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陶明春活的通透。
但黎輝還是打算跟他談一下自己的想法。
「實際上，如果有可能……」
黎輝看著陶二大爺道：「能讓你活著，並且不用遭受馭鬼者的苦難，和普通人一樣活著。」
「只是……需要……」
如果陶明春願意，陶二大爺也願意，這事兒就成了。
畢竟陶二大爺，六七十歲的年紀，年紀這麼大了，也活得夠久了。
只是，人哪有願意放棄自己生命的。
陶明春難得的正經道：「你是打算用我二大爺駕馭的那隻厲鬼解決我的問題吧？！」
「不用了，他老人家這一輩子雖然過的挺好的，但是爽死了。」
「……」
陶二大爺一直聽著三人交談，此時他立即開口道：「如果我身上有什麼東西真的能救我大侄兒，我本人是願意的。」
「我活了這麼大歲數了，無兒無女，陶明春就是我的兒子。」
「他小時候我也沒教他個好，他沒長歪我已經很欣慰了，我活了這麼大歲數，吃穿不愁，也享過福。」
「現在潦倒了，反而接受不了這種落差，我不止一次想死哦。」
「就是沒那個勇氣，最後還能幫一把我的大侄兒，這事兒我看能行。」
陶二大爺笑嘻嘻道：「大侄兒，我要是救了你，你以後可要好好在我墳上給我磕幾個頭哦。」
黎輝和張小白聽著感動不已，這下可真是父慈子孝了。
就是不知道陶明春怎麼想。
「算了吧，你糟老頭子沒安好心，你想讓我當鬼啊？我可不上當。」
「地獄空蕩蕩，魔鬼在人間，我不如下地獄去了。」
「能救我也不要你救，這事兒不用商量，我不同意。」
陶明春的腦袋搖得和撥浪鼓一樣，他是一百個不同意，一百個不願意。
好像他二大爺不是要救他，而是要害他一樣。
「行了，這事兒不用說了，如果沒有別的辦法，我是絕對不會活著的。」
陶明春眼神堅決如鐵，再也不見在他口中說的那麼輕鬆。
張小白對陶明春倒是沒有什麼感情，他是死是活都影響不到她的想法。
「那就試試別的辦法。」
黎輝開口道：「你現在不是被夢鬼給纏上了麼？可以試試看能不能用夢鬼解決你的死亡問題。」
「厲鬼的靈異力量相互碰撞，或許還能保你一命。」
黎輝也沒了別的辦法，現在只能死馬當活馬醫，最後的手段就是利用人皮鼓保住陶明春的命。
只是不知道人皮鼓到底能讓他活多久。
像張旗那樣的狀況，人皮鼓只能保他活幾天而已，陶明春是個普通人，或許能活得久一點。
「總之先試試看我的想法吧。」
「最壞的結果不過是你的死亡，不是麼？」
黎輝呵呵笑了一下，確實陶明春也就剩下死路一條了，無非是看著自己的身體完全爛掉，亦或者是在睡夢中被殺死。
不管哪一個，都是死，選擇就沒那麼重要了。
「好啊，好啊。」
陶明春倚著牆感嘆道：「還是死了好啊。」
「黎老大你這算是廢物利用不？是不是要榨乾我最後的剩餘價值？」
黎輝原本陰霾的氣氛因為陶明春的這一句話而得到了緩解，黎輝哈哈大笑道：「就算是吧，但你也不虧啊，如果成功了，你就能活下來。」
「何樂而不為？」
陶明春聳聳肩開口道：「那我要怎麼做？」
「很簡單，閉眼睡覺。」
「在此期間我會維持你的生命狀態，說不定我們也能找到夢鬼，到時候依靠我的鬼域入侵過去。」
黎輝雖然這麼想，但其實一點把握都沒有，夢鬼他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存在於夢中的厲鬼和真實世界完全不一樣。
它要比現在接觸的厲鬼唯心太多了。
「黎隊，夢中的鬼！？」張小白立即開口道：「這不會和冥婚有關係吧？」
其實黎輝找張小白過來也是因為這件事兒，只不過被季權給打岔打開了，現在張小白主動提起，他便點了點頭。
「不清楚，但我也有所懷疑，可實際上並不是同一個地方。」
「我倒是想問問你，之前你說過，你冥婚的場景你在夢中經歷過很多次了。」
「現在它結束了，你還會做類似的夢麼？」
張小白搖頭：「那倒沒有，我很少做夢了，這事兒恐怕和冥婚沒什麼關係。」
黎輝點頭，一旁的陶二大爺忽然開口道：「你們說做夢，我好像有點印象。」
「我們老家，夢裡經常死人！」
黎輝一轉頭盯著陶二大爺，把陶二大爺看得毛毛的，身體縮了縮了。
「陶二大爺，你說的是真的？這麼說你也做了這個夢！？」
「做夢，做夢，我天天做夢，這夢都做了十幾年了，不管去哪我都能做這個夢。」
「不過每次這個夢都是重複的內容，所以我記憶猶新，就像是昨天晚上剛發生的事情一樣。」
黎輝白了他一眼，你昨天晚上做夢，可不就是昨天晚上剛發生的事情麼。
看來遺忘鬼的能力也不是無敵的，夢鬼仍舊在騷擾二大爺，但是因為遺忘鬼的關係，所以夢境只能維持在第一天。
因為早上醒來遺忘鬼就會讓二大爺忘了這件事兒，然後再入夢，就又是夢境第一天所發生的事情了。
而這件事情居然持續了十幾年，這麼說來，十幾年前二大爺就惹上了夢鬼。
陶明春之所以被盯上，恐怕也是因為二大爺。
現在想問陶二大爺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做這個夢的，他肯定不記得了。
十幾年前的事情，別說一個老頭子，就算年輕人也早就忘得一乾二淨了。
「看來這事兒說不定你能幫上忙。」
黎輝看著陶二大爺道：「你們倆試著睡在一起，手拉著手，既然是夢鬼，如果你們一同入睡，說不定會被拉到同一個夢境中去。」
「也許遺忘鬼會把夢境中的時間拉回到第一天。」
黎輝思考了一下，打算用這種方式嘗試一下。
緊接著他看向張小白道：「你的惡犬能夠壓制靈異的聲音，到時候或許能夠喚醒他們。」
「不……也許我也應該進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