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曼曼。」
楚軒出聲後,窸窣的聲音立即消失不見了。
而這種感覺也讓他們緊張起來。
如果是普通人在這種情況下是一定會希望能夠結伴而行的,但那邊發出聲音的東西卻收斂著仿佛消失了一樣,這很不合理。
「我……我要做什麼?」
張曼曼結結巴巴的開口,絲毫沒有一個馭鬼者的樣子。
「手電筒照過去,往前走,找到他!」
張曼曼雖然心中害怕,可還是照楚軒說的去做了。
手電筒的光芒往前探去,一棵大樹擋在前面,樹上樹下什麼都沒有。
「剛剛是風聲?」
黎輝看著遠處大樹上的樹葉猜測了一番,而楚軒卻執意要去大樹下面看看。
張曼曼別無他法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走。
手電筒的燈光隨著腳步一搖一晃,越來越接近那棵大樹。
黎輝反覆觀察也不覺得大樹有什麼問題。
倒是身邊的楚軒,雙眼凝重仿佛盯著什麼。
周圍的聲音仿佛被黑暗吞噬,除了各自的腳步聲,三人甚至能夠聽見彼此的呼吸以及心跳。
「聲音像是被抽離了。」
黎輝心中有一種疑惑,他敢肯定自己的心跳沒有加速,可偏偏如同響鼓,一下又一下的迴蕩在胸膛中。
當他準備開口詢問的時候,三人已經到大樹近前。
這是一棵梧桐樹,長得枝繁葉茂十分粗壯,三人無法環抱。
三人順著張曼曼手中的燈光從上到下掃視了一圈,沒有發現什麼恐怖的詭異。
張曼曼鬆了一口氣說道:「可能是風聲吧,要不我們走吧?」
黎輝打算開口,可楚軒卻站在一處低下了頭一動不動。
「怎麼了?」
黎輝向前一步,站在了楚軒的身邊順著他的目光往下看去。
此時黎輝赫然發現樹下的泥土竟然有一對腳印。
腳印併攏,壓塌了周圍的泥土,這種形狀像是某個人站在這裡很久後才形成的。
「你怎麼看?」
楚軒聲音淡漠如同幽靈,黎輝吐槽道:「和你在一起真是沒什麼安全感,甚至會懷疑你就是個鬼。」
「我怎麼看,我睜著眼睛看唄!」
黎輝的冷笑話對楚軒沒有一點作用,楚軒淡淡指著腳印前面道:「從我們走向宿舍開始,它就一直站在這裡看著我們。」
張曼曼拿著手電筒看著泥土下的腳印面容慘白道:「你別嚇人啊,你怎麼知道它一直看著我們?我們又沒看見它!」
楚軒的語氣配合上他的面無表情把這一件事兒敘說的毛骨悚然。
黎輝忍不住道:「這只是你的憑空推測吧,你又看不見。」
「剛剛它走了。」
楚軒繼續開口,比劃了一下腳印的大小道:「張曼曼,這裡一共有多少負責人候補?」
「不清楚,一個大巴車二三十人吧?」
張曼曼搖搖頭,楚軒問她真是問錯人了,她是一問三不知。
「走吧。」
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楚軒也沒再問,只是讓張曼曼走在前面,用手電筒探路。
黎輝摸了摸口袋,自己身上還有大半截鬼燭,楚軒手上還有一根,想要在這裡活下去還是很簡單的。
只是剛剛楚軒的話讓他有些在意。
此時黎輝開啟了鬼域,灰白色光線在黑暗中閃爍的一瞬間,黎輝看清了周圍百米的情況,但下一秒灰白色光線就像是被濃墨一般的漆黑給吞噬了一樣。
儘管可以維持,卻不具備照亮視野的能力。
可就在那一瞬間,黎輝炸毛一般仿佛看見了一個全身慘白雙眼漆黑沒有穿衣服的小男孩在不遠處盯著它們!
「可能,你說的是對的!」
黎輝的面色微變,鬼域開啟後他根本無法感知到全身慘白沒穿衣服的小男孩在哪!
「鬼域開啟的一瞬間我看見了一個裸露著上半身的小男孩,他全身慘白,一雙眼睛是純黑色的,就站在角落裡一動不動的看著我們!」
「楚軒,你是不是能看見它!?」
此時的黎輝維持著兩層鬼域,鬼域疊層越高,對周圍的控制就越牢固,第一時間有什麼風吹草動黎輝也能馬上反應過來。
同時厲鬼想要入侵兩層鬼域也會變得更難。
維持兩層鬼域,無需戰鬥,對黎輝來說是沒有什麼負擔的,日常情況下維持兩層鬼域也不是不可以。
可實際上兩層鬼域是有些雞肋的,一層夠用無需兩層,一層不夠用,兩層大概率也不夠用。
「看不見。」楚軒推了推自己的眼鏡道:「只是應對靈異事件的一些猜測罷了。」
「腳印不會無緣無故的出現,我們也不會無緣無故地在那個地方聽到動靜。」
三人走著,張曼曼豎起耳朵聽著黎輝和楚軒的交談,一來從二人的交談中她能分散一下緊張的注意力,二來從二人的交談中她能夠學到很多有用的東西。
此時的她已經把楚軒放在和黎輝同等的地位上了,楚軒也一定是一名隊長,她甚至想著該如何巴結楚軒才好。
不過當她聽見看不見的慘白小男孩的時候又是一陣害怕,走的速度也越來越慢,燈光到處打著,仿佛像是要找到那個小男孩一樣。
「不對……」
黎輝回憶了一下道:「剛才的腳印很大,根本不是小男孩的腳。」
「肯定是個成年人站在那裡,那這小男孩又是從哪裡出來的呢?」
楚軒淡漠道:「這還不簡單,鬼不止一隻,人不止一個。」
「這裡這麼多馭鬼者,隨便死兩個就是兩隻厲鬼,你如果糾結鬼的身份,那就有些蠢了。」
黎輝訕訕地笑了一下額頭忍不住黑線道:「我總算知道為什麼鄭隊總說想要揍你一頓之類的話了。」
「是麼?我們馬上到宿舍樓了。」
楚軒指著前面,張曼曼手中的燈光已經被巨大的牆壁擋下,宿舍樓近在眼前。
三人停在宿舍樓下,張曼曼轉身看了一眼二人詢問道:「我們要上樓麼?」
「上。(不上。)」
楚軒和黎輝給出了不同的答案,楚軒不上,黎輝要上。
二人看著彼此,仿佛都在等一個解釋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