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全知全能（二合一，求訂閱）

  神棄之地。

  正靜靜坐在家裡的「小太陽」戴里克，聽到了外界傳來的陣陣驚呼聲。

  出於好奇心，他起身推開門走出去觀察情況。

  如今正處於閃電頻率非常高的下午，但天空忽然出現的異常讓人幾乎忘記了一切。

  在人們視線的東南方向，無窮的黑暗與黑暗之中流竄的無數雷霆狂蛇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金色光芒。

  白銀城居民里思維較為敏捷的那些人一下子就聯想到了，通識教材內對於太陽的描述和相應的圖畫，心中瞬間掠過一些自己都難以置信的念頭：

  「這難道就是太陽？」

  「神造白晝所用的發光天體？」

  「我們竟然看到了太陽！」

  很快，無盡的金光越發熾熱，那真是一輪太陽在升起。

  是遠古太陽神在以君臨天下的姿態在回歸！

  百分之九十的神棄蒼穹被照亮了，黑暗被驅散，大光就像是大君坐在天地之間。

  大氣震盪不休，有低沉的聲音誦讀著【諸神黃昏】的末日宣言，比往常一千萬個雷霆在夜裡翻滾還要嘹亮。

  白銀城的居民越發迷茫，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參加了【塔羅會】，並且一次都沒有缺席過的戴里克立刻想起來「愚者」先生、「戀人」先生與「正義」小姐的話。

  這種外界也不會出現的自然現象，代表了不可測情況的發生。

  不可能出現的太陽，繼續在天穹之中緩緩運行至中天。

  「歸來了，我的父親.」

  在另一邊，車諾比「灰白」建築的斷崖邊上，阿蒙分身仰著腦袋感慨，即使是以祂悠長的生命視角來看，此時也有一種見證歷史的感覺。

  世界為神的歸來，掀起歡呼與狂潮。

  自人類有史記載以來，第二塊褻瀆石板出世之後，那位創造一切的「主」，那位誕生了七大神明的源頭，終于歸來了！

  「我重臨世界之日，爾等皆當死去！」

  比金色陽光更加恐怖的，是這無窮威嚴構築成的語言，仿佛千萬座崇山越嶺從天而降，橫壓在所有人的頭頂。

  骨骼畸變的咔咔聲與身軀延展撕裂空氣的爆鳴之中，亞當沐浴著【遠古太陽神】的滔天光芒，以龍的姿態緩緩站了起來。

  橫亘在天地之間，頂天立地，一對大翼展開便遮天蔽日。

  祂曾以開天闢地後，第一個人類的名字為名。

  現在，祂以末日終結為名。

  祂是尼格霍德！

  是至尊至力至偉的存在，是詩寇迪的剪刀，是黃昏末日，是無盡的絕望！

  從亞當到尼格霍德，從開始到結束，就仿佛一個圓滿的環。

  「這是.我們的主歸來了嗎？！」

  白銀城內，正在對「巨人王庭」進行探索，有過一些了解的小隊成員們，在看到太陽之後立刻有了聯想。

  「主終於垂聽了我們的祈禱。」

  「祂歸來了嗎？！」

  除了探索小隊的人，還有許多人也因為這等神跡而跪倒下來，頂禮膜拜，祈禱著天空之中的神帶他們脫離眼前的困境。

  但對於這些虔誠信靠了自己數千年的民眾，亞當看都沒有看一眼。

  祂的心思全都在別的地方。

  「奧丁.何在？！！」

  亞當抖動著龐大無比的身軀，從太陽之中里走出來，屹立在蒼穹的中心，仿佛屹立在諸天萬界一切時空的盡頭。

  祂對著世界，噴吐出灼熱的金色氣息，這氣息擴散開來，暈染了籠罩地球星界的「原初屏障」。

  然後仿佛在海水中瀰漫的墨汁在宇宙星空間飄蕩開來，沿途飄過「宿命之環」、「墮落母神」、「欲望母樹」、「不定之霧」等外神的身前。

  連亘古的命運與歷史都被這股力量波動，星界更是顫抖得厲害。

  無聲無息之間，曾經的敵人與對手，包括奧丁都收到了這種力量，所帶來的威懾與挑釁。

  舊日支柱的威懾與挑釁！

  執掌了源質【混沌海】，哪怕未曾完全消化。

  眼下的亞當也已經有了【上帝、創造者、造物主、全知全能者、星界之主】的位格與無敵自信。

  「飄了.」

  撐開日月乾坤的世界樹上，居於九界王座之中的奧丁哈哈一笑道，「亞當，舊日支柱不過是一個開始，也僅僅是一個開始，你這麼囂張，可是會死的。」

  「等你來殺我。」這是亞當的回話。

  對於達到了這種層次的兩個偉大存在而言，交流並不局限於語言。

  祂們只需要一個念頭，就能夠在星界、靈界掀起無與倫比的信息風暴，這些風暴裹挾著無上的意志，從過去、現在、未來交匯在一起，不斷碰撞。

  在短短一個呼吸間，念頭就能夠對碰千萬次。

  用作交流、溝通，遠比語言來得有效率，當然，也更加危險。

  普通的靈界或者星界生命體遇上了，頃刻間就會被二人的語言波及，變成發瘋的怪物，或者當初爆炸，炸裂成一團無意識的血肉。

  於是，奧丁用實際行動回應了亞當。

  「那是什麼？！一株.樹？！海上走來了一株樹？！」

  「還有人，好多人，好多好多.」

  「這是怎麼回事，這片被詛咒的大地終於要恢復生機了嗎？」

  下一刻，白銀城等人見證了繼「太陽」之後的又一個奇蹟，透過那鋪天蓋地席捲而來的霧氣，眾人看到一個瑰麗到不可思議的國度緩緩逼近。

  伴隨著一陣陣奇異的駿馬長嘶。

  很奇怪，明明沒有見過「馬」，但聽到那雄奇的聲音時，戴里克的腦海中就不由自主地刻畫出了聲音源頭的形象。

  涌動的雷霆與光焰之中，山一樣魁偉的駿馬披著金屬錯花的沉重甲冑走來。

  它白色皮毛上流淌著晶石般的光輝，八條馬腿像是八根撐開天地的支柱在移動，暗金色的馬掌每一次落下，都會摳在虛空之中，摳出一個個燃燒的蹄印。

  馬臉上戴著金屬面具，每一次發出雷霆萬鈞的嘶鳴之後，面具的空隙間就會散逸出一圈又一圈的雷光電龍。

  而它背上的人更加恐怖。

  戴里克只要一想到這個存在的概念，太陽穴附近的血管就會突突直跳，有一種腦袋要不受控制炸裂的預感。

  神棄之地的時間與空間在兩個世界的相撞過程中，變得前所未有的浩瀚，令人惶恐，不知何去何從。

  而有這種感覺的不止小太陽一個人，即使是白銀城首席等高序列強者，在這等異變與突發情況面前，也孱弱得和小孩子沒什麼兩樣。

  唯有靜靜地等待這個世界的宣判。

  除了旁觀外，什麼也做不了。

  這時候，一道縹緲的聲音突然出現，橫過長空，仿佛一柄絕世鋒利的劍出鞘，一斬切開了被金色光芒填滿的天空，分出一條幽邃的通道。

  是吳奈在開口。

  他說：「亞當，我來殺你了」

  話音剛落，神棄之地的殘民們就看到一道白衣勝雪的身影，一步步從長空盡頭，踩著無光的通道走來。

  「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樣快，實際上，我希望能夠更晚一些，但是不得不如此。」

  亞當感慨道，祂的牙齒間流淌著屬於【暴君】的閃電，渾身鐵黑色的鱗片奏響滅世的音樂，那是荷載著【諸神黃昏】無上力量，集結了【混沌海】與五大唯一性、各種非凡特性所澆築的軀體。

  有著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偉大。

  「所以我說伱不曾明白『力量』為何物，當『力量』掌控著你的時候，你又怎麼能夠擁有『它』呢？」

  「不過是一個被寄生的可憐蟲罷了」吳奈冷笑一聲道。

  「『寄生蟲』？可笑，我們倆誰又好得過誰？你不過是運氣比我好，我的【諸神黃昏】不完整罷了」

  亞當咬牙切齒，「如果【眾神第一因】和【諸神黃昏】一樣殘缺，你算個屁！」

  「.看來時至今日，你依舊未曾明白。」

  吳奈哈哈一笑，渺小的身軀散發著山嶽一般的氣息，明明不足亞當一個指甲大小，但他卻在俯瞰這個龐然大物：

  「我就是【眾神第一因】，所謂的【眾神第一因】就是我，你一直羨慕嫉妒的，不過是我本身罷了，無論源質是否殘缺，我都生來為王.」

  「因為，我，就是力量本身！」

  吼！！

  音波滾滾，滌盪長空。

  亞當，或者說尼格霍德雙目中驟然跳動狂暴的火焰，筆直地沖向吳奈，用已經化作無上利器的龍爪掃來。

  一根根利爪反射著璀璨的光輝，裹挾著「全能」的權柄落下，吳奈能從中感受到了海潮般撲來的危險氣息。

  儘管已經達到了序列一，又具現出了那麼多完整的源質與唯一性，但單獨面對「上帝」化作的尼格霍德依舊不夠看。

  被拍中的話，會死。

  所以海天之間的神國方向，那株撐開日月乾坤的世界樹上，有金光如創世般飛掠而來，狠狠撞在利爪上。

  雙方碰撞在一起的那一刻，權柄與權柄對轟，交接點扭曲了構築這片天地的規則，憑空生成了直徑超過上千米的火龍捲。

  這道火龍捲仿佛天地之間扭曲的柱子，在存在了片刻之後忽然膨脹為一朵狂暴的蘑菇雲。

  蘑菇雲坐落在神棄之地的一片巨海之上，化作侵吞一切的力量，推動著一重重排空的巨浪誕生。

  白銀城以及大地上殘留的城邦遺民們呆呆地看著閃爍著火色光輝的蘑菇雲，感受著餘波化作颶風迎面掃來，仍覺難以置信。

  這就是神明之上的戰鬥。

  一朵核爆般的蘑菇雲甚至都算不上開始，只能算雙方戰鬥前的相互問候。

  無論對吳奈、奧丁還是亞當來說，都並無甚殺傷力。

  不過吳奈藉此衝擊波，倒飛入那片降臨此地的國度，與奧丁站到了一起。

  所以亞當收回了自己的利爪，同樣從天而降。

  祂筆直地墜落的時候，展開遮天的雙翼，在神棄之地的海面上划過，衝擊波在海面劈出一道久久無法癒合的溝壑，掠至世界樹前。

  亞當雙翼拍擊著無盡的時空，對著自己的敵人們發出嘲諷的隆隆笑聲：

  「你說，你就是力量.」

  「你說，你是來殺我的」

  「但是迄今為止，你都弱小得像只鵪鶉，合體吧，否則殺你太簡單了。」

  說話的時候，祂熔岩般的雙眼看向吳奈與奧丁，看著這兩個存在的身影重疊在一起，化作撐開天地的巨人。

  這尊巨人與上一次截然不同，具備了四大完整的源質之後，祂的恐怖對於一般神明來說都是無法想像的。

  但亞當只是一眼，就看穿了這個巨人的每個細節。

  昆古尼爾從矛尖到尾端化作無數解剖圖湧入祂的腦海，一瞬間這件由世界之樹為原材料製造的宿命之矛，就從整體被拆分成了成千上萬個部件。

  每一個部分，每一處紋理都在被解析、解析，不斷解析成可理解的信息。

  亞當覺得自己完全把握住了這件武器，就像自己已經以「全知全能」完全把握住了命運。

  太容易了，這就是權柄，這就是力量！

  以往能夠帶來致命威脅的弒神武器，眼下祂只需抬抬手，就可以擋下。

  但，當吳奈真的開始揮動那杆宿命之矛時，一切又都變了.

  亞當驟然感覺到了撲面而來的殺機，矛尖指來時，祂覺得眉心一陣刺痛，仿佛已經被貫穿了。

  那原本一樣就可以看到底的命運也萬花筒般變得神秘莫測起來，仿佛一朵盛開的曼珠沙華在盤旋，於虛空中飛旋出難以名狀的圖案。

  【全知全能】無法解析！

  「我剛剛看到的，是你想讓我看到的部分」祂驟然明白過來！

  奧丁與大君的合體，怎麼會那麼容易被解析掉，說到底還是自己被騙了。

  童女感孕而生的大君同樣執掌著「全知全能」，而且在位格上比祂更加完善，有著完整的【混沌海】加持。

  「但我不會輸」

  亞當的眸子再次凌厲起來，眼睜睜看著宿命之矛落下，以無法躲避的絕對力量貫穿了祂龐大的龍軀。

  無比灼熱的火光和巨大的衝擊波本該將亞當遠遠拋入神棄之地的最深處，但當【諸神黃昏】浮現的時候，一切都被遏止了。

  錯字先更後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