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毛線團一點點解開,但黎輝仍舊限制著裡面的那隻看不見的鬼。
最外層的鬼線鬆開後只剩下了裡面的鬼線,而裡面的鬼線以看不見鬼的形狀而存在。
實則是一隻手的模樣。
看不見的鬼也並非是一隻完整的鬼,而是一隻手,而且這隻手很小。
如同嬰兒般大小。
黎輝好奇地看著這隻被紅線包裹,只有自己巴掌三分之一大小的手掌。
「是否以某種媒介可以看見或是使用?」
就在黎輝喃喃自語的時候,車忽然歪了一下。
黎輝抬頭看去,原來是自己在車裡面研究厲鬼開車的司機被嚇到了。
「別怕。」黎輝淡然道:「好好開車。」
司機看了一眼後視鏡,然後點了點頭。
這些負責人都是怪物,竟然光天化日之下玩起了厲鬼,這誰受得了。
黎輝看著小手掌,剛發現它的時候應該是在玉佩中。
或許自己也可以如法炮製,把它給丟在玉佩裡面。
只是黎輝暫時還沒有掌握讓它死機或是沉睡的辦法。
一旦鬆開鬼線它就會恢復活力,到時候抓都不好抓。
可是不鬆開鬼線,這東西就沒有任何作用,就只是被鬼線壓制的一隻鬼而已。
收起紅色鬼線包裹的小手掌,黎輝無奈搖搖頭,沒有任何的參照物可以借鑑,憑自己想是想不明白了。
這事兒有空可以和楚軒討論一下,亦或者是使用一下死之書?
死之書的坑太多了,和它對話就像是一場博弈,想要從它的手中得到情報就必須有失去某些東西或是做錯某件事情的準備。
這種小事最好還是別和它進行交流比較好。
大約三個小時的路程,黎輝被送到了機場,司機拿出票據道:「黎隊,這座城市不歸袁總管理,不過他已經和這邊的負責人打好招呼了,你可以從那邊的專用通道進行登機。」
黎輝拿好票據,專用通道也要檢查行李,不過也就只是個過場而已。
這些地面的工作人員雖然搞不清楚黎輝是什麼人,但他們已經收到了消息,不管黎輝的包裡面有什麼,一律統統放行,不要過問。
當黎輝把包放在履帶上檢測的時候檢測人員的下巴都要驚掉了。
包裡面的東西不多,但兩把手槍狀的東西十分顯眼,他們可以百分之百確定就是手槍。
「這種東西都要帶上飛機麼!?」
工作人員雙眼不斷地在黎輝身上掃視,想要搞清楚他到底是什麼人物,竟然可以大搖大擺的帶著槍械上飛機?
「別多事了,上面都打招呼了。」
一旁的同事小聲對身邊的人道:「這樣的人別說你我,就是咱們的老闆也肯定惹不起的,這可是絕對的大人物。」
雖然黎輝乘坐的是普通客機,可待遇這玩意和你乘坐什麼交通工具可沒什麼關係。
這裡的負責人如果有私人飛機,那一定會給黎輝做私人飛機的待遇,只是他沒有,所以也只能給黎輝坐普通客機頭等艙的待遇。
此事不再贅述,飛機上,黎輝的待遇仍舊超越了其他頭等艙的客人,好幾名空姐輪換著給他服務,大家都想認識認識,一睹這個大人物的真容。
「先生,要不咱們加個vx?我飛的航班可不少呢,說不定下次還有機會見面哦。」
黎輝外型不錯,加上神秘的身份,這些空姐蜂擁而至都想和他交換聯繫方式,只不過黎輝並非那種見到女人就走不動道的性格。
所以全都一一回絕了。
如果不是馭鬼者,黎輝也不會拒絕這男女之事,人的天性如此,黎輝可不會說自己是什么正人君子之類的話。
實在是成為了馭鬼者以後性命都朝不保夕,完全沒有心思想這些事情。
有空玩女人,還不如多想想怎麼活下去。
就算掌握了厲鬼死機駕馭了兩隻厲鬼,他的生命至多也就以一年計算。
大量消耗靈異力量仍舊會厲鬼復甦,甚至還活不到一年,延長壽命才是當務之急。
就在黎輝又一次拒絕了一名漂亮美麗的空姐後,他脖子上的金屬銀片突然響了起來。
金屬銀片裡的聲音淡漠無比,沒有絲毫情緒,只聽了一個字黎輝就知道這是誰的聲音。
「黎輝麼?我是楚軒。」
「楚大校,突然找我,有事兒?不會又是打算讓我去處理什麼靈異事件吧?」
「如果真是這樣,我拒絕。」
黎輝甚至沒等楚軒說什麼就直接就拒絕了他,總之先把他要說的話堵死再說。
剛剛從七人眾九死一生回來,還要他去處理靈異事件?
這樣下去有多少條命都不夠用。
「倒也不是。」楚軒的聲音仍舊聽不出情緒波動,他開口道:「只是聽說你要去總部報導,我剛好也要去總部,到時候我們可以見一面。」
楚軒停頓了一下似乎是在等黎輝的回答。
「如果只是見一面我倒是沒什麼意見。」
黎輝剛好也有事兒想要和楚軒討論討論,有這個機會當面問清楚最好。
楚軒這個人雖然不討喜,可他卻是個非常有原則的人。(有麼?)
至少他不會背後下刀子。(真的麼?)
「那有什麼事情等見面再說吧。」
楚軒掛斷了聯繫,隨後便是蘭沁柔媚的聲音。
「黎隊,你應該上飛機了吧?我們這邊已經安排好了人員接機,今天行程匆忙,你可以在酒店休息一晚,明天再來報導。」
黎輝看了一眼時間,到京市的確很晚了,便答應了蘭沁。
飛機在萬米高空平穩地穿行,窗外是連綿的雲海,如夢似幻。
然而對黎輝來說,這一切美景都在一瞬間黯然失色,一種難以名狀的窺伺感突然湧出仿佛有無數眼睛在暗處盯著他,讓他全身緊繃,汗水悄然滲出。
黎輝環顧四周,乘客們都在安靜地閉目養神或是看著雜誌,沒有人注意到他的異常。然而,那種壓迫感卻越來越強烈,仿佛有什麼不可見的存在正在逼近。黎輝不由自主地握緊了雙手。
突然,黎輝解開安全帶站起猛地回頭,卻只見一條空蕩蕩的過道,連個人影都沒有。然而,那種窺伺感卻愈發強烈,仿佛有什麼東西正在他背後凝視著他。