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再看向唐淵，而是將視線放在城市的遠方。
「......不知道。」
「也許，只是一段虛假的記憶，一個被臨時製作出來的的人格。」
語氣淡淡的，感覺就不像是在說她自己，而是像在評價某個物品一樣。
唐淵更是覺得奇怪。
因為之前在他接觸到的，那麼多被惡靈力量所影響的人們，他們無一例外都是變得脾氣暴躁，富有攻擊欲望。
但是像現在出現在他眼前的這個，卻是如此的平靜。
「是被小夜姐的力量所影響了嗎？還是一種完美的偽裝？」
唐淵不得而知。
他只能繼續開口。
「你的目的，是什麼？」
目的自然是，對方來到這個大廈的目的，他並不覺得對方會無緣無故的來到這裡，肯定是有著什麼算計！
沒有回答。
夜小柯反而是張開雙手，有風吹著她的髮絲和裙擺向後飄去。
「風。」
「風？」
唐淵不解。
對方想要說什麼？他討厭謎語人，就像摩多那樣！
「你知道嗎？
從我誕生開始，我就一直在想這三個問題。」
默不作聲，唐淵到要看看對方到底想要說什麼。
「我是誰？
我從哪裡來？
我要去哪裡？」
抽了抽嘴角。
「這不是那個什麼哲學三大終極問題嗎？
一個惡靈而已啦，要不要這麼哲學家啊？」
雖然內心吐槽，但是唐淵依然跟上了對方的節奏。
「然後呢，你找到答案了嗎？」
夜小柯搖了搖頭。
唐淵在身後看不到她的表情。
「那麼既然你找不到答案，可以將小夜姐的身體還回來嗎？」
盯著她的背影，唐淵頭腦中不斷的計算著對方，接下來出手的可能性。
唐淵自然可以一下子就把對方給抓住。
但是這裡面牽扯到一個問題。
唐淵目前還做不到那種非常精細的操作，可以安全無副作用的將惡靈的力量，從夜小柯的大腦中驅逐出去。
如果一個操作不小心，可能就會造成對方大腦，永久性的損傷。
這個代價也太過於巨大，唐淵需要慎重。
「想要飛......」
語氣中帶著渴望。
夜小柯把一隻手掌伸向天空，就像是要抓住某種自由。
金黃色的瞳孔，仔細的觀察那盤踞在夜小柯大腦中的，惡靈力量。
「很奇怪，感受不到任何惡意！」
「只有某種，淡淡的平靜和自然。」
語言可以騙人，但是那力量所透出的這種波動，會嗎？
「如果我完成你的願望，那麼請你將小夜姐還給我們。」
見對方沒有說話，但是唐淵還是發現對方的身體，稍微的顫了顫。
吸了一口氣。
閉上眼睛。
隨著某種力量作用在自身。
墮天使形態出現在了這個大廈的天台之上。
銀髮金瞳，身材嬌小。
原有的衣服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如同一個袍子。
五雙漆黑羽翼在身後展開，還有那懸浮於腦後的黃銅色光圈。
帶起一陣風。
唐淵瞬間來到夜小柯的身邊。
隨著一聲清冷的童音。
「記住我們的約定。」
雙手環抱住夜小柯的腰，身後的羽翼向下一震。
嗖——
氣流散開，兩人沖天而起。
......
與此同時，時間向前撥動兩三分鐘。
衛澤言接到一條陌生的簡訊。
上面顯示著，夜小柯目前的所在地。
手機地圖，確認地址之後。
沒有任何猶豫。
衛澤言當即將影之書打開。
隨著巨量的黑泥，湧入他腳下的陰影。
有陰影，向上彈起，包裹著衛澤言。
將他緩緩地拉住腳下的陰影之中。
然後那一道陰影在原地微微一個旋轉，就如同像是在調整著方向一樣。
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在地面上刷的一下就躥出了公寓。
那速度實在是太快。
沿著車水馬龍的街道，極速飛馳而過。
無論是鞋子還是過往的車輛，對於這團陰影來說，都毫無一絲影響。
有路就貼著路面。
過不去，就直接沿著牆壁翻越而過。
過快的速度，使周圍的景物被拉扯成條狀。
兩側的風景如同炫麗的光帶。
1分23秒來到夜小柯所處的大廈。
陰影在大廈底下稍微一頓。
嗖——
便筆直的貼著大廈的外側牆面，直衝了上去。
當這團陰影終於來到大廈天台的時候。
時間也不過是1分30秒。
可惜，即使是以如此的速度，終究是來遲了一步。
衛澤言從陰影中，一躍而出。
看著那天空中極速遠去的兩道身影。
他認出了其中一個身影的名字，那是夜小柯。
抬手下意識的就想對另外一個，長著五雙翅膀的身影發動攻擊。
突然，從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呵呵~無需慌張，那是唐淵。」
身體頓住，衛澤言一點一點的轉過頭來。
隨著聲音的方向，將目光定在一個黃色的毛絨玩具熊上。
他的聲音很冷。
「......你是，什麼人？」
玩具熊自然不是什麼生物。
明顯是有人通過，植入這個玩具熊裡面的電子儀器在遠程與他進行交流。
黑色的陰影在衛澤言腳下開始起伏不定。
眼角餘光撇向四周，小心著可能出現的敵人。
「我是X。」
沒有猶豫，也沒有隱瞞，對方就這麼直接承認。
「 X？」
衛澤言聽說過這個名字。
不如說這個名字實在是大名鼎鼎。
即使是連他這種不關注新聞的人，也時常從周圍人的話語中聽到這個名字。
眯起眼睛，他突然想到了那一條簡訊。
「那一條簡訊，是你給我發的？」
「沒錯，我覺得時間上差不多了，就把你給叫過來了。」
自稱X的男人，聲音不慌不忙。
稍作沉吟。
「你，有什麼目的？」
不管對方是不是X，首先需要確認的一點就是，對方是否對他們抱有惡意。
「我的目的很簡單。
因為某種理由，我需要確認你和唐淵戰鬥數據。」
完全就是電子合成音，聽不出對方的情緒變化。
「某種理由？理由不能說嗎？」
衛澤言小心試探。
「抱歉，在確認你們的能力之前，還不能對你們開口。」
眼中閃過一道冷光。
腳下黑色的陰影，如同飛射的鋼筋，瞬間將那個黃色玩具熊給扎的粉碎。
棉花，四散而飛。
至於裡面的電子儀器和攝像頭，自然也被毀壞了。
「藏頭露尾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