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真相

  啪!

  一隻手拍在唐淵的肩膀,唐淵抬起頭來,是夜小柯警官。

  夜小柯雙眼直視著唐淵,裡面如同在熊熊燃燒著兩把火焰。

  「唐淵,我看得出來,你是想要為楊大夫做些什麼吧,雖然我這個沒用大人的力量,幾乎是微不足道。

  但是,如果是兩個人的力量的話......」

  夜小柯將手掌放在唐淵眼前。

  唐淵一瞬間有些恍惚,這熟悉而又相似的畫面,似乎是完全反了過來。

  看著夜小柯那充滿信任的眼神。

  唐淵的腦海中,突然產生了一個想法......

  啪!

  唐淵用右手牽住夜小柯的左手,然後一步向前,用左手牽住還在那裡掙扎的楊大夫的右手,他甚至示意夜小柯,用自己的右手牽住楊大夫的左手。

  就這樣,三人形成一個圓圈。

  然後,「五感操縱,開!」

  虛的力量開始在三人體內流轉。

  「同調,開始!」

  視野里的色彩和聲響,開始急速的退去。

  這些光線被一片一片的拉伸,一塊兒一塊兒的變形,最後一縷縷的飛速變遷。

  突然,一個空白的空間,出現在眼前。

  這是——

  楊大夫結婚的那一天。

  一個高高的婚禮舞台上,二十多歲的楊大夫單膝跪地,他向一位美麗的女性遞上一盒鑽戒。

  親手為新娘戴上戒指,在陽光的祝福下,那是幸福的微笑。

  畫面轉動。

  天空格外的陰沉,有雷聲陣陣。

  一間產房中,楊大夫的妻子正在分娩。

  站在外面,焦急而又不安的走動著。

  突然,一位醫生推門而出,他沉重的望著外面的親屬,他說:「保大,還是保小?」

  愣住了,楊大夫答不出來。

  反而是楊大夫的父母最後回答了。

  「保小。」

  畫面流轉。

  在一個下著雨的陰天。

  這是楊大夫妻子的葬禮。

  楊大夫的岳母不顧勸阻的沖了上來,揪住楊大夫的衣領,狠狠的扇了楊大夫一巴掌。

  啪!

  沒有反抗,沒有辯解,楊大夫如同一具活著的屍體,反覆的說著一句話。

  「對不起。」

  畫面繼續流轉。

  孩子要上小學了。

  楊大夫高興的帶著孩子,去小學報導,這是值得紀念的一天。

  那天,天氣很是晴朗,陽光灑在身上,白雲朵朵的。

  他還給自己的孩子買了一個大大的雞腿,並相約成績好就帶他去吃肯得基。

  畫面再次流轉。

  厚厚的雲層遮蔽在天空。

  楊大夫帶著兒子,參加父母的葬禮。

  在葬禮上,有一些父老鄉親們在對楊大夫指指點點。

  沒有還口,楊大夫跪在那裡,默默的忍受著。

  從鄉親們口中的話語,可以清晰的知道,楊大夫似乎自從妻子死亡那件事情之後,就再也沒有和自己父母有過任何的聯繫。

  沒想到的是,這一別,就成為了永別......

  畫面繼續向前。

  楊大夫帶著小學六年級的兒子,走在上學的路上。

  過馬路的時候,楊大夫走在蹦蹦跳跳的兒子的後面,他只是途中隨手接了一通電話。

  然後,一輛車,一輛黑色的轎車,瘋也似的沖了過來。

  然後,碰——

  一聲巨大的聲響。

  手中的電話掉在地上,瞪大了雙眼,在他眼前不足3米的距離,一個小小的身影被撞起,然後翻滾的飛了出去。

  「兒子——?!!」

  趕忙的跑過去,楊大夫一把抱緊自己的兒子,刺目鮮紅的血液刺痛了楊大夫的雙眼。

  這鮮血很快流淌了一地,楊大夫哭泣著大聲呼救,周圍圍了一圈嘈雜的人群......

  有黑色的雲朵,遮擋了整個天空。

  畫面不停。

  一個黑色的人影坐在餐桌旁,楊大夫圍了一個圍裙,臉上,身上都沾滿了一些血液。

  只見他把一隻放了血的活雞,還有一隻放了血的活魚,給裝入一個盆子裡。

  端上餐桌。

  有黑影露出一副非人的巨大的嘴巴,那黑影雙爪端起盆子,在楊大夫慈愛的目光中,對著那隻放了血的雞頭,就是狠狠的一咬。

  咔嚓!

  他吃的暢快淋漓,鮮血飛濺。

  楊大夫站在窗邊,拉開窗簾向外看去。

  黑色的夜,黑色的雨......

  淅瀝瀝。

  畫面再轉。

  雨夜,濃濃的黑霧在楊大夫的身上環繞,如同是一隻幽靈,飄入了天下人間酒吧。

  沒有驚動任何舞動的人群,在人群中悄然滑過,走過長廊,來到地下室。

  然後,敲門。

  咚咚咚!

  一個壯漢疑惑地打開了房門。

  露齒一笑,身上的黑霧旋轉著,抓起那個壯漢撲了進去。

  面無表情的把門輕輕一關,點上一支煙。

  等待不過短短的兩三分鐘。

  門內的尖叫,哀嚎,怒罵......統統都消失了。

  楊大夫這才施施然的,打開門走了進去。

  紅色的血液,遍地屍骸碎骨,還有那按照要求由13顆頭顱所搭建的金字塔......

  楊大夫滿意的向黑霧點點頭,然後在上方的那一個頭顱,也就是葛老闆的頭顱上,鑽入了三束香。

  也不需要把香給點燃,就那麼站著看了一會兒。

  轉身,就要離開。

  一個夢回牽繞的童聲在他身後響起。

  「爸爸!」

  腳步停下了,楊大夫感到自己似乎聽到了幻聽。

  隨著身體的顫抖,緩緩轉過身來。

  一個穿著小學生校服的十一二歲男孩,正站在那裡。

  「那是?自己的孩子——楊曉光!」

  一股巨大的驚喜,充斥在楊大夫的心裡。

  突然,一道黑影出現在了楊大夫的身邊,那黑色的影子四肢著地,撕牙咧嘴的對著楊曉光發出一陣陣威脅的嘶吼。

  楊大夫站在原地,表情帶著痛苦,像是回想起了什麼。

  「不對,你不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明明已經......」

  用手扶住額頭,身軀劇烈的晃動了一下。

  「不對,我的孩子應該已經,已經,已經什麼......我忘了。」

  似乎是有什麼重要的記憶給忘卻了,楊大夫開始煩躁的拍打起自己的額頭。

  「爸爸,你不愛我了嗎?」

  楊曉光臉上的神情充滿了悲傷和委屈,他的眼中似乎浮現出了一些淚水。

  有點頭疼的站不穩,渾身發熱,心臟砰砰砰跳的厲害。

  喉嚨發乾,帶起一絲沙啞,一種本能從他的心底上涌,流過喉嗆,化為一句話語。

  「不,寶貝兒,爸爸愛你,我怎麼會不愛你呢?」

  下意識的往前走,直到一個黑色的影子突然躥出。

  它趴在楊大夫和楊曉光的中間堵在那裡。

  四肢著地,向兩人發起嘶吼。

  尖牙惡臭的嘴巴里噴濺著口水,在地上濺起一陣陣青煙。

  楊大夫嚇得停下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