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真實造物主的第三次（二合一，求訂閱）
清晨，陽光明媚。
貝克蘭德郊外，大橋南區以南之地。
這裡到處是肥沃的田地，一條名為斯特福德的河流從遠處奔騰而來，在一座山崖旁繞了個彎。
這座山崖的一面光禿禿的，裸露出白得極為純粹的岩石，遠遠望去，有一種聖潔的美。
白崖鎮因此而得名。
而在白崖河灣處，隱匿著的一處神秘第四紀陵寢入口此刻緩緩打開了。
一位穿著黑色風衣，戴著絲綢禮帽，臉龐消瘦，額頭較寬的年輕男子從地下一步步走上來。
他右眼戴著一個水晶雕成的單片眼鏡，顯得頗為斯文。
伴隨著他的到來，田地里的麻雀、螞蟻，以及空氣中普通人肉眼難以看見的許許多多微生物，都在呆滯了片刻後，展露出極為人性化的動作。
「有趣……」
年輕男子打量著這片許久未變的土地，嘴角微微上揚，看向貝克蘭德所在的方向：
「來得傢伙可真不少，就讓祂們先下場吧……」
……
希爾頓區，一棟房屋內。
被迫從喬伍德區明斯克街搬離的克萊恩，開始了自己的獨居之旅。
早上起來之後，他坐在餐桌前，一手端著一杯濃香的咖啡，一手拿著一份報紙，閱讀著貝克蘭德最近發生的大事件：
《王室顧問赫溫·蘭比斯神秘失蹤，格萊林特子爵在豪宅里舉行的究竟是沙龍，還是邪神儀式？》
《尼根公爵夜會情婦慘遭身邊人的刺殺，究竟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震驚！黑夜、風暴、蒸汽與機械三大教會公開宣稱喬治三世不再適合坐在國王的寶座上！》
最近的貝克蘭德真是風起雲湧，局勢一天比一天緊張，三大教會聯手威壓王室，這是神權與君權之爭嗎……克萊恩泯了一口咖啡，又放下杯子拿起迪西餡餅啃了一口，頓時開始懷念有彌賽亞·貝倫斯在的日子。
雖然那個傢伙常常不著家，但是每天早上都會準備許多美食，頓頓都不帶重樣，實在叫人慾罷不能。
而且合租還免房租。
如果不是知道對方xp正常，愛好富婆，克萊恩都覺得這個傢伙是衝著包養自己來的。
「幸好前段時間省吃儉用加上委託不錯，有了一定的積蓄，否則光負擔房租就是一筆不小的開銷，居貝克蘭德大不易啊……」
克萊恩啃掉了手裡最後一塊餡餅，正打算出門，忽然聽到客廳方向傳來開門聲。
經常遭遇襲擊的他不由心頭一跳，下意識把手放在腰間的左輪上，隨即就聽到耳畔傳來一聲輕笑：
「別緊張，夏洛克大偵探，我是來給你送非凡特性的，喏，魔術師的非凡特性，無面人的非凡特性，還有秘偶大師的非凡特性，剩下的全是我的報酬。」
直到三團寶石般的特性落在身前，克萊恩才看清楚來人。
黑髮黑眸，五官仿佛上蒼精心雕琢而成，連神明都會痴迷於這種美，修長的體魄更是完全按照黃金比例生成。
即使身上只穿了普普通通的白色襯衣與黑色薄風衣，也掩蓋不了那種絕代風華。
「彌賽亞，早上好，吃過了嗎？」克萊恩禮貌地問候了一句。
「當然，西區有一家因蒂斯賽倫佐餐廳不錯，他們家的紅燜達格亞牛排，黑松露牛肝菌還有因蒂斯式鵝肝，我都很欣賞。」
吳奈微微一笑，說著讓克萊恩暗自咽口水的話。
西區的因蒂斯賽倫佐餐廳……克萊恩暗暗在心裡記下這個餐廳的名字，打算等自己有錢了也去吃一次。
然後迅速將桌子上的非凡特性收起來。
這當中魔術師非凡特性他馬上就可以用上，配方里的輔助材料已經收集完全，就等調製成序列七的魔藥進行吞服了。
「對了，友情提示，今天沒事不要往東區跑，很危險，一不小心就會被殺掉。」吳奈淡淡道，他雙手環抱在胸前，饒有興趣地看著克萊恩麻利收起非凡特性的舉動。
「東區.」
收好戰利品後，克萊恩想到了自己最近的委託，想到了那條巷子裡艱苦的漿洗女工麗芙、弗萊婭，以及失業的工人老科勒，忍不住詢問道：「能說的具體一點嗎？我在東區有一些認識的人，或許現在趕過去，還來得及提醒他們一下。」
「具體.具體就是絕望魔女的儀式，以及聖者之間的交鋒，無論哪一樣，都很危險，你想要去提醒或者救人的話，最好可以喊阿茲克來，以他如今記憶的恢復程度大概可以做不少事情，順帶幫我催催債。」吳奈含笑道。
最後一句話才是重點吧.克萊恩無聲地點了點頭，從口袋裡取出了一枚銅哨道：「我現在出發，一邊走一邊嘗試呼喚阿茲克先生。」
他有些擔憂那些生活在底層的熟人。
「路上小心.」吳奈叮囑了一句，隨後打了個響指，四周浮現出層層疊疊的色塊。
「彌賽亞，等等，我能委託你幫忙嗎？」
克萊恩神色一動，在吳奈靈界穿梭之前開口叫住了他：「幫我帶幾個朋友走.我願意支付報酬。」
「抱歉，魯恩王室暗中支持真實造物主降臨，儀式已經在舉行了，與絕望魔女相比，這是更大的危害，我必須趕過去。」
吳奈搖頭拒絕道，隨後沒有再給克萊恩提問的時間，在斑斕色塊的簇擁下消失。
塔索克河畔附近的一處地下空間內。
陽光從穹頂垂落，灑在大廳中心高聳恢弘的祭台，以及祭台內高瘦的人影上。
那人摘掉了兜帽，露出一張漂亮妖異宛若女性的臉孔，左胸、肩膀、腹部、大腿四個位置則覆蓋著蠕動粘稠的新鮮血肉。
正是極光會的A先生。
這個瘋子一邊布置著儀式一邊低低地笑著，對身畔的四個侍從問道：「準備好了嗎？伱們即將回歸主的懷抱。」
「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當中一個侍從輕聲開口道，語氣中帶著無可比擬的狂熱：「能被作為祭品選中，融入主的身體，實在是我們的榮幸。」
「A先生，還是抓緊時間吧，我聞到了意外的味道」
阿勒蘇霍德之筆的前主人因斯·贊格威爾，在祭台下皺著眉頭提醒道：「彌賽亞·貝倫斯手頭上應該具備了層次不低的封印物在加上黑夜教會的支持，等他來就麻煩了。」
「因斯先生不必擔心，黑夜教會的人來不了。」
帶著黃金面具的人在一旁淡淡開口道：
「一來三大教會如今都在忙著破除喬治三世陛下的陵寢，二來彌賽亞·貝倫斯自以為聰明，通過舉報引來了神明的關注，但我卻聽說，這樣做的他因為自身特殊性，也變成了神明的獵物。風暴之主，蒸汽與機械之神，在狩獵這個傢伙上，必然會和我們達成一致，所以現在.」
「所以現在就等我自己鑽進來被圍獵，對嗎.如你們所願，我來了。」
一個輕佻的聲音響起，含著笑意接續上戴黃金面具男人的話，令在場所有人面色一變。
在大廳暗處，一根灰色石柱旁的白之聖女卡特琳娜忽然眼前一亮，白袍下一雙筆直無暇的白嫩長腿下意識夾緊併攏，眸光落在祭台的某處笑道：「彌賽亞·貝倫斯，終於來了，不愧是『美神』一樣的男人，真想和他生幾個孩子，然後一一培養成魔女，想必一定很有意思。」
「魔女教派的骯髒玩意兒，是在提醒我幹掉你嗎？」
憑空降臨的吳奈聞言，皺著眉頭冷冷掃了卡特琳娜，然後看向祭台上正在主持儀式的A先生冷笑道，「送外賣的，搞快點，我迫不及待想吞噬邪神繼續鍛造兵器了！」
「瀆神者，神說，你必將為自己的言行付上代價。現在是時候了，『絕望夜鶯』小姐，請前往東區行動吧！」
「明白。」
同樣一身白袍的潘娜蒂亞扭動著纖細的腰肢與滾圓的臀部走到因斯·贊格威爾身邊，衝著吳奈嫵媚一笑，然後與卡特琳娜一同消失在因斯憑空勾勒出的一扇青銅大門之中。
緊接著祭台上響起一聲聲悶哼，神降儀式正式開始。
A先生身周的四個侍者接連倒下，他們血肉迅速乾癟，皮膚緊包著骨頭，像是風化多年的乾屍。
體內所有的養分與靈性，都匯聚向了祭台中心。
與四道生命一同匯聚而來的還有一道道光輝，自大廳上方的穹頂代替了陽光穿透而下，順著布滿象徵符號和魔法標識的石柱、地板、空氣，飛快投入祭台。
這些光的本質就是東區堆積至今的怨念。
光層內充斥著虛幻透明的身影，洋溢著麻木、絕望、痛苦、壓抑等情緒，前赴後繼而來。
「哈哈哈還不夠.還不夠.」
「以貝克蘭德東區積蓄的怨念為獻祭.再來得更猛烈一些吧，在絕望魔女與不老魔女共同的推動下，這將會是一場前所未有的盛宴！」
「瀆神者，我主神降之日，就是你的受難之日！」
A先生在祭台上手舞足蹈，瘋狂大吼：
「創造一切的主；」
「陰影帷幕後的主宰；」
「所有生靈的墮落自性。」
「您虔誠的信徒祈求您的降臨，我願意奉獻我的身軀；」
「讓它作為容器，承擔您偉大的意志！」
祈禱聲里，A先生頭頂有熾烈的光芒從未知處降臨，將他完全籠罩。
四周化成人影的不甘怨念和沉積的負面情緒潮水般內卷，湧入A先生體內，他就這樣肆無忌憚地舉行著儀式，絲毫不擔心被破壞。
因為吳奈剛一動身，就有一道又一道的光芒從這片地底空間的高處落下，化成一隻只虛幻層疊的純淨羽翼。
羽翼覆蓋的下方，一道留著銀色長髮的身影以半跪祈禱的形態勾勒出來，隨之站直了身體。
祂套著簡樸的亞麻長袍，面容俊秀，五官柔和，正是天使之王，「吞尾者」烏洛琉斯！
烏洛琉斯淡漠的眼眸短暫沒有焦點，隨即映照出了祭台前容貌更勝過祂許多的吳奈的影像。
祂的瞳孔之中，祂的腳下，祂背後層疊的光之羽翼里，一個個超然神秘的圓輪凸顯出來，匯聚成虛幻流淌的長河，蛇一樣首尾相連在了一起朝著吳奈落下。
「果然是你，看來毛子哥對我殺祂兩次的事情耿耿於懷啊，幸好我也早有準備」吳奈取出一隻白色的千紙鶴朝著蛇環丟過去。
這隻千紙鶴上飛出一個又一個水銀色的複雜符號，瞬間連成了一條巨大虛幻的無鱗之蛇。
銀白的巨蛇表面，密密麻麻的花紋和符號構成了一個又一個極具象徵意義的圓輪，與烏洛琉斯所展現的圓輪近乎一致。
這是水銀之蛇與水銀之蛇的較量！
威爾·昂賽汀所主導的水銀之蛇鮮紅冰冷的眼眸一掃，騰空而起，於烏洛琉斯的蛇環下，曲起身體，咬住自己的尾巴，同樣化作一個環撞上去。
它們的陰影籠罩了整片地下大廳。
貝克蘭德東區，一個僻靜無人，骯髒噁心的巷子角落，因斯·贊格威爾、絕望女士與白之聖女的身形憑空勾勒出來。
「你先來吧，滿足儀式的需求後我再插手」
在卡特琳娜的吩咐下，因斯·贊格威爾再次消失，離開了這裡，免得被殃及無辜。
而潘娜蒂亞拉下面紗，遮住面孔，抬頭望著半空，只見早晨的太陽被雲層與霧氣遮掩，蒼白得像是一枚硬幣。
淡黃的霧氣不算特別濃郁，沉浮於貝克蘭德的每一個角落，帶著略微嗆人的味道，冰冷且濕潤。
可惜，沒有等到霧霾最嚴重最靜止的時候.因斯·贊格威爾那裡出現了意外，失去了阿勒蘇霍德之筆，很多事情都失控了，再加上彌賽亞·貝倫斯引來了三大教會的注意，行動只能提前到今天.絕望夜鶯環顧一圈，拋下白之聖女，獨自走出巷子，進入街道之中。
她的步伐很慢，仿佛正在徜徉於霧氣的海洋里。
她所經過的地方，霧氣全部難以察覺的濃了一點，染上了些許鐵黑的顏色，空氣能見度再次降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