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輝能明白楚軒的無力感是從哪裡來的了。
他是真的拼了命的想要解決靈異事件，可上面卻沒有足夠的覺悟。
當投入過大，達不到預期，上面就會開始退縮。
局部的瓦解會造成全盤崩潰。
而這一點，只能依靠時間去證明，他們現在說這些是沒有意義的。
「這種事情就不用和我說了吧。」
黎輝拿著手上的零食把玩道：「我又解決不了這個問題，而且我對這件事兒也沒什麼興趣。」
「你想要拯救蒼生，我只想守住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僅此而已。」
楚軒點點頭，沒在這件事情繼續說下去，他繼續道：「那就說回基因鎖計劃。」
「你應該也知道甜蜜之家吧？」
黎輝神色一凜，點點頭。
「甜蜜之家似乎是之前的一些馭鬼者創造出來的地方，真正的目的似乎是為了培養馭鬼者，我也讓人想辦法進去過。」
「不過要麼是被鄭體殺了，要麼就是死在任務中。」
楚軒看著黎輝，停頓了下來，黎輝被楚軒看得毛毛的，他連忙擺手道：「你不會是想要我進去吧，那鬼地方我可不去。」
「我沒打算讓你進去，你進去應該也成長不了什麼。」
「我只是想要告訴你，現在的甜蜜之家似乎和之前的創造它的人的想法背道而馳了。」
「恐怖簡訊你不是收到過麼？我搞清楚了一個事實。」
黎輝好奇的看著楚軒，不明白他要說什麼，難不成恐怖簡訊和甜蜜之家有關係？
可他是收到過恐怖簡訊，但也同時被甜蜜之家為難過。
這兩者似乎並沒有什麼聯繫。
周圍的風吹動，黎輝的雙眼盯著楚軒，楚軒像是有些犯困，一直低著頭，聲音很小，一邊吃東西一邊說。
「其實，詛咒簡訊是由方塔發出的，你看方塔無限高，就像是看不見頭一樣，似乎這種造型可以讓它發送某種信號。」
「而這種信號，就變成了詛咒簡訊。」
黎輝楞了一下，然後開口道：「不可能吧！？」
「這不可能。」
「方塔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產物，它怎麼可能發得出這些電子信號？這不科學。」
楚軒難看的笑了一下然後道：「靈異事件可以用科學解釋麼？如果解釋得通，就不用這麼麻煩了。」
黎輝啞然失笑，自己問了一個最沒腦子的問題，靈異如果真的可以用科學解釋，那就沒這麼多麻煩了。
雖然把一切無法解釋都推給靈異會讓人很挫敗，但這就是事實。
「所以，方塔在發送恐怖簡訊，接下來我的研究會圍繞著方塔展開，而之前我也說了，方塔似乎也只是想要讓我們進化。」
「我想要嘗試改變方塔，把發送恐怖簡訊改變為……募集！」
楚軒忽然抬起頭，眼鏡下閃過一抹凌厲的光芒。
他眼神中帶著狂熱道：「方塔內有著厲鬼，可以模擬陷入厲鬼事件的空間，甚至可以駕馭厲鬼。」
「這應該是前人留給我們的財富，如果能夠利用方塔進行基因鎖計劃，這樣就不用通過上面，我可以自由的進行！」
楚軒越說越激動，仿佛某種宏大的藍圖已經展現在了他的眼前，他想要伸手抓住描繪的一切。
黎輝略微咳嗽了一下然後道：「你說的我理解，也不反對，只是不知道你該怎麼操作就是了。」
「這就是我接下來的課題了。」
楚軒恢復了理智繼續道：「之後我的重心會完全放在方塔上面，如果能夠成功搞定方塔，或許它會是我們翻盤的機會。」
黎輝沒想到楚軒對方塔寄予了這麼高的厚望，竟然認為它是解決靈異事件的機會。
「鬼門呢？」黎輝隨意道：「你不是很在意這個麼？」
「和全人類進化比較起來，鬼門就顯得微不足道了，只要人類自身足夠強大，鬼門可有可無。」
黎輝點頭，這句話楚軒說的也沒錯，只不過想要了解方塔，甚至掌握一部分方塔的運行規則，這恐怕要比找鬼門都困難得多。
即便是楚軒這樣的人只怕也會窮盡一生的心血。
楚軒忽然看著黎輝道：「黎輝，接下來總部可能會有一些動作，你現在的實力已經非常強悍了，我希望你能夠成為主角。」
「主角？」
黎輝反應了一下，然後開口道：「我可不想被那麼多隊長給惦記，成為主角？你這是要我去死哦。」
「總部那麼多的爛事兒，我不去。」
黎輝搖搖頭想都沒想就拒絕了楚軒的提議。
「形勢不由人，拿到統治權，對你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以後你會明白的。」
當黎輝拒絕以後，楚軒沒有多說。
他丟下自己手上的垃圾起身道：「待會我會把一些研究成果交給你，還有靈異公交車的定位也會一併交給你。」
黎輝一時間沒有說話，等他打算開口的時候，楚軒已經越走越遠了。
他瘦弱的身體在風中顯得那麼單薄，仿佛一陣大風就會把他給吹走一樣。
此時的黎輝覺得他十分孤獨，仿佛沒有人真的了解他一樣。
「感覺就像是在交代後事一樣，這是你該說的話麼？」
黎輝也站起身子，他的狀態很好，前所未有的好，實力有了質的飛躍，保命能力也比之前強，迴蕩在腦子裡面的詛咒也消失了。
這種狀態下，黎輝認為自己活上五年乃至十年都不會有什麼問題。
但他的崛起就像是楚軒即將落幕，似乎以後都不會再見到楚軒這個人了一樣。
原本楚軒把一些秘密交給他，甚至把公交車的定位交給他，這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可現在看著楚軒離去的背影他有些開心不起來。
「我應該為他做些什麼？」
黎輝自問然後笑了一下，他好像沒什麼能力幫楚軒做點什麼，甚至在剛剛還騙了楚軒。
「楚軒，有事兒聯繫我，我欠你一次。」
黎輝大聲喊著，而楚軒頭也沒回，甚至都沒有停下，就消失在了他的視野中。
這個男人就像是一本讀不懂的書一樣，讓人抓狂，又讓人忍不住反覆翻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