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了!」
黃圓第一想法就是完蛋了,這下去徹底玩蛋了。
就算是把黎輝給丟下去,他也沒有任何安全可言。
座位不夠,完全不夠!
黎輝手上的遊戲也早就不玩了,車廂里安靜而詭異,車外老舊刺耳的剎車聲從輪轂上傳遞到車廂內。
車子發動機一抖一抖的仿佛即將熄火,車速一降再降,靈異公交車距離前面的站台越來越近。
車廂里兩個活人大氣都不敢多喘一聲,兩雙眼睛死死地盯著公交車前方的站台,雙耳聽著車內的動靜!
「嗤……」
仿佛泄氣一樣,公交車向前聳了一下停在了站台前方。
就在此時,車內一隻厲鬼忽然起身朝著後門走去。
有一隻鬼要在這裡下車了!
「不夠,還是不夠!」
黎輝和黃圓詭異的不約而同的看向彼此。
可還不夠,就算丟下去一個人還是不夠!
黎輝望著窗外,忽然看見了像是燈籠一樣微弱的燈光。
一點燈光在混沌的黑暗中忽明忽暗,被風吹著搖搖晃晃,像是隨時都會熄滅一樣。
可就在燈光下,黎輝似乎看了一塊牌匾,儘管牌匾前面的字看不清了,但搖曳的燈光下,牌匾最後赫然寫著的是義莊二字!
不知道是詛咒簡訊和靈異公交車產生了衝突,還是巧合,在即將滿載的情況下,義莊竟然出現在了站台後面。
黎輝暗暗激動,似乎幸運之神還沒有拋棄他。
此時的黎輝也立即動了,他站起身子,而坐在他身旁渾身淋濕都是水的那隻鬼很人性化的給他讓開了位置。
黎輝趕忙道謝,然後站在了後門前。
黃圓瞪大眼睛,黎輝明擺著是要下車了。
滿載的情況他是知道的,但就算是黎輝下車,車上的座位還是不夠。
除非還有鬼打算下車。
車廂里極度安靜,除了先前有動作的鬼,剩下的鬼不喘氣,不動彈,就這麼坐在位置上。
黎輝站在那隻要下站的鬼的身後暗罵自己為什麼要給鬼道謝,它們聽得懂個屁。
安靜的車廂內黎輝忽然開口道:「黃圓,我要下車了,如果你運氣好,說不定還有鬼會下車,車就不會滿載,你就能活下去。」
「我下車也算給你做一件好事兒,你如果沒死,可得想著報答我喲。」
黎輝的話差一點沒把黃圓給氣吐血,明明就是自己為了活命才打算下車的,這人真不要臉,說的如此冠冕堂皇。
車門咔嚓一聲打開,站在最前面的鬼先行下車,黎輝緊隨其後。
而黃圓還在觀望,也許這幾個站在站台前面的鬼不一定都會上車,現在車上一共有四個空位,只要其中一隻鬼不上車,他就是安全的。
黃圓的心緊張到了極點,他的心就像是打鼓一樣撲通撲通狂跳。
黎輝前腳下車,後腳幾隻厲鬼就上了車。
運氣沒有站在黃圓這一邊,五隻鬼全都上了車。
此時五隻鬼都開始陸陸續續的往空位上走去,黃圓不知如何是,坐立難安。
最後,沒有位置的鬼朝著他的位置走了過來,同時車廂內昏黃照明燈開始閃爍,一明一暗間,車上的厲鬼似乎都有些不受控的轉頭面朝向他。
厲鬼三百六十度扭動脖子,詭異的目光聚集在黃圓的身上。
黃圓驚出一身冷汗,猛地從車座上站了起來緊接著就往公交車後門逃去。
他知道,再不下車,他就一定會死在這裡。
被車上的鬼盯著,黃圓只感覺有無數螞蟻在自己背上爬著,逃出車廂後死寂的氣息這才消失。
此時公交車的後門關上,車內的厲鬼全都坐了下來,靈異公交車內座無虛席,只是當車子發動的時候,這些厲鬼扭著頭,目光透過車窗,仍舊盯著車外的黃圓。
黃圓被一車的鬼看得頭皮發麻,趕緊背過身子,不敢多看一眼。
仿佛他多看一眼,這一車的鬼就要下來把他弄死一樣。
車子走遠後,黃圓這才想起黎輝也在這裡下了車,而且還有一隻鬼也在這裡下了車。
站台周圍不宜久留!
「他說他馬上就會下車,似乎對這裡的情況知道的比我更多,或許跟著他還有一線生機!」
黃圓到處尋找著黎輝的蹤跡,遠處,一棟詭異的建築外點著紅皮燈籠,紅皮燈籠在陰風中飄蕩,在這片詭異之地中是唯一的光源。
他的目光緊鎖盯著那棟在黑暗中矗立的建築。
紅皮燈籠在陰風中搖曳,發出微弱的紅光,仿佛隨時會被黑暗吞噬。燈籠的紙皮在風中發出沙沙的響聲,像是厲鬼的低語。
黃圓深吸一口氣,鼓足勇氣走向那棟建築。
幽暗蜿蜒曲折的小道,周圍高大的樹影綽綽約約掩埋了所有的視野。
此時的黃圓在黑暗的小道中只能順著搖曳的燭光前進,他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當他順著燈光來到建築的大門前時,影子在紅燈籠的光影下被拉長扭曲,仿佛被什麼不可見的力量肆意玩弄著。
門縫裡透出一絲幽光,伴隨著一種難以名狀的寒意,讓他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戰。
黃圓抬頭看著建築上高掛的燈籠,房子牌匾上前面的字已經因為歲月而模糊,但最後義莊二字卻讓他瞳孔緊縮。
「義莊!」
黃圓臉色難看,立即聯想到了什麼。
他當然明白這裡的義莊指的是什麼意思。
「那個人不會真的是到這種地方來了吧?」
黃圓打起了退堂鼓,進去裡面多少有些恐怖,可就在他打算回頭的時候,外面風忽然變大了。
草木被狂風吹得沙沙作響,奇怪的聲音也從森林裡面傳出,甚至黃圓還在黑暗的森林中看見了幾個幽白的影子遊蕩著。
此時黃圓硬著頭皮推開義莊大門,呆在房子裡面總比在外面要安全一點,況且黎輝應該也在這裡。
他們兩個馭鬼者,好過一個馭鬼者。
黃圓進門後立即關上大門,仿佛害怕自己身後有什麼東西會跟著進來一般。
他喘著粗氣面部表情痛苦,像是關上門耗費了極大的力氣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