因為鬼字的變化而發生修改，他眼神一凝開始分析起來：
「鬼字在屍體上時我心中的那種欲望是最強烈的，而在鬼身上時那種感覺就會減弱，這也就說明著報紙鬼想藉助鬼字作用的靈異力量在鬼的身上受到了對抗。」
「而現在可以確定了報紙鬼的靈異修改的不是記憶，那麼難道修改的是現實？比如人的屍體，鬼的身體？」
姜杉沒有猶豫，當即修改了馮全屍體上鬼字所呈現的文字。
只見屍體上密密麻麻用猩紅詭異的鬼字寫滿了一句話：
「我還活著。」
與此同時，
姜杉突然感覺自己遍體生寒，全身各處仿佛被冰霜凍結一般失去了知覺，熟悉的陰冷感再次出現在他的體內。
透過鬼鏡碎片姜杉發現，原本他那紅潤健康的臉色已經變得無比慘白。
「嗯？」
不僅身體出現了詭異的變化，而且在鬼鏡碎片之中，姜杉似乎隱隱約約看到了他的身旁還站著另一個自己。
猛地，
姜杉轉頭看去，可看到的一幕卻讓他眼神忍不住一驚。
在不知道何時，地板上馮全的屍體消失了。
此刻他就靜靜的站在姜杉身旁，沒有五官的臉上卻流露出一抹讓姜杉無比熟悉的神色。
這是他自己的神情！
馮全活了？
不對，
應該是過去的姜杉在報紙鬼的某種能力下，在馮全的屍體上活了過來！
「我活不了多久，一分鐘的過去記憶只能讓我存在十分鐘的時間，不同於孟小董和楊戩成神後的無限入侵，現在的我就是單獨活在這個世界上的個體，擁有著和自己，也就是你一模一樣的靈異力量。」
還沒等姜杉開口，站在他身旁的馮全，用他那嘶啞的嗓子說出了這樣的一番話：
「不要輕易動用這份能力，每一次使用消耗的不僅是被鬼荷花錨定的過去的記憶，而且會加劇你過去記憶的失衡。」
「失衡？」
一頭霧水的姜杉聽見「記憶失衡」這四個字的時候忍不住開口問道。
而來自過去記憶的姜杉自己當然明白自己心中想的是什麼，他也是沒有任何留謎，直白的說道：
「『輪迴』的完成，讓我被鬼荷花錨定，由靈異塑造的記憶擁有了無數個真實存在的媒介，也就讓我擁有了無數個過去的自己。」
「而報紙鬼的能力不是修改記憶，而是修改規則，鬼字在馮全身上呈現的『我還活著』就是將只存在於過去時間線的我，在時間上已經死去的我修改到了現在，修改到了如今活著的狀態。」
聽見來自過去自己的這番話，姜杉瞳孔猛地一縮。
他對於報紙鬼和自身如此詭異的能力感到難以置信。
原本「借屍還魂」只不過是他自己對於這一雞肋能力的笑稱，可如今這一能力居然變成了現實？
不，
這不是借屍還魂。
如果按照馮全身體上自己的說法，從過去復活的他是一個完全獨立的個體，甚至擁有著和自己一模一樣的靈異力量。
這在仙界應被稱為——
「身外化身！」
「我現在的狀態和你所想的還不一樣，好像是未來姜杉影響了過去的自己，所以我才能知曉的如此之多，但是我能說的也只有過去和現在，一旦涉及未來，或許未來的姜杉就會因此而死。」
馮全的語速越來越快，他根本不給姜杉說話的時間，也可以說他不想給。
因為用過去的一分鐘換取十分鐘的現在。
看似血賺，
但實際上姜杉的過去也僅僅只有一個月。
「時間不多了，我能感受到某隻鬼的靈異正在順著時間線開始侵蝕著我，我長話短說。」
只見「馮全」在說話的同時，毫不猶豫的掰下了一根手指，將裡面的白骨取出後，他拿著那根白骨開始在牆上寫著些什麼。
他根本沒有瞧一眼姜杉，而是邊寫邊說道：
「我已經走出了一條新路，我現在的意識被報紙鬼和鬼荷花以及鬼雨的詛咒所困在過去，而我的本體則是存在於現在的血鬼，體內的鬼字，報紙鬼，死人臉鬼則是極其特殊的平衡狀態。」
「我同時涉足三條路，三條路卻又相互獨立，我一定要保證自己的過去不會消失，否.」
說著說著，馮全那沙啞的聲音戛然而止。
還沒有緩過神來的姜杉，看著牆上那用骨灰留下來的字跡一時間心神跳動。
似乎因為未來的限制，過去的姜杉無法留下過多的情報，他甚至連全程都是用「我」在進行闡述。
所以此時牆上只寫著一句話：
「鬼域成鏡，鬼木做鞭；」
「心想隨身，封神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