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靈能師的衛澤言,因為他所掌握到的力量,那股邪惡至級的力量。
反而被人們,更加的排斥和孤立。
他的心,也變得更加的孤獨。
所以,來到大倉市的目的,雖然,一個是要找到自己親姐姐,衛真真。
但又何嘗不是他想離開魔都,換一個新的地方來重新發展,然後,能交上一個朋友。
他的願望是如此的渺小。
但是現在......
也許在這一次案件破了之後,他就應該要離開了,他心裡喃喃自語。
他仰起頭,有鮮血迅速的破灑在他的臉上,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悲哀。
塔塔塔!
他的耳邊聽到一陣腳步聲,有人在向他跑來。
都無所謂了......
是要來罵我的嗎?
是像往常在魔都時候的那樣,被他人稱作是怪物,殺人狂,惡魔......
他的內心一陣刺痛,往日在魔都的那些不好的經歷,又一個個的浮現在他的眼前。
也許這樣就好,畢竟,像我這樣的人......
彭!
他的思緒被打斷了。
身為一個女生,夜小柯毫不在意這一身污穢的血跡。
她緊緊的抱著他的身體。
「......」
衛澤言愣住了,他呆呆地垂下頭,看著夜小柯。
夜小柯緊緊的抱著他。
她沉默的發動能力。
通感。
有大量負面的情緒和畫面,爭先恐後的湧入到夜小柯的腦海。
這個世界上,人們最難做到的就是,彼此相互間感同身受。
別人的痛苦經歷,用一種乾巴巴的語言,我理解你,我懂......很難做到真的理解對方內心的感受。
但是夜小柯是不同的。
她的能力通感,可以直接讓她跨過語言上蒼白的交流,使她可以直接讀懂對方的情緒,體會他人的痛苦與悲傷。
她本就是一個,同理心很強的一個人。
她堅定神色,閉上眼。
所以......我要去看看,你,為什麼會如此的悲傷?
夜小柯全力的發動自己的能力。
......
這是一間沉悶的客廳。
「衛澤言,好好好,這次考試又是全年紀第一,真給我漲面子,說吧,你想要什麼獎勵?」
一個男人的聲音。
「......我,我想去遊樂......」
是幼小的衛澤言,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期盼。
「不行!你別整天想著玩,好好學習知道麼?
我又掏錢給你報了三個班,你算算,到現在我都在你身上花了多少錢了,你爭取再給我多拿幾個第一出來,聽到沒?!」
「對啊,小言,聽你爸爸的話,我們這,都是為了你好。」
房間中,一個女子的聲音響起。
衛澤言垂下腦袋,他的眼中噙著淚水,他低低的答應了一聲。
「......嗯。」
在學校里,同學們羨慕他,老師也喜歡他,但是沒有人知道。
每當放學的時候,他都是獨自一人,靜靜的回家。
他羨慕那些同學,有能來接自己回家的父母,他也羨慕那些在放假期間,能和家長們一起去遊樂園玩的同學們。
比起他人在學習玩耍中度過的日常來說,衛澤言的日常只不過是一種,單調,機械而又重複的學習,學習,在學習。
他是孤獨的,他過的並不快樂。
這種現象一直持續到他的長大。
他有著靈能師的天賦,無意間獲得了一本黑色封皮的書。
他本是想要改變這種機械的人生。
沒想到在一次拯救同伴的過程中,他爆發力量,他展現的力量太強大了,表現的形式也太邪惡了。
結果就是,不僅被救之人毫不感激自己,罵自己是怪物。
又遭到了整個魔都,靈能師們的排斥和孤立。
衛澤言走入魔都靈能師協會的大廳。
「喂喂,來了來了,我說,這小子看起來人模狗樣的,有那麼變態嗎?」
「嗨,你是不懂,對方可邪乎著呢,跟我們可不是一路人。」
「對啊,上次被那個傢伙救的那個人,沒聽他說麼,要不是他運氣好,早就當場被對方給殺了。」
「真是搞不懂,會長為什麼會收留這個怪物!」
「也許是利用那怪物的力量吧!」
「這麼邪乎?」
「是啊,唉,他看過來了。」
「快走快走,小心對方把我們給殺嘍。」
一群靈能師快速的離開,其中還有一個好事者,朝衛澤言吐了口塗抹。
「......」衛澤言冷冷的看著他們離開,不言不語。
接下來還有很多畫面都很陰暗,這也代表著衛澤言的情緒很低沉。
直到,衛澤言選擇來到大倉市,他想要一種不同的人生,在這裡找到自己的姐姐,最好能交上一個可以理解自己的朋友......
他所渴求的,不過僅此而已。
衛澤言的這些負面心裡情緒和畫面,迅速的衝破了夜小柯的心靈防線。
有淚水從夜小柯臉上划過,她情不自禁的發聲。
「嗚嗚......衛澤言,你是個笨蛋嗎?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如此的作踐自己不可啊?!」
她哭了?
為了......我?
衛澤言無言以對,在他16年的人生當中,還從來沒有過任何一個人,會為了他而感到難過和哭泣,除了他的姐姐。
他們都是誇獎他,讚美他,嫉妒他或是憎恨他。
沒有人會為他感到難過,也不覺得他為什麼要感到難過?
他永遠是那麼天才。
但是現在,今天,此時此刻,竟然會有一個才見面不到7天的人,會為他自己而感到難過。
這太匪夷所思了,她又能理解多了他的什麼?
她根本就什麼都不懂!
她怎能......
然而夜小柯的下一句話,就把他心裡所有的堅持,所有想像給擊打的粉碎。
「衛澤言......和我,成為朋友吧!」
這一聲話語就如同是一記大錘,狠狠的撞碎了衛澤言心裡的倔強。
那遮天蔽日的觸手,和地面上覆蓋的大面積的陰影,刷拉一聲就消失不見。
衛澤言的身體,情不自禁的一抖。
我......
我......
我,交到......
朋友了?
-----------
2樓的廠房中。
殘肢斷體,鮮血淋漓,房屋兩側的窗戶完全破碎,還有幾隻貓的屍體,被掛在那尖銳的玻璃上。
它們的身體早已不動,有鮮血順著刺穿的血洞,一滴滴的沿著玻璃的裂紋,在向下流淌。
這血液滴在地上,匯聚成一灘,隨後又被唐淵毫不在意的踩過。
啪!
唐淵的一隻手指彈出,射殺了最後一隻貓。
「我說過的吧,一分鐘就是一分鐘,多一秒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